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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息以待。
但房门却没有被人打开的迹象。甚至连试图撬开门锁的动静也没有。
取代而之的是门外有许多话语交错,似乎是确认被绑在门外那两人的安危的样子。
只听见他们扛走那两名昏迷男子的声音,以及男子们逐渐远去的声音。房门外侧感受不到半点气息。
──他们暂时撤退了吗……?
我将视线瞥向电视机。
萤幕依旧映照出这栋大楼的影像,但刚刚冲进来的第一支突击部队并未退出这栋大楼。他们是暂时撤回楼下,打算重新拟定作战计画吗?
我稍稍放松戒心,吐了口大气。
就在这一瞬间──
我赫然看见房门旁边的墙壁,甚至连同隔壁房间的墙壁,均伴随著轰然巨响一举崩塌。环绕住整间房间的墙壁同时崩毁了。
飞溅四射的水泥碎片、往上窜升的雪白尘沙。简直就跟在看慢动作影像没什么两样。
随后,我听到脚底传来一声「咔啦」的声响。敌人丢了一个看似喷漆罐的物体进来。由于爆炸形成一片烟幕,使我无法看见敌人踪影。
正当我试图将掉落在我身旁的罐子踢回墙角之际,罐子竟喷出不明气体。我忽然觉得双眼一阵剧痛,眼泪顿时泉涌而出。
──是催泪瓦斯!
紧接著,头戴防毒面罩的士兵们自烟雾后方现身,一窝蜂地朝向我直扑而来。
我完全无暇举枪应战。不对,纵使开了一、两枪,我也没办法击退这么多人。因为墙壁已经完全崩毁消失,敌人是由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我的手臂被好几个人合力扣住,手枪也被抢走。接著头部及腹部分别遭到拳打脚踢。
「唔啊……!」
我虽痛得发出呻吟,却没放弃抵抗。我赏了眼前这个扣住我手臂的男子一记头锤,同时抬起脚回敬刚刚踹我的敌人。
视野虽因受到催泪瓦斯影响而大幅弱化,导致眼前的敌人显得模糊不清,但我仍持续拚命抗战。而这大概也是一次连武术都称不上的难堪抵抗。
然而敌方人多势众。而且个个都是肌肉发达的魁梧士兵。像这类突击作战,绝不可能只派一般义务役士兵前来执行。他们是特殊部队。虽不知是隶属于军方或FSB,但他们肯定是一群受过精良训练的剽悍士兵。
奋力抵抗仍徒劳无功的我接连挨了数发集中攻击,终于陷入再也无力站稳脚步的状态。
「快点制服他!」
「不准取他性命!」
男子们的咆哮声传入耳中。
士兵们将我拉倒在地,像是要压倒我似地合力制住我。甚至还有部队成员从旁起脚踹我。尽管无法还手,但持续挨打的我仍在寻找脱困的机会──应该还有转机才对。
莉音在与海胴对上的那一战中,虽然受到多达五十名黑道份子的拳打脚踢,她依旧不肯死心,坚持到几乎快失去意识的地步。而我现在意识还很清楚,沙织人也还躲在我后面。我非得保护她不可。
身为莉音嫡传徒弟的我,说什么都绝不能轻言放弃!
我抓住眼前男子的手臂,再次试图起身。虽然腹部被端,我却未失去意识。接著因颜面遭到殴打而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但我还是再次站了起来。男子们分别自左右两侧扣住我的手臂,我依旧拚命地持续抵抗。
男子们或许也对始终不肯认命的我开始感到不耐烦了吧,只觉他们的攻击力道变得更加剧烈。我虽双膝跪倒在地,仍然伸手抓住旁边男子的迷彩服,挣扎著想要再次站起来。
但背后却突然响起一阵尖叫声。
「住手!求求你们,快点住手!」
男子们同时停下动作。
「立刻放开巳继!否则我就当场引爆这个东西!」
回头一看,发现沙织竟用手指勾著手榴弹的安全插销。
我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我也就算了,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害沙织丧命!
沙织往我这边跨出一步。
「放开已继!」
受到催泪瓦斯影响的沙织也是泪流满面。不过她仍将手榴弹高举于自己面前,勇敢地缓缓靠近。
男子们放开了扣住我的手,往后倒退了两、三步。
当看见她不顾生死的身影时,我第一次做出举白旗投降的决定。我的身体早已伤痕累累了。
我挤出最后一丝余力放声大喊:
「沙织!住手!别再抵抗了!」
「可是巳继你……!」
「总之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们输了。赶紧放下手榴弹!」
我双膝跪地,抬头仰望男子们,静静地开口说道:
「我们投降。」
部队成员们均不发一语。只有连线记者在打开的电视机里头激动大叫的声音笼罩著整个房间。
随后只听到「喀咚」一声。看来是背后的沙织已静静将手榴弹放回桌上了。
瞬间,男子们一同袭向我与沙织。他们并未动手施加殴打,不过却粗暴地绑住了我的双手。既已表达投降意志,再来就只能任凭他们处置。这次,我没有作出任何抵抗。
「不要!」
由于听见沙织的尖叫声,我随即回头发出怒吼。
「不准对沙织动粗!」
只见沙织也跟我一样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臂遭男子们紧紧扣住。随后我与沙织同时被类似袋子的东西蒙住头部。
我被强行拉起。因为刚刚挨了一顿毒打,导致我双脚站立不稳。于是两名男子分别自左右两侧拉起我的双手。
「带他们离开!」
因为袋子的关系,我无法看见前方。我将主导权交给男子们,任凭他们带我前进。像这样头部被套上袋子的模样,即便透过新闻媒体的摄影镜头也看不出我们是谁吧。看在观众眼中,大概只会觉得有两名车臣恐怖份子集圑的成员遭军方逮捕而已。
这场战役可说是一败涂地。亏我原本希望起码能抵抗到看见莉音的对策为止,结果却是束手无策地划下句点。
毕竟对手是举世首屈一指的俄国特殊部队,也不会有什么有效的对策……不对,倘若换成莉音的话,相信她应该能巧妙地应对这种情况。一切都只是我还不够成熟罢了。
我们就这么被带著走下楼梯,踏出大楼。
纵使眼睛看不见,依旧能感受到周遭的喧闹气息。相机的快门声、从四面八方纷纷传来各种不同的声音,连同刚刚透过电视听见的连线记者激动播报声,也隐约传入了耳中。
特殊部队动作粗鲁地将我们带上停靠于大楼前方的一辆厢型车。
接著车辆缓缓驶离现场。
第七卷 第三章 撤退战
我在车上摇摇晃晃了二十分钟左右。由数辆车子所组成的车阵似乎正驶向某处,而我与沙织好像分别被安排在不同的车辆上。
男子们连半句悄悄话也没讲。我们究竟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呢?
是监狱或警察局,还是联邦政府的相关机构吗?
由于不惜在新闻媒体与群众面前采取强硬手段逮捕我们,因此俄国政府将我们当成车臣恐怖份子加以对待。只是政府打的如意算盘,应该是希望能够取得自由登入俄罗斯火箭公司开发的飞弹系统权限。俄国政府想要对内以违反法律规定,对外则是配合联合国要求执行军武不扩散条约的正当理由下,直接解散俄罗斯火箭公司,进而独占所有军事技术吧。
俄国是仅次于美国的拥核大国,只要用那款宇宙飞弹搭戴核子弹头,便有可能拥有宰割地球的终极武器。若把跟我们保持圆满合作关系,与能独占宇宙飞弹的机会摆在天秤上衡量的话,孰轻孰重可是一目瞭然。
但是,乔治亚共和国侵犯国境一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就爆发时机而言,很有可能是莉音已祭出某种应对手段。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得知莉音与乔治亚共和国之间有所关连。况且纵使真有合作关系,就算由革命社担任靠山提供大量兵器与资金,小国乔治亚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便打造出一支侵略军队。因为这样做也只会留下被俄国击溃的藉口罢了。
尽管如此,乔治亚共和国仍旧在那个节骨眼展开匪夷所思的国境侵略行动,正式引爆这场杠上俄国的纷争。那真的是莉音出手造成的吗?
我是否该在那栋大楼里设法多支撑一段时间,直到乔治亚共和国对俄国采取更进一步行动为止才对呢?但是无论如何,绝对都要避免会导致沙织丧命的可能性。
在各种可能性混杂交错的当下,说不定有更妥善的方法可供选择……我内心为此饱受后悔之念的苛责。
我一边闷闷不乐地思考这些事,一边任凭身子伴随车辆晃动。
就在这时──
一路保持沉默的士兵们,突然开始骚动了起来。
「喂!前面有车!」
「怎么一回事!?」
「快闪开!」
转眼之间,车体因受到强烈冲击而弹了起来。
在这一剎那,我体验到身体被拋至半空中的感觉。伴随著车辆重重摔回柏油路面的轰然巨响,我被甩向其中一边的车门。虽因头部被袋子蒙住而无法观察周遭状况,但我跟同车的士兵们叠在一起,现场似乎一片狼狈。
紧接著又闻激烈枪声响起。
是一阵「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的急促扫射声!
枪响一直没停过。
士兵们纷纷起身爬出车外,我却因双臂遭绑而无法取下头部的袋子,动弹不得。
突然传来了爆炸声。会不会是爆炸物造成车子严重受损了呢?完全分辨不出是俄国方面展开的攻击,还是策动这波突击势力的攻击。在这种时候居然无能为力,令我感到懊悔不已。不知沙织是否平安无事,只希望她别受伤就好。
有人踏进车内。
我被某个不明人士抓住手臂扶了起来。
「没事了,我这就替你松绑。」
这声音是……
「一、一马叔叔!?」
「原来是巳继啊,稍等一下。」
「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偶尔也会承接这类营救任务。我从莉音那边听说你遭到FSB追杀,便火速赶来救援啰。」
一马叔叔一边解开套住我头部的袋子绳索,一边说明事情原委给我听。
拿开袋子之后,我的双眼总算重见光明。
我没有听错。来者的确是在这种时候仍身穿西装的一马叔叔!
「沙织……沙织她平安无事吗!?」
「刚刚已经救她脱困了。你放心吧。」
一马叔叔拿匕首割开绑住我双臂的绳索,如此说道。
我顿时发自内心松了口大气。只要沙织平安就好,其他事情完全无关紧要。
一回过神,我才发现原先响彻四周的枪击声几乎已经消失殆尽。
绳索已被割断。
「来,跟我走吧。」
我点了点头,跟著一马叔叔踏出车外。虽因刚刚连人带车重重摔了一下,导致全身上下酸痛不已,但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
只见车外一片尸山血海。粗估约有三十人倒地不起。俄国方面共有六辆车,其中两辆翻覆,一辆呈现起火燃烧的状态。
眼前的凄惨景象与旁边宁静的住宅区呈现强烈的对比。
遭到突袭的俄国方面将近二十名身穿军服的士兵倒卧在地。另外还有数名服装不一的人倒在地上。这几位服装不一致的人士,是属于策动奇袭的一马叔叔这边的成员。
一马叔叔这边只驾驶三辆厢型车前来。而现场共有将近二十个人,正忙著将鲜血淋漓地倒下的同伴们搬上其中两辆厢型车。三辆厢型车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这群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的呢?
其中一名正在回收同伴的男子看起来很眼熟。他就是先前在饭店咖啡厅巧遇,并对我们穷追不舍的黑衣男子!
当我诧异地看著那名男子时,又再度与他四目相交。男子只是轻轻举手对我打了个招呼,随即收回视线,默然不语地继续进行营救同伴的工作。难道他真的是自己人吗?他究竟是谁?
我被带到另一辆在后方待机的厢型车旁边,看到莉音与沙织两人抱在一起的身影。
我下意识地放声大叫:
「莉音!沙织!」
「巳继,幸好你平安无事!」
「巳继!」
我们三人互相拥抱,为彼此的平安感到欣慰。
一马叔叔却是语调冷静地提醒我们。
「要感伤等事后再说,我们也该撤退了。」
在我与沙织同乘的厢型车上,有两名手持武器、身披大衣的男子分别坐在驾驶席与副驾席。乍看之下虽是一副如同上班族般的打扮,然而手持冲锋机关枪的身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