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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身份根本不需要确认,黎正容觉得自己的体内如同是安装了某种高度灵敏的辨识机制,而有关这个人的相应数据早已被准确无误地输入其中。
“开玩笑而已,”陆重辉在那边自问自答,“只是确定一下你给我的是正确的号码,而不是什麽地方的投币电话亭。”
“无聊!”黎正容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个弧度极为含蓄的笑容。
***
黎正容从来没想到他有一天会用自己拿的第一份全年奖金购买的hi-fi来听摇滚乐。
一个小时之前,他在唱片行装模作样地挑选了一张柴科夫斯基的歌剧《欧根?奥尼金》,然後闲逛似地来到流行音乐柜台。当他把手伸向那张简约到仅以一只眼睛作为封面的CD时,心情忐忑得如同是在超级市场里偷巧克力的孩子,惴惴地等待随时被人一把按住,并且质问:“你要干什麽?”
在出口付账的时候,他也是左顾右盼一副心虚的模样。如果不是他衣著考究又是店里的熟客,保安大概就要疑心地上前盘问了。收银的年轻女孩认得这个面容清俊,有些不苟言笑,实则相当和善的老主顾,甚至对他怀有一定的好感,在她发现他购买的是这样两种风格迥异得惊人的唱碟时,不禁好奇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顺便送上一个甘甜的少女的微笑。
然而就是这个美好到极点的微笑却让黎正容丢下两张大钞说句:“不用找了。”就落荒而逃了。
用依然颤抖的手将激光唱碟放进机器,在沙发上坐下(为了达到最好的音效,沙发的摆放位置也是讲究过的。),用遥控器按下play键,半天音箱里都毫无动静,正疑惑著,里面传出来的第一声铿锵男音就当场将黎正容吓住。
手指停留在stop上好一会儿,终於还是没能按下。
渐渐地发觉,其实并不是全然无法接受。虽然音阶的高低起伏凌乱了些,乐曲的编排层次复杂了些,演唱的处理方式激烈了,但绝非不值得一听,其中的很多歌词写得异常尖锐冷酷且富有煽动性,单就歌曲的创作来说也绝对是才华和诚意的结晶。尤其是主唱的嗓音,听来听去,即使是整天与文字打交道的黎正容也只能想出一个极为空洞的词汇来形容:好听。那好像是把全世界所有好听的声音和谐地揉杂後的产物,你完全无法对此进行更具体更细腻的描绘。如果有人要问那声音给予听者的感官体验是怎样的,黎正容一定回答不出,哪怕他心里有两个字已经十分清晰,那就是──性感。
终於能够放松一直保持严阵以待姿势的身体,用安然的心情坐下来静静欣赏。黎正容拿起手边的CD外壳端详,上面那只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只一瞥就认出这只眼睛的主人了,除了陆重辉,谁也不能拥有这样美得近乎妖异的眼睛。那眼角微微撇开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弯曲的弧度,过於分明的黑白眼球,无一不是那个人独一无二的标志,更重要的是双眸里放射出的即使是平面图片也丝毫不能减弱其效果的光芒,绝对能蛊惑并且控制你的心神,它说“定”,你便行动不得,它说“走”,你便来去自如。
不知不觉,CD唱到了整张专辑的最後一首歌《LOVE ME VIOLENTLY》,无论黎正容从前对於摇滚有多麽不感兴趣,这个名字都绝对可以让他如雷贯耳了。三年前,就是这首歌,使得无数原本唾弃摇滚乐的人从此奉之为信仰,也让众多起初就尊崇Ash的人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还封住了那些自命不凡、 瞧不起陆重辉等人作品的所谓前辈的嘴,叫他们再也说不出“他们的摇滚是一堆垃圾”这样的话……
歌唱到三分之二时,所有的配乐和声都全部安静了,只剩下主唱一个人忘情地吟唱:love me violently,love me violently……时而激昂,时而深沈,时而绵长,时而短促,像变换各种针法织出的一张无缝的网,兜头将你罩住,任凭怎麽挣扎也摆脱不了。
黎正容默默地听著,没什麽表情的脸上却有种梦幻。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伸出了手,慢慢地向下滑去,慢慢地拉开了自己的裤子拉链……在自动循环播放的乐曲声中,进行了心情最为沈重的一次自蔚。
当湿滑的体液大量浸染上指尖,黎正容重重地闭上了眼睛,苦笑像泪水一样在脸上蔓延开来。
还来不及唏嘘太多,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在桌面上嗡嗡地震动起来。这几天,他的手机始终保持著二十四小时待机,一个电话都没有漏接,不过这麽晚了还有人打来真的从来没有过。
视线一触及到屏幕上闪烁的那串早已烂熟於心的号码,黎正容的瞳仁里立刻溅开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火花,瞬间就映亮了那张依旧带著伤感和落寞的面容。
挂断电话之後,黎正容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途中在昼夜服务的便利商店前停下车子,在里面转了三圈才终於将陆某人指定的花样百出的清单上罗列的东西购买齐全。
最後,当黎正容从某个专用货柜上取下某样物品时,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地叹了一口气。
到达目的地,等待他的是那个坐在床上笑眯眯看著他的男人。
陆重辉接过他递去的两只塑胶袋在里面翻了半天,然後拿出一个包装暧昧的粉红色小盒,出声一笑,调侃地看著黎正容,“薄型螺纹?你平常都用这一种?”
“……没什麽事的话我先走了。”
知道自己玩笑又开过头的陆重辉正打算挽救,但一看对方转头就走一点情面也不留的样子又不由得生气,暴躁得真想抓起身边的拐杖就扔过去。
“哢嚓!”一声震得脚下的地板都跟著颤抖的惊雷突然在耳边炸响,闪电夹裹著刺目的冷光透过窗子斜插进房间,照亮了里面一坐一立神情各异的两人。下一秒锺,突如其来的急雨就以惊人的速度下了起来,打在玻璃上“!!”作响。
“下雨了,好像走不了了呢!”陆重辉轻轻地说,如同在自言自语。
这雨真的非常之大,简直像千万只巨大的水桶从高空径直泼下,窗外已经白茫茫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了。
“……”黎正容停下脚步,在原地站定,默默收紧了手心里的车钥匙。
结果,这个晚上他留在了陆重辉的家中过夜。
直到黎正容顶著潮湿的头发穿著男人的黑色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他都懵懵懂懂地搞不清楚自己最後是如何点头接受陆重辉提出的留宿邀请的。
面无表情地忽略那人投射过来的过分热切的目光,黎正容侧身在床边背对著他躺下,尽可能与之保持最远的距离。
陆重辉好笑地看著黎正容纳僵硬不堪的背部,说道:“放松点好不好?我没你想得那麽龌龊,跟我做朋友还是不错的。”
当他说到“朋友”两个字时,黎正容神经质地抖了一下。陆重辉有注意到,他想了想,撑起身子凑过去,试探地问:“借你半张床,索个吻不过分吧?”
这时黎正容丢开抓得很紧的被角,说句:“我去沙发睡。”随即就要跳下床。
陆重辉眼疾手快地按住他,两个人又是一阵混乱的拉扯。
突然,陆重辉的动作猛地顿住了,保持在他那条健全的大腿膝盖抵在黎正容敏感处的姿势上。
空气凝固了几秒锺,然後他呆呆地说:“你有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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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
爱之幻觉
第四章
话一说完,陆重辉就在心里暗暗叫了声糟糕,又踩到这个敏感动物的尾巴了。甩过来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然後愤然离去,大概是黎正容所该有的必然反应了。
陆重辉刚想说点什麽挽回彼此的尴尬,却惊讶地发现回神之後的黎正容只是拉高被子兜头裹住自己,脸朝里面重新躺了下来。此时,陆重辉好像有所觉悟,但又不是很确定,连狂妄如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猜测未免有些太过自作多情。不过,不想让今晚就这样草率收场的迫切心情还是催促他做出了一个异常大胆的举动──手沿著黎正容并没有完全压紧的被角探入其中,然後一点点地向他逼近。在陆重辉试图掀开那质地熟悉的睡衣衣角时,黎正容的背又是微微一抖,但随即就没有再动。
那一刻,陆重辉终於确定了对方的有意纵容,内心不禁一阵激动,不由自主地把身体贴了上去,从後面整个抱住黎正容。
这个男人的个头明明和自己相差无几,看上去也很是健康有力,可抱在怀里的感觉却如此单薄,像一株在烈风中簌簌发抖的小树,让人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他才好。陆重辉就这样默默地收紧了自己的双臂,带著一点怜惜和疼爱的意味。
再次展开摸索的大手飘忽地掠过黎正容的胸口,轻易引来掌下肌肉的一阵猛烈紧缩,陆重辉停顿了一下,为那人保留最後一次反悔的机会。
然而没有,黎正容依旧一动不动,静静睡著了一般,只有隔著棉被传出来的异常紊乱的呼吸,让人知道他仍然是清醒著的。
陆重辉无声地笑了,指尖挑开他的睡裤边缘潜入内里,一片属於人体肌肤的温热在掌心下蔓延,不动声色地挑逗著他脆弱的感官。如愿以偿地将手覆盖上黎正容紧紧并住的双腿间的隐秘性器,随之而来的几下不安分的跳动是对方不可抑制的生理冲动的露骨表达,相比之下,陆重辉的动作就显得有些不紧不慢了。
他耐心地、仔细地体会著手中器官的触感和温度。那简直是热得快要烧起来的程度,如同握著一块内部隐约透著火光的炭,焚灼的感觉从肢端沿著鼓胀的血管传达至左胸的核心位置,在立即开始的新一轮循环中将燎原的火星带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陆重辉施加的套弄和揉搓都十分轻柔,哪怕是对黎正容谈不上太多了解,陆重辉却还是有一个起码的正确认知──这是个很容易受到伤害的男人,需要被温柔地对待。
黎正容始终埋在被子里,即使身体的反应剧烈到不行也没有放松抓著被角的手,整个人像包裹在重重细丝下蠕动的幼虫,於破茧成蝶前辗转挣扎。
陆重辉忍不住伸手去扯掉他的被子,把他从密不透风的自我束缚中解救出来,一张在情欲中颠沛起伏的脸就这样赤裸呈现在眼前。此时的黎正容流露的是与往日完全不同的风情,双唇几乎是带血的红,微启著,仿佛有什麽苦闷和渴求想要倾诉;紧紧闭住的薄薄眼皮下,可以看到眼珠在凌乱地转动,横冲直撞寻找出口,只可惜它们的主人坚决不允许视觉也参与进来,与他自己共同见证此刻的疯狂……
陆重辉的手心已经潮湿,对方不断痉挛的下腹预示著激|情的顶点即将到达。黎正容还是安安静静的,陆重辉却愈发躁动起来,他从来不知道用手为他人解决是一件如此“互动”的事情,似乎他所施与那人的每一分刺激都同时作用在自己身上,下体的反应剧烈得让人惊异。
突然,黎正容紧紧抓住了陆重辉不停上下运动的手臂,身体被抽紧了一般绷成一把饱满的弓,数股炙热的Jing液有力地飞溅而出,濡湿了他自己颤抖的腿间,濡湿了身下的纯黑色床单,也濡湿了陆重辉骨骼漂亮的右手,在指缝间牵扯出数道暧昧的黏液,带著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呼……”急促的心跳伴随著失律的喘息一同迸发,彻底的释放让一切隐忍都变得放肆起来。
明明是黎正容一个人的高潮,陆重辉却有响应般地失控感,他的呼吸不亚於黎正容的狂热,吐出的气体简直成了高危的易燃品,经不起一丁点的火星与摩擦。他分明感到自己已经完全勃起了,持久得不到抚慰的下体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内裤边缘探出了头。
陆重辉躺在那儿,苦恼地考虑如果现在他起身去洗手间自己解决会不会太尴尬,然而下身状况的紧急容不得他多做停留,终於他不再犹豫,在床上坐了起来。
“我……我来……”黎正容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角,凑了过来。
“……”陆重辉很难得地迟疑了,他原本没指望自己刚刚的“仗义相助”会换来同等的回报。看著黎正容笨拙地为自己脱掉内裤,陆重辉有些想笑。
“我的技术不怎麽样的。”事先声明之後,黎正容小心翼翼地将手贴了上去。也许是亢奋的余温尚存,他的手心很暖和,像舒适的水将陆重辉尽可能多地包围住。
“呵!”陆重辉低哑一笑,浓浓的情Se味道从鼻腔里流泻而出,“没关系,怎麽我都喜欢。”
黎正容的手停了停,再继续下去的时候明显更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