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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那从惊疑,到不敢置信,到伤心欲绝的眼神,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口口声声说爱他,但却为了自己,精确地计算到一分一秒,让他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他一直看着眼前的一切,等那边那个三口之家上了车后,他也转身,准备离去。
我亲眼看到两滴大大的水珠,在他低下头的那一刻,掉落在地上。
这是我第三次看他哭,三次都是为了那个人。
以前我不懂事的时候,再怎么欺负他,他也不会哭。
我对他再好,他也不曾为我掉一滴眼泪。
我也跟着他,低下了头。
别的老虎从来都很快乐,为什么我却是一只时常会尝到伤心的滋味的老虎?
虽然,我对爱上他,从来没有后悔。
那边的汽车动了动,却又停住了。
突然,那个男人从车上跳下来,向我们这边跑来。
跑了几步,他又不确定地停住了。
我听到他的嘴里叫了一声那个我最熟悉,却从来没有获准可以这么亲密地叫上一声的名字。
躲在这边房屋的阴影里的人抬起头,急切地望过去,身体向前倾了倾,似乎想迎上去。
从他的眼里看过去,是那个人,以及那个人身后的汽车。
他终究没动,反而更把自己藏进从那个人所处的方向绝对看不到的角落里。
我看着我最心爱的人用两手捂住嘴,身体像慢镜头一般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弯折,蹲到光线照不到的,黑色的缝隙里。
我的心也在一寸一寸地痛,和他一样,痛得快要直不起腰。
那个男人再向这边走了两步,我看见我心爱的人在阴影里缩起了身体。
正在这时,那男人的太太从车里探出头来叫他。
做丈夫的转过头去,又慢慢回过头来,想了想,最终还是转身,去了汽车的那一边。
躲起来的人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着那个人的离开的背影,最终垂下头去。
那个不知道前恋人就近在咫尺的人走到车边,他太太笑着,对他说了句什么,那张明艳端正的脸刚好对着我,映入我的眼中。
我一下惊呆了。
之前,我也看过他太太的证件照片,只知道长得很漂亮,完全没有过别的联想。
一看到这活动起来的,微笑着说话的模样,我完全明白了。
那神态,那眉目之间,和我最喜欢的那个人如出一辙。
不过这件事,别的人,即使他和她两个人站在一起,也看不出什么。
我想那蹲在角落里,努力隐藏自己的人本身,应该也不能加以分辨。
那只是在动静之间转瞬即逝的蛛丝马迹,能看出来的,这世界上大概只有两个人。
一个爱着他,另一个爱着他也被他爱着。
我不知道我是哪一个人,我只希望,今天以后,我会是后一个。
虽然我知道,那会很难,今天就会是我至今为止遇到的最大的难关的开始,但对于我,那是早在八岁那年就已经决定好的事。
汽车走了很久,一直躲藏在角落里的人慢慢地站起来,深吸了几口气,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我担心他,跟在他身后几步之遥的地方,他也完全没有发现。
到了可以叫车的地方,我鼓起勇气,上前为他叫车。
他也伸手叫车,我稍微放心。
车来了,我去为他开门,谁知道他完全不看人,只对着我的方向说了句:“抱歉,我不舒服,不能让给你”,钻进计程车,“嘭”地一声关上门,向司机吩咐了句地址后,缩在后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我愣了愣,车已经开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旦被我靠近十米之内,就竖起浑身的刺的他,怎么在刚才会是那样的反应?
才两个多月没见,他就忘了我吗?
见到他的恋人后,我就那么容易被忘记吗?
比起他讨厌我,被他无视,更让我惶恐不安。
如果他眼里完全没有我这个人,我该怎么办?
直到下一辆计程车停在我面前,我上了车,脑子还是浑浑噩噩。
19
回到住处,他已经进屋了。
我站在他的门前犹豫了很久,直到下半夜,我才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
他已经睡着了,抱着被子,睡在床的一侧的边上,我进来他也完全没有醒。
我变成老虎,趴在他睡的那边的地上,抬头看他。
老虎的时候视力好一些,我看到他睡容平静,略微放下心来。
他的呼吸也平缓而有规律,我听着听着,渐渐听不到,——我睡着了。
我很久没有这样接近他,因此睡得很安心,直到我被一个大的动静吓醒。
很大的“嘭”地一声,一个东西掉到我身上。
是他从床上滚了下来,他睡得太边上。
本来在他快碰到我时我可以闪开,但我认出是他掉下来,所以完全没躲,还摊开四肢向床脚靠过去,趴平,好让他整个人可以落到我身上。
这里的地板是水泥地,我不敢让他摔到地上。
不过,即使是家里的地板,我也会接住他。
掉到我背上的他,十分地重。
我一直以为他比起我的人形来体型要小上一号,比起我的虎形更不用说,而且他又有些瘦,所以一直觉得他不是很重,不过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他掉到我身上的冲击力,直砸得我想“嗷”地叫上一声。
怕吓到他,我住了口。
不过我痛得眼睛都有些花,可能也是因为我最近作息不规律,身体状况不太好的缘故。
脑袋还“嗡嗡”叫,等着痛觉快些过去时,我的身体动不了,只能把头偏过去看他。
他从我身上探起身来,有些迷惑地打量周围,看了看我的脖子和耳朵后,最后把眼睛定在我的脸上。
被他的眼睛看住,我觉得身上的疼痛在瞬间都没有了,我专注地看着他。
他眨眨眼睛,伸手抓了几把我身上的毛之后,疑惑地叫了声我的名字。
听到那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我呆了呆。
旋即,一阵狂喜涌过我的全身。
他肯叫我的名字,说明他没有讨厌我。
我还有机会。
刚才叫计程车时他那样对我,大概是他受了很大的打击,根本没有看人的关系,他应该也想不到那个人是我。
既然这样,就不用和他提,如果被他知道我跟踪他,他一定会厌恶我。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我在现在的姿势下困难地点头,回答他:“嗯。是我。”
他又问:“是你接住我的?”
虽然答案一目了然,我还是点点头,又补充了句:“我爱你。”
他看着我,竟然微笑了下,把手探向我的额头,摸了摸我。
我受宠若惊,报答地移动头部,舔了舔他的手。
好象是我刚才用身体接住他的举动,为自己加了分,今天真是幸运,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他醒来猛然看到我趴在他床边,对我的态度一定会又冷又凶。
他没有拒绝我从他的手指舔到手心,我觉得他现在的脑袋有些迷迷糊糊,不大清醒。
不过在打量了下我和他现在的位置后,他的眼睛一下清亮起来,从我身上翻身下去。
坐在一旁的地板上,他面对着我:“对不起,刚才一定砸到你了,没有受伤吧?”
我暗暗向他的方向调整了下自己的身体,把脸也朝向他:“没有,你没摔在地上就好。”
他看看我,眼里透着一点担心。
有他的这一眼,我即使真受了伤,也不要紧,我对他说:“真的没有事。”
他躲开我看他的目光:“那就好。”又问我:“你怎么来这里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早已经准备好说辞,于是告诉他:“我猜你会来这里,到了这里后,跟着气味找来的,刚好你今天大门没有关,我直接进来了,以后要小心些。”
我说的话,只有猜到他在这个城市那一句是真的,但我当然不可能把我做过的事全部告诉他,单是如果被他知道我手里有他这屋子的钥匙,他就一定不肯再理我。
他失魂落魄地进屋来,肯定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关好了门,我赌的就是这一点。
果然,他想了想,记不起自己是否关门,于是没说什么。
我高兴地用爪子碰碰他。
他不理我,也不说话。
我也没出声,我想问他是怎么来这里,这几个月过得好不好,但他一定不肯回答我,我是因为关心,但他一定会觉得我在盘问他。
不过,反正这些细枝末节也没什么要紧,我只要找到他就好。
他不肯靠着我坐,从地上站起来,掀开被子上了床。
上去后他没有躺下,坐在床头看我,过了一会儿问:“怎么想到要来找我?”
我惊讶地看他一眼,委屈地把下巴放到地板上:“当然要来找你。”
他一开始还用审视的眼神打量我,后来收回目光,默默地低下头去,我觉得他很伤心。
很久他都不说话,我本来准备等他先主动和我提起那个人的事,但看来他不会。
我于是扬起头,问他:“怎么了?”
他不说话,摇摇头。
“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逼他,“睡吧。”
他想了想,拉起被子,躺了下去。
既然已经找到他,我不想追究什么。
我现在只想能让他和我一起回去,但是,他刚经历了那件事,我要把握好尺度。
想着想着,我趴在地上,打个喷嚏,声音响亮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住的对面小屋,住进去前警察老虎帮我铺了地毯,乍一来趴在这边的水泥地上,我有些不习惯。
他从床上探出头来,犹豫地看我:“你上来睡吧。”
听他这么一句话,我喜得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绕到床的那边,我搭了爪子要上去,想了想,停住了问他:“要变身吗?”
他眼睛扫我一眼:“不用。你要变也可以。”
我说:“还是老虎的时候舒服。”
纵身要往上跳,他却拦住我,手挡住我的鼻子,眼睛黑嗔嗔盯着我。
我说:“知道,我不会做什么,只是睡觉。天气冷,我这样很暖和。”
他放了手,我轻轻跃上床,趴到他身边。
他向我的方向侧躺着,看着我的脸,却不说话。
我有些心虚,但老虎的脸应该不会泄露什么,我于是渐渐也目光坦然起来,还冲他咧嘴笑了笑。
他斜着看我一眼,好象不太喜欢老虎对他露出人类的笑容,但也没就这个说什么,转而问我:“你不用盖被子吧?”
我说:“嗯。”
他把被子卷了卷,闭上眼睛。
我看着他的脸,很久没有看到了。
我想凑上去吻一吻,但是他不会允许。
醒来他的手臂正死死把我抱住,脸贴在我脖子的皮毛上,被子蹬在一边,一半掉下了床。
我今天睡得太熟,竟然他踢被子我也没醒,我伸尾巴过去,卷住被子,用爪子勾住,重新帮他盖到身上。
不过我本身就是个暖炉,他不会着凉。
我伸出前爪,抱住他。
又小睡了一会儿,享受他躺在我怀里,伸手抱住我的美妙感觉,我下了床,去准备给他做饭。
他这里的食物实在很少,米和牛排都刚才吃完,厨房也很简陋,我翻找了很久,才定了菜单。
猪肉还有一小块,先炖上一小锅土豆烧肉,再洗白菜、蘑菇。
土豆烧肉飘出香味后,他醒来了,在床上问我:“你在做什么?”
我殷勤地拿着半颗正在洗的白菜出去:“做饭给你吃。”
他说:“我没剩多少东西了,你想做什么出去买了再做。”
我回答:“刚好够,做了个土豆烧肉,可惜肉只有一小块,不然会更香,剩下的东西我准备都把它们煮成一锅。”
他穿衣服,也不避我:“随便你。”
我偷看一眼,不久留,去厨房把他的电磁炉搬到客厅,在锅里倒上水,先把冰箱里的鱼丸拿出来煮上,再兑吃火锅的调料。
鱼丸咕嘟咕嘟地煮开后,他走过来,看我在锅里煮了什么,面无表情地说:“我正想吃这个。”
我高兴起来,问他:“那开始把东西加进去?”
他看了一眼桌子,点点头,我于是把虾、撕好的蘑菇先煮进去,再去厨房端来烧好的土豆烧肉。
坐下后,我夹了个煮好的,有肉馅的鱼丸给他。
他端起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