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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登第一个冲到了那个尖叫的女孩身边。
受到惊吓的女孩呆呆地站着,指着石碑基座下衣衫褴褛、老弱的醉汉。他颓然坐在台阶上,一副痛苦、悲惨的样子……他灰色的头发沾满油污,一缕缕地贴在脸上,全身裹满了破布。
兰登在冲向这个病弱者时,感到一阵恐惧袭来。这个人裹着的破布上有一块扩散着的黑色污斑,那是正在冒出的鲜血。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这个老人的腰像是给扭断了,摇摇晃晃地向前倾着身子。兰登猛冲上去,但太晚了。老人头向前从阶梯上跌倒了下去,面部向下摔在了人行道上,一动不动。
兰登屈膝弯下身,维多利亚赶到他身边,一群人围了上来。
维多利亚从后面把手指放在老人的喉咙上。“还有脉搏,”她大叫道,“把他翻过来。”
兰登早已采取了行动。抓住老人的肩膀,他把老人给翻了过来。老人被翻过来的时候,破烂的衣服就像腐尸似的片片脱落。老人扑嗒一声软软地躺在了地上。他裸露的胸膛正中央是一大片烙焦的痕迹。
维多利亚急促地喘了口气,然后向后退去。
兰登惊呆了,又恶心又恐惧。这个标记简单明了,但令人恐惧。
第三十九章
“是‘气’字,”维多利亚哽咽着说,“是……是他。”
瑞士侍卫兵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大声喊叫着,想要追寻早已不见踪影的黑煞星。
附近,一位游客解释道,就在几分钟前,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极好心地帮着搀扶这位喘息不停的无家可归者穿过广场……在消失于人流中之前,他甚至还和这位病弱老人坐了一会儿。
维多利亚把老人腹部剩余的破布片扯了下来。他胸肋下所烙符号的两边各有一个深度穿孔。她扳转老人的头部,开始嘴对嘴地吹了起来。兰登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毫无准备。维多利亚一吹,老人胸部两边的穿孔嘶嘶作响,就像鲸鱼的鼻孔似的喷出血沫来。腥咸的液体一下子喷了兰登一脸。
维多利亚突然停了下来,十分惊恐。“他的肺……”她结结巴巴地说,“他的肺被……被刺穿了。”
兰登擦了擦眼睛,低头看了看这两个穿孔。血孔汩汩作响,红衣主教的肺被刺穿了。他死了。
瑞士侍卫兵过来时,维多利亚盖上了尸体。
兰登站了起来,完全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她。先前一直跟踪他们的那个女人正蹲伏在附近,扛着英国广播公司的摄像机,镜头对准这边正在拍摄。四目相对,兰登知道她已经拍下了一切。之后,她就像只猫一样溜掉了。
教皇办公室里乱哄哄的,回响着激烈的对话。罗奇尔上尉,奥利韦蒂司令及六名侍卫兵正在估计损失,并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兰登站在一旁,望着窗外的圣彼得广场。他看起来一脸的沮丧。维多利亚走过去问:“理出什么头绪来没有?”
他摇了摇头。
他们身后的讨论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文特斯克教皇内侍在两名瑞士侍卫兵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维多利亚看着他。教皇内侍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茫然若失的神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教皇内侍问奥利韦蒂。从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早已知晓了最糟糕的消息。
奥利韦蒂就像通报战场人员伤亡一样,把刚发生的几件凶杀案平淡地向教皇内侍作了一番汇报。
教皇内侍向前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难过地低下头。
“不过吉多勒和巴格尔两位红衣主教还活着。我们会找到他们的。”奥利韦蒂保证。“我有信心。”
戴着红色贝雷帽的罗奇尔上尉走上前来,“我们在一个小时内就能找到那个储存器,对此我充满希望,先生。”
“上尉,”教皇内侍说,“请原谅我并不抱很大希望。我认为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把梵蒂冈城整个搜查一遍。”
“如果是全城搜查的话,的确不够。但是在对这种形势作出估计之后,我确信反物质储存器放在了某个公共场所内——梵蒂冈的那些对游客开放的区域——例如博物馆和圣彼得大教堂。我们已经切断那些地段的供电,进行扫描检查。”
就在这时,那位眼睛下面有道疤的卫兵走进门,手里拿着一块写字板和一张地图。他大步走向兰登。“兰登先生吗?我来向您报告《西风》的调查情况。”
其他的人在一旁继续讨论。兰登和军官走向教皇办公桌,把地图铺在上面,维多利亚也加入到他们中间。
卫兵指了指圣彼得广场。“这是我们所在的方位。《西风》雕塑中呼吸的中心线指向正东方向,正好偏离梵蒂冈城。”那位卫兵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线,这条线从圣彼得广场开始,穿过台伯河直到古罗马中心。“正如您所看到的,这条线几乎穿越了整个罗马。它附近大约有二十座天主教教堂。”
兰登一下子弯下了腰。“二十座?有没有哪座正好在这条线上?”
“那些教堂一个比一个接近这条线,”卫兵回答,“但是《西风》所指的区域和地图上对应的地区之间,不可避免地会有误差。”
兰登盯着窗外的圣彼得广场看了一会儿。他皱着眉头,手摸着下巴。“那么火呢?这里面有没有哪一座教堂里放置着贝尔尼尼关于火的艺术品呢?”
第四十章
没人回答。
“那么方尖碑呢?”他接着问,“有没有位于方尖碑附近的教堂?虽然这是胡乱猜测的,但我记得,罗马的许多方尖碑都是在贝尔尼尼时期建造或移过来的。贝尔尼尼肯定参与了这些方尖碑的放置工作。”
“那就是说,”维多利亚补充道,“贝尔尼尼很可能是把标识放在了方尖碑的附近。”
“真是倒霉,”那位侍卫兵说,“这条线上没有方尖碑。”他手指着地图仔细地找了一遍。兰登叹了口气。
维多利亚肩膀垂了下来。她原以为这是个可靠的线索。这件事显然并不像他们希望的那样简单。她尽力让自己朝好的方向想。“罗伯特,动动脑筋。你一定能找出贝尔尼尼关于火的雕塑的。不论哪个都行。”
兰登转身面向奥利韦蒂,“我需要一本贝尔尼尼所有作品的目录。”
奥利韦蒂问:“我们要找的作品是不是他受雇于罗马教廷时创作的?”
“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兰登说,“他整个创作时期几乎都在这儿,即使是在闹伽利略纠纷的时候也是如此。”
奥利韦蒂点点头。“那么可以查一本书。”
他把侍卫兵叫到一边,低声嘱咐了几句。侍卫兵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顺从地点点头。奥利韦蒂刚一说完,那位侍卫兵就转向了兰登。
“兰登先生,请这边走。现在是九点十五分。我们得快点了。”
兰登和侍卫兵向门口走了过去。
维多利亚跟上去说:“我去帮忙。”
奥利韦蒂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维特勒女士,我要和你谈一谈。”他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维多利亚明白她根本不能违抗他。
兰登和侍卫兵离开后,他面无表情地把维多利亚拉到一边,但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把他原本要说的话说出来。他的对讲机劈劈啪啪地大声响起来了。“司令?”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转过身来。对讲机里传出的声音显得很严厉。“我想您还是打开电视看看吧。”
兰登两小时前离开梵蒂冈秘密档案馆时,根本没想过自己居然还会再次出现在这里。在那个带有疤痕的侍卫兵的引领下,兰登穿过一排排半透明的隔间。那位侍卫兵看了看档案库的标注,指着其中一个,说道:“就是这个,这就是司令说的地方。这是梵蒂冈所有资产的书面资料。”侍卫兵说。“司令说贝尔尼尼受罗马教廷委托创作的所有作品都登记在这里的财产清单上。”
兰登看看手中的名单,这上面列出了位于《西风》气息中央线上的二十多座教堂。第三座科学圣坛就在其中。他必须在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找出那个地方——那个存放贝尔尼尼颂扬火的雕像的教堂。
兰登向保险库的电子旋转门走去,那位侍卫兵并没跟着他。他对兰登说:“我的任务就是把您带到这儿来。我现在必须马上返回安全中心。您找到要找的东西后,请立刻和司令联系。他在一号线。”侍卫兵摘下对讲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第四十一章
教皇办公室的电视机是一台超大屏幕的日立电视机,所有的人都挤在电视机前,维多利亚也向前挪了挪。按下开关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名年轻的女播报员。
“这是美国全美广播公司的新闻报道,”她说,“我是凯利霍利·琼斯,这是来自梵蒂冈的现场报道。”她身后出现了灯火通明的圣彼得大教堂。
播报员继续报道,声音有些紧张。“今晚在梵蒂冈选举中发生了令人震惊的事件。据报道红衣主教团的两位成员在罗马已被人残忍地杀害。”
美国全美广播公司播放的画面中,瑞士侍卫兵们正将埃布纳红衣主教的尸体沿着波波罗圣母堂的台阶搬下来,准备将其放入一辆阿尔法·罗密欧轿车中。录像带定格,镜头推近,就在他们将尸体放入行李箱的一刹那,屏幕上出现红衣主教全裸的身体。
美国全美广播公司的播报员继续播报:“这具尸体已证实为德国法兰克福的埃布纳红衣主教。同时得到证实的是将尸体搬出教堂的人为瑞士侍卫兵。”看起来这位播报员正尽力表现出适度的感伤,“美国全美广播公司特此提醒各位观众可自由选台。我们即将播放的镜头极其逼真,有可能并不适合所有观众观看。”
维多利亚咕哝了几句,不满电视台这种假装关心观众、实则用警告吸引观众的做法。有了这种保证,哪个观众还会换台?
屏幕上的画面锁定在圣彼得广场人群中的两个人身上。维多利亚立刻认出那两个人就是她本人和罗伯特。屏幕的一角打着一行字:诚挚感谢英国广播公司友情提供。接着电视中传来一阵钟声。
“哦,不,”维多利亚大叫,“哦,不要。”
突然电视里传出一个孩子的尖叫声。画面中一个小女孩指了指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男人。从那人的穿着看,好像是一名无家可归者。说时迟那时快,兰登突然闯入画面,想要帮助那个小女孩。整个画面异常地惊心动魄。
“这令人震惊的一幕,”播报员说,“几分钟前就发生在罗马教皇皇宫之外。消息人士证明这具尸体为法国的拉马斯红衣主教。但关于他为何如此装扮以及他为何没有参加秘密会议还没有确切的解释。到现在为止,罗马教廷拒绝对此事做出评论。尽管美国全美广播公司还未能确认此次袭击的目的。但有消息称一个自称光照派的组织策划了此次暗杀。”
“不可能!”奥利韦蒂嚷道。他把电视换到另一个频道。这个台由一名西班牙的男播音员主持。“——一个自称光照派的邪教组织。一些历史学家认为——”
奥利韦蒂用力地按遥控器,每个台都在直播新闻,其中大多数是用英语报道的。
维多利亚把脸转了过去。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窗外夜幕已经降临。谋杀像磁铁般吸引着人们涌向梵蒂冈城。一会儿工夫,广场上的人数成倍激增。又有一批新闻记者从车上卸下摄像设备,在圣彼得广场上抢占最佳摄像位置。围观者纷纷涌向他们询问事件的最新进展。
教皇内侍似乎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瑞士侍卫兵们神情严肃地立正站在那里。
“好像,”教皇内侍终于说话了,听起来他身心交瘁,已无法发脾气了,“我只得相信我们并没有阻止危机的发生。”他看着窗外聚集的人群。“我得发表一个声明。”
奥利韦蒂摇摇头。“不行,先生,那样做正中光照派下怀——证实他们的存在,扩大他们的影响。我们必须保持沉默。”
“那这些人怎么办?”教皇内侍指向窗外。“很快就会有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聚在那里。继续这样装聋作哑只会使他们身处险境。我得给他们提个醒,然后还要疏散红衣主教团。”
罗奇尔突然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