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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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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烈瘫回床上,像条离开了水面的鱼一样张开嘴艰难地喘息,感觉仅存的一丝力气也在从自己身上慢慢地流失。 

  裴殊彧眼睁睁地看著自己心爱的人承受这样的痛苦,脸色一丁点儿的血色也没有,眼光黯淡,嘴唇甚至有些发紫,他从没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烈。。。。。。〃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有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里跌出来。 

  郑众也不好受,检查了一下颜烈的情况,孩子的头顶已经挤出了一点,当机立断做了个决定:〃烈,不要用力了。休息一下,疼的时候保持呼吸,知道吗?殊彧,你喂他喝点水,我包里有巧克力,掰给他吃。〃说完打开自己的工具箱。 

  裴殊彧听他的话,小心地搂住颜烈的上身给他喝水,又掰了一块巧克力放到他嘴边:〃烈,吃点东西。〃声音明显还在颤抖,刚刚颜烈缺氧的时候,裴殊彧觉得自己也差点要窒息。 

  颜烈身上难受得很,疼痛中急促地呼吸著摇头。〃吃点吧~〃裴殊彧好言相劝。 

  郑众回过头来,正好看见颜烈又一次拒绝了那块巧克力,立刻严厉正声道:〃吃下去!没有力气怎麽生孩子!!〃 

  颜烈被他喊得一阵委屈,他现在难过得要命,根本咽不下东西。裴殊彧也跟著委屈,亲亲他的额头,劝道:〃就吃这一块,就当是为了宝宝。〃又小声跟他咬耳根,〃乖,吃了吧,阿众生气怪吓人的。〃 

  颜烈没有办法,含了一块在嘴里,又甜又腻的味道顿时填满了口腔,粘粘地卡在食道里咽不下去,加上孩子不合时宜地一顶,一阵反胃。 

  裴殊彧眼尖,马上拿来个袋子接著。颜烈呕了几下,眼眶呛得又湿又红,倒在裴殊彧怀里小声吭吭,样子可怜得让人心疼。 

  郑众特意垂著眼睑不去看他的样子,准备好东西托了个盘子走过来。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对裴殊彧说:〃让他躺下。〃 

  裴殊彧一眼就看见了盘子里的针管和明晃晃的刀子,心里一沈:〃要剖腹吗?〃 

  郑众白了他一眼,说:〃不是,快躺好,我要做侧切,孩子出不来。〃 

  居然要动刀子,看来情况真的严重了,两位准爸爸的脸上同时一层阴郁。颜烈有些紧张地握住裴殊彧的手臂,另一位也没好到哪去,咽了一口口水,帮产夫躺平了,颤颤地安慰道:〃不怕,没事。〃 

  郑众看著他们视死如归的眼神,感觉自己已经不是济世救人的医生,倒像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拍拍颜烈的大腿,解释道:〃不用怕,侧切很正常,现在生孩子都要做的。〃 

  颜烈点点头,抓著裴殊彧的手却握得更紧,其实他倒不是怕什麽侧切,而是郑众手里的针筒和手术刀,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郑众给他注射了麻药,过来一会儿,||||穴口撕裂的痛觉就消失了,颜烈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被郑众牢牢用手钳制住。 

  高耸的腹部遮住了他的视线,用力向下看,也只能看到郑众弓起的背脊和藏在他双腿之间的黑色头发,完全不知道那人正在对他做什麽,颜烈看著自己被支起分开的双腿,这样的姿势和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啊殊彧!〃突然感觉到冰冷坚硬的触碰,颜烈情不自禁地收紧||||穴口,向身边的人求救。 

  裴殊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就听见颜烈突然惊恐地叫出来,连忙对郑众说:〃轻点!轻点!〃
Chapter 38 

  〃轻点!轻点!〃裴殊彧哭丧著脸哀求道,好像刀子正割在他身上似的。 

  郑众顿时一个脑袋变成两个大,抬起头低声吼了一句:〃喊什麽!我还没切呢!〃嘴上说著手了却没停下,早就把握好了分寸,边喊边向下一划,〃好了。〃 

  对面的两个人还没缓过神来,突然听他说好了,更加觉得不可思议。裴殊彧因为颜烈无故挨了一刀大为心疼,摸著他的额头,挤出一滴眼泪问道:〃疼吗?〃 

  颜烈尴尬地一脸窘态,总不能说一点感觉也没有吧。所幸一切就绪,孩子可容不得他们这个时候还亲亲我我,一个俯冲顶了出来。颜烈被踹了个猝不及防,扭著脸歪到一边。 

  郑众和裴殊彧两人合力将他重新固定住,真正的产程宣布开始。 

  〃烈,用力!〃 

  〃嗯。。。。。。〃疼痛和郑众的指令几乎同时降临,颜烈迷茫中挺起身子,随著强烈的坠感向下用力,双腿之间一阵炙热,虽然没有了尖锐的刺痛,但是孩子的移动却变得清晰可知,压迫的力量中几乎能够感觉到胎儿巨大的头骨正卡在双腿之间,〃呼。。。。。。〃 

  〃好样的!再来!〃之前的侧切,郑众不敢做得太深,所以要把孩子顺利产下还是需要颜烈花费很大的力气,伸手比划了一下||||穴口的开合度,颜烈又在闷哼中发力起来。 

  〃呃。。。。。。〃呻吟的声音不高却很持久,回荡在耳边更觉得撕心裂肺的疼,裴殊彧不敢去看颜烈的表情,只能抓著他的手,盯著他一点一点向前拱起的肚腹剧烈地运动著。 

  〃呼气,摒住,用力!不要出声!〃郑众激动的声音再次响起,颜烈闭紧了嘴,憋住一口气狠狠地发力,感觉下身的产口被坚硬的物体堵住,撑大,大到无法继续的程度,颜烈几乎被这种闷胀的感觉击溃,抽了一口气要倒回去。 

  〃别泄气!就差一点了!〃郑众及时箍住孩子即将推回去的脑袋,大声喊道。 

  〃嗯!〃颜烈猛地绷紧身子,一团火热的巨物冲过极限,哗啦一下挤了出来。 

  〃头出来了!〃 

  〃烈,宝宝!〃裴殊彧好想冲过去,看看小宝宝粉嫩粉嫩的样子,但又放不下颜烈,兴奋地搂紧他,〃听到了吗?宝宝出来了,加油!〃 

  〃唔。。。。。。〃来不及回应,颜烈的耳边一片混沌,根本听不清身边的人在对他说什麽,只能被身体本能的反应支配著,在坠痛来袭的时刻,最大极限地撕扯著自己的身体,〃嗯!!〃 

  外边的天空还没开始发亮,但锺面上的指针却真真切切地指在了五点的位置,郑众看了一眼颜烈憋得发紫的面孔,估计他已经到了极限,撑不了多久了,托住孩子的后颈,看准时机,在颜烈发力的同时,轻轻地扭转,一拖,实在算不得小的孩子几乎是从母体中掉了出来,落在他的手上。 

  〃生了!?〃裴殊彧眼看著郑众双臂一摇,一个颜色奇怪的东西被拖出颜烈体外。 

  颜烈力气用尽,疲软地倒回床上,下身还在火辣辣地烧著。身前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哭声,似乎能将他的耳膜震碎。 

  〃恭喜了,是小公主哦~〃郑众做了这麽多年的医生,还是第一次碰到刚刚出生的婴儿,而且还是这两个人的宝宝,别说是孩子的亲生〃父母〃,就连他都有种想哭的冲动。 

  〃公主好,小公主好呀!〃裴殊彧兴奋地挪开一个身位,等郑众将孩子擦拭干净包好了抱过来。小姑娘虽然不哭了,但是脸还是丑丑的,黑红的皮肤上全是皱纹,根本看不清像谁,不过裴殊彧根本没想到这一点,摸著孩子身上的布包叫唤,〃烈看看,好可爱,呜。。。。。。〃 

  颜烈在郑众的帮助下,排出了胎盘,正平躺著配合他缝合切口,微微侧过头来看这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眼睛里全是温柔:〃好小~〃 

  〃没事,我们好好疼她,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孩子眼睛还没有张开,小手却非常不老实地从布包里伸了出来。裴殊彧小心翼翼地捏住她的小手,浑身顿时一阵发软,〃好软~烈,你摸,宝宝好软~〃 

  颜烈也伸过手来,轻轻地握住,宝宝细细短短的手指在他手心里挠了一下,真的如裴殊彧所说,好软~颜烈低头吻她的指尖,沈醉地笑道:〃铮儿,我的铮儿~〃 

  〃嗯?zheng儿?〃裴殊彧歪著脑袋,不明所以。 

  颜烈醉眼迷蒙地摸摸他蠢蠢的面孔,微笑著:〃孩子的名字,叫若铮。。。。。。〃 

  〃哪个zheng啊?〃 

  〃金字旁的铮。〃 

  〃哦,铁骨铮铮的铮啊?〃郑众神速做完了全部的工作,在一边搭话,见颜烈肯定地点点头,也笑道,〃很不错的名字啊。〃 

  裴殊彧愣了一下,跟著笑:〃呵呵,不错不错,额,那是不是以后我都不能叫她宝宝了!〃铮儿虽然很好听,可他还是喜欢叫宝宝。 

  〃宝宝可以做小名嘛~〃郑众提议,得到颜烈的支持。 

  裴殊彧豁然开朗,隔著布料摸到宝宝的小脚,以父亲极大的慈爱对她说:〃好喽,以后我们宝宝大名就叫若铮了,小名叫宝宝,裴若铮,嘿嘿,裴宝宝,裴宝儿,裴小宝。。。。。。〃 

  裴殊彧正一个人兴奋,却没看见颜烈脸上早已黯淡下来。郑众眼看著他的表情从温柔到惊异,再到忧郁,心里也能大概摸索出个所以,立刻插开了话题:〃好了好了,别臭美了!孩子要睡了,烈要休息。你快找件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然后去睡觉,今后有的你忙的!〃 

  裴殊彧还是没能发现颜烈的不安,整个人被幸福笼罩著,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找来衣服给颜烈换上。郑众默默地把孩子放到之前买的小摇篮里,回来看见颜烈闭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Chapter 39 

  宝宝以惊人的速度变化著,粉红色的小脸上,皱巴巴的皮肤已经被嫩肉撑得圆鼓鼓的,软软的头发打著小卷贴在头皮上,每天除了拉了饿了会大声啼哭,其余时间都一声不响地睡著,已经出生一个多星期了,到现在不愿睁开眼睛。 

  颜烈虽然是宝宝的〃生母〃,却没有奶水可以给宝宝吃,好在郑众神通广大,居然找到了自己做妇产科医生的大学同学,每天向刚刚生产完的产妇要奶水。刚做了妈妈的人个个母性大发,一听说有小婴儿没有奶水喝,都很愿意慷慨捐献。所以宝宝虽然不能靠〃母〃||||乳喂养,却幸运地喝著〃百家奶〃长大了。 

  颜烈放下奶瓶,把宝宝竖起来拍拍。刚刚吃饱的宝宝打了个呵欠,又继续睡著。裴殊彧正忙著赶他的毕业论文,转过头来,看见颜烈拍著宝宝睡觉,原本烦躁的心情突然松软起来。不知为什麽,每次看到颜烈和宝宝在一起,他就会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错觉,甚至有的时候他会觉得颜烈脸上温柔里带著浅浅的忧愁。 

  〃写完了?〃发现他看著这边发呆,颜烈没来得及变换,语气软得滴水。 

  〃还没,〃裴殊彧放下笔凑过来,拥著颜烈,靠在他的肩上看怀里的小婴儿,埋怨道,〃唔,还是宝宝好呀,好吃好睡,也不用写论文。〃 

  颜烈转过来白了他一眼,嗔道:〃别这麽没出息,快去写!〃 

  〃真的写不出来嘛~〃撒娇地收紧胳膊,颜烈的腰腹已经瘪了下去,但是仔细感觉还能摸到松松的肉肉,裴殊彧靠在他颈窝里闻著婴儿般淡淡的奶香,〃一想到你和宝宝就在身边我就静不下心来,根本写不出。〃 

  颜烈再了解他不过,也不劝他,挣开他的怀抱站起身来,说:〃那你写,我和宝宝到楼下去。〃 

  裴殊彧还没来得及留他,颜烈已经甩了门出去了。耷拉著脸回到书桌前,对著空白的草稿纸发愁,一连三天了,连个题目都还没定下来,也难怪颜烈懒得理他。。。。。。可是至少也要安抚一下嘛~人家怎麽说也是因为他才会思维停滞的。。。。。。自认倒霉地叹了一口气,有人嘘寒问暖的待遇自己估计这辈子是盼不到了,裴殊彧的脸像吃了苦瓜。 

  颜烈抱著宝宝下楼坐了一会儿郑众就过来了,摸摸宝宝伸在外面的小手,热乎乎的:〃嗯?还在睡?再睡就成小猪喽~〃 

  宝宝还在回味刚才的那顿晚饭,睡梦中抿了抿自己粉色的小嘴。颜烈坐在凳子上看著她笑:〃这麽久了,她还不睁眼,不会有事吧?〃 

  〃应该没问题的,睁眼这种事跟走路、说话是一样的,都要因人而异。宝宝可能还不太习惯外界的光线,不用担心〃郑众把装有宝宝明天一天粮食的那个保鲜桶塞进冰箱里,转过来强调,〃再耐心等等吧,千万别帮她睁开!〃 

  颜烈认真地点点头,轻轻拍著怀里熟睡的婴儿,问他:〃你吃过了没有?〃 

  〃吃过了。对了,殊彧呢?〃环视了一圈,发现那个整体围著这父子俩转的身影破天荒地没有出现。 

  〃在写论文,早不写,都快交了才知道著急。〃 

  〃呵呵,老一套了〃郑众虽然只比裴殊彧大个两三岁,但因为比较早熟,总觉得自己是从小看著裴殊彧长大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颜烈非常赞同地苦笑了一下,老实说一楼客厅里没有装空调,三月里就这麽干坐著还是挺冷的,但是裴殊彧都火烧眉毛了,自己又舍不得把他赶下来挨冻,就只好忍著了。 

  〃哦,对了,我要给你看个东西的。〃郑众跟他聊了一会儿,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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