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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武士团'。”
索菲看上去很困惑:“你是说郇山隐修会成立了‘圣殿武士团'来保护秘密文件?他们找到文件了吗?”
兰登冷笑道:“没有人知道,但学者们一致认为:武士团在废墟下发现了些什么……这一发现使他们变得极为富有,极为有权势。”
索菲望着兰登。“你说过他们发现了些什么?”
“他们确实有所发现,”兰登继续解释道,骑士们花了九年时间终于找到了他们所要搜寻的东西。他们带着发现的珍宝去了欧洲,在那里他们一夜之间就声名远扬。
不知是武士团敲诈了梵蒂冈城邦,还是天主教会想买通他们,伊诺森八世教皇立即下达了一个通告,赋予“圣殿武士团”至高无上的权力,宣布“他们的意志就是法律”,国王、教士都不得以宗教或政治手段干涉这支独立自主的军队。
有了这样的新通告,武士团的人员迅速增加,政治势力急剧膨胀,在许多国家都有数量惊人的财产。他们开始向破产的王室贵族借贷,从中渔利。这样他们不仅创建了现代银行业,而且进一步增强了自身实力。
到13世纪的时候,梵蒂冈的通告已经为武士团的扩张提供了极大的帮助,这让克莱蒙五世教皇下定决心对此采取一些遏制措施。他与法国国王菲利浦四世联手策划了镇压武士团、限制其财富扩张的一系列行动,以便将秘密控制在梵蒂冈城邦的手中。
克莱蒙教皇声称他梦见了上帝,上帝警告他说“圣殿武士团”是崇拜魔鬼的异教徒,同性恋者,他们玷污了十字架,并有鸡奸和其他渎神行为。上帝让克莱蒙教皇清理世界,围歼武士团并严刑逼供他们亵渎上帝的罪行。克莱蒙教皇的阴谋按计划顺利进展。那一天,无数的武士团成员被逮捕,被施以酷刑,而后又作为异端分子被绑在柱子上烧死。
索菲满脸疑惑:“‘圣殿武士团'被撤销了吗?现在不是还有武士团的兄弟会吗?”
“是的,他们还以各种名义存在着。虽然克莱蒙教皇捏造了他们的罪行,并竭力要斩草除根,但武士团有强大的同盟者,其中的一些成员逃过了梵蒂冈的屠杀。武士团拥有的威力无比的文件———也是他们的力量之源———是克莱蒙教皇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但这些文件却从他的指缝中溜走了。长期以来,那些文件由武士团的缔造者———郇山隐修会———保管着,而郇山隐修会的神秘面纱使得它在梵蒂冈的屠杀中安然无恙。梵蒂冈封城的时候,隐修会偷偷用船将其运往了拉罗舍尔。”
“后来文件到哪里去了?”
兰登耸了耸肩说道:“只有郇山隐修会知道这个神秘的答案。”
索菲看上去有点儿不安。
兰登继续说道:“有关这个秘密的传说已经流传了千年。所有的文件,以及它们所具有的威力,所包含的秘密都与一样东西有关——圣杯(Sangreal)。这个传说很复杂,但最重要的是隐修会守护着这个秘密,并等待着一个恰当的历史时机来公布真相。”
“什么真相?那个秘密真的威力无比吗?”
兰登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窗外巴黎最难堪的景象。“索菲,圣杯(Sangreal)是个古语词。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演变成了另外一个词———一个更加现代的名称。你习惯听到的叫法是圣杯(HolyGrail)。”索菲盯着汽车后座上的兰登。他一定是在开玩笑。“圣杯(HolyGrail)?”
兰登点了点头,表情严肃。“HolyGrail就是Sangreal的字面意义。Sangreal由法语词Sangral演变而来,最后分解为两个单词‘SanGreal'。”
索菲还是难解其意。“我还以为圣杯是一个杯子。你刚才却说圣杯是揭示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文件。”
“是的,但那些文件只是圣杯珍宝的一部分。它们和圣杯埋藏在一起……它们可以揭示圣杯的真正意义。”
“圣杯是‘基督之杯'”,索菲说,“这再简单不过了。”
“索菲,”兰登将身体侧向索菲,小声说道,“郇山隐修会可不认为圣杯是个杯子。他们认为那个关于圣杯的传说是个精心编造的谎言。圣杯的故事另有寓意,意指一些更具威力的东西。”
“住口!”索菲的叫喊打破了车内的平静,“把它放下!”
索菲趴到前排座位上,冲着司机大喊,把兰登吓了一跳。兰登看见司机正拿着无线电话筒,说着些什么。
索菲转过身来,将手伸进兰登的夹克衫口袋中。还没等兰登反应过来,她已经拔出了兰登口袋中的手枪,将其一晃,顶住了司机的后脑勺。
“索菲!”兰登紧张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许动!”索菲命令司机。
司机哆嗦着按索菲的命令将车停在了公园里。
这时兰登听见汽车的仪器板上传出出租车公司调度那铿锵有力的声音:“……是索菲。奈芙警官……”声音暂时中断了一下,“和美国人罗伯特。兰登……”
浑身打颤的司机将双手高举过头,下了出租车,向后退了几步。
索菲摇下了车窗,用枪指着那个摸不着头脑的司机。“罗伯特,”她平静地说,“到驾驶座上去。你来开车。”兰登可不想和一个挥舞着手枪的女人争辩些什么。于是,他下了车,绕到靠驾驶座的车门边,开门上了车。司机一边高举双手,一边咒骂着他们。
第十四章
虽然布吕耶尔街上那褐色的斯巴达克式石屋已经见证了无数的苦难,但塞拉斯却觉得他现在的痛苦才是世间最难堪的。我被骗了。一切都完了。
塞拉斯被骗了。隐修会的教友们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泄露秘密。塞拉斯连打电话给主教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仅杀了知道楔石隐藏地的四个人,还杀了一个圣叙尔皮斯教堂的修女。她与上帝作对!她蔑视天主事工会!
我给主教带来了危险。塞拉斯茫然地看着地面。
兰登竭力试图换挡。出租车在熄了两次火后,终于被开到了路边。他不得不放下男子汉的架子,对索菲说:“还是由你来开吧。”
索菲跳到驾驶座上,长吁了一口气。几秒钟之后,出租车就平稳地驶离了“尘世乐土”。
兰登又掏出了那把钥匙,觉得它沉甸甸的。他忽然意识到这把钥匙除了带有隐修会的标记外,还跟隐修会有着更微妙的关系。等边十字架除了代表圣殿武士外,也象征着平衡与和谐。凡是见过圣殿武士肖像的人,都会发现他们的白色战袍上绣着红色的等边十字图案。
早期的几百年里,隐修会为了保护那些具有神奇力量的文件,曾多次被迫迁址。据历史学家估计,自隐修会从耶路撒冷迁到欧洲以后,曾先后六次更换埋藏圣杯的地方。圣杯的最后一次“露面”是在1447年。当时,许多人都证实说一场大火险些把那些文件吞没,幸亏它们被装进了几个六个人才能抬动的大箱子里,随后被运到了安全的地方。从那以后,没有人再见过圣杯的踪迹。只是偶尔有些传说,说它被藏在了养育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的地方———大英帝国。
不管它被藏在哪里,有两点重要事实可以肯定:达?芬奇在世的时候知道圣杯藏在哪里!那个埋藏圣杯的地点极有可能至今未变!
因此,那些圣杯的狂热追寻者依然痴狂地钻研着达?芬奇的艺术作品和日记,试图找出有关圣杯埋藏地的蛛丝马迹。有人声称,《岩间圣母》那山峦连绵的背景,好像画的是苏格兰境内某个布满了山洞的小山群。而有人则坚持,《最后的晚餐》中耶稣门徒们的位置安排令人生疑,那是暗示圣杯埋藏地的密码。而另外还有人宣称,通过对《蒙娜丽莎》进行X光检查可以发现,蒙娜丽莎原本戴着青金石的耳环,耳环上有古埃及生育女神伊希斯的肖像。可是,传说后来达?芬奇又把耳环用油彩涂上了。兰登从来就没发现那幅画上有什么耳环的迹象,也想象不出它跟圣杯有什么关系。然而,那些圣杯迷们还是在国际互联网的留言版和聊天室里激烈地讨论着这一假想。
对圣杯的追寻者们而言,列昂纳多?达?芬奇始终是最大的谜团。他的作品里似乎充满了秘密,但所有的秘密都被掩藏着:也许藏在油彩的下面,也许藏在平面图的密码里,也许根本就不藏在任何地方。也许那么多的捉弄人的线索只不过是留着难为好奇的游客的,让他们冲着《蒙娜丽莎》傻笑。
索菲拽了拽兰登问道:“那有可能是打开圣杯埋藏地的钥匙吗?”
兰登笑道:“我想,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另外,据说圣杯被藏在英国的某个地方,而不是法国。”
然后,他简短地给索菲介绍了一下圣杯的历史。
“可是,通过这把钥匙能找到圣杯是惟一合理的解释呀。”她坚持道,“我们有一把非常保险的钥匙,而这把钥匙上面印着隐修会的标记。另外,这把钥匙还是隐修会成员亲自留给我们的,而刚才你也说了,隐修会就是圣杯的保护人。”
兰登觉得她的观点非常符合逻辑,可是出于本能,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推论。有谣传说隐修会曾发誓把圣杯带回法国,并将其永远埋藏在那里。然而,这并没有确凿的历史证据。即便隐修会确实把圣杯带回了法国,“豪克斯街24号”听起来也不像是圣杯的永久埋藏地呀。“索菲,我真很难想象这把钥匙会和圣杯有关。”
“就是因为人们都认为圣杯藏在英国吗?”
“不仅如此。圣杯的埋藏地是历史上被保守得最好的秘密之一。人们必须等待好几十年以证明自己值得信任,才会被选入这个隐修会的最高领导层,从而得知圣杯的埋藏地。这个秘密一直通过间接的方式传递。而且,虽然隐修会很庞大,然而在任何时候,只有大导师和其他的三个高层领导才知道这个秘密。你祖父是高层领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祖父是高层领导,索菲想到。她加大了油门。脑海中的烙印,使她确信祖父就是隐修会的高层领导。
“即使你祖父是高层领导之一,他也决不会向隐修会之外的人透露这个秘密。他不可能把你引入核心领导层。”
“我早已进入核心层了。”索菲想到,她又回忆起了地下室里的那个仪式。她举棋不定,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她在诺曼底经历的那个夜晚讲给兰登听。十年过去了,出于羞愧,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她的所见所闻。一想到那个夜晚,她就浑身打颤。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一阵强烈的倦意向她袭来。
“看!”兰登兴奋地叫了起来,他看见罗兰德?伽罗斯网球馆就在前方。
索菲把车朝网球馆开了过去。过了几个路口,他们找到了豪克斯街,并开始在街上找门牌。街道两边显得越来越繁华,商店也多了起来。
“我们要找24号。”兰登自言自语道。突然,他意识到自己正下意识地在搜寻教堂的尖顶。别傻了!在这么繁华的地段怎么会有个被遗忘的教堂?
“就在那儿!”索菲指着前方,大声喊道。兰登举目望去。
那究竟是什么呀?那是一座现代化的建筑。那座堡垒的正上方安装着一个硕大的等边霓虹十字架。十字架的下面有几个大字:苏黎世储蓄银行。
兰登庆幸自己没跟索菲一样,把那里当作圣殿武士教堂。作为一个符号学家,很容易为事物强加上隐含意义。刚才,兰登完全忘记了这个祥和的等边十字架也正是中立国瑞士的国旗图案。谜团已经解开了。
索菲和兰登正拿着一把瑞士银行保险箱的钥匙。
岗道尔夫堡外,一股由下而上的山风刮过悬崖,穿过峭壁,直直地吹向刚从菲亚特轿车上下来的阿林加洛沙主教,让他感到阵阵寒意。
图书馆设在一个宽敞的方形房间里,“欢迎您,主教大人。”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房间那头传来。
阿林加洛沙慢慢地踱进房门,他隐约地看到房间那头的长桌子边有三个男人的身影。他一眼就从轮廓辨认出了中间的那个人,那是梵蒂冈的肥胖秘书,全权负责梵蒂冈城的所有法律事务。另外两个人是意大利的高级主教。
阿林加洛沙向他们走去。“我非常抱歉这时候来找你们。我们的时区不同,你们一定很累了吧。”
“没关系。”那位秘书说着,双手交叉着放在他肥大的肚子上。“我们非常感激您能这么远赶来。我们只不过是起床迎接您罢了,谈不上辛苦。您要不要喝杯咖啡,或是来些点心?”
“不必客套。我还要去赶另一班飞机。我们谈正事吧?”
“当然可以。”秘书说道,“没想到您行动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