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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那多
目录
楔子
一、被诅咒的婴孩
二、虚妄的孪生胎
三、连环失踪案
四、冰冻双婴
五、亿分之一的巧合
六、寻找黄织
七、动机未知的谋杀
八、隐形的孕妇
九、变小的肚子
十、凶手
十一、不完美的结案
十二、奇怪的办事处
十三、神迹
十四、不翼而飞
十五、深入核心
十六、世界的真相
十七、没了
十八、回归天国的魂魄
十九、天国
二十、怪客
后记
楔子
旅韩法国人度假回家 冰箱中惊现两具冷冻婴儿尸
据韩国联合新闻通讯社24日报道,一名旅居韩国首尔市的法国籍上班族,于海外渡假回来后,赫然发现在自家小阳台上的大型冰箱中,摆放着两具冷冻男婴尸体,目前正由韩国警方和国立科学搜查研究所全力调查这一离奇惨案。
首尔市方背洞警察署24日透露,居住在韩国的法国人密集住宅区--首尔市方背洞西来村的一名在外国汽车零件公司上班的现年40岁的法国人,返回法国渡假结束后,回到由其上班公司代为租借的首尔豪华寓所时,赫然发现在小阳台上的大型冰箱内,摆放着两具已冻僵的男婴尸体,而于23日下午通过韩国友人报警。
据悉,这名法国人于几天前偕同妻子和2个儿子返回法国渡假,由于他要赶回首尔开会,而只身返韩。23日他准备将采购的食品放进家里的大型冰箱时,赫然发现冷冻仓里上、下两层各有一具用塑胶袋包扎着的冷冻男婴。因此,立即透过姓李的韩国友人向警方报案。
韩国警方当局透露,虽然这两具男婴尸体冻得太过僵硬,且身子弯曲着,而无法识别正确的月份和人种,但从脐带和胎便看来,应属出生不久的婴儿。目前已由国立科学搜查研究所进行剖解,以期正确查明年龄、人种及死因。
同时,前往现场搜集证据的韩国警方透露,据初步判断,这座委托保全公司进行电子监控保全的高级豪华寓所,并没有发现丝毫外人侵入的迹象。据向警方报案的这名法国人透露,可以开启大门的电子卡片钥匙,除他本人外,家里雇用的一位中年女菲佣,以及他在韩国结识的一位40多岁的法国朋友都持有,但目前这二人皆不在韩国境内。
东北新闻网 2006年07月24日17时52分
人的一生会遭遇各种各样的重大变故,这些变故毫无疑问地影响着我们人生的轨迹。可是很多时候,当变故刚刚发端时,我们一无所知,等到它扑到眼前才惊慌失措。
昨天夜里在上海的沪闵路上,一个男人被凶兽般的集装箱卡车碾得稀烂,等我赶去警局采访时,司机的酒还未全醒。死者九泉下有知,就会明白他的命运在那个两周没刮胡子的中年死机出事前两小时饮下第一口啤酒时便注定了。或许可以再往前推到昨日下午司机在电话里和老婆大吵的那一架。
可怜的男人在车祸当场就死去,以中国主流的唯物论观点看,他当然再没有机会明白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所幸我竟然从某场大案里生还,从发端到终结回顾整个事件,再重新梳理出来的时候,当然不会再错过这则冰箱死婴的诡异新闻。
这并不能算是一切的源头,但就像个滚轴,承前启后。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事情称得上离奇的话,那么这两具冰箱中的死婴就是最恰当的代表。实际上韩国联合通讯社的这则新闻,只是微微掀开了厚重幕布的一脚,影影绰绰间,有更多的光怪陆离正慢慢爬出来。
我在事情的腰眼上凿开这样一个口子,以供大家在我接下来从头说起的时候,展开各种各样的推测与联想。至于这些想像和最终的事实之间有多大的差距,正可以证明其匪夷所思到了怎样的程度。
一、被诅咒的婴孩
地铁里的冷气很足,加上人不多,所以很惬意。现在已经临近中午,能在这样一个时间去上班,是当记者的一大好处。否则早上起八点和傍晚六点,上海的地铁就像是一长坨的沙丁鱼罐头。冷气开到爆,对可怜的沙丁鱼有用吗?才怪。
斜对面坐的一对小男女正卿卿我我,坐在他们旁边的大叔脱了鞋盘了一只脚丫在膝盖上,用手摸摸抠抠,自得其乐。连我都感受到了那股子冲击波,小男女居然毫无反应,虽说做什么事都要投入,但也不用投入到这种地步吧。
说起来我为什么还没有逃开,是因为考虑到这样做会伤害到对方的自尊。身为记者的我是相当有良知的媒体人,哦哈哈哈。
当然另一个小状况是,对面那条长椅上的确很空,除了那对小男女和抠脚大叔就没别人,我这条椅子上却已经满了。或许下一节车厢还有座位……但那样动静也太大了,不是吗?
所以我还是把目光从大叔灵活的手指和相呼应的脚趾上收回来,专心看书吧。
我正在看的这本书叫做《时间简史》,许多年前很红,现在看很过时。看过时的书并且还看不太懂,有点逊。只是任何时候看这本书的人里,看懂的只有少部分。我这样安慰自己。
当记者这么些年,一连串古怪事情经历到现在,我已经认命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八卦命,到哪里都会碰到八卦,这样的人会是个好狗仔;有些人天生就是桃花命,到哪里都招蜂引蝶,这样的人会是个受万众唾弃和垂涎的大淫贼;像我这样诡异状况不断的,会是个冒险家,另一种可能是短命鬼。冒险不能养家糊口,所以暂时还是当记者好了。
我现在确定,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看起来这样简单的。怎样把我所遇见的事情用科学解释出来,成了个问题。科学就是用来解释世界的,在这方面它向来做的不怎么完美,奈何只要是公式我就犯晕,中学时落下的毛病十多年了还没好。
我往后翻了翻,似乎广义性对论用几何式的空间概念代替了牛顿的引力说,我能看懂吗?深表怀疑。
从地铁站到报社的这段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深奥的物理问题,后来我发现,应该放到晚上在思考,这样有助于睡眠。
晨星报社的新闻大厅里至少仍有一半人没到,我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还没开电脑,刘唐就扔了封信过来。
“嘿,你的信。”鬼子唐的语调有点阴阳怪气。
拿到手里的时候我愣了一下,信已经被拆开了。我看了看信封,上面并没写收信人,只写着“晨星报社机动部”。
随后在右下角看见了寄信人的签名,我不由的苦笑着把信纸抽出来。
的确是写给我的,我大约每个月都会收到这样的一封信,有时候写信人会忘记把我的名字写到信封上,就像这次。
记者收到读者的来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时破口大骂,有时大加赞赏,还有提供新闻素材或纯粹的崇拜者来诉衷肠的。基本上一个老记者,这些都会经历,偶有状况外的也不奇怪,比如隔壁部门跑公检法条线的杨华,时常会收到一个抢劫惯犯的来信,通报最近的抢劫成绩,已经在警方那里挂上号很久,还没逮到这个家伙。
至于我则是另一个情况,写信的是个精神病患者,每封信的格局基本分为三个部分:点评天下大事,对我的新闻报道工作加以肯定,最后再扯些她自己的生活。她写信的态度相当认真,但效果很娱乐化。所以每次都会在部门内外传阅很久。
趁着电脑开机启动的功夫我把信浏览了一遍,刚开头一句话就让我莞尔。她很郑重地对我关心她的病情表示感谢,让我不要再担心了,她的病已经大好,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了。
我……对她的病情很关心?
看下去就明白了,她嘱咐我,别总是在新闻报道里拐弯抹角的关心她,让别人看出来影响不好……
每次她来信都会欣慰的告诉我精神疾病好多了,可是每一个看完信的正常人都不会认同她的看法。在这封信的剩下部分,她和我探讨了是否可以在《晨星报》上登一个寻人的新闻,因为她的女儿不见了。
我记得她上一封信里就提到女儿不见了。可是在一位精神病人的信中看到这件事,让我很怀疑其真实性,可能她的女儿只是在屋外多玩了一会儿而已。这回再次提到,到底是她的女儿从上次不见到现在,还是再一次不见了?
放下信,不知怎的,我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不用太当真吧,况且就算真的走失女儿,也该由警察负责。
她只是个精神病患者,从这封信的颠三倒四、逻辑混乱看,她的病离好还远着呢。
……
“嘿,信看完啦,太搞笑了,她怎么总给你寄信呀?”
“啊。”我被惊了一下,冲刘唐笑笑。
刚才的几秒钟我有些恍惚了,把信展在桌上,呆呆盯了好一会儿。我还记得他的女儿,一双大眼睛,瞳孔又黑又深,让人一望就陷了进去。那会儿她孤零零站在角落里,安静得仿佛不存在。那时她几岁……四岁?这样的话,今年该七岁了,上学的年纪了。
她叫什么名字?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怎么了?你不会真把她信里说的当真了吧。”刘唐见我神色有异,多问了一句。
我摇摇头,把思绪按下,那些并不是愉快的回忆。
“没什么。”我耸耸肩,把信塞入信封,扔到一边的报纸堆上。
“要不要来看看我买的七夕礼物,超有创意的。”鬼子唐他的暗红头发,洋洋得意地说。
赤发鬼刘唐,自从被我们起了绰号之后,他就和红头发干上了,再也没染回黑色,只是在深浅亮暗间变来变去。
“七夕礼物?”我记起再过几天就是农历七夕,“现在情人节又本土化了?”
“赚钱呗,不过也给我多点机会约会美女,各取所需,多和谐呀。”
“就你还能有什么创意。”
“充气玩偶,没见过吧?”
“充气玩偶?”我眼珠子立刻弹了三下,“你准备把充气玩偶当七夕礼物送女人?”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是你想的那种!”刘唐怒斥我,“本性淫贱,瞧你脑袋里都想些什么。”
“不是你自己说充气玩偶吗。”我讪讪的说。
刘唐扔了个东西过来,我一把抓住。
“轻点轻点,别捏爆了。”鬼子唐大呼小叫的说。
果然是充了气的玩偶,比手掌大一半,流氓兔造型,比气球更牢固的材质,又不是普通的软塑料,握在手里捏玩的感觉不错。
“有点意思,小女生大概会喜欢。”我说。
“可不是只有这一个。”刘唐招手把我叫过去,说,“我这儿可是整整一盒,但看一个只是有点意思,这一整盒只要送对人,可是必杀技啊。”
刘唐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做工精良的木匣子,抽开盖子,里面叠了整整齐齐几十张未充气的玩偶皮。
刘唐一张一张揭起来给我看:“这是加菲猫,这是史努比,这是咸蛋超人……”
这样一叠制作精美的充气玩偶,可算得上是收藏级的,相信对很多小女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刘唐卖弄的现着宝,却不防我已经变了脸色。
这一张张卡通玩偶唤醒了我的某个回忆,刚才我还能把这回忆强压下去,但此刻他在脑海深处汹涌翻滚起来,一幅幅画面在眼前闪回。
有些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记起来的时候,有如在当前。
这是三年前的一个下午,我给黄织递上名片的时候,她还没有任何精神问题。我也不会想到,以后她就会照着这张名片上的地址,一直给我寄信。
我相信,她的精神病就是因为三年前这个下午所发生的一切,才落下的病根。
大约在下午三点,我因为一个线报,而匆匆赶到了上海市某第一妇婴保健医院,俗称第一妇婴,上海最有名的妇婴医院之一。
给我消息的是我在医院办公室的一个通讯员。他并不善于鉴别什么样的消息是好的新闻素材,而什么只能够充当市井闲聊的话题,但他一直很起劲的给我各种线索,因为如果他的消息被我采用而上了报,就能拿到一小笔钱。
这次他的线报只是简短的一条手机短信:“妇产科出现奇怪病例,你要不要来采访?”恰好我当时离医院不远,所以收到短信后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
线人帮我打好招呼,领我到了地方。
“我不多说了,你自己去采访吧。”他说完就离开了,脸上的表情颇不自然。也许是错觉,我觉得他有些恐惧。
“你每天都能感觉到?”医生的脸色变得很奇怪,“那肯定是你的错觉。婴儿在母体里没能健康的发育,死了很久了。”
“不管怎么说,我要先看看我的宝宝,哪怕他已经死了,那也是我生下来的,是我的骨肉!”黄织努力直起上半身,死死盯着面前的医生,目光中有无尽的怨恨,好像那就是她的生死仇敌。
医生侧过了脸,不愿和她目光相对。他微微摇了摇头,对旁边的护士说:“那个……还在产房吗?”
护士点头。
“好吧。”医生说,“那就带你去看。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最好先平静下来,做几个深呼吸。那是个……畸形儿。”
“不管我的宝宝是什么样子,他就是我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