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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堂 by 尼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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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就跳下汽车跑过来,满面笑容的说道:“二爷,三爷,听白管家说您二位看电影来了,我们就一路追了过来,大爷让我告诉您二位,说是明天中午黄厅长家开什么赏花宴,让您二位务必腾出时间去参加。”
  金世陵见家里来人了,顿时就壮了胆子,当即一跺脚怒道:“我赏个屁!你来的正好,把车上的人都叫出来——不对,再留一个开车回去多找些帮手——狠狠的给我打这几个狗眼看人低的混账!敢骂你金三爷,我让你横着出南京!”
  金贵听了这话,不知所以然,扭头一看,发现前方站了几名气势不善的西装男子,想必就是这位三爷的敌人了。他虽是金世泽手下的人,可是先前一直是在金公馆当差,对于金世陵,那是非常的熟悉和恭敬,所以此刻也是有令必行,当即就揎拳捋袖的走上去,吆吆喝喝的大声道:“怎么回事?敢在我们三爷面前撒野!不想活了是不是?”
  有金贵做榜样,其余的金府家将们也趾高气扬的走过来,预备发难。又果然留下一名司机,开着汽车回去搬救兵。
  
  如此,一场小小摩擦便渐渐扩大,最后演变成了一场鏖战。那些买了票子看电影的人也不肯入场了,都围在一旁观赏这场真人出演的武斗。很快那司机又载了一车金府家丁过来助阵,双方也不知是谁先动手的了,总之混乱之间,已然是打成了一片。那沈副官肩负着护主的重任,顶着无数拳脚把陆大少爷护送出了战场,然后重新加入战局,同时也派人回去搬来大批救兵。
  这一场剧斗,打至后来,双方都操了家伙,旁彼的巡警见了,哪里敢管,早贴着墙根溜了个无影无踪。到了末了,那沈副官见自己这方渐显颓势,又想自己这是为了保护大少爷,就算真惹出事情了,陆院长也定会包庇。思及至此,他便放了胆子,竟拔出手枪对天开了一枪。
  他的本意,是想震慑一下这帮金家狂徒,不要逮住自己的手下就狂捶不止。然而没想到金府家将误会了他的用意,以为他是在炫耀武器,便不肯让他得逞。其中那个金贵一扬手,就有几名后赶来的金家保镖涌上来,一起拔枪对了陆家众人,虽不敢真的射击,可是架势已然是摆好了。
  就在这个空当儿,金世陵得了机会,骤然出手从旁人手中夺过手枪,瞄准了那先前骂了他的司机就要扣扳机。那司机没想到会在无意中惹出这样一桩大祸来,早战战兢兢的四处观望着,随时准备卧倒隐蔽。此刻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危机,下意识的就抱着头向地上一扑——而与此同时,枪声响起,陆新民一头栽到了地上。
  
  这回斗殴的众人都傻了,金世陵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也是目瞪口呆。倒是金世流最先反应过来,就近打开车门,一把扯了金世陵,连推带搡的托这他上了车,然后自己上了驾驶座,也不打招呼,径自发动汽车,前冲后撞的调了头,然后便就此飞速的开走了。
  
  金世流是个不大会开汽车的,这一路走的七扭八歪,不住的踩刹车。而金世陵呆呆的坐在一边,手里还握着那把枪。
  终于找到一个僻静小街停下汽车了,金世流转向金世陵,又将他手中那把枪夺下来放到一边。金世陵这时才仿佛恢复了知觉似的,怔怔的抬眼望向金世流。
  “二哥……”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这是……杀人了?”
  金世流年纪略大两岁,终究是镇定的多,此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强压了心慌,还想劝慰他两句:“没看准,就瞧着他是倒下了——兴许没有死呢!”
  金世陵哆嗦了一下,两滴眼泪顺着面颊淌下来:“我得给他偿命吗?”
  金世流一见他哭,自己终于也是完全的没了主意:“他是那个什么陆院长的儿子,恐怕是不好打发的。”
  金世陵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泪眼婆娑的凝视着金世流:“怎么办啊?二哥?”
  金世流低下头,开动脑筋茫然的思索着,半分钟后,他抬起头,一颗心也是砰砰的乱跳:“老三,你还是暂时离开南京躲一躲吧!陆家不会善罢甘休,爸爸那边也一定要大生气。不管陆家那位是死是活,你得先避避这个风头!”
  金世陵愣呵呵的点头:“是,我离开南京,这就走——走哪儿去?”
  金世流惶惑的同这三弟对视:“要不然……先去火车站瞧瞧?”
  
  陆家大少并没有死——甚至没有受伤,当时那一倒,无非是让枪声给吓了个跟头而已。但这足以让爱子如命的陆院长怒发冲冠了。
  陆院长的怒发冲冠带有转移功能,可以直接影响的金元璧暴跳如雷。金元璧正在四处拉拢力量同桂氏做斗争,尤其是要同陆院长这种实权虽有限,可名声却极大的人物合作。哪晓得花费许多心思,陪了许多小心,刚把他从桂如冰那里挖过来了,自家老三却差点把陆大少爷当街毙掉。这种事情,将心比心,的确是任何父亲都不能容忍的!
  所以金元璧在城北公馆内摔了三个假古董花瓶之后,放出狠话,说要把家中这个逆子宰掉扒皮——只要让自己见着他了,就一定不手软,当场就宰,当场就扒!
  他说这话时,保养良好的英俊面孔呈现出了一种扭曲的状态,瞧着很是可怕。金世流不消说,就连金世泽都有些被骇住了。一时离了父亲眼前,金世泽对金世流低声道:“给老三打电报,让他千万别急着回来,老爷子这是要吃人哪!”
  金世流连连点头:“是,正好文仲这就要去了,让他顺便再带点钱。”
  “那就让他带话去好了,也不必特地再打电报。老三这回也该多受些折磨——活了二十来岁了,这样不懂事!”
  
 
                  
 第 10 章
   杜文仲提着个皮箱,从北平火车站下车后,便雇了辆车,直奔金家老宅。
  金家老宅可是套有年头的房子了,因为常年的无人居住,所以无论里外,瞧着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黯淡。杜文仲站在门前的阔地上,见眼前乃是四柱落地,一字架楼,大门虽是朱漆的,可是颜色已然陈旧的很了。门楼下的号房自然是空置着的,而往里走过一处敞大院落,便能见到一座中西合璧式的二层楼房——这还是在民国八年时建起来的,那时看着,可是相当的摩登阔气呢。
  楼房后面,还有大片的院落花园。可是因为看房子的只有两名老仆,照顾不了许多,便把这楼房之后的院门锁了起来,让里面长久的荒芜下去了。
  杜文仲进门之时,并无人招呼,他便径直的往里走去。快到楼房门口了,才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迎了出来,咳嗽气喘的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杜文仲站定了,先打量这老头子,见他年纪虽老,一身的青布衣裳倒是干净整洁的,胡子头发也修的齐整,便起了一分好感,和颜悦色的答道:“我姓杜,是三爷手底下的人,刚从南京来的。”
  老头子听了,当即堆起笑容道:“三爷在楼上呢,我带你去见他。”说着弯腰驼背的转身进楼,把杜文仲带到了二楼的一间房前,先敲了敲门,然后隔着房门,扯着苍老的喉咙禀报道:“三爷,南京有人来了。”
  等了三五秒钟,金世陵从里面把房门打开了,见门口站的是杜文仲,登时就眉尖蹙起,双目含泪,梨花带雨的唤了一声:“文仲!”
  杜文仲对于这位表弟,并没有什么好的感观,然而只要一见他抹眼泪了,那就立刻被同情心击倒,把他那些恶劣事迹全部忘怀了。又见不过是离家半个月的功夫,他已然瘦成了瓜子脸,头发软软的覆在前额,乍一看倒像个打了前刘海的姑娘。至于周身的衣裳,也是褶皱邋遢,无形中就散发着一股子狼狈之气。
  杜文仲满怀怜悯的走进房内,见那老仆已然默默离去了,便关门放了箱子,说道:“三爷,这些日子受苦了吧?”
  金世陵含着两泡眼泪,楚楚可怜的发问:“姓陆的怎么样了?听二哥的电报上说是没死,这么多天了也没人给我个信儿,我的心一直悬着呢!是谁让你来的?爸爸是不是又气死了?他让你带我回去吗?”
  “三爷放心吧,陆大少爷什么事儿也没有,已经回上海了。但是陆院长因为这事,同老爷闹了很大意见。老爷气的要命,大爷二爷都说让你先不要回去了,等老爷过了气头再说。”
  金世陵向后退了两步,“扑通”一声坐在那硬板床上,失魂落魄的说道:“没事就好,总算不用我给他偿命了——可是我得在这里住多久啊?文仲,昨夜里下大雨了,那雷打的,震得这玻璃窗子嗡嗡的响。我吓的半宿都没敢合眼。”说着他抬起手抹了抹那双泪眼。
  偏巧杜文仲是个眼尖的,一眼觑见他那手上一块块的红肿起来,便以为是蚊子厉害,顺嘴说道:“三爷,一会儿我想法子给你这房里装上纱窗子,瞧你这手,都被蚊子咬成这个样子了。”
  金世陵听了这话,愈发委屈的抽噎起来,把两只手直直的向杜文仲伸去,以供他参观:“哪儿是蚊子咬的呢?这是洗衣裳洗的……这宅子里就两个看房子的,七老八十的,我不忍心支使他们伺候我,身上的钱又快花光了,连个佣人都没法找…… 别说这个了,就连一日三餐都是对付来的,天天吃腌黄瓜……呜呜呜……”
  他是越说越悲,腌黄瓜乃是他那悲伤的顶峰,所以他到此打住,认认真真的痛哭起来。杜文仲没想到他说嚎就嚎,倒有些手足无措,又见他涕泪滂沱的不像样子,只好先弯腰站在他面前,掏出手帕给他胡乱的擦了擦脸,然后出言安慰道:“三爷,别哭了。大爷这回让我给你带钱来了,你想吃什么买什么,咱这就出门去办,好不好?”
  金世陵没有理会他,由着性子嚎啕了一分多钟,直到哭痛快了,才抽抽噎噎的收了眼泪,抬头问他道:“带了多少钱啊?”
  “五千元。”
  金世陵吸了一下鼻子,那张花猫似的脸上现出了淡淡笑容:“好极了!我们先去德国饭店吃上一顿,然后晚上好好的逛一逛——不成,我这身衣服太脏了,没法儿出去见人——算了,先吃饱肚子再说吧!”说到这里他向后仰了身子,以手撑着床,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齿来:“哎!文仲,这么多日子没见着我,你想我没有?”
  杜文仲见他又流露出这样一种放荡态度,顿时就把方才的柔情全部付于流水了。
  
  当晚,金世陵在西餐馆子里大吃了一顿,然后去法国公司买了几身新行头。至于香水、雪花膏、生发油等物,自然也不能缺少。杜文仲跟在后面,胳膊夹了几块英国料子,又随他去了金宅附近的成衣店制西装。金世陵这些天来,一直战战兢兢,住在那老房子里就有如坐牢一般,不但身体上痛苦,而且因为随时准备着要去给陆大少爷偿命,所以精神上也很受折磨。如今心里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不但重见了天日,手中又有了余钱,自然就要把先前的那种生活尽快的恢复起来。
  在成衣店量好了身材尺寸,金世陵因为性子急,所以加倍给了工钱,和那裁缝约定明晚先来取一套西装,余下的可以延后。
  出了成衣店,他心中高兴,勾肩搭背的搂了杜文仲,又把下巴搭在杜文仲的肩膀上,亲亲热热的说道:“文仲,这回我算是得了大教训了,从今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再不惹事。你看像现在这样过日子,多么快乐啊!”
  杜文仲“嗯”了一声,感觉金世陵这人很像牛皮糖,又甜又黏的粘在人身上,撕不开扯不下。
  “文仲!”金世陵拍拍他的脸:“其实若是有钱有闲的话,在北平呆上一年半载的也没什么。回家又有什么意思呢?”
  说到回家,杜文仲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三爷,我临来时,曼丽小姐托我给你传话,说要是你一时半会儿的不得回去,她可以来北平陪你。”
  金世陵翻着眼睛想了想,随即摇摇头:“不必,我还是一个人自在些!让她在南京呆着吧!文仲,明晚咱们逛胡同去如何?”
  杜文仲面无表情的答道:“好的。”
  金世陵“扑哧”的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德行啊?这次又不用你拉皮条,你沉着脸干什么?放心吧,别看我家离开北平这么多年了,可是韩家潭那儿的情形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明晚你跟着我,我请你好了!”
  杜文仲斜了他一眼,见他笑意盈盈的低垂了眼帘,睫毛微颤有如黑蝴蝶的翅膀,皮肤又是白皙细腻如瓷,便暗暗叹息:“真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又想:“我不能给这个绣花枕头做一辈子的奴才,有机会,还是要另找出路。”
  
  当晚这二人回去了,金世陵心满意足的上床安歇不提。杜文仲却是恪守职责,在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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