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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引起三个人皱眉。
徐天慢条斯理的用指甲捏起罗峪手背上一块皮,疼得罗峪飞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嗓门吼那么大,你怕人家不知道是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罗峪嗓子压小,拉了条凳子一屁股坐下。看到应闲也在,立刻挥手道:〃哎,小航,麻烦帮我下二十个馄饨,到现在还没吃上晚饭,快饿死我了!〃
李应闲也不生气,很利索地抓了一把馄饨下锅。
人还没完全得到手,他的朋友自然也不能轻易得罪。笑咪咪的狐狸在心中打着他的小算盘。
〃说说看,我为什么会死定了?〃弓长双手抱在胸前,大腿岔开一副流氓样。
〃那个人,周世琨伤得很重,验伤报告已经交到公安局,五点交的,傍晚六点就成立了项目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罗峪苦笑,他打探到这个消息也不容易。
〃他后面有人。还是大人物。〃徐天表情看起来很冷静。
弓长没说话,目光看向正在配佐料的应闲身上。
〃一个很普通的伤人罪,伤人的被人伤的都一清二楚,可就这样还成立了什么项目组,虽然只有两个人。但。。。。。。这事真的不会就这样简单罢休。〃罗峪也看向应闲,他真的很饿。
〃我以为我们手脚够快,看来对方也不慢。徐天,你准备好去面对那败类了?〃弓长开口。
〃我明早就去他住的八一医院。我会尽量利用手中数据和证据,说服他放弃告诉。〃
〃如果他不同意撤诉,你想好下一步怎么走?〃
〃我会示弱,让他放松警惕。然后我会请求他私了争取时间,一出医院大门我就去查还有没有别的受害者。只要证据确凿,我们立刻提出反告诉。〃
弓长点头,徐天办事他放心。
〃今天你早点回去,我希望你能准备充分。这次,我就靠你们了,兄弟。〃
徐天回以微笑,〃弓长,我虽然是个半吊子的便宜律师,但还请你记得以后发财了,把律师费加倍付给我啊。〃
〃滚!钱鬼!〃弓长大笑,虚踹一脚目送友人离去。
〃弓长,这次事情闹得不小,我爸说。。。。。。让你最好带你妹离开本市,等事情平息一段时间后再回来。他还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罗峪看徐天走远了,才吞吞吐吐传达出他父亲让他带的话。
〃他是不是还说我应该收敛收敛我的脾气,不要连累你们这帮朋友?〃弓长也没生气。徐、罗两家家长自从他坐牢后,就不赞成儿子们和他来往。这次罗峪他爸会帮他也是完全看在罗峪分上。
想想看,一个律师、一个警察和一个有前科的卖馄饨小混混,如果他是家长,他也不会同意他们走在一起。
罗峪拼命抓头不晓得如何回答是好,正好应闲把馄饨给他端来,连忙道谢一声假装埋头吃起馄饨。
〃罗峪,你也不用为难。如果你爸让你撤出这件事,你还是避开。他谨言慎行爬到所长这个位子也不容易。你们是吃官家饭的,官大一级压死人,我知道你们的难处。〃
罗峪呛着了,〃弓长,别这样说,兄弟我就算没办法帮你摆平这事,帮你通通消息走走门路总是成的。再说了,你妹还不就是我妹,弓音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自家妹子受了这个委屈,当哥的不给她出头那还叫什么大哥!
〃好啦,你不要烦我,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
弓长拍拍他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罗峪也离开,弓长对正在洗碗的应闲说道:〃不早了,今晚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做,还有。。。。。。谢谢你。〃
应闲瞄了他两眼,〃你确定这些碗你要自己洗?〃
〃。。。。。。那你洗完了再走吧。我来封炉子。〃
两人无话,各自默默做着手中活计。应闲三番两次偷看弓长,都觉得不是搭话的好时机。
那人也不知在想什么,表情凝重。
碗洗完了,也没有再逗留的借口,应闲道了晚安离去。半途人又折了回来。
只剩下一张桌子和凳子,擦擦手,从钱箱最下层摸出一迭纸,找出一枝圆珠笔,弓长拉过凳子在桌前坐下。
这迭纸压在钱箱底下已经有一段时间,说真的,他很排斥这东西,总觉得不签还好,一签就好像真的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但现在他必须为家人留一条退路,如果真发生什么,他们也不至于被逼到上吊。
弓音出这种事,至少有三分之一应该怪在她自己身上。她不应该明知对方有妻还闭上眼睛跳进对方陷阱。
但他永不会出言责怪自己的妹妹,为什么?因为那人是他妹妹!
如果他是个能干的哥哥,如果他们弓家有钱有势,如果他能更加关心妹妹一点,而不是每天只顾着赚钱摆摊对付生活,那么弓音碰上这种倒霉事情的机率也会小点。
千错万错,也有他的一份错。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妹妹识人不清?
摊开纸,找到签名的地方,端端正正的写上自己全名。
在受益人一栏,他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填了三个人的名字。
弓音,弓武。。。。。。李应闲。
次日晚七点,奔波一日的徐天带来了无奈的消息。
〃他同意撤诉。如果你赔偿他一百万。〃
〃呵,一百万日圆?〃昏黄路灯下,弓长一边包馄饨一边笑。
〃也许他说的是冥币。〃罗峪认真地说。
〃抱歉,他说的是人民币不是冥币。〃徐天白眼,挨到弓长身边。
〃你确定你没听多一个字?〃罗峪还在跟徐天较劲。
〃别扯了!那姓周的根本不想撤诉。我早上去见他,他一直拖到傍晚才施舍似的给了我三十分钟会面时间。顺便说一句,听说他新的医疗诊断出来了,以后他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无法再振雄风。
〃弓长,是男人都没办法忍受这点。。。。。。你要有进法庭的准备。〃徐天没说那人除了要一百万外,还要弓长亲自来磕头赔罪,并要两兄妹一起公开道歉对他名誉的损伤。他怕弓长听了会直接揣刀过去砍了那人。
〃嗯。我知道了。〃弓长平静地点点头,对方不肯撤诉也算不在意料之外。〃徐天,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
〃你说。〃徐天帮他把下好的馄饨端到客人面前。
〃我希望你能作为小音的律师到她学校去,跟他们谈谈关于小音学业的问题。国费生名额什么的我们也不求了,只要能让她顺利毕业就行。〃
徐天点头,〃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徐天虽然是刚出道的律师,但要给这么大的大学找个罪名还不简单?
〃另外,我将会在这几天去弓音大学收集一些消息,看看有没有可能的受害者存在。今天那姓周的很得意,他似乎完全不怕我们出示的证据。那人。。。。。。弓长,你知道他岳父是谁吗?〃
徐天笑得相当苦涩。弓长看他,罗峪也盯着他。
徐天把弓长拉到一边,凑到耳朵边小声说了个名字。
〃谁啊?〃罗峪呆呆地问。
弓长面色有点阴沉。虽然猜想这人有靠山,但万没想到这靠山会这么硬。
徐天长舒一口气,〃你打算怎么办?现在还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插手他女婿的事,但听说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罗峪看徐天在他掌心里写了个名字,不到三秒钟就反应了过来。〃惨!〃
〃罗峪,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插手我的事。除非我拜托你。〃
〃弓长。。。。。。〃
〃好了,馄饨吃完你也该去上夜班了,别三天两头跑到这儿偷油。〃
正在赶赖在凳子上不肯起来的罗峪,一抬头就看到那边又晃晃悠悠来了一个。
〃嗨!阿长!〃
看到那小子一副天真少年没有烦恼的快乐样,弓长简直气不打来一处来。
好吧,他承认他嫉妒。凭什么这小子一天到晚都笑得那么愉快?他不是不受宠的可怜公子哥儿么?怎么他一点可怜样都没有?
〃嗨,小航。〃罗峪比较正常,还知道挥手回礼,〃听说你改名了?应什么的?〃
〃应闲。没改名,那是阿长哥对我的爱称。〃少年像没看出三人之间的凝重气氛,表情愉快得很。
〃徐天,事情办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徐天一看到这小子就没什么好脸色。他难道就不知道他的阿长哥现在到了生死关头?竟然还笑得这么没心没肺!
〃干嘛脸拉那么长?〃应闲笑出一对酒窝,走过来很放肆地摸了一把弓长的脸。
弓长一脚踹在对方小腿上。奶奶的,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调戏老子!
〃跑来干啥?闲着没事回家读书去!你这样还想不想考大学!〃弓长瞪眼叉腰,样子凶得不能再凶。
被那一脚踹得哀叫连连抱着腿跳出老远,又单脚蹦回来,〃我又不想考大学。上大学有什么用?纯属浪费时间。〃某人很委屈地说。
听了这话弓长差点没气死。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上大学,这小子竟然对他这么在乎的事表现得这么满不在乎?
〃你不上大学准备干什么?跟我一样摆摊哪!〃
〃有什么不行?人家不是说行行出状元嘛。〃
〃你说什么!〃眼见这小子这么不争气,弓长气的到处看。他在找揍人的称手东西。
〃别别别!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应闲吓得围着摊子跑。
〃老子就是小人!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弓长手持钢勺围着摊子追。
这边罗峪和徐天还有几位客人像看戏一样,就差没撑下巴了。
〃弓长将来有了孩子,肯定是那种坚信棒棍下面出人才的老爸。〃罗峪啧啧有声。
徐天把眼镜摘下来吹口气仔细擦了擦,〃没看出那小子在玩弓长么?〃
〃什么?〃
〃他在给弓长调剂心情。〃徐天重新戴上眼镜,一切又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罗峪不太明白的看看他,徐天没解释,不明白就算了。他虽然不喜欢那看起来一脸天真其实却心思比海深的少年,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因为这孩子,弓长才能到现在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嚣张至极的手机铃声响起,徐天深深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曲子?〃罗峪失笑。
〃。。。。。。《下岗一枝花》。〃
扯着和他不相上下高大少年的衣领,正打算用钢勺敲他个满头包的弓长把钢勺丢到案板上,掏手机的同时顺便曲起食中二指在那小子的脑门上,很响亮地敲了一下。
〃哎哟!〃
〃什么事?〃弓长一手拿手机,一手拎着那小子的衣领拖到折迭桌前,按住他脑袋硬让他坐到凳子上。
〃哥!你快找地方躲躲!警察到家里来了!〃手机里传来弓武又惊又急的声音。
〃到家里?那姓周的王八蛋叫来的?〃挪开按住应闲脑袋的手,他怕自己愤怒之下一不小心伤了他。
〃是。警察说今天六点过后,也就是你的律师徐大哥到医院看过周世琨之后,周世琨突然被人闯进病房打成重伤,现正在手术室抢救。警察说要请你到局子里谈谈。
〃哥,你快走!进去你就完了!我不能再跟你说了,我骗他们上厕所才溜出来。〃跟来时一样,弓武的电话又突然挂断。
周世琨被人打成重伤?在徐天看过他后?是有人故意栽赃还是那人仇家趁机报复?
〃怎么了?〃应闲揉着脑门抬头问。
〃徐天,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后,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它人去看过周世琨?〃弓长伸手帮他揉,刚才是敲重了点,都红了一块。
徐天瞄瞄弓长那只过于自然的手,摇摇头,〃没有。白天还有他的亲戚和同事去看他。晚上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他妻子来过一趟。怎么了?周世琨出了什么事?〃
〃在你走之后,那姓周的被人打到抬进手术室抢救。〃
〃什么!〃
徐天、罗峪异口同声大叫。
弓长没有逃,他不是白痴,如果他逃了,这罪名才会真正落实到他头上。
弓武给他打完电话,他对徐天交代两句立刻收摊回家。罗峪被他强行赶走,徐天声称自己是他的律师紧跟其后,李应闲那小子在帮他推车。。。。。。他忘记叫他滚了。
〃阿长。〃
〃嗯?〃弓长从自己的思绪里飘回来,转头看身边少年。
〃我真的很喜欢你,越来越喜欢。〃温和的微笑下是认真诚挚的双眼。
弓长看看他,突然伸手握了一下少年推车的左手。〃等你成年以后再说。〃
〃为什么?〃应闲不满他立刻把手收回。
〃。。。。。。你还是孩子。〃
李应闲无言。
〃我不会告你色诱未成年的。〃
回答他的是脑门上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