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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看了那种东西,他们难道不应该分道扬镳回到屋里各自冷静若是再见便假装失忆吗?怎么现在还抓着她,他想做什么?该不会……
“放手!”
“那个……你的头痛不痛?”他忽然抬手,要去摸她的脑门:“这里都红了……”
“啊,救……”
阮玉就要喊“救命”,冷不防他扯过她:“去我那里,我给你上药……”
“我不要,我自己有……”
可是人已经被抓着走了。
阮玉频频回头向春分求助,可是春分能做什么?在自家院子里嚷嚷姑娘被姑爷劫持了?也得有人管呐。
于是只能抿紧唇,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
烈焰居门一开,百顺恰好站在门口,一副要外出的模样,见此情景,顿吃了一惊。
再一看,小眼立即弯了。
“四奶奶大驾光临,小的给您请安了……”
结果两位主子皆面色严肃加诡异,金玦焱也没有追究他越过自己跟阮玉套近乎,扯了人就去了书房。
这是怎么回事?
百顺挠挠脑袋,抬眼见了春分就要跟进,急忙伸手拦住:“春分姐姐……”
春分一把推开他。
金玦焱把姑娘掳走了,也不知要做什么,她得去保护姑娘!
“春分姐姐……”百顺又绕了上来,嬉皮笑脸:“春分姐姐可是稀客,快过来坐坐,小的这有上好的碧螺春……唉,人都哪去了?快给春分姐姐上茶……”
他扯着嗓门喊,然后连拉带拽也不管男女大防的就把春分鼓捣到了东次间。
此刻再思想方才,忽觉四爷跟四奶奶的脸都红得不正常,四爷还显得格外急切,莫非……老爷又“出手”了?如今四爷对四奶奶的心可非比寻常了,若是能借此成就好事……
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春分进去坏了主子的好事,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拖住她。
这工夫上茶的人来了。
百顺连忙亲自端了釉彩青花绿竹盅子,殷勤的给春分奉上。可能也是因为茶水实在太热,他手一抖,连茶带盅一块砸到了春分的碧水色绫裙上。
“哎呦……”百顺比挨烫的人叫得还惨烈:“春分姐姐,这可怎么好?小的不是故意的。哎呀,姐姐的裙子脏了,还是新的呢,都怪小的,小的日后定要赔上姐姐一条!可是现在……哎,去叫璧儿……呃,不行,璧儿那丫头哪及得上姐姐尊贵?可别辱没了姐姐。对了,找夏至姨娘借……诶,不行不行,她那人……”
百顺嘴撇得烂柿子似的,极力表现对夏至的不满与不屑,谁让主屋那些人都很不耻夏至的行径?他得让她们觉得他跟她们是一伙的。
嗯,不对,本来就是一伙的!
春分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些,但仍不放心的往书房张望:“四爷跟姑娘……”
“姐姐放心,爷跟四奶奶能有什么事?姐姐忘了,前段时间四奶奶崴了脚,还不是四爷给背回来的?我们爷可稀罕四奶奶呢……”
对上春分的怀疑,用力点头:“姐姐相信我,百顺打小跟四爷一块长大,若说对爷的了解,说句不客气的,怕是老爷跟太太也不及我。四爷就是……”
瞧瞧四周,将手拢在嘴边,冲春分低声道:“爱面子。特爱面子!所以咱们都别跟着掺合,让他自己忙活去……”
见春分依旧犹豫,不禁叹气:“像爷这样的,咱们越着急越没用,若是点破了,他那脾气,只能适得其反,所以咱们就在一边看着。嗳……”
捅捅发愣的春分:“你没事跟四奶奶渗透一下,别就我们爷剃头挑子一头热,她若是能给爷个笑脸儿,爷保证尥蹶子往前冲……”
“这……”春分的思绪有些混乱。
金玦焱看上姑娘了?她怎么没发现?不过最近他表现是不错,也不跟姑娘吵了,没事还往这边走走,可他难道不是惦记上了姑娘的嫁妆?
不过回想起来,姑娘似乎也对他不那么讨厌了,偶尔还有说有笑的,莫非……
再思及俩人方才打西跨院跑出来时的异样……
眼角跳了跳。
她大约猜到是什么缘故了。
一定是那卷画!
姑爷说是要帮姑娘整理嫁妆,结果……
本是每个出嫁女儿的嫁妆里都要必备的,丞相大人还特别准备了最好的,当时还神秘兮兮的说,姑爷看了一准喜欢!
可是眼下,姑爷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姑爷喜欢的是什么?
她猜不出,但是可以想象姑娘在见到这幅画时的惊悚。
本来出嫁前夜得由丁嬷嬷照图训导的,可是谁让姑娘出逃了呢?
如今这算不算阴差阳错?
如今这算什么?
“春分姐姐,你的脸怎么红了?该不是病了?来人,给春分姐姐请大夫……”
“不,不用。”春分急忙拿帕子擦脸:“想来是天太热了……”
“可不,都快六月了,估计这会正憋着雨呢……”
“呃,百顺,我们姑娘……”
“噫,春分姐姐,该叫四奶奶……”
春分心不在焉的点头:“他们……”
指指书房:“不会有什么事吧?”
☆、183你的人?
“能有什么事?”
百顺大惊小怪的瞪起眼睛,心里想着,不对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按理应该……
“想来我们爷正跟四奶奶说事。春分姐姐就甭担心了,没动静岂非是好事?”
春分还是不放心,打算凑过去瞅瞅。
百顺鱼似的游过去,不动声色的拦住了她:“我说春分姐姐,方才我跟你说那事你可得上点心。早上的时候,泰安院可是派了大夫来了……”
“派了大夫能有什么事?”
春分依旧朝书房张望,只是大敞的花格长窗里看不到半个人影。
“唉,春分姐姐都过来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这点事?每个月,泰安院都会请大夫给各位奶奶跟姨娘诊脉……”
春分初时没有领会是什么意思,待神思回转,顿时瞪大眼睛,然后便见百顺冲她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那么夏至……”她的声调都变了。
百顺高深莫测的笑笑:“若是……能这么安静?”
春分一见四周,果然没有异样,不禁松了口气。
“可是这事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啊,万一……”百顺没有说下去,直冲书房努嘴。
春分绞着帕子,终于使劲一捏:“唉,我这裙子也脏了,得回去换换,若是姑娘……若是奶奶问起,你说我稍后就来……”
“嗳,小的保证将话带到,春分姐姐走好了……”
春分临出门前再次望了望书房的窗子。
她没有忘记阮玉之前求助的目光,只是……
咬咬牙。
姑娘,奴婢也是为了你好!
攥紧帕子,坚定的迈出了门。
百顺笑眯眯的送她到门口,转了身,恐吓各小厮:“都长点眼,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该说的少啰嗦,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他是怕璧儿跟夏至知道阮玉在这找麻烦,提前让小厮们封了口。
待打发了人,他望着头顶的艳阳,长出了口气。
此时方觉后背汗津津的,正准备去换件衣裳,又不由自主的往书房望去。
的确是太安静了,四爷在干什么?
恰在此时,里面传出阮玉的一声轻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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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你轻点,轻点……放手,我自己来!”
阮玉要去夺金玦焱手里的青瓷小药瓶。
金玦焱急忙避开:“药自是要由别人来上,因为它必须晕开,渗入肌肤,才能有效的止痛消肿,而自己是下不去手的……”
阮玉对着镜子瞧了瞧。
就这么会工夫,自己被他治疗得脑门又肿了一层,油亮油亮的,活像个寿星公。
“金玦焱,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哪有?”
“我不管,还是让大夫来吧……”
“要什么大夫?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对了,你后脑勺也磕了吧?我给你看看……”
阮玉可不敢让他看了,否则稍后还不得“前凸后翘”?她可不想变成智慧的象征。
“算了,我要回去了……”
“别,再待会!”
再待会?
阮玉怀疑的看向他。
金玦焱急忙调转目光,四下乱扫:“哦,那个,我觉得你对古董一无所知,不是鱼目混珠就是暴殄天物,这不大好。我这正好有几本书,你拿回去看看。你跟我在一起,总不能让人笑话我的人对这些宝贝什么也不懂……”
跟你在一起?
你的人?
“呃,那个……”金玦焱蹿到书柜前,借找书遮掩慌乱:“本来就是嘛,你问问百顺,千依,他们哪个对我屋里的这些物件说不出点门道?就连……”
他把“璧儿”咽下去:“所以,你身为金家四奶奶,总不能连他们都比不上吧?”
“我又不指望这个赚钱,”阮玉嘟囔:“有人懂就好了……”
“那怎么行?”
金玦焱一下子逼近面前,吓了她一跳。
紧接着,手里就被塞了几本书。
“拿回去看,好好学习学习。”
阮玉捧着书,皱了眉,刚要转身。
“等等!”金玦焱忽然道。
“还有什么事?”
金玦焱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其实他就是想留她在这,就是想跟她在一起,他甚至觉得,就算他回不去主屋,她若是能搬来跟他在一起,也不错。
“那个,你等等,等等啊……”他一时想不出该用什么理由,于是一头钻进了里屋。
靠着门,抬起手,发现手指乱颤,即便攥紧了拳都不能抑制它们的兴奋。
他是怎么了?以前跟温香在一起都没有这般慌乱,而今阮玉是他的妻子,他们本应就在一处的,怎么他倒紧张起来?
他便攥着拳,靠着墙壁,深呼吸。
阮玉教他的三十六计都有什么来着?他怎么一条都想不起来了?他该怎么面对阮玉?怎么让她……喜欢上他?若是她能对他开这个口……
心跳狂烈,他费了好半天劲才使它稍稍平静,而汗已湿透夹背。
他长吐了口气,拉开柜门,打里面拿了件天青窄袖长衣准备换上。想了想,又仔细瞧了瞧,然后慢慢挑了件南海鲛丝长衫,再洗了脸,对镜瞅了半天,方捏了捏拳,端了个架势走出去。
阮玉立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副画卷,瞧得认真。
他风度翩翩的上前,准备说上两句,却见她看的正是那幅俩人合奏的画。其上女子的一双眼睛,就是她……
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糟了,被她发现了!
人立即僵在一边。
阮玉缓缓抬了眸,看他。
他的意识微有松动……她看起来并不生气,也无喜悦。
他稍稍放了心,又觉奇怪,可她那是什么眼神?冷冷的,好像带着股厌恶,全不像他方才离去时那般目光闪闪,而且她的脸……怎么白了?
她怎么了?
“我要回去了。”
她的声音也很平静,就好像对面的他是个陌生人,然后将画轻轻放在桌上。
“等等!”他急忙拦住她。
她往后一躲,仿佛他身上散发着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可是他方才明明换过衣裳了。
“你怎么……”
他想发问,但见她别开脸,一副免开尊口的模样,又咽了回去。然而心渐渐凉了……难道他对她的心意,就这么让她难以忍受?
为什么?
因为季桐?
因为尹金?
目光下落,看到她抱在怀里的几本书,心又稍稍定了,只是依旧不明白她为何有这么大改变,不过是他转个身的工夫,便判若两人,莫非是不满他的离开?
心头不禁有些雀跃,试探道:“时辰还早,回去做什么?既然你请我欣赏了你的嫁妆,我也邀你看看我的收藏。”
话一出口,金玦焱只觉自己真是聪明绝顶,这么好的主意都被他想到了,刚刚他干什么来着?
岂料阮玉垂了眸子:“我累了……”
“累什么累?就算再累,待你看了我的宝贝,包你一身轻松!”
也不管阮玉乐不乐意,拉了人就往外跑。
此刻似乎不适合以退为进了,还是主动出击吧。
门突然打开,趴门板上听动静的百顺一下子被拍在墙上,待他从晕头转向中醒过来,只见金玦焱拖着阮玉已走到西厢房,然后门扇一开,俩人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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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本在赌气,可是当她站在西厢房里,看到面前一排排的博古架时,登时睁大了眼睛。
金玦焱背着手,得意的看她,胸脯不自觉的挺了挺。
阮玉缓缓走在博古架与博古架之间,只觉是行进在琳琅满目的博物馆,只不过博物馆里的东西都是拿玻璃隔着,不允许触碰,而这里的古董却是活生生的摆在眼前,近得可以感觉到它们的呼吸……如果它们有呼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