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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你没事吧?〃裴殊彧痴痴地看著颜烈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他星眼迷离,淡唇轻启地对自己摇摇头,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也许今生他都无法准确地知道颜烈的想法,但只要自己能够坚定守在他的身边,就总有机会可以补救。颜烈说过的,不会再轻易地离开自己,那麽他一定会给他机会,去弥补自己感情上的笨拙和偶尔的粗心大意,只要他能够握住这些再生的赐予,颜烈终会温柔地原谅他,留在他的身边。。。。。。
阳光并不强烈,穿过窗帘织理间细小的缝隙浸亮了还残存著淡淡迷情的房间,裴殊彧小心地撑起一点身体靠在床头,身旁的爱人还在浅眠,修长的睫毛不安分地微微翕移。
持续几天的欢爱,让颜烈少了许多的精力,早晨他通常都会睡得很晚,但是醒来后的心情却好了很多,晚上也不再失眠,其实是没有力气再去失眠。
他重新变得爱笑,有时甚至会抱住宝宝一起拱进自己的怀里,安静地等待他用坚实的长臂将他们一并拥住。空下来的时候他开始急切地叫宝宝说话,希望还没有长牙的宝宝能开口叫他们爸爸。。。。。。裴殊彧觉得他们的生活正在渐渐地步入了正轨,但是事情却原不想期待的那麽简单。
轻轻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做早餐,临行前向往常一样给了贪睡的人一个温柔的吻:〃烈?!〃裴殊彧浅笑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无法确定地又将手掌探向那人的额头,好烫!
〃烈,醒醒。〃裴殊彧开始著急,颜烈身上的温度不容人小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殊彧~〃被摇醒的人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半睁著眼睛摇摇头,〃没有啊~〃
裴殊彧又摸了一遍,真的很烫。
〃怎麽了?〃颜烈觉察到了他的慌张却没发现自己的不适。
〃没事~我看你被子没盖好怕你著凉了,真的没有不舒服吗?〃裴殊彧大概能够猜到颜烈会拒绝看医生,见他说没事又摸了摸他的发心,说道,〃那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煮粥。〃
颜烈没有回答他已经睡了过去,按照常理他都会醒得很干脆,裴殊彧帮他掖好被角,给郑众打电话。
〃怎麽样?〃郑众眉头蹙紧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凶,裴殊彧安静地站在一边等他为颜烈打入点滴才轻轻地问道。
郑众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门口,朝外面歪了一下脑袋说:〃出来说!〃
Chapter 44
裴殊彧跟著他走出门,郑众靠在对面灰白的墙面上,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别抽烟。吸二手烟对宝宝不好。〃
玩世不恭的医生鼻腔里抱怨了一声,收起烟神色怪异地冲他笑道:〃你倒很关心宝宝嘛~〃
〃那当然。〃
〃那麽烈呢?〃郑众眼角一冷,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还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连这麽几天都忍不住!〃
裴殊彧顿时哑然,因为第一次做完之后没有问题,颜烈心神不宁的症状却改善了很多,他就想当然的以为只要小心一点就没有关系,谁知道颜烈会突然发起烧来:〃。。。。。。很,严重吗?〃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说呢?宝宝出生还不到一个月,他各方面机能都还没恢复,频繁的情事导致伤口开裂发炎,所以才会发烧。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更加全面的检查,而且。。。。。。〃郑众气急败坏地摇了下头,〃你就不怕他再次怀孕吗?这麽短的时间里。。。。。。〃
〃他怀孕了!?〃
〃没有,不过再这样下去,只是早晚的事。〃
裴殊彧或多或少松了一口气,颜烈分娩时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他不希望自己已然疲惫不堪的爱人再去经历一次那样生不如死的痛苦,愧疚地低下头:〃我,对不起。。。。。。〃
郑众看著他的侧脸,觉得自己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刚才的态度有些过火了,暗自稳定了一下情绪,拍拍他的胳膊说:〃也不能都怪你,你不知道我也没有及时提醒,而且,虽然每天都过来也没能发现什麽。。。。。。作为医生,是我的失职。〃
裴殊彧摇摇头,他和颜烈能够走到今天,郑众帮了很大的忙,作为一个朋友,他根本不需要自责,抓紧了身上的衣服,粗燥的织理摩擦著被颜烈抓破的皮肤,若有似无的痛楚:〃阿众,其实,我有点担心,烈的状态恐怕不是很好。〃
〃你指哪方面?〃
〃嗯,或许是精神状态,我不清楚,他很焦虑,晚上睡不著,我想他服用过安眠药,而且他还,藏了一把小刀。〃
郑众的眉头越挤越深:〃你怎麽不早跟我说!〃
〃我也是前两天刚刚发现的,我想他可能不想让我们知道,而且白天的时候他看上去精神很好,到了晚上才会变得不安,胡思乱想〃犹豫地顿了一下,〃我也知道那样做不好,但是他向我求助,我没有办法拒绝。。。。。。〃
郑众多少能够明白裴殊彧的苦衷,这样的请求,但凡热恋中的情人都很难回绝吧。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他也时常会试著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裴殊彧的话,也很难做到坐怀不乱的:〃我知道了,我会去联系一些相关的治疗,先不要让他知道。〃
这点很重要,颜烈的抗拒意识从来都相当强烈。其实很早以前自己就曾有过诸如此类的担忧,颜烈生命中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斑点会对他的神经造成多大的附和,只不过那人天性忍韧,不允许情绪的外露。生产后的空虚和失调无疑是一个致命的切点,让他的防线完全的崩溃了,就好像一个注满水的塑料袋,只要一个针头那麽大的缺口,就会洪水一般汹涌地倾泻出来:〃照顾好他,不要再做了,试著安慰他。〃
〃嗯。〃
颜烈断断续续睡到傍晚才醒过来,裴殊彧端著一碗热粥靠在床头。
〃阿众来过了?〃看著他身后桌上的药盒和空点滴瓶就能知道自己突然舒服了很多的原因。
裴殊彧笑著放下碗,浅吻他的额头:〃傻瓜,他不是每天都来吗?你发烧了,我让他给你开了些药。放心,他什麽都不知道。〃
颜烈应该是头脑还不太清醒,被裴殊彧微凉的嘴唇吻得很舒服,懵懵懂懂地扬起头凑上去。裴殊彧毫不吝惜地在他唇边来回摩擦,伸手围住他的头,轻轻弹了一下:〃今天可不行!〃
颜烈灵动的眼眸里立刻黯淡下来,自从那一次Zuo爱以后,颜烈就再也没有那样竭力地哭喊过,每当裴殊彧决心回绝他的时候,只是静静地背过脸去,露出失落的表情,好像一个躺在雨中被人抛弃的布娃娃。
裴殊彧总是会被这样的忧伤所俘虏,像一个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孩子,拥住那险些被他遗弃的伴侣,心疼地道歉:〃烈,别这样。你病了,我舍不得你。〃
颜烈的眼波流转,因为烧得太难受的缘故,边缘一圈泛著鲜红的色晕,好像刚刚哭过。
裴殊彧一阵心痛,如果自己能早些发现他的不妥,也许颜烈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亲昵地抓过他的手腕放在胸口上,强做欢笑地说,〃你一天不好起来,我就一天不能碰你,你要是一直都不好起来,我就永远都不能碰你。烈你听,没有你,它多寂寞~它在哭~〃
颜烈皱著眉安静地聆听,手掌下的皮肤传来闷重地声声暗动,仿佛里面藏著一个被关了很久的孩子,声嘶力竭地哭喊著,捶打著面前上了锁的红漆木门,渴望离开身后那个昏黑恐怖的世界。
手中的薄腕收动了一下之后猛然挣脱出去,裴殊彧笑著看见颜烈有些愤意地对自己说:〃你在哄我吗?〃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来要对付颜烈依旧不是一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过关的,不管他坚强或脆弱,自嘲了一番之后索性把他架起来,半骗半耍赖地喂下大半碗清粥,又喝了药,用厚厚的被子把他裹成一只白色的蛹:〃好了,快点睡吧。如果你睡不著的话,我也可以一直吻著你。〃
颜烈看著他自以为是的笑颜,脸上一片乌云:〃不用!〃
〃这可由不得你。〃裴殊彧霸道地掰过他的脸,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干涩的薄唇上留连。颜烈没有太多的精力与他纠缠,或者他的挣扎在裴殊彧看来才更加的危险,温柔的吻像一曲安眠的乐曲,反复几次就把人带入梦里。
Chapter 45
几天后的午后,裴殊彧收到了郑众发来的消息,於是开车带颜烈去市中心的一家私人心理咨询中心,但他不敢对颜烈明讲,只说是郑众要给他和宝宝都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颜烈抱著即将满月的小女儿坐在裴殊彧身后最安全的位置上,后视镜里能够看见那人不时地向后车厢抛来无比温馨的目光:〃给宝宝做就好了,我已经好了,不用再查了。〃拉著宝宝不安分的小手,颜烈尽最后的努力企图取消这个莫名其妙的检查。
〃不行!〃裴殊彧有几分霸道地拒绝了他的请求,微笑著说:〃我不想你再生病了,所以如果医生不明确地告诉我可以,我就依然会继续忍耐的,烈~你就舍得我这样吗?〃
颜烈脸上一窘,自从那次发烧之后,裴殊彧就没有再碰过他,只是每天像只因为饥渴而神色匆忙的狼一样,围著自己的〃猎物〃团团转,除了端茶送水细致照顾意外,还会不停嚷嚷自己忍得好辛苦之类的,可当自己动情地发出邀请时,他又会毫不犹豫地拒绝。颜烈看得出他的隐忍,总是被自己撩拨起来却不能酣畅地发泄。有一次晚上经过卫生间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正偷偷地躲在里面自己解决,那一瞬间,虽然他们不是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的,却莫名地,感动了。。。。。。颜烈摸了一下自己发酸的脖子,头发前几天已经剪了,没有了它的遮掩,修长性感的曲线完全暴露在了空气里。他想为裴殊彧生个孩子,想到快发疯了。
裴殊彧密切地关注著颜烈的一举一动,确诊颜烈精神抑郁的那天,他一个人跑到三楼吹了很久的冷风。其实春天的风是微暖而醉人的,但是划过他的世界却冷得透骨,他在风中没有落泪,如果真的有人应该哭泣的话,那也应该是颜烈,以前他从来不哭,现在却。。。。。。关上窗子的时候,葡萄正趴在他的脚边,突然觉得安静地守候亦是一种忠诚,裴殊彧握紧拳头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颜烈治好,但在就医这一点上颜烈并不算配合。所以他必须先保证顺利地将他带到医院:〃只是一些例行的小检查,不用担心,不会有人发现的,那些痕迹,已经看不见了。〃
宝宝对声音非常的敏感,不论哪里有响动她都会转动著自己水灵的大眼睛四处寻找,你说话的时候她会盯著你蠕动的嘴唇,你不说了她就继续寻找其他的声源。颜烈觉得宝宝翘著小嘴认真倾听的样子,仿佛是能听懂裴殊彧的话语一般,突然觉得有点丢人,反赠给对方一击白眼,撑著下巴看向车外。
裴殊彧一路谨慎地将车开到了目的地,诊所是郑众的熟人开的,不在闹市区,设置得也很低调,因为知道颜烈要来,为了防止他生疑,事先已经退掉了上午的预约。
接过他怀里的宝宝,裴殊彧表现得极其温柔地单手抱了抱颜烈:〃我们在这儿等你。〃
颜烈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这个裴殊彧口中的小诊所怎麽看都不想是普通的医院,不知怎麽形容,太过干净舒适了,没有浓重的消毒水味,也没有面色凝重,叫苦连天的候诊者:〃宝宝不检查吗?〃颜烈迟疑地问。
〃检查啊,等你查完了再给宝宝查。她比较快。〃颜烈勉强接受了这个顺序,犹豫地转动了那间房间的门锁。
〃医生!医生在吗!〃房门即将打开的一瞬间,一夥人大叫著冲进门来。颜烈退到一边,看著一个带著眼镜的中年男人向自己紧挨著的那扇门狂奔过来,砰地一声撞开吼道:〃有医生吗?快!他不行了。〃
被抬进来的人躺在候诊室大红色的塑料长椅上,四五个像是大学生模样的人死命地按住他的头颅和手脚。颜烈从手臂交错的缝隙里看见了那人垂死的脸孔,嘴里咬著一团加厚的毛巾,因为用力过猛,太阳||||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睁得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他喊不出声音,只能疯狂地蹬踹著身边的人,喉管里怒吼著用自己的后脑勺撞击身下坚硬的椅面,发出沈闷地响声。
站在他头顶后身材瘦高的男孩再也看不下去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他扭曲的面孔,泣声骂他:〃混蛋!!别撞了!你就那麽想死吗!!!混蛋!〃
〃按住他!打电话叫救护车,马上送三院!〃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人,行动匆忙却异常镇定地拎著急救箱跑出那扇颜烈没来得及打开的门,看见门口惊呆的人,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