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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仙-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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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嫂三言两语就将他挤兑的没有一丝缝隙,不过是生个孩子,在苏家目前这种状况来看。还算是个男人吗?而且是唯一的男人。就只能帮上这么点忙。
  “你先出去吧。我们跟婉婻有话要说。”
  二嫂看了看大嫂的眼色,得到大嫂的首肯,才对苏沐道。
  苏沐慢吞吞走出房,在厨房烧上一壶水,向着后花园走去。
  月色再美,湖水再清幽,他无心赏玩,平时他也绝不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与花园一墙之隔有片田地。本是租给了家中佃户,不知从哪年开始,祖上有人埋葬于此,一代代的也就在这里安下了灵柩。几百年下来坟墓有了规模,这片地便成了专门安葬家中逝者的墓园。苏大老爷三个兄弟以及六个儿子都埋在那里。
  白天还不觉什么,到了晚上总有一股幽冥气息从墙的那边窜过来,让人头皮发麻。
  这几年苏家日渐潦倒,苏沐暗中提着劲要为家中分忧解难,可总是插不上手。家中男人虽然快死光了,但是部分势力还在。一时也不愁外人欺负,现在最缺的还是钱。外面的几处生意因为银子周转不及时已经关了几家,另有几处被账房先生串通伙计骗走了,眼看已是四面楚歌,家中的开销又大,时日一久百足之虫也要僵了。
  为了解救风中残烛的苏家,他甚至有过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挖祖墓!
  不过只是个飘零的念头,连具体步骤都未成形。就算苏家穷到揭不开锅,就算墓中宝贝再多,也不能打先人的主意。
  他年少的心中只有两个方法,要么做武师,要么做官。
  武师是他梦寐以求的,奈何体质不行,早早夭折。
  文官倒是有些希望,可是自从六哥被‘狐妖’拐走,大嫂便让他从学堂中辞学回家,专门照应家中事务。做官的梦便也崩塌了。
  在这个男人做主的世界上,凡是需要抛头露面的事,苏七便跟着大嫂二嫂出门办理,像与租户们签合同,接待外来的客人,为学堂捐银子的仪式,去镇长家拜访,还有家中的祭祀事务,另外,苏家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开门礼,必须由家中男人来做,他不开门,任何人不能出门。
  所以,除了生孩子,苏七在苏家的作用还是相当大的。
  但是这些作用对苏沐来说是微不足道的,甚至是他自卑的根源。嫂子们需要他只是因为他是个男人,而不是因为他独特的能力,比如口才极好,文采出众,武术慑人都不是,只是因为他是个男人。不过话说回来,他根本也没有所谓的特殊能力。
  迈着苦恼的步伐来到厨房,提着热水叩响了门。
  开门的是六嫂李氏。众多嫂嫂里属她最文静,喜作画,善音律,尝吟诗,亦写作,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无疑,这四个爱好都是关乎一个人的事,所以她习惯了独处,喜欢独处,也直接造就了她寡言少语的性格。
  她一直像个闲人一样坐在房中一言不发,听到有人敲门便第一个去开,嫂子们则无所知觉的继续在内房中与阮婉婻热情的交谈着。
  “六嫂,你身子弱,夜深了,若疲累就先回去休息吧。”
  苏沐见六嫂神色寡郁,便体贴的关心道。
  “今天是苏家的大喜日子,嫂子心里高兴,多坐会儿,也沾沾这房里的喜气。”李氏微然笑道。
  “也好,我给嫂子倒杯茶。”
  他刻意去里面的柜子拿出一套新的杯子,顺便听听内房中的风声,刚好听到二嫂语调沉稳的道:“做苏家的女人不容易,不过要收服老七却不难,那小子还没出门我就知道他要往哪边走,听嫂子们的准没错,不出几日,保管老七对你百依百顺。”
  苏沐心中一怔,暗暗担忧嫂子们要如何让阮婉婻对付他。
  他想继续听下去,又怕六嫂疑心,索性直接对她做个求情的手势。
  李氏和苏七年龄最为相近,平时见了面也有几句共同语言,可她终究不忘自己是哪个阵营的,眼看嫂子们都没发现老七来了,不得不开口提醒道:“姐姐们,老七拎壶热水来了。出来喝杯热茶吧。”
  竖着一只耳朵手捧茶杯鬼鬼祟祟站在内房门口的苏沐连忙走回来。装的云淡风轻的开始倒茶。同时不忘横一眼李氏,怪她不够意思。
  李氏歉然一笑。
  大嫂梁氏首先走出,沉着脸道:“老七,大嫂把话撂在这里,明早我就过来,床上的落红布若没有颜色,我拿你是问。”
  几个嫂子相继出来,雁形立于梁氏两侧。苏七只感觉一股无形有型的压力扑面而来,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皱着眉询问道:“大嫂,落红布是什么?”
  房内一片沉默。
  徐氏先就笑了出来,嘎嘎嘎的很是开心。
  “行了,今儿是你们大喜日子,我们就不多坐了,这就回了。”大嫂看也不看苏七一眼,径直走了。
  三嫂徐氏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走过苏七身边时偷偷探出一只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笑道:“要不嫂子先教教你?”
  苏沐脸上一红。道:“不用了三嫂。”
  徐氏扑哧一声笑了,拿手推他头道:“傻样。”
  嫂子们走后,苏沐大步走进内房,拿掉了阮婉婻的盖头。
  “什么时候又盖上了?不嫌闷得慌啊。”
  他的态度有了大转变,阮婉婻微觉吃惊,嫂子们你言我语的劝的是她,虽是口上答应对苏七和气些,可终究拉不下脸,没想到他倒先来示好了。
  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这么大的台阶当然要迈下步子。
  “盖头本来就要你掀开的,不然以后说起这事来总是个病。”
  “先前是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阮婉婻缓缓拔下金钗,让头发松散下来,又卸去珍珠耳环,道:“我不是以前的楠妮儿,你也不是以前的七哥,我是你的娘子,你是我的相公,即为夫妻,我若生你气,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二嫂教你说的?”
  “不是。”
  阮婉婻倒了少许热水,用毛巾洗去浓妆,长到腰间的头发简单扎了一个结,静静的躺在床上,目不斜视的望着上面的红色纱帐。
  苏沐也简单梳洗了一下,看着和衣躺在里侧的阮婉婻,道:“大嫂说红衣褪下才可睡,你起来,我帮你脱掉。”
  这是大嫂说给他们的既定的过程,新娘子红衣必须由相公亲手脱下。她事先也被告知,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她本就比苏七矮了半个头,跪在高可及膝的床上却又比他矮了大半个头。可见此女小小年纪就有一双令人羡慕的长腿。
  苏沐认真的解着扣子,解到第三颗,看到了那把她从小带到大的长命锁,金灿灿的很惹眼。白嫩的脖颈上还绕着一条细红绳,那不是肚兜,也只有他小时候见过,那是楠妮儿娘在寺里为她求的长命符。
  楠妮儿发育的比同龄人早,胸前很早就不平坦了,此时正一起一伏不安分的诉说着**,很是诱人。
  她喜欢苏老七,一直都不排斥跟他发生点什么。
  苏沐却不想和她发生什么,他抱定打算以后是要休了她的,让她再嫁人时仍是个黄花闺女,这样对方就不会嫌弃了。他不在乎她是否懂得他的良苦用心,总之是为她好。
  为她脱掉上衣又脱掉裙子,时值仲夏,阮婉婻下面只穿了短裤,裙子一脱便露出了粉白的大腿,她害羞的躲进被窝里,严严实实的蒙住了头。
  少年时,少女总比少男早熟些,她完全懂得今晚要发生的事,内心又渴望又胆怯。
  她的羞怯在苏七眼里是很莫名其妙的,他们一起在河里洗澡放佛就是昨天的事,那时候是**裸的光腚都不害羞,这是干吗?
  苏沐随后也上了床,和她并排躺着。同在一个被窝,两人都不敢有大动作,偶尔谁碰了谁一下,触电般立刻缩回去,气氛越来越尴尬。
  当晚一齐失眠。
  苏沐跪在大厅里,左右坐着三嫂四嫂五嫂六嫂,正对面大嫂和二嫂面目威严的盯着他,手中各拿一根鸡毛掸子,谁都不说话,你一下我一下的抽在他肩头上。
  两人丝毫没有打在彼身痛在我心的感觉,掸子抽的啪啪作响,足有二十多下其他嫂子们求情才住了手。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梁氏看着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坠落。疼惜的道。
  “知道。”
  苏沐垂首。隔了一会儿。道:“大嫂,你不明白这种感受,我和楠妮儿从小一块长大,跟亲妹没什么两样,当初我就不同意娶她,一想到咱们家的确缺银子周转,也就无话可说了。可现在又要我和她生个孩子,我真的做不到。”
  大嫂语重心长的道:“老七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婉婻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镇上没有不夸漂亮的,做事说话也都麻利,一看就不是怂人。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六岁那年她就冒着大雪,揣着一盒她爹爹从南方捎来的花糕给你吃,她是一心一意的对你好,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苏沐不知怎么跟大嫂解释,他心中的爱情不是对他好就够的。在乎的是那个心动的感觉,很遗憾在楠妮儿身上没有那感觉。
  他只好闷头不语。
  梁氏气的低头长叹。想起家里的烂摊子,再看看不争气的老七,忍不住流下泪来。
  二嫂道:“嫂子你也别生气,索性我一句话跟他说透了。老七,我告诉你,身为苏家的男人你有必须承担的责任,你看不上楠妮儿,或许心里也有理想的妻子,可我告诉你,你没资格想那个,楠妮儿就是你的妻子,其他人你想都别想。咱家都什么处境了你看不到?别再使那小性子,什么爱呀情呀的,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还不知道你肩上有多重的担子?二嫂这话难听了点,不过都是实话,你肩上一边是阮家的银子,一边是苏家的血脉,你挑还是不挑?”
  不得不说,二嫂这番话对他有如雷灌耳之效,可谓一言惊醒。
  他抬头看着伤心的大嫂,深深的愧疚在心中蔓延,是啊,苏家都这样了他还有什么资格挑拣楠妮儿?他也知道,楠妮儿不是配不上他,论容貌论家境,楠妮儿都太对得起他了,只是因为妹妹的观念先入为主,才这般抗拒。就像二嫂说的,他是苏家的男人,肩头是有责任的!本来就帮不上家里什么忙,还上赶着添乱,这叫什么男人!
  “大嫂,二嫂,你们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改,我马上改,我这就回去和楠妮儿生孩子。”
  梁氏听了喜极而泣,欣慰的看了他一眼,又感激的看了张氏一眼。不亏人人都夸她一张利嘴,三言两语就能说动一个人的心,苏家能娶到这样的媳妇真是福气。
  一旁的三嫂徐氏见两位嫂子消了气,连忙过来小心翼翼的脱掉苏七上衣,将药涂抹了上去。
  论到疼惜男人,谁都比不上她。不过这药却是四嫂屈氏事先准备的,她擅长医术,平时家里从未请过郎中,谁有了病都是她开好方子命小厮直接去医馆抓药。
  徐氏一边涂抹一边小口吹着热气,担心的道:“还疼吗?回去好好歇着,行房的事先搁着,到了晚上再说。别再伤了筋骨。”
  苏沐听了一脸尴尬,难看的点头笑了笑。
  大嫂梁氏又气又笑道:“徐丫丫,别在这添乱了,他不过那么一说,真能让他现在去行房啊?几家族亲还没走,一会儿还需让他待客呢。”
  “大奶奶,不好了!出事了!”
  一个丫鬟突然闯了进来,一脸的惶急。
  “没人教过你规矩吗?有事说事,慌什么慌!”二嫂张氏呵斥道。
  丫鬟脸色一红,害怕的低头小声道:“七奶奶家来人了,把昨天送的七箱银两嫁妆全抬走了。”
  梁氏顿时一惊,讶异道:“什么?全抬走了?说什么了?”
  “回大奶奶,什么都没说,阮家管家带了三辆马车,一进院就张罗着抬箱子。”
  “连个照面都不打算哪门子事?再说了,哪有送了人再拉回去的理?备车,去阮家。”
  张氏拉住她道:“嫂子先别急,阮掌柜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两家刚结了亲,断没有一夜就翻脸的道理,咱们且在家等着,他必会给个说法。”
  梁氏苦恼道:“那可是帮苏家渡过难关的银子,全拉走了可怎么办?哪怕留下一箱缓解燃眉之急,阮家做事也太绝了。”
  张氏说的没错。约有一个时辰。阮家管家又来了。
  阮家管家这个人很有趣。姓方名刚,名字丝毫没有衬托出为人的品格,反倒是很圆滑,八面玲珑,阮家赌坊日常的运作都是他在打理,生意可谓顺风顺水,虎虎生风。
  他在而立之年犯下了一个人神共愤的错误,勾引了一个有夫之妇。同时玩弄了一个未长大的少女,前者是人愤,后者足以神愤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向来隐藏不住,事发后他潜逃不及,被少女的父亲揪住,绑在树上抽了一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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