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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定远寻思道:“眼前可以是个一对一的报仇良机,我只要能杀了他,便算是为燕陵镖局满门复仇了。可这卓凌昭剑法通神,我早在神机洞里见识过了,凭我现在的功力,可能挡得下他的一剑?”
卓凌昭见他跃跃欲试,心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伍定远不过是刚从天山出来,武功却高到这个地步。今日若要放过他,以后怎么制得住?我可得小心了。”
伍定远屏气凝神,暗暗凝聚功力,右手慢慢幻出一阵紫光。卓凌昭伸手按住剑柄,内力到处,剑鞘中也隐隐现出青光。两人心神专一,都是凝视对方的眸子,谁也不敢稍动。一旁艳婷又急又怕,却又无能为力,只得躲在树下,暗自为伍定远祝祷。
两人正要动手,忽听远处有人大声喧哗,却有大批武林人物走来。只听一人道:“老张啊!你每日里宁不凡长,宁不凡短,怎知这宁不凡真是有心退隐?”
另一人道:“你休要说长道短,讥讽于人。若是有胆,咱们便来赌一把,这不就知道了?”
又一人道:“宁不凡退不退隐,关我们屁事?这有啥好赌的?咱们猜猜以后谁才是天下第一,那才是真格的。”
谈话间,只见十余人朝前走来。众人行到近处,一人忽地大叫道:“这不是昆仑掌门,‘剑神’卓大侠么?怎地会跑来西凉啦?”
听这人言语,想来与卓凌昭熟识,果然几人快步上前,纷纷叫道:“卓掌门!好久不见啦!”
卓凌昭听得众人的叫唤,自知不便在此杀人,收手回去,凛然道:“伍制使,算你命大。”
伍定远嘿地一声,只觉全身已被冷汗浸湿。
众人围住卓凌昭,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题都离不开宁不凡退隐。几名好事之徒更是大叫:“天下第一!卓掌门武功天下第一!”卓凌昭听得众人的奉承,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伍定远面色铁青,想要上前动手,却又是不敢,直至艳婷伸手来拉,低声道:“伍制使,咱们走吧。”伍定远叹息一声,这才缓缓离去。
卓凌昭远远望着两人,脸上现出一丝冷笑。
第九章 浓情蜜意
路上伍定远问起别来情事,艳婷道:“那日江充那些人见你跳到湖里,都气得半死,说少了引路之人,怕再也进不去了。后来那江充从外头调来大炮,说要把岩洞炸掉。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哭得好生难过……”
伍定远见她情真意切的看着自己,心下感动,笑道:“姑娘不必哭,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么?”
艳婷笑道:“是啊!要知你那么命大,我也不必哭了。”两人登时一笑。
伍定远道:“你想直接回九华山去?还是随我上华山?”
艳婷忽地眼眶一红,摇头道:“我师叔被那妖女害死,师妹不能没人照顾,我还是先上华山去好了,等找到师妹再说。”
伍定远颔首道:“说得也是。你师妹年纪还小,不能没你这个师姐陪伴。”想起娟儿平日乱七八糟的样子,忍不住微笑道:“你师妹打小便是这样调皮么?”
艳婷想起师妹,也是破涕为笑,道:“是啊!这小孩子平日里除了师父的话以外,她是谁也不理睬,每日里都是些鬼灵精的主意,真不知她那小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伍定远笑道:“你姊妹的感情真好,真是叫人羡慕。”
艳婷问道:“伍大爷家里还有什么人?可有兄弟姊妹么?”
伍定远摇了摇头,道:“我自小便是孤儿,从没有什么亲人。”说着想起卢云,忍不住又是一叹。
两人走了一阵,来到一处市集,伍定远闻得远处摊子传来一阵香味,却是卖烤肉串的。伍定远见艳婷馋涎欲滴,知道她也饿了,当下笑道:“想吃么?”
艳婷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伍定远伸手入怀,谁知半天却掏不出半个子儿。他忍不住脸上一红,说道:“我倒忘了,我身上没带得钱。”
艳婷也是满脸尴尬,低声道:“这下糟了,我的钱包也给昆仑山的人搜走了。”
伍定远叹道:“早知道就拿了江充的十万两白银,现下就方便许多啦!”
艳婷皱眉道:“现下说这些都没用了,咱们可要怎么办呢?一路行乞到华山吗?”
伍定远拍了拍她的头顶,笑道:“别慌,看你大哥的。”说着将艳婷带到一处客栈,吩咐掌柜送上两间上房。
艳婷低声道:“咱们身上连一文钱也没有,怎能住得这等昂贵居所?这可是要钱的。”
伍定远笑道:“我在这里有几个朋友,等会儿便去商借些盘缠,你莫要担忧。”跟着命掌柜整治一桌酒席,给艳婷送到房里。酒席中大鱼大肉,足足有十来碗菜肴,甚是丰盛。
艳婷正要吃食,忽见伍定远匆匆出门,忙问道:“伍大爷,你不一起吃么?”
伍定远回头一笑,道:“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艳婷嗯了一声,心下甚感奇怪,但也不敢多问,也是饿极了,便自行吃了起来。
伍定远走在街上,随意找了名路人,问道:“这县城衙门怎么走?”
那路人听他问起衙门,忍不住一惊,道:“衙门?你去哪儿作什么?可是去寻死么?”
伍定远皱眉道:“什么寻死?阁下的话好生难懂。”
那路人低声道:“老兄是外地来的吧?这衙门老爷有个不中听的外号,人称敛财大魔王,平素最是凶恶不过,只要给他见到,没有不给剥皮的。你没事可别自找麻烦。”
伍定远笑道:“成了,我便是要找这种鬼地方。”
那路人白了他一眼,咕哝一声,道:“大白天的却见到疯子,真是莫名其妙。”
到得傍晚,艳婷见伍定远回到客栈,手上却还抱着一个大包袱,便笑道:“这些是什么东西?这般大包小包的?”
伍定远笑道:“都是给姑娘吃穿用的。”说着将包袱一抖,取出一件貂皮袍子,另有些胭脂首饰,都是昂贵之物。
伍定远道:“小地方买不到什么好东西,你先将就着用,回头伍大哥再给你挑好的。”
艳婷见那些物事莫不贵重无比,她惊呼一声,道:“这些物事样样都贵得紧,我怎生受用得起?”
伍定远哈哈大笑,道:“怎会受不起?这些首饰衣物平日尽是穿戴在有钱人家的丑婆娘身上,它们若有灵性,只怕也会哭得厉害。快过来试试吧!”说着将貂皮袍子提了起来,披在艳婷的肩上。艳婷伸手抚摸袍子,果然是一流裁剪,缝工质料无不是一时之选。
伍定远笑道:“似你这般美丽的女孩儿,更该穿戴这些名贵的首饰衣裳,那才显得出整齐来。”
艳婷听他夸赞自己,不由得满脸娇羞,低声道:“伍大爷谬赞了,艳婷哪里称得上漂亮……”
伍定远笑道:“你若不算美人儿,天下还有谁算得?难不成是江充那丑怪家伙么?”艳婷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起来。
待到晚间,艳婷果然换上伍定远送的衣裳。只见她身穿蛮腰貂袍,脸上淡淡施了胭脂,耳上更戴了两只玛瑙耳环。艳婷容貌本已极美,这一打扮之下,更是衬得人比花娇,楚楚动人。
伍定远看得心旷神怡,连连赞道:“姑娘果然很美!很美!嘿嘿!”伍定远读书不多,连说了几个很美之后,却也挤不出什么话来赞赏。饶是如此,艳婷也已心下暗暗欢喜。
伍定远道:“我一会儿要去买几匹马,难得你穿得这般美艳,不如随我去走走吧!”艳婷欣然答应,当下两人一齐出门。
行到路上,果见满街男子不住往艳婷偷眼打量,显然都是惊叹于艳婷惊人的美貌。那艳婷虽只是个乡下姑娘,未曾见过大世面,但此时给人品头论足,行止却极大方,丝毫不觉腼腆害羞。
两人到马市,伍定远要艳婷稍留片刻,他自去挑选马匹。此处虽只是个小市集,但因靠近西域,颇有良驹,伍定远选了几匹上好骏马,吩咐伙计送到客栈,便回去寻找艳婷。
走到近处,猛见大批男子挤在前头,都在围着艳婷说话。想不到须臾间,竟有这许多油头粉面的男子前来搭讪。那艳婷却板着一张俏脸,一幅冷冰冰的模样,想来这群男子太过庸俗,没一个人入得了她的眼去。
众男子正自争风吃醋,猛见后头走来一条大汉,一张国字脸甚是猛恶,众人发一声喊,喊道:“瘟神来啦!”霎时走得一干二净。
那大汉不是旁人,自是堂堂的制使大人伍定远了。他见艳婷大受欢迎,当即笑道:“你看看你,不过一会儿工夫,也能倾倒众生啊!”
艳婷脸上一红,低下头去,柔声道:“伍大爷说笑了。”
伍定远见了她红通通的粉嫩脸蛋,又看她身材玲珑,腰是腰,臀是臀,双腿修长浑圆,全是北方女郎的高挑身段,忍不住也是怦然心动,想道:“这女孩儿当真美丽得紧。”竟是有些浑然忘我。
艳婷给他看的满脸通红,一时娇羞难抑,腻声道:“伍大爷,你别这样瞧着我,让人家怪难为情的。”
伍定远急忙收慑心神,干笑道:“对不住,可吓坏你了。”
两人正自相互凝视,忽然后头冲来几名官差,便往墙上张贴布告。
艳婷心下一奇,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伍定远回头看了一眼,微笑道:“他们要抓贼。”
艳婷哦地一声,奇道:“抓贼?这么个小地方,也有贼子出没么?”
说话间,只见官差贴好了告示,朗声向人群道:“诸位乡亲,这只贼子光天化日里进到衙门府库,整整偷了五百两银子出来。大家招子放亮点,只要能抓到此人,县老爷重重有赏。”
艳婷见文榜上画着一名通缉犯,那人生得一张四方脸,满脸都是横肉,模样凶狠至极,不禁笑道:“咱们去把这人抓了出来,那便能赚些盘缠用了,伍大爷你也犯不着去借了。”
伍定远笑道:“是啊!不过这逃犯画得也太差劲,把好好一张俊面孔画成这般凶恶模样,这画师真该打上几十大板才是。”
艳婷往那画像看去,皱眉道:“说得也是,这人画成这模样,倒和伍大爷有些神似。想来那画师定是胡画一通,随便下笔。”伍定远听了这话,只是哈哈大笑,却不言语。
当夜两人自回客栈睡了,第二日伍定远买了辆大车,更用四匹宝马拖着,他自做车夫,让艳婷舒舒服服的坐在车厢里。艳婷自小随师父住在山上,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等的繁华安逸,只觉自己如同天上仙女一般开心。
此时还只正月,离二月初一尚有十余日,伍定远自知秦仲海、杨肃观等人必会在华山聚集,两人便一路游山玩水,缓缓朝华山而去。
第十章 风云将起
夜已深沉,天山脚下一片幽暗。朝天边望去,那月轮高挂中天,点缀得雄伟山峦满是银辉,望之倍感凄美。
山边偏僻,寒风阵阵吹来,吹拂起满地积雪。只见一名老者蹲在地下,望着一只大麻袋。他面上不带一点胡须,看似仙风道骨,此时脸上却是老泪纵横,显得甚为激动。
远处一名男子手抱长剑,冷冷看着那老者与地下麻袋。他眉头深锁,似是若有所思。
那老者抹去面上的泪水,叹道:“宁掌门,人已经带出来了,你还执意要退隐么?”
那男子道:“请恕我任性了。人既然出来,为了我华山百年基业着想,我定须退出江湖,否则……你也知道下场如何。”
那老者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下场不下场,讲忠尽义,死而后已,何不放手一搏?”
那男子听了这话,只淡淡一笑,似想说些什么,忽听脚步声细碎,似有大批人马过来。他面色微微一变,轻轻吐了一口浊气,道:“算我怕了,此事宁某已然尽力,无愧所托,还请阁下好自为之。”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不论如何,我都欠你一份情。”他看了看麻布袋,轻轻地道:“琼贵妃就要过来了,你真不愿见她一面?”
那男子凄然一笑,道:“见了又如何?不过徒增烦恼而已。”说着将长剑挂在腰间,便朝暗处走去。这人身法也不怎么快,但行起路来彷佛足不沾地,须臾之间,身影便已消失在黑暗中。
那老者望着他的背影,低声道:“长胜八百战,武艺天下尊。宁不凡啊宁不凡,你这生平最后一战,可要万般小心啊……”
自言自语间,背后脚步声响起,跟着听得一个声音道:“启禀总管,属下已照总管吩咐,将琼贵妃请来此处。”
那老者缓缓起身,回头望去,只见几名男子簇拥着一名美女,正自向前行来。
那美女轻轻一福,道:“刘老。”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一路上舟车劳顿,还须东躲西藏,真是辛苦你了。”
那美女淡淡一笑,道:“只要能见到‘他’,再辛苦我也不怕。”
那老者微微一笑,伸手向地下麻布袋一指。那美女身子一震,霎时泪水盈眶,颤声道:“刘老,这……这就是‘他’了吗?”
眼看老者轻轻点头,那美女心下大悲,猛地扑向那麻布袋,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