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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人群忽然爆出一阵惊呼,温香旋即捏紧了帕子,差点上前抽人耳光。所有女眷都将头别到一边,又忍不住偷看。
金玦焱拼命挣扎,开始踢腿:“放开我!放开我!禽兽,禽兽——”
岂料庞维德跟蒋佑祺把他抱得更紧,就连三皇子和方卓都过来帮忙。
赫答力气最大,直接将他摁倒在地。
他们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困住我?为什么不去拉开尹金,再给他两脚?他在非礼阮玉,他正在亲我的媳妇……
“啊——”
金玦焱吼得整个船都跟着摇晃,庞维德等人更不敢放松了,万一金四冲上去把尹金打个生活不能自理,亦或者……他们这一船人还要不要活了?
印致远还命令船工:“去找绳子,把他捆起来!”
什么?你们都疯了,疯了,快放开我,放开我——
“啊——”
金玦焱又是一声惨叫,因为尹金正在按阮玉的胸,还按得非常起劲
这群混蛋是怎么了?是瞎了吗?怎么还不把他拉开,拉开……
就在这时,阮玉忽然一个抽搐,水就从嘴里冒出来,大量的冒出来。
“醒了……”
“醒了……”
“活了……”
“活了……”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庞维德等人惊喜之下手劲一松,金玦焱就挣了出去。
一把将阮玉从尹金手中抢过来,抱在怀里,手颤抖的摸她的头发:“阮玉,阮玉……”
尹金冷了脸,抹了下颌上的水珠:“金四爷,还是……”
他本想说,现在不应该挪动阮玉,应该让她把水吐完,可是金玦焱冲他就是一声怒吼:“滚——”
他当即就白了脸色,睇向依旧昏迷不醒的阮玉,唇角越绷越紧。
金玦焱虽然醒着,但也似乎陷入昏迷状态,只抱着阮玉,不断呼唤她的名字。
庞维德就渐渐尴尬起来,一忽看看温香,一忽看看金玦焱。
似乎有什么被他弄错了,然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这几次聚会,阮玉都没来,他便努力撮合金玦焱跟温香。
看温香现在的样子,好像也不觉得金四讨厌了,想来总要经历失去才能懂得珍惜。
不过金四显得就有些古怪,对温香不冷不热,再不似以往,一见了温香连话都说不利索,只恨不能变成一只狗蹲在温香脚边摇尾巴。
但他觉得这是金四的诱敌之计,你瞧,在金四的淡漠下,温香的目光不是越来越缠绵了吗?
他还想着要不要给小圆也用下这招。不过现在不行,等她生了孩子再说。
一切似乎都在往理想的方面发展,却不料……
☆、237好艳福!
温香的脸色此刻似乎不大妙。
也是,一直心仪的男人亲了别的女人,刚刚产生好感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他们都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后一个男人的妻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庞维德捶了下脑袋,却见金玦焱抱起阮玉,大叫:“靠岸,靠岸……”
发生这么大的事,哪还有玩的心情?尤其金玦焱现在状如疯魔,谁也不敢惹,于是船家连忙七手八脚,将船靠了岸。
金玦焱抱着阮玉,脚尖一点甲板,就跃上河岸。
庞维德注意到,尹金在他飞身而去时皱紧了眉,猛的转过身……
却只能看着金玦焱带人大步走了。
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了,庞维德想。
耳边传来一声不阴不阳:“尹三公子,好艳福啊……”
是阿袅。
这个女人一直喜欢金玦焱,嫁人也不能让她改变初衷,如今定是要借机给阮玉制造麻烦。
金四喜欢阮玉,金四又是他的发小,保护阮玉就是保护金四。
于是庞维德立即转了身,拱手大笑:“尹三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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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急急往回赶。
阮玉也不知怎么了,一直在吐水,目前连苦胆的水都要吐出来了,人又开始发烧。
虽然说是醒了,可也只能是活着,无论人怎么叫都无任何回应。
请了大夫,也开了方子,可是药灌不进去。
大夫说,这是呕逆,得拿生赭石粉末用水冲服,方能止吐,然后再用药。
他连忙跑出去买,因为论脚程,谁有他快?
可是路上偏偏遇了雨。
都九月了,雨下得还挺大,他都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耳听得有人叫他,然后重重雨帘里晃动着一件绿色的东西。
他费了半天劲,才看清那是一柄荷叶。
这种季节,还有这么绿的荷叶,那人分明是戏耍他,说他……
眼前再次现出尹金跟阮玉“亲热”的一幕。
甩头,拔腿而去。
那人在后面喊:“金四爷,给你荷叶,遮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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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一身是水的冲进阮玉房间,将药丢给春分。
一众丫鬟都哭哭啼啼,气得他大吼一声:“哭什么?人还没死呢!”
阮玉从床上翻起,“哇”的一声,刚刚灌进去的药又吐了一地。
“还不快去?”金玦焱的声音都颤抖了。
穗红哭着上前:“这段时间一直这样,吃了东西就……”
“穗红!”春分威胁的喝住了穗红,又担心的瞅了眼金玦焱。
是怕他怀疑阮玉的清白吗?
可笑,若当真有什么事,大夫还能欺瞒?而且她的样子,分明是,分明是……
阮玉又吐了一口。
“姑爷,”春分红着眼睛上前:“要不要通知丞相大人……”
是了,阮玉这个样子,若是有个万一……
不,他的阮玉怎么可能有万一?
“快去熬药!”嗓子已经哑了。
他一步上前扶住阮玉,让她斜斜的靠在自己肩上,命令下人:“拿水来!”
水来了。
金玦焱开始给她冲服生赭石粉。
他就纳闷了,阮玉吃什么吐什么,这生赭石粉要怎么喂进去?
只一会,阮玉就糊了满嘴的浆糊,还呛得咳起来。
霜降跺跺脚,冲出去:“快去禀告丞相大人,请太医……”
春分抹了泪:“这段时间总不大好,请了大夫也看不出毛病,姑娘只说着了凉,谁承想今日落了水,结果……”
春分就不明白,怎么姑娘每次跟金玦焱出去都有事?该不是姑爷……
金玦焱的手缓缓收紧。
他看着靠着自己虚弱无力的阮玉,方发现,这段日子她瘦了许多。以往她也不胖,但是有肉,摸上去很舒服,而现在,肩膀上的骨头硌得他手疼。
他这段日子干什么了?怎么将她忽略到如此地步?
降热驱寒的药已经端来了,金玦焱咬咬牙,继续给阮玉灌生赭石粉。
阮玉照吐不误。
金玦焱由先前的着急渐渐转为愤怒,眼前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在船上的一幕。
怎么,他那样对你你就乖乖的受了,我这般为你你还不断的吐啊吐。
心下一气,也来了劲。
你不是吐吗?就灌到你不吐为止。
于是就开始灌。
他手劲重,表情亦恶狠狠,看得春分胆战心惊,正待上前阻止,忽然见金玦焱头一低,嘴巴准确堵住了姑娘的嘴。
唔……
春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叫出声,待意识清醒,发现自己的手把自己的嘴给捂住了。
她左右看看,绞了一会帕子,终于退后,退后……
霜降抹着眼泪跑回来,被她拦在门口。
霜降不明所以,还要往里冲。
她急忙伸手把门拉上。
屋内,金玦焱正在发狠。
要你吐,要你吐,要你给尹金亲!
他疯狂的吮吸着她,把药粉混着水往她喉咙里送。
她几次次的返回来,弄得他都想吐了,然而坚持的继续推送。
渐渐的,动作变得轻柔。
渐渐的,她的呕吐开始停止。
金玦焱离开她,吧嗒吧嗒嘴。
目前俩人弄得都挺狼狈,不过他想的是,总算不吐了。
懊恼,怎么不吐了?
目光一扫,落在药碗上。
端来,目视躺得平整的阮玉,想着怎么把药给她灌进去,万一再吐怎么办?
再吐?
他眼睛一亮,扶起她,喝了口药,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慢慢往她唇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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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阮洵跟太医齐齐到了。
白胖的小老头就要往屋里冲:“玉儿,玉儿,我的玉儿啊……”
春分急忙拦住,还竖指唇边拼命的“嘘”。
“怎么?我的玉儿怎么了?”阮洵哆嗦着小下巴。
“没怎么。”春分目光闪烁:“就是吐药,不过现在听这动静,应该不吐了……”
阮洵不明所以,依旧要进去看女儿。
春分只好道:“姑爷在里面……”
阮洵细眼一转,顿时明白了,可是……
春分也有如此担心。
按理,如果姑娘跟姑爷能趁此机会……倒也是好事,只是姑娘着实病得不轻,万一耽误了……
可若是放人进去,这种好事,可是比千载难逢还千载难逢。
太医还在旁吵吵:“大雨滔天的把人叫来咋还不让瞧病?”
阮洵寻思片刻,咬咬牙,拉起太医:“走,咱出去喝两盅。”
“喝什么喝?我这还有病人呢……”
但依旧被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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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金玦焱只觉浑身都在冒火。
药都给阮玉灌进去了,就连罐子里的都没剩下,就差塞药渣了,如今他再没有理由“扶危助困”,可是仍旧留恋的不肯放开。
船上的一幕,一闪一闪,在模糊,心中的火苗,一窜一窜,在耀目。
他就要冒烟了。
湿透的衣服已经尽数除下,阮玉也沾了他身上的雨水还弄了一身的药,这样入睡只能加重病情,于是他好心的帮她也除了。
只恨为了让她发汗她还多穿了一层,这层中衣是干的,他没有理由。
不过他这么烫,如果挨着她,她一定能早早发汗,发更多的汗。
于是就全方位的“挨”着。
他在她身边蹭来蹭去,唇瓣已经由她的唇移到耳边,颈侧……
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她很香,而且每一处的香气都不一样,他想好好比较一下。
她的身子很软,很滑,抱在怀里,果真软玉一样。
他就抱着她,几回回的想感受一下她更柔软的地方。然而手移了许多次,他亦在心里怒吼……这是我媳妇,我媳妇!我是理所当然,名正言顺!
可到底绕过去了,但是指尖依旧“不小心”的碰到,心就好像撞到了那弹性十足的山峰,轰的荡了下。
他的心跳得已经不受控制了,连喘气都开始费劲,而且有个部位更不受控制,坚挺得想要爆炸。
他不是没想过做点什么,而且这件事他早该做了,这样她就彻底是他的了,就算她醒过来,发火、吵闹,都是没用的,她就是他的,命中注定!可是……
他有些难过,拼命的回想唐寅的《风流绝畅图》。可是,太模糊了,太模糊了……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怀疑夏至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
不过这个念头亦是一闪即过,他唯一能缓解痛苦的,就是蹭着她,碾压着她,然而惬意后是更深的难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窜动,叫嚣着要冲出来。
而且终于,冲出来了。
那一刻,浑身舒畅。
他微微气喘,看着眼前依旧沉睡的阮玉,汗湿的唇角荡起暖和的笑,然后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耳朵。
☆、238计划破产
阮玉是被一阵腹痛疼醒的。
春分等人听到里面的动静,急忙赶过去,扶人的扶人,擦汗的擦汗。
阮玉只觉有东西打肚子里往下坠,疼得她直冒冷汗。
穗红跟新提上来的一等丫鬟问珊急忙搀扶她往净房而去。
春分跟霜降松了口气。
好歹主子是醒过来了,而且姑爷又陪了一夜……
二人对视一眼,开始心照不宣的整理床铺,心中喜悦缓缓蔓延。
只是蔓延了一会就打住了。
俩人从里查到外,又掀了被子看,连枕头底下都翻了,可是怎么……
霜降的脸霎时白了,再看春分,也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莫非姑娘当真跟季桐……
可是当初,她们见天的跟着,怎么可能……
不,若当真没有疏忽,姑娘成亲前夜是怎么跑出去的?
怪不得姑爷天不亮就走了……
俩人顿时凉了手脚,心道,昨日还不如放太医进来,否则也不能……
阮玉打净房里出来,虚弱得如同脚踩浮云。
穗红急急喊道:“霜降姐,快给姑娘找身衣服,这身上都湿透了。”
霜降来不及思考阮玉今后的处境,连忙去黑漆木螺钿衣柜里翻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