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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酒间花前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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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胸口处,一朵金蕊红瓣的桃花刺青妖娆绽放。艳红的一对诱人||||乳粒,却完全被撕裂扯烂,肿胀得不成样子,已经发炎化脓。 

                    连接双||||乳的金链金环,不翼而飞。 

                    “没什么……只是每个下人进门,都要孝敬银子,我却没有……只得这根金链。”北奴的眼中全是尴尬难堪,却仍然抖抖嗦嗦地对归晴笑着,“金环是焊死的,没有接头……他们急着要,就直接扯了下来……就快好了,真的没什么。” 


                    知道绛瑛一心想要摧折自己……所以,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心理准备。 

                    被人生生从敏感处扯下金环时,疼痛欲绝,却并不意外。 

                    但是,无论遭遇了什么,也不想让归晴看到这样的自己……不想在深爱的人眼中,看到怜悯。 

                    “就快好了?你倒是告诉我,哪点像快好了的样子!没什么?我看你就是被整死了,也只会说没什么!”归晴替他掩上衣裳,被他的消极气得直跺脚。 


                    居然会……觉得他有几分像拂霭。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自己的拂霭,清格华贵,风骨铮铮,睿智无双……哪像这般事事怯懦退让,被人欺凌到死也不敢说半声不是? 

                    到底,是个被欺压惯了的奴隶。 

                    “北奴,现在开始,你就跟了我。”归晴见他现在已经被欺负折磨成这样,怕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性命难存,于是开口道,“这事儿,明天我会跟总管说。” 


                    话说完,归晴便转过身,朝自己卧房的方向走了十几步,却没听到北奴跟上的声音,又停下回头大喊道:“你如今是我使唤的了,还不快来?!” 


                    北奴先还是怔怔的。听他这么说,形状妩媚的杏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 

                    无论如何,这样的话……终于可以距他更近。 

                    白茫茫的雪地中,他大步朝等在那里的归晴走去。唇边,情不自禁地泛起抹喜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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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他要了北奴去身边侍候……”绛瑛坐在自己房中,目光在前来禀报的管家脸上停顿了片刻,“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转身离开后,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诡秘的笑容。 

                    这样也罢……让他去归晴那里的话,效果应该比原先所计划的来得更好,摧毁得更彻底。 

                    当施舍怜悯变成习惯,当愧疚尴尬代替了一往情深……真相揭破之时,两人连再面对都困难,更何况是相守相爱。 

                    时间,真是很具有魔力的东西。任何事物经过它的冲刷,都会一点点变质。 

                    自己要做的,只是推波助澜,让其来得更具毁灭性,再没有任何重建的希望和契机。 

                    非常期待,那一天、那一刻的到来。 

                    焚了檀香的书房中,归晴坐在雕了八仙过海图案的太师椅上,提笔沉吟。对面,小纳恭恭敬敬地站着。 

                    “……虽说北奴是殿下亲自带回来的人,但确实不好安置。他来了也有一两个月,瞧那身子骨儿,不敢给他安排重活,但他轻活路又做不了。”小纳数着手指头,“洗衣服根本就洗不干净,做饭不是生就是焦,炒菜盐糖不分,就连烧个水都把锅底烧穿……” 


                    “好了,我知道了。”归晴打断小纳的话,轻轻叹了口气,“我记得,他模样总算体面……以后,就让他端茶倒水,专门负责接待来访客人吧。” 


                    记得他一直以来是做为性奴培养,不会做这些杂役,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负责接待的几个人并没有错失,总不好就撵了谁,让他补上……再说,这么个好位置,多少人削尖了脑袋的想往上钻,这么轻易就给了他的话……”小纳有些不服的嘟囔。 


                    “听清楚了,就出去做事。”归晴手里正忙,不给他质疑牢骚的机会。 

                    “是。”小纳八面玲珑的人,知道归晴意思已定,连忙打住下面的话,深深一躬,离开了书房。 

                    归晴摇摇头,又开始专注于笔下的遣词构句。 

                    现在已是早春。北奴,在他的印象中,不过是在深冬时,一时好心收进来的可怜人。 

                    一个多月没见,再加上每日里忙得焦头烂额,要见无数的人、处理无数桩大大小小的事务,也渐渐淡薄,不再想起。 

                    但是提起来、看见了,还会忆起北奴的一切。可能是,他的出现和容貌都令人印象深刻。 

                    其实,人大都势利。虽说牵萝旧臣有那么几个坚定保皇的,但大多数都是在左右摇摆,他需要给那些人跟随自己的理由,需要攀结,需要拉拢。 


                    用情感化,以利惑之,因人而异。 

                    还有就是北毗摩朝中的大臣,更要拼了命般的巴结,让自己钻进那重重关系网中去。 

                    只有这样,才能让轩辕奚派来的那些人,真正渗透到北毗摩的要害。到了关键时刻,才能给定川最致命的一击。 

                    归晴的字已经练得相当漂亮,而且写得也快。写完手中十几封情真意切的长信后,他伸了伸腰,却听见小纳又在外面敲门:“殿下,左宰门下孙谏议来访。” 


                    “知道了,我这就去。”归晴应了一声,站起身整整衣冠。 

                    谏议只是无甚实权的官位,但这孙谏议出身于当朝左宰相的门下,在没办法攀结到,那权倾半个朝野的左相的情况下,倒不失为引见相识的阶梯。 


                    所以,非但不能怠慢,还需尽心尽力的迎奉讨好。 

                    走出书房,来到待客的花厅门口,却看到里面气氛尴尬。孙谏议坐在靠背椅上,神情无趣,正端着彩瓷茶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啜茶。 

                    几个待客的仆人,也是满脸尴尬不安的站着。平素百伶百俐的几个人,此刻竟都如泥塑木刻般。 

                    其中,只有北奴背朝自己而立,看不见表情。 

                    归晴看是这种情况,也没进去,只是偷偷招手唤小纳过来。 

                    “殿下,这北奴真是万事难成……这不,又把孙谏议给得罪了。”小纳慢慢蹑出花厅,来到归晴身旁,神情焦虑的小声道,“孙谏议见他生得好,摸了他一把脸儿,他居然抬手就给了孙谏议一记耳光,又不肯道歉赔小心,就这么僵着……可怎么办呢。” 


                    归晴听他这么说,轻轻皱了皱眉。 

                    这事,原本是那姓孙的轻薄,与北奴不相干。但那孙谏议,却是他目前开罪不起的人。否则,孙谏议只需几句谗言,结识左相的路,就真的被堵死了。 


                    少不得,委屈北奴……这件事过后,再加倍补偿他吧。 

                    主意既然已定,归晴便和小纳一起大步走进花厅,坐在了孙谏议的身旁,朝他拱拱手:“小弟御下无方,先向孙兄赔罪了。” 

                    孙谏议见归晴这般说,勉强应景笑了笑,却不说什么,仍旧只顾啜茶。 

                    显然,只是这样,孙谏议绝对不会满意。 

                    “北奴,还不过来跪下!”归晴转过头,对站在角落里的北奴大喝一声。 

                    北奴听到归晴这么说,高瘦的身子明显颤了颤。他犹豫片刻,终于走到孙谏议和归晴面前,弯下双膝。 

                    “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算了吧。”孙谏议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北奴,声调阴阳怪气,眼中一股怨恼之色。 

                    归晴见此情景,咬了咬牙,望向左右:“将北奴衣裳扒了,行鞭笞,以做待客不敬之罚!” 

                    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得令,立即上前架住北奴,将他上衣尽数除去,露出如白玉般莹莹生辉,线条极至优雅的上身来。 

                    北奴死死咬住了下唇。整个过程中,他身子不停的发着抖。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 

                    两条如蟒般的黑色皮鞭轮流挥下,击打在背脊上的啪啪声,在死寂般的屋内回响。 

                    一道道艳红,交错出现在北奴白玉般的脊背上。北奴痛得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不肯从唇间泄出半丝呻吟。 

                    这是,绛瑛布下的局。归晴,不过是顺着牵引往下跳。 

                    早就有面对这种情况的准备了……但为什么,心中竟会如此剧痛。 

                    孙谏议看着北奴忍耐的神情、背脊上一条条带血的鞭伤,和他雪白胸前,不停抖动的那朵金蕊红瓣桃花,眼神从怨恼,渐渐转为迷离。 

                    “停吧,小惩一下也够了。”十几鞭过后,孙谏议忽然开口。 

                    归晴听他这么说,也松了口气,连忙示意停止鞭笞。 

                    “这北奴虽性烈,我却实在很中意。”孙谏议望向归晴,展颜笑了笑,“不知殿下,能否将他赏给我?” 

                    “一个奴才罢了,孙兄想要就请随意。”归晴的心紧了紧。但他抱着绝不能得罪孙谏议的念头,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回答。 

                    如五雷轰顶。北奴抬起头,睁大了一双妩媚杏眼,不可置信地望向归晴。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能出口。 

                    75 

                    “哟,今儿来找信城殿下,可巧孙谏议也来了。” 

                    归晴话刚落,就听绛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随之,人也步入了花厅,朝孙谏议点点头,含笑坐在了归晴身旁。 

                    “我在外面都听见了。这北奴犯了错,原是该罚的。不过,孙谏议若想要别个,那是没半点问题。只这北奴,却是不成。”绛瑛轻轻笑着,声音语气让人如沐春风,“他是极北之地,依青族所献。若我们把他转送了人,便是不给依青族脸面……虽说是个不值什么的性奴,我们也用不上。但人家千里迢迢,巴巴的送来,我们怎好又让他们脸面过不去?” 


                    “既然不便转送,也就罢了。”孙谏议见绛瑛来了,知道他是当今天子身旁的红人,脸上立即换上副谄媚笑容。却又望了眼跪在地上的北奴,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孙谏议,不是我说你。如今男风虽盛行,求进身的官员有哪个把娈童养在家中的?都是去青楼教坊玩玩罢了。玩罢了,便丢开手。”绛瑛的一对乌珠转了转,又开口,“莫说你有妻室,又多出一摊事。就是那没妻室的,也图个清白名声不是?纵然北奴不是外族所赠,我也不会就把他给你,误你清名。” 


                    孙谏议听绛瑛这么说,不由得大喜过望,涎着脸道:“小王爷说得是,受教受教。此等风月事,本就应该是玩玩而已,怎认得真……只是,在下确实中意这北奴,小王爷你看……” 


                    “这等事,我却做不了主。”绛瑛见目的达到,轻轻一笑,便将责任推卸转移,“北奴是信城殿下的人,需问他才行。” 

                    “孙兄喜欢,今夜可留宿于此,当使之荐枕席。”归晴听到这话,犹豫片刻后对孙谏议拱了拱手。 

                    心里,的确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北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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