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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从后面暗处走出来,“你不如直接点醒他算了,还要戏耍他多久?”
凌缺一脸被冤枉的委屈,“他那种死心眼哪是你说他就信的?不等他自己醒悟,旁人说给他听还会被他咬呢。”
乌鸦不得不认同这话不假,重重叹气:“只是雷霆,免不了要吃苦受罪。”
“算了吧”,凌缺鬼灵精怪的翻了翻白眼,“别告诉我你没看出雷霆比谁都聪明,小扬根本被算计在他手里的。”
“我只觉得——”,乌鸦反手将凌缺抱住,“他是这世上最明白小扬的人。”
首先要了解——姜扬心里默念着。
“衣服脱掉。”司空见惯的命令,姜扬的神色却很陌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洞察探究,冷静而审慎,好象要用手术刀沿着脉络筋骨将雷霆完全剖开。
雷霆解开衣扣和腰带,他的手指显得不那么沉稳灵活。
“不着急,慢慢来。”姜扬悠然的曲去腿,右手托腮,手肘支在膝盖上,缓缓道,“说起来,我还没仔细看过你的身体。”
全身的衣物都落在脚下,昏暗灯光朦胧了躯体的轮廓,体态匀称,线条柔和,肩膀不够宽厚而略显单薄,腰身结实而韧性十足,双腿令人羡慕的笔直修长。
“身材没我好。”姜扬像在鉴评艺术品,目光中丝毫不见情欲的波动。他利落的站起身,走过去。他的手轻巧抚摩过雷霆的面颊,脖颈到前胸小巧的突起,“可我却对它着迷,你说为什么?”
“新奇吧。”雷霆淡淡回答,这份淡然却维持得有些勉强了。
姜扬吻住他,却不同以往的蛮横掠夺,而是点点滴滴的深入,缓慢的试探的,温柔的。
姜扬让他平躺在大理石作的长饭桌上,亲吻细密落在耳侧,向下延伸,到胸前。
雷霆隐忍着这种撩拨挑逗,在口内咬住唇下的皮肉维护有恍惚迹象的理智。
“以前真是错过可爱的东西了。”姜扬低声调笑了一句,用舌尖触动硬挺起来的|乳头,续而含入嘴中用牙齿时轻时重的嘶磨。
雷霆放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抽搐得抬了半分,又不动声色的放下。
姜扬继续向下滑,站在桌边雷霆双腿之间,食指坏心的在雷霆肚脐周围划着圈子。看着身下的人面上虽还维持着冷淡,腹部却不自主的收紧,忍不住笑出声:
“果然是人都有敏感带的。”
雷霆不言语,心里只希望姜扬恶意的前戏兴致快点结束。姜扬的唇却突然落在他的男根顶端,这种刺激哪是理智能压制的?雷霆浑身一抖,忍不住低低吟了一声。
姜扬像得到鼓励的孩子,更起劲的伸出舌头舔弄丛中沉睡的肉宝宝。
“你……做这种事……干什么?”
“我高兴。”姜扬率性回答,抓住雷霆的大腿,猛然将整根都含入口中吞吐起来。
“……你……”雷霆知道姜扬说什么也不会罢手,应该说,罢嘴,将拳头塞进自己口中咬着,强忍着电流激窜的酥麻感觉。
血从肢端冲向身体中央,腹下熔浆翻涌。雷霆几乎压抑不住挺腰让温湿的口腔更完全包容他的冲动。沉沦放纵的快感加强,恐惧也逐节攀升,那感觉就是有严重畏高症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脚脱离地面,穿过云层,朝着正午烈日的方向飘去。
姜扬加快套弄频率,灵活的舌头像蛇身,妖娆缠住它的猎物。
雷霆的视野中出现一个微小似棉絮的白点漂浮,突然如闪光弹爆裂开,无数道刺痛的炽白穿透身体。
姜扬从他腿间抬起头,右手大拇指抹去嘴角残留的浊白,无声邪气的微笑,说不出的Se情。
雷霆不住喘息着,手本能想抓住些什么,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上,却是徒劳。
“很爽吧?”姜扬拨开他额开渗在汗水中的乱发,同时让他看清姜扬脸上得意的笑。
雷霆面色绯红,目中却重聚起清冷的理性,缓缓道:“不论想要我哭,呻吟,喊叫,或是作出淫乱的姿态,只要你说就可以,犯不着这样大费周折。”
姜扬耸耸肩膀,脸上纯净的快乐,几分沾沾自喜的陶醉和满足:“我就喜欢这样,你高潮的神情我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他轻咬着雷霆大腿内侧的细嫩肌肤,解开自己的裤子,分身早已昂扬,只是眼中剧烈燃烧的欲望被一旺柔水包围,让他的动作温和细腻。
将雷霆的腿架到肩上,俯冲的姿态已蓄势待发,“雷霆,我要进去,你愿意吗?”
“可能是我理解错误,如果这不是命令而是问我的意愿,我不得不坦白回答——”,雷霆淡漠的口气瞬间变得冷硬决绝,“我不愿意!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被同性侵犯凌辱。”
(12)
这次才是结结实实的碰壁,以前不过都是软钉子罢了。
姜扬是真的觉得疼,比起愤怒或者恼火,更真切是头破血流的疼。
开始或许还带着征服掌握的目的,可不知不觉他真的投入进去,全心全意让雷霆快乐,他在付出,尽管不知道付出的是什么,却被雷霆一句话打得支离破碎。
姜扬真的懵了,什么叫作人如其名?不出手就算了,否则就是雷霆一击,趁人最没防备的时候。
姿势仍维持着,渐渐冷却,显得尴尬。
“抱歉”,雷霆淡漠开口,“本该想到那是气氛话,我是个笨到不解风情的人。”
“少在这里故做清高”,姜扬咬牙切齿道,“刚才还不是更个表子一样又喘又叫的?”
“男人的身体都是如此,随意挑逗就有反应。”
“是啊,是不是我都无所谓,只不过用归家人威胁你的刚好是我,要不然——你连一眼都不会看我。”姜扬的眼中幽幽的雾气,被掏空般的失望。
雷霆眼中的冷漠,裂开微小的缝隙,他没说话,食指动了一下,几乎下意识要抬手抚上姜扬僵硬的脸,却被重重一掌抽在右颊上,嘴巴里充斥了腥甜的血气味道。
“你以为自己算什么玩意?在那对龟蛋眼里是狗,在我看来是,是——”姜扬气结的说不出话。
“玩物?或是性奴隶?”雷霆淡淡接口,脸维持着被打的姿态歪在一边,红肿的指印鲜明。
“你自己倒是清楚,为什么我就总搞不清楚!”姜扬霍然喊道。
“你只不过是——”
“闭嘴!”姜扬伸手扼住雷霆的咽喉,面孔扭曲得狰狞,“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杀了你!”
盯进那双淡漠死寂的眼眸,姜扬彻底脱力的悲哀。这个人,不管自己怎么做,都不为所动,连丝毫破绽都没有。
姜扬放开手,后退几步,抓起门口的外套离开他的房子。一个人,衣冠不整,漫无目的走在深夜的街上——什么这辈子就离不了?连偶尔停留到他身边都不可能,什么人也不需要,什么人也不依靠,这就是雷霆。
雷霆,你算什么东西?为什么六年来,我都对你——念念不忘?
不在乎,不该在乎这些,姜扬看着自己攥紧的拳头,雷霆现在,不是任凭摆布吗?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撑到什么程度!
“总裁,这次首款期房的投资计划——”
“不要问我。”姜扬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握鼠标,操控着游戏枪手击毙一个个隐藏的敌人。
“我不能代替你做决定。”雷霆淡淡说。
“我说可以就可以”,趁过关画面姜扬抬头冷眼看着雷霆,“这个月的盈利要比上个月番一倍。否则就让归欣海去帝空卖春补差。”
雷霆淡睇姜扬一眼,并无任何感情,惊诧或者愤怒在里面,转身去找关于手上这份策划的资料。
姜扬从那背影中回身,游戏的主人公早被打成马蜂窝英勇就义了。
姜扬从浴室中出来,毛巾擦着湿辘辘的头发,书房那边传来翻阅资料的纸张哗啦声。
姜扬的眼,沉凝得比窗外无星无月的夜更黑,不带情感的平板声调叫道:“雷霆——”
三秒后,淡漠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两具躯体在床上激烈交缠,像一场野蛮的征服战争,浓重的体味弥漫在屋中的每个角落。姜扬的每一次冲击,都强悍得锐不可当,势必撞击到最深的尽头。雷霆的眼神,却总是穿过压在他身上的人,落在虚空的一点上,仿佛是灵魂出了壳,肉体受到什么伤害什么蹂躏都与他无关了。
姜扬从不会要一次就够,几乎都会持续三五次,耗尽自己每分力气才甘心,榨干雷霆每点意识才罢手。可他醒来时,身边总是空的,不知何时清醒的雷霆,总在书房,继续着他永远做不完的工作。
二十多天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姜扬翻起已有点陌生的公司业绩报表,惊愕的发觉,定单和合约爆增,粗略算起来,盈利已超过上月的三分之二。
他真的做到了?!在这个经济不景气,人人自危的时代。
姜扬推开办公室的门,雷霆正在通电话,
“没问题,夏山先生,今晚六点整,恭候驾临。”
“哪个夏山?值得你用这么谄媚的语气。”
“日本东泰集团的支部经理,准备买南区那块地皮盖商场。”
“你还真了不起,要不要我给你颁发最勤劳员工奖?或者干脆你坐我的位置更合适?”
“总裁,东泰集团有长期合作的可能,今晚您能来吗?”
姜扬看了看雷霆,冷言道:“好啊,我去,如果不妨碍你的话。”
夏山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身材不算肥胖,小腹微突,脸被保养得像细面馒头,笑起来眼眯成一条缝。
合约意外顺利的敲定,夏山几乎没有做任何讨价还价,最后签字前,雷霆礼节性的举杯致意,腕却被一只白得油腻的大手握住,杯中的液体,轻微的激荡一下。
夏山蹩脚的中文生硬的对姜扬说道:“姜总裁手下的能将让人羡慕,今晚能借雷助理一用,来增进双方今后的合作的可能吗?”
姜扬的瞳孔一缩,凝结成冰刃,却并没有直射向夏山,而是看着雷霆,缓缓道:“雷助理今晚有没有事情呢?”
雷霆神色不动,淡淡道:“听总裁安排。”
姜扬转向夏山时,已是开怀可亲的笑容,“我当然很乐意让夏山先生传授一些宝贵经验给我的助理。”
他举起自己的酒杯,用力碰上雷霆手中的,酒水溅出小半,姜扬将剩余的一饮而尽——为什么,自己就是喝不醉呢?
看着雷霆跟着夏山离去,手中不由用力握紧,杯子碎了,血缓缓淌下,滴落无声。
(13)
什么是人的存在?一个名字,一副躯体,一缕魂灵。
当名字不被任何人叫出,躯体得不到丝毫触及,魂灵被无视如同空气,这个人是否还真的存在?
雷霆常常梦见自己漂浮在白色的海上,举目皆茫然,发不出声音,四肢也动不了,缓缓上下起伏,水盖过脸面,昏暗天空模糊,张牙舞爪的扭曲。
连最初的恐惧都消失,淡淡反复想着一个问题——我是否存在?也许自以为的现实反是一场浮生梦,这极端寂静和空茫孤独,才是真实。
我是否真的存在?证据是什么?
存在——这里是因为他的存在,才痛苦的无法忍受吗?
紧握住流血不止的手,重重捶在自己胸口,这里甚至被充满,快要漫溢撕裂开一般。
雷霆那种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有谁会在乎他?
姜扬想付之不屑一笑,窗外突然一道闪电刮破深沉夜空,随着而来的轰鸣声中,似笑非笑的弧度就僵硬在嘴角。
什么东西——挣脱了束缚,破茧而出的情感绝堤奔流。
原来我在乎,比什么都在乎!
姜扬霍然起身冲了出去,灯红酒绿的街头人群涌动,十字路口的过往车辆川流,一簇簇花花伞面,挡风玻璃的刷子来回摆动,大雨弥漫从天空洒下,姜扬从头到脚被淋透,却似乎毫无察觉。让他浑身血液冻结的,不是这场夜雨,而是他发觉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迷失了混乱了找不到方向,命运就渺小的飘忽不定,错过刹那,是否就失去一生?
雷霆——雷霆!
这晚,很多伞下的脑袋都清晰记得,一个年轻的男人在雨里,发疯般不顾一切的奔跑。
旧式座钟敲响十二下,童熙晔从无表情的酷脸,眉宇间出现小小的波折。直到楼道里传来走调如同山路十八弯的歌声才又展平得如同无风的湖面。随手抄起八卦杂志
开锁的声音,进来一个虎头虎脑一团傻笑的男人,鞋子一甩撒丫子跳上沙发,脑袋枕到童熙晔腿上。
“老大,我当班第一天就出好玩的事了。有个淋得跟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