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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净从自己床上起来,走过去坐到杨一朽床边,他看着杨一朽的眼睛,看到后来,杨一朽都有些发憷了,马净才说:“一朽,一开始哥对你也不好,但以后,你就是哥心里最重要的人。我就是对全世界的人不好,也要对你好,你放心。”
杨一朽有点尴尬的,不知道马净这是什么意思,只能说:“哥,你别觉得对不起我,我已经不怨你了。”
马净是突然一把抱住杨一朽的,杨一朽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却感觉到马净身上颤抖得厉害,好像马净比杨一朽还要害怕。
“一朽,我该怎么办啊?我喜欢你了!特别喜欢!我喜欢你啊!”
杨一朽眼睛瞪的大大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喜欢……这是什么话啊?
这话,杨一朽没听懂,可是,在门口站了半天的崔琴琴却听懂了。她一把推开房门,拽开震惊中的马净,一个大嘴巴子抽到杨一朽脸上。杨一朽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脸上火辣辣的疼。然后,另外一只还能听见声音的耳朵,就听见崔琴琴的哭骂声,跟马净的咆哮声。
这个家,终究还是不能太平了啊……杨一朽感叹着,看着崔琴琴想要扑过来,而马净死死挡在崔琴琴跟自己中间。
怪谁呢?能怪谁呢?杨一朽不知道,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Chapter 7 小H一下
浑浑噩噩的,杨一朽在几天之内就搬离了那个家。
杨一朽知道,妈在怨恨他,好像哥说喜欢他,都是他的错一样。杨一朽虽然觉得委屈,可他没有争辩,哥原来说过的话,一朽记住了:亲生的跟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崔琴琴跟杨一朽说,我给你在学校旁边找了个房子,你住那儿离学校近,学习也更方便。生活费我会每个礼拜给你一次,不要乱花钱,咱家没有多少钱可以让你拿去挥霍。崔琴琴还说,我这么做是迫不得已,你要是懂事,就不要告诉你奶奶爷爷还有你爸,让他们知道,问起我来,我可不会替你隐瞒什么,我会实话实说。
杨一朽很想问,妈,你实话实说能说什么啊?你知道什么是事实么?但杨一朽没有吭声。过往的事情,杨一朽虽然不能忘记,但他也不愿意旧事重提来让已经一塌糊涂的家庭关系更雪上加霜。
新的住处,其实就是一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子,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一个铁炉子、一张桌子配一个凳子,这就是全部的陈设。崔琴琴说,你可以出去买来吃,但她给杨一朽的生活费,每天也就只够杨一朽买三个馒头一包榨菜的,饿是饿不着了。
当杨一朽把书本被褥都收拾好,然后坐在床上,摸出书包里那个水晶乌篷船,看着看着,豆大的泪珠扑簌簌落了一身。杨一朽知道,他被那个家,丢弃了。
崔琴琴以为她能隔离开马净跟杨一朽两个人,也就能隔离那两个孩子之间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关系。崔琴琴太低估了他儿子的叛逆。
马净自从杨一朽搬出去以后,晚自习,他就再没去过学校。那两三个小时里,马净都呆在杨一朽的小屋里。
“一朽,其实哥也想搬出来,咱俩一起过,可现在咱俩都还上学,不能赚钱,没办法啊。你忍两年,哥高中毕业就去工作,然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马净总是喜欢搂着杨一朽说诸如此类的话,说着说着,就要对杨一朽动手动脚。
杨一朽没有真的让马净做成什么事儿,但马净一般性的亲昵行为,杨一朽也没有拒绝。说不上为什么,杨一朽有时候是十分信奉郑板桥先生“难得糊涂”四个字的,只是,杨一朽没有深究过,他究竟是自我解嘲呢,还是无声抗议,亦或者属于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心安理得。
马净每天过来都要买一点好吃的送来,杨一朽也不推拒拿了就吃。正长身体的杨一朽,每天都恨不得吃掉一头牛。
再次出事,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马净没有像往常一样晚上跑到杨一朽的房子里来。杨一朽埋头学习,听见有人敲门,去开了,不是哥,竟然是李健跟于磊。
对这两个人,杨一朽充满歉意。周末约好一起练球,杨一朽总是不去,推说家里有事。现在两个人找上门来,杨一朽很尴尬,这屋子太寒酸了,连给两个人倒水的杯子都找不出来。
李健人豪爽有余,细腻不足,跟杨一朽开了几句不恰当的玩笑,冷场几次之后,李健索性先回家了。于磊等李健走了,收住笑容,拉着杨一朽,俩人肩膀靠肩膀坐在床沿。
于磊说,一朽你真不够意思,住这儿也不说一声,要不是涛子上次看见你从这儿出去,我都还不知道你不住家里了。
杨一朽光笑笑,他能说什么呢?
于磊沉默了一会儿,问,是不是你妈对你不好?不行你到我们家去住,我爸妈都是好人……
杨一朽打断了于磊的话,说,不用,在这儿挺好的,多自由,想干嘛干嘛。
这个时候,杨一朽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家里也住过同学,杨峰。那会儿不觉得杨峰会有多别扭,现在想想,杨峰那个时候,一定比杨一朽想象的更伤自尊心,更委屈无助。
然后,杨一朽笑了笑,于磊看着杨一朽的笑,心里特别难受。他硬是给杨一朽收拾了书本,说今天晚上又刮风又下雨,你这破屋子还能住人么?窗户都往里渗水。今天跟我回家。
杨一朽的力气没于磊那么大,他拽也拽不住于磊,于磊装好书包,搂着杨一朽就要出门。好巧不巧,这会儿,马净来了。
看见马净,于磊第一句就是,你这个哥是怎么当的?能让弟弟这么受委屈?
马净看着于磊搂住杨一朽的胳膊,无名火升腾起来,一把把杨一朽推回屋里,跟于磊对上了,喊了句:我们家的事儿你管的着么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马净跟于磊就这么,在杨一朽的小屋子门里边儿打起来了。在两人已经失控的谩骂里,杨一朽听见于磊说了一些话,大概意思就是,他听到一些流言,说杨一朽勾引自己异父异母的哥哥,是个玻璃什么的。
难怪,最近走在校园里,老师跟学生中间总有一些人以异样的眼神看着杨一朽……难怪有些女的,要偷偷捂着嘴说悄悄话,完后一群人一起大笑起来……难怪,有人故意走路往杨一朽身上撞,撞得杨一朽很疼,那人也不道歉……难怪,测验考试成绩挺好的,却没有老师夸奖杨一朽……
很多杨一朽没去细想的事儿,现在就都明晰了。
杨一朽不知哪儿来那么大的劲儿,冲到马净跟于磊面前,硬是把他们俩分开。杨一朽对于磊说,于磊你回家去,我跟我哥有话说。
于磊特别不可思议,他问杨一朽,你跟他不会真的是他们说的那样儿吧?
杨一朽摇头,可马净却上来,占有性的搂住杨一朽的肩膀,顶了于磊一句,是又怎么样?一朽是我的,你以后少打他主意!
于磊骂了马净一句神经病,又带着失望跟鄙视的眼神瞥了杨一朽一眼,然后,大风大雨里,于磊走了。
像是打了胜仗,马净反锁上门,躺到杨一朽床上,边冷笑,边大喘着气。
“哥,我要回家。”杨一朽收拾着地上凌乱的课本,声音不大不小,不紧不慢。
“今天出来之前我跟妈吵了一架,我说我去住学校宿舍,让你回家住。妈答应了。”
“我不回你们家,我要回我奶奶爷爷那儿,我转学呢,回去上二中去。”
马净愣住了。这是头一次,他听见杨一朽说那个家是“你们家”,以往杨一朽都直接说“家”,或者“咱家”。
“不行,你不能走。”马净坐起来,直勾勾盯着杨一朽。
“哥,这个事儿我想了挺长时间了,我已经决定了。”
马净知道杨一朽是个要么不吭声,决定了就不会轻易妥协的人。他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扯住杨一朽的胳膊,把他按到了床上。
杨一朽被马净翻转过来,面朝下趴着。马净撕扯杨一朽的校服,杨一朽居然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
下半身赤裸呈现在马净眼前,马净某个灼热的部分贴到了杨一朽冰凉的屁股上。杨一朽这才开口,说的话凌凌乱乱,毫无目的似的,却又狠狠刺在马净心上。
他说:“哥,我们班班长叫王磊,是个挺文静的女孩儿,她戴眼镜儿好看,可她最近配了隐形眼镜儿,戴上就感觉眼睛像金鱼。不过,我还是觉得她挺漂亮的。她……嗯……”
马净进入了杨一朽的身体,杨一朽轻哼一声,调整了呼吸,继续往下说:“她特别聪明,成绩也好,刚上初中那会儿我排第一,现在她排第一。我觉着我越来越喜欢她了,可我不敢跟她说,我怕她说我思想太复杂,怕她看不起我……嗯……轻点儿……哥……我疼……”
杨一朽再没能说那些让马净难受的话,马净是故意弄疼杨一朽的,他要让他没法儿说别的,只能哼哼,最多喊个疼。那种紧涩的通道,只要马净稍微使点儿劲,就会让杨一朽受不了,马净达到了他的目的。
马净没碰过女孩儿,拉手跟亲脸那根本就不能算。但马净属于发育很早的那种男孩儿,个头跟性_器官,发育的都早。自打初尝欢爱的滋味,马净再看到杨一朽的时候,就总想着能碰碰他,亲亲,摸摸,更多的马净不敢想,但在梦里,马净的幻想对象,早就已经不再会换别人,都是一成不变的杨一朽、一朽、一朽……
马净在出出入入的时候,并不像梦里梦到杨一朽那样,很快就射?出来。虽然真枪实弹的快感是翻倍的并真切的,可马净这次时间有点久。他很想长时间的、持续的呆在杨一朽身体里。这样,马净就很满足,听着杨一朽呼痛的声音,马净甚至有一种成就感。
完事后,马净又有点心疼杨一朽,搂着他,轻轻抚摸杨一朽的胳膊跟后背。
马净说,一朽,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
杨一朽说,哥,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吧?我从小就知道你,你是我哥,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哥。我喜欢你就像喜欢亲哥一样,可要是说那种的,我还是喜欢女孩儿,我喜欢我们班长。
马净说不出话,憋不住,就开始流眼泪。
杨一朽说,哥,以后别再这样了,要不我会越来越看不起自己,也看不起你。
马净哽咽着,说,一朽啊,哥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因果报应吧,老天爷让你亲手来惩罚我。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已经毁了,你要是还有救,赶紧走吧,别跟着我一起毁进来,不值当。
其实,就算马净不答应,杨一朽也已经决定要跟奶奶爷爷说转学的事儿了。不过,这会儿马净也这么说了,杨一朽还是有点儿感激的。他第一次主动搂住马净的腰,把头往马净的颈窝里蹭了蹭,像只猫一样。
Chapter 8
转学这件事儿被杨一朽想得太简单了。他本以为只要跟奶奶爷爷说一声,奶奶爷爷就会很乐于再次接纳他,但,让杨一朽意外的是,爷爷奶奶态度很一致,表示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还是不要转学的好。
那个周末,杨一朽跟爷爷两个人坐在爷爷家后面的水渠边,水渠里还有清澈的水哗哗流淌着,方向是一片白桦树林。
杨一朽知道这水是从不远处荒滩上的一个水泵房里打出来的,地下水,即便在夏天,刚打出地面也是刺骨的寒冷,况且这还没到夏天。杨一朽把手放在水里面,冻的手肉皮刺刺的,里面的骨头都发疼了,他还不想收回来。
爷爷讲了很多道理给杨一朽听,好比,一个男孩子,既然决定要做一件事情,那么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各种各样的挑战,遇到困难就畏缩的,不是真正的男子汉;好比,已经熟悉了一个学习环境,如果突然转换,很可能要影响成绩;再好比,崔琴琴也没有对你不好,你也说她对你挺好的,那就更没必要转学了,转学就要转户口,还要疏通学校领导跟老师的层层关系,而咱们家人又都不擅长跟人打交道,怕转回来进不了一个好班,那该怎么办……
杨一朽默默听完,点了点头。
让杨一朽说出必须要转学的理由,这不可能,杨一朽绝对不会说的,所以他只能说服自己打消转学的念头,老老实实住在崔琴琴给他找的出租屋里,瞒着所有人,一个人独来独往,甚至不再去球队训练。
在学校偶尔碰到于磊或是球队的其他人,杨一朽就对他们微微颔首,样子有点像在鞠躬,然后他就低下脑袋,匆匆忙忙从那人的视线范围内消失。
马净,很高兴,他自从知道杨一朽不能转学以后,对杨一朽更是亲近起来。马净要跟杨一朽亲热的时候,杨一朽只是皱眉,两手拖着裤子不想被马净拽掉,但到最后,马净总还是能得手。自然,马净都是挑崔琴琴不在家或者出去玩的时候偷偷来找杨一朽,崔琴琴早就明令禁止马净再跟杨一朽来往。
暑假过后,杨一朽升入初二,马净就读矿务局高中。马净强烈要求住校,叫杨一朽搬回家里住,杨一朽不知道马净用了什么办法,崔琴琴居然同意了。
虽然住回了家里,杨一朽的境遇并没有因此改善太多。崔琴琴还是不给杨一朽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