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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误解了行为模式的定义,些微的差异是可以被接受的。我们也常常会针对行为模式做研究。”
“你们做什么研究?”
“我们研究仪式。”
“仪式?”
“我的某些同事称之为‘签名’,或是‘留名片’。很多犯罪者会在多次的犯案里建立起他们独特的习惯,从中建立信心,并且相信这些习惯可以帮助 他们避免风险,不会被逮到。但是心理异常的犯罪者会有特别暴民的习惯,这些人的心里充满着怨气,驱使他们做出许多诡异的暴力行为,甚至于设计特别的行为步 骤,在这样的虐待过程中宣泄心里的怨恨,这就是我称其为仪式的原因。”
“这些仪式有什么不同?”
“通常犯罪者会先控制住受害者,再用各种方法去羞辱他们。所以你可以发现,受害者的年龄、外型并不见得是被害的关键,他们只不过是犯罪者的出气简。我曾有个犯人,他杀害的对象从7岁到80岁都有。”
“那你要怎么追查下去呢?”
“从他对待受害者的方式着手。他是用袭击的方式还是言语的挑衅去接近受害者?有没有肢解尸体?做案现场有没有奇怪的布置?是否带走任何东西?”
“但凶手也会因突发状况而改变他们的仪式,不是吗?”
“当然。不过他们靠进行这些诡异的仪式来化解心里的怨气,所以仪式进行才是他们犯罪的目的,逃避追查反而是件次要的事。”
“那你认为这个案子有没有同一凶手的签名呢?”
“当然。”
“真的吗?”我开始做笔记。
“我敢跟你打赌。”
“你稳赢的。你想这人是个性变态吗?”
我听到他移动电话的嘎嘎声。”性变态罪犯以受害者的痛苦为乐。他们并不只是想杀人,他们想要看到的是别人受尽折磨,当然,以此刺激他们的性欲。”
“再来呢?”
“你的部分说法可以支持这个假设。将物体插入阴道或肛门是这类家伙常干的事。你的受害者是在生前被攻击的吗?”
“至少有一个。其他的人因为尸体己腐烂,很难确定。”
“听起来就像是个性变态,剩下来最重要的问题是,凶手是否有进行性行为?”
“不知道,因为我们并没有在受害者身上发现精液。”
“还是有可能。我有个案例是罪犯借受害者的手自慰,然后割下受害者的手,再将手丢到搅拌机内碾碎。警察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关精液的证据。”
“你怎么逮到他的?”
“人总有失手的时候。”
“我们可以确定有三个女人被斩断手掌。”
“这或许合乎我们某些假设,不过还不能证明他就是个性变态杀人犯。我们只知道他在受害者生前即下毒手,这类连续杀人犯,不管是否为性变态,他们都有手法高明、计划周详的共同点。肢解尸体的行为并不见得代表他们是性变态,有可能只是为了弃尸方便。”
“那砍断被害者的手又怎么说?”
“还是一样。这也是一种伤害被害人的手法,并不一定与性行为有关联,有时只是凶手为了宣示受害者任其宰割。在这案子里,我还看不出有可以指述 凶手为性变态的证明。你说凶手原先并不认识受害者?她们受到残忍的重击,其中三个可能在临死前被硬物插入体内?这些事情综合起来可能就是他的特征。”
我不停地做笔记。
“查查这些凶手用来插入受害者的东西,它们是事先准备好的,还是就地取材。这有可能就是变态者的签名。”
我记下来,还特别注上星号。
“其他的性变态杀人犯有些什么特征?”
“同样的行为模式。找借口接近受害者,用残酷的手法控制、羞辱他们,借着受害者的恐惧和痛苦达到自己的性高潮,从受害者身上取些纪念品”
我不停地在写,就怕赶不上他的速度。“什么纪念品”
“谋杀现场取得的一些东西,譬如受害者的衣物、首饰,诸如此类的东西。”
“新闻剪报?”
“性变态杀人犯通常喜欢收集自己的新闻。”
“他们喜欢记录自己的行为吗?”
“各种媒介,像是地图、日记、日历、图书,有些人还会制作录音带。他们的乐趣不只是在杀人的那一刻,事先的跟踪和事后的回味都让他们兴奋。”
“既然他们善于躲避警方的追查,为什么明知这样会对他们不利,还敢冒险留下证据?”
“大部分的人自认高明,不相信警察能逮到他们。”
“那肢解下来的身体呢?”
“什么意思?”
“他们会保留起来吗?”
他沉默了一下。“不一定,有时候会。”
“那你对捷运和售屋广告的巧合有什么看法?”
“这些变态精心构思的谋杀行动都非常独特且复杂。有时他们设计的情节必须配合特别的地点,发生的顺序必须合乎规定;有时他们会要求受害者做出 特别的回应,所以他们会强迫受害者说某些话、做某些动作,或是穿特别的服装。但你要知道,这并不是变态杀人犯唯一的异常行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怪 癖。不要陷入针对性变态杀人犯的死角,心理学家怎么定位这种人并不重要,注意凶手留下的签名,他一定会留下自己的名片,那是让你逮到他的最好方法。好好利 用关于捷运和报纸广告的发现,去解开这家伙的布局。”
“总体来说,约翰,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如何?”
他停了好一会儿,长吁口气。
“唐普,我想你遇到一个难缠的家伙。他看来充满了仇恨,手段极其残暴。如果这家伙是圣杰魁斯,我猜不透他为什么要盗用受害者的金融卡。或许他 是个笨蛋,可是看起来并不像;或许有什么理由让他铤而走险,大概是经济压力吧。至于你院子里的头骨则是一种象征,他在向你传递某种信息,也许是想讥笑你, 也或许是想挑战你,看看你能不能捉到他。听起来你对这案子涉入很深,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从照片、头盖骨和你对我说的话里判断,这家伙真的是在向你挑衅。”
于是我告诉他那晚在修道院发生的事,还有跟踪我的汽车。
“天啊,唐普。如果这家伙再找上你,别跟他玩,他是个危险人物。”
“如果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他,为什么他不杀了我?”
“他没有想到会遇见你,所以还没做好杀人的准备。正如我前面所说的,他有自己偏好的杀人方式,或许他觉得还不能完全控制你,或许他没带偏好的做案工具,也或许你并没有显露出让他觉得兴奋的恐惧。”
“不符合他对杀人仪式的要求?”
“答对了!”我们又闲聊了会儿,谈到两人的其他老朋友,和我们在从事杀人犯罪研究之前的生活,直到过8点才挂上电话。
我伸长四肢,懒懒地躺着,回忆着往事,突然觉得有点饿。于是走到厨房,弄些微波食物强迫自己吃下去,然后拿起刚才做的笔记,重新整理一遍,约翰说过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他作案的间隔越来越短。”
我知道这点。
“他在向警方宣战。”
这我也了解。
“他或许已经在窥视你的生活。”
10点整,我上床睡觉。我躺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孤单。为什么我要把这些女人的谋杀案揽在身上?我现在成了某个变态狂的幻想对 象吗?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的判断?为什么我只能捧着微波食品对着电视发呆,就这样一天天逐渐地老去?我开始觉得想哭,刚才与约翰说话时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 绪,现在却抱着枕头开始痛哭,这枕头是我和彼得一起去买的,想起他那时不耐烦的表情,我更难过了。
我的婚姻怎么那么失败?为什么我每天都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为什么凯蒂总是不满意她的生活?为什么我最好的朋友又摆了我一道?她会跑去哪里?不,我不要再想下去了。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子躺了多久,觉得生命一片空白,等待戈碧开门回来的声音。
二十九
第二天早上,我把昨晚和约翰讨论的内容摘要交给莱恩,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没有他的消息。
这个星期气温居高不下,白天我在尸体堆里工作,晚上则加人本地爵士音乐节的狂欢活动,与湿黏的人群一起挤在街上享受各式音乐。我决心忘掉戈碧,在连串的狂热音乐中,我似乎把对五名受害者的关心都抛至九霄云外。
而后,到了星期四,拉蒙斯打电话过来。他要我下星期二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务必出席。
我既不知道会议内容,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我参加。我到达时,里头已坐齐了拉蒙斯、莱恩、贝坦德、克劳得尔、查博纽、两位来自圣伦伯特辖区的警探。坐在主席位置的,是史蒂夫·帕提诺署长,在他右边则坐了一位检察官。
我进门时他们同时抬头,让人紧张到极点,可是我没办法从他们的表情里读出任何讯息。当我找到空位坐下时,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湿透,胃也开始不舒服,这会议是针对我召开的吗?是调查克劳得尔对我的控诉吗?
帕提诺立刻开始发言。于是我知道本案已成立专案小组,所有关于此名连续杀人犯的疑点都必须仔细侦查,将有六名警探全职调查本案,并由莱恩居中协调。至 于我还是从事自己例行的工作,但亦属于专案小组的编制内。会议室楼下设有本案专门办公室,一切相关档案皆会调集至此,所有人员必须详细了解七件案情,最近 一次专案会议将在下午召开,案情的发展将随时报告葛夫洛先生及检察官办公室。
我一头雾水地回到自己办公室,提出连续杀人犯的猜测也有个把月,他们一直没有采纳我的意见,现在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确定这是桩连续杀人案件?又怎么会是七件案子?又多了两名受害者吗?
没什么好想的,自然会有答案。
下午一点半,我走进位于二楼的专案办公室,四张桌子并合于中间,一面墙上已挂好黑板,两个警探正在房间尽头沉重地踏步,他们背后的墙上挂着令 人眼熟的蒙特娄地图和捷运路线图,还有七张注有姓名及女人照片的看板,其中五张脸孔早已深印在我的脑海中,另外两个却还只是陌生人。
克劳得尔只望了我一眼,其他的人则亲切地招呼我。寒喧几句之后,大家便各自坐定。莱恩从桌上找出会议笔记分给每个人,然后开口。
“大家都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原因,还有各人应该负责的职务,我只有几件事要强调”
他的眼光逐一扫过每个人的脸,再回到桌子中间的档案上。“我希望大家仔细研读这里的资料,任何小细节都不能放过,虽然全部资料都会输入电脑,但那太慢了;从现在起,我们还是用老方法,当你们发现或想到任何可能与案情有关的线索,就把它写在受害者的看板上。”
大家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今天要更进一步地了解变态狂的行为,分析他们,看看这些人共同的爱好是什么?”
“通常是他们的猎物。”查博纽说。
“现在可能就有一个变态狂,穿过马路准备对他的猎物下手。”莱恩看着大家,“我们决定组成专案小组共同工作,就是希望以众人的力量逮到这个杂种。”
“你怎么知道只有一个?”克劳得尔说。
“有多少逮多少,没有一个能跑掉。”
克劳得尔撇撇嘴,手快速地在笔记本上划线。
“最重要的事是保密,关于案情的发展必须守口如瓶。”莱恩继续说:“绝对不能泄密。”
“帕提诺会宣市专案小组的成立吗?”查博纽问。
“不会。我们的工作是秘密进行的。”
“如果媒体知道这些案子可能是连续杀人犯所为,他们会像狗一样四处探闻,可见他们还没有得到消息。”查博纽又说。
“显然帕提诺还没有透露消息给新闻界。别问我原因。他现在并不希望媒体知道太多,或许稍后情况会有改变。”
“媒体就像苍蝇般新人。”贝坦德说。
“那就得斗智慧了。”
“他们不会得逞的。”
“好了,别扯太远,我们得开始进入状况。”
莱恩对每件案子都做了简报。我默默坐着,脑袋里却是千头万绪,会议笔记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东西,许多是我曾经想过,也和道伯韩斯基确定过的事情。
肢解尸体、攻击生殖器、房屋广告、捷运车站,有些人已经符合这些假设,那其他的人呢?葛丽丝工作过的肉店离圣罗伦街只隔了一条马路,接近圣杰 魁斯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