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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久久蓦地舒展眉头,颠儿颠儿地跑到草坪上东翻西找,捡出块石头,奔回切诺基身边淫笑,“再给你次机会,你再不走我划你啦,我真划啦,别怪我不给你机会啊……”
麦涛厥倒:这小子的行为怎么和长相这么不符啊!
黄久久小人得势的嚣张样,抬起脚踩在切诺基的车门上,哼哼怪笑:“先从哪里开始划起呢?屁股好不好?来,我们先画一朵小花花~~”
麦涛觉得自己再不出去切诺基就要遭殃了,于是吼了声:“喂!”
黄久久吓得一哆嗦,迅速丢下手里的石头,回头看到个没有一米九也有一米八八的猛男快步走过来。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黄久久赔笑着解释了一半,转念一想:他娘的,这该死的害我迟到了我还和他客气什么?于是一改卑微的神态,盛气凌人地横了麦涛一眼,说:“这位先生,你的车堵在我的车库门口,导致我的商务会议迟到,直接造成经济上的巨大损失!”
麦涛忍住笑,说:“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是个医生吧?您医院里有什么商务会议吗?”
黄久久大惊,将麦涛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发现是上回诚实带到自己家搬床的壮丁,当即窘迫得说不出话。
麦涛肚子里笑抽筋了,边道歉边发动车退出来,黄久久正要开自己车库的拉门,就被麦涛叫住了,“呃,不然我送你去医院?”
黄久久愕然片刻,说:“我自己有车。”
“不要这么客气啦,我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总要让我补偿你一下嘛。”麦涛笑得赖皮兮兮的,下了车直接把黄久久拽进切诺基里。
两个人在路上通了姓名后,麦涛脸上浮现古怪的表情,说:“你的名字真的很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黄久久郁闷了,反正从小到大无数人说他的名字愚蠢弱智没男人气概。
麦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到诚实那里去,黄久久得知麦涛是小妖孽的哥哥,嘴张得要脱臼,麦涛笑着解释:“不是亲弟弟,我爸和他爸是拜把。”
黄久久点头,暗自想:性格倒是有几分像,胡搅蛮缠!
黄久久到了医院后就把今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吃午饭的时候实习医生小冰笑嘻嘻地问:“黄医生,今早怎么不自己开车来?”
黄久久笑答:“我的车坏了不行啊?”
“你朋友送你来的?”
“嗯,算是吧。”
小冰好奇心十足,“我见你很少朋友嘛,你朋友很man呢!”
黄久久眯着眼端详这个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女孩子,怪笑,“你不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那我帮你介绍?”
“真的啊?那个人叫什么?”
“呃……”黄久久忘了。
小冰一连串地问:“他是干什么的?哪里人?脾气怎样?看过去很气派的样子,八成有女朋友了吧?”
“呃……”黄久久哑然了。
小冰撅嘴,“是你朋友吗?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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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霆川,我爱你。”
梁霆川,眼皮抬都不抬:“嗯。”
诚实,两眼星光闪闪:“我真的很爱你。”
梁霆川,无动于衷,“嗯嗯。”
诚实,贴上,娇滴滴地倚在他肩头:“我超级爱你,超级超级爱你。”
梁霆川,淡淡地:“你又弄坏了什么东西?”
诚实神速弹到五米之外的地方,大喊:“不是我!是咪咪!”
梁霆川耐心纠正:“是嘟嘟。”
诚实立即改口,“对!就是嘟嘟!”
梁霆川:“果然是你。”
诚实:啊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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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久久下午做了个手术,从三点一直站到晚上八点,走出手术室的时候筋疲力尽了,洗完手换了衣服才感觉到饿得有点胃痛。
小冰兴高采烈地从大门那处跑过来,激动地说:“黄医生,你朋友来接你了。”
黄久久张着嘴巴半天,说:“你看错了吧?”
小冰说:“错不了,那辆切诺基的车牌是99299。”
久久爱久久?
黄久久想起上午麦涛知道自己名字后的表情,心里登时有种很诡异的情绪,他出了医院门口,看到麦涛倚在车门边,地上洒了起码一包烟的烟头。
麦涛迎上来嬉皮笑脸地说:“黄医生,你每天都这么迟下班啊?一起吃饭咯。”
黄久久干笑。
麦涛今天中午去梁霆川那里蹭饭,顺便打听一下黄久久的底细,梁霆川很没口德地形容:那小子是个很猥亵的纯GAY附加恋童癖。
诚实瞪了梁霆川一眼,说:“老子也是纯GAY!谁像你们,没贞操的男女通杀。”
麦涛就是诚实说的那种没贞操的男女通杀,他听了梁霆川的话后一阵怪笑,然后天没黑就兴致勃勃地趋车来接黄久久。别说这白痴医生是个GAY,就是个新好直男让麦大灰狼看上了也要强行掰弯。
黄久久看着麦涛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那种诡异的情绪开始波涛汹涌。
麦涛知道黄久久的性向后更加肆无忌惮,伸手想搭黄久久的肩,“黄医生,你看我等了那么久,你是不是该请客?”
黄久久欲哭无泪:没有人要你等啊!妖孽家的人都好可怕!他强打精神推开麦涛的手,正色道:“麦先生,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约。”
麦涛装无知,“约女朋友了?”
黄久久一本正经地点头。
麦涛笑:“你不纯GAY吗?”
黄久久吓了一跳,指着麦涛的鼻子支支吾吾。麦涛一把将黄久久揽过来,低声道:“都是同道中人,不要这么拘谨嘛。”追求直男有婉转攻势,追求一GAY就不必顾忌那么多了,赤裸裸直捅捅,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强的,总之尽快把他搞上床吃干抹尽。
黄久久紧张地想抽身逃跑,麦涛悠悠地说:“黄医生,一直站在那里的几个女医生是你同事吧?我如果在这里亲你,你说她们会不会帮你宣传宣传?”
黄久久顿时泄了气,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切诺基。
“黄医生,你喜欢吃什么?”麦涛兴致颇高。
黄久久冷着脸,“随便。”
“西餐还是中餐?”
黄久久还是吐那两个字:“随便。”
“黄医生,你这么随便我就放心了。”麦涛松开方向盘伸手过来放在黄久久腿上。
黄久久从坐垫上跳着躲开,尖叫:“你你干什么?我和你又不熟,你这人真莫名其妙,我们今天才认识!”
麦涛调戏黄久久得到了预料中的效果,十分满意,粗着嗓音嗲声嗲气地说:“人家对你一见钟情嘛。”
黄久久缩成一团。
男人都有主导欲,黄久久也不例外,被人主导的感觉非常不好,他很畏惧麦涛这种凶悍型的人,一看就知道惹不起,笑起来像个流氓,不笑像个土匪。话说不怕死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梁霆川是不要命的,陈诚实是不要脸的,黄久久是又要脸又要命的,麦涛级别最高,是不要命又不要脸的。
麦涛押着黄久久到市中心的高层观景餐厅,上了招牌菜后又点了瓶红酒。
黄久久胃痛又惊吓过度,没吃几口。麦涛故作温柔地摸摸黄久久的手,“黄医生,你不喜欢这里?”
黄久久触电一样缩回手,“是不喜欢你。”
麦涛很受伤,无辜地望住他,“为什么嘛?”
黄久久一阵恶寒,庆幸没有吃多少东西,不然全都吐出来了,他说:“虽然我是GAY,但不喜欢你这种型的。”
麦涛虚心请教:“你喜欢什么型的?我可以试着往那方面发展。”
黄久久抽抽嘴角,“你没有潜质发展了,我喜欢纤细清纯型的,幼一点的最好。”
麦涛失笑,黄久久恼怒地问:“你笑什么?”
麦涛跋扈地张开手臂往后靠在沙发上,浅笑,“你喜欢什么型的我才不管呢,我就赖着你你能怎样?”
黄久久出了名的胆子小,俨然是被威胁到了,惶恐地问:“请问我是不是招你惹你了?”
“谁叫你这么帅嘛。”麦涛摇摇酒杯,心下想:又好玩。
黄久久脸色惨淡。
麦涛添上句:“我会给你时间的。”
诚实的导师崔老头全名叫崔和,是个四十多岁的艺术家,用月升的话来说就是风韵犹存,诚实啐了一口,说:“早知道这个老头这么难缠,打死我也不当他学生,娘的,自己倒清闲,回家吃饭去了……老子还慢性胃炎呢!”
诚实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在画室里为那幅近三百平米的壁画画稿,月升撇撇嘴,“切,这就叫生在福中不知福,今年崔老师不招研究生了,我想当他学生都当不了咧。”
田万哲抽着烟倚在一边,笑着对月升说:“那你要怪诚实,一定是崔老师被他刺激得够呛,估计在他有生之年都不想再带研究生了。”
崔老头也很无辜,哪个老师不喜欢乖巧可爱的学生?当然收女学生最好,偏偏天天和他朝夕相处的研究生都是男生,研三那个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就不必提了,研二两个男学生,一个田万哲墙头草动摇西摆两面三刀,一个唐语自信心爆满盛气凌人,去年崔老头本来打算招两青春亮丽的女学生,没想到招来的还是两个男的,一个是貌似狗熊的少根筋,另一个最让他头疼,就是那个花样层出不穷的妖孽。
崔和的老婆好多年前就病故了,留下一个独生女崔颦,小丫头最喜欢妖孽,有空没空就念叨着:“爸,诚实哥最近怎么样啊?你也很久没叫他们来家里吃饭了吧。”
可怜的女孩儿开学就是高二了,涉世未深,没看清妖孽的本质,对一个GAY一见钟情。呜呼哀哉,崔和叹气,“丫头,你还记得梁霆川吗?”
崔颦点头,“就是诚实哥帮你介绍的操盘手?你不是说他帮你把资金都翻了一番吗?他怎么了?”
怎么了?崔和哭笑不得,觉得再不说清楚女儿就要越陷越深了,于是硬着头皮坦白:“丫头,和你说件事啊,这个,那个,诚实吧,和那个梁霆川是,是那个关系。”
“呃?”崔颦一时没反应过来。
崔和紧张地:“小颦,你别难过,世上好男人这么多,你干嘛老惦记着那个同性恋啊?其实我觉得向海就不错……”
崔颦两眼放光,激动地:“啥?你说啥?BL?太酷了!我要告诉我同学!”丢下书本,抓起电话,“喂喂,XX吗?我告诉你啊,我爸的学生是GAY!真的不骗你,长的超帅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受受还是小攻啊……什么?我觉得呀?我觉得他额头上就写着受受两个字!(诚实:阿嚏!)是啊是啊,你去告诉XX和XXX,照片?有有,明天带给你们看,好好,明天紧急集合开一次座谈会再仔细研究……”
崔和:〒_〒……老婆,我对不住你,我没把女儿教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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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和:“线条要有实有虚,比如说这一块吧,稍微削弱点物体就会转过去……”
万哲:“你买的是什么号……不行啊,6号昨天开过了……”
唐语:“开过再开嘛,不一定的啦!说不定报个冷门……”
崔和权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孜孜不倦地:“骨骼这里的线条实起来,尤其是一些重要的骨点,大家看……”
诚实,手指窗外:“向海!快看!”
向海远目:“唔……什么都没有啊……啊!诚实,你干嘛抢我的茶叶蛋!”
诚实:“咕唔嘟噜嗷嘎嘎……”
向海,委屈地:“老师,你看诚实嘛……呜呜……”
崔和,无力地:“下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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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正手忙脚乱地蹲在桌上绘图,手机响了,他大喊:“向海!把我手机拿来!”
向海应他:“我手上都是颜料!”
“唐语,把我手机拿来!”
“我在尿尿。”
月升尖叫:“死痰盂!你居然在门后尿尿!”
“这是我的画室,管的着吗你?”
诚实大吼:“林月升,别看他尿尿了!把老子手机拿来!”
“等一下,我正在拍他呢……”
诚实从桌上爬下来,洗了个手,在自己T恤上抹两把,边找手机边骂骂咧咧:“死色女,你看了师兄的小弟弟要负责任的!”
“切,他背对着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月升的语气十分失望。
尿完尿的唐语跑过来伸长脑袋瞅月升的手机,“让我瞧瞧,看看我撒尿的背影帅不帅。”
诚实翻白眼,好容易找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