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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他的车,如果没记看的话,应该是辆新款的兰博基尼,凶悍的金色公牛标志尤其乍眼,作为世界跑车界首屈一指的牌子,估计没有个四五百万绝对买不下来。这麽贵的车子,刮坏了都不心疼吗?裴殊彧杞人忧天地摇摇头。
〃爹地!爹地!!〃正心疼地抚摸著爱车身上的伤痕,忽然听到宝宝透过半开的车窗叫他。裴殊彧心里一惊,孩子的声音带著不正常的焦急和恐惧,跑过去顺著半挡著的玻璃就看见颜烈低著头靠在宝宝背上,孩子被他压著不敢动弹,呜呜地低声哭喊。裴殊彧急忙打开车门扶住他问:〃烈,怎麽了?撞到哪了?〃
〃。。。。。。〃颜烈的脸被头发遮住了大半,发丝间只能隐约看见他忍耐惊慌的眼神,抽出按在腹底的手猛得抓住他费力地喘息:〃快。。。。。。好像不,对劲。。。。。。〃
〃!〃脑子顿时一击闷棍,连忙扶他起来坐稳,颜烈身体被他强制地拉直扯到了腰部,忍不住痛叫了一声,随后便咬紧了嘴唇靠著车座上辗转。〃别怕,没事,我们这就去医院。〃裴殊彧一手抱过宝宝,飞快地行驶过去。
车子十万火急地开到郑众的诊所,接到通知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手术车,裴殊彧抱颜烈下来时发现他坐过的位置上已经被渗出的血水染变了颜色:〃烈,没事了,坚持一下!〃
因为担心吓到孩子,颜烈一路上始终保持著一个姿势,吭都没吭一声,裴殊彧甚至以为他已经昏死过去,现在凑近了才听见牙齿用力碾磨的声音。手术车推进抢救室,裴殊彧却被关在外面,一个比较熟识的护士帮他抱著惊魂未定的宝宝站在一边安慰道:〃没关系的,不会出事。〃
裴殊彧勉强点了点头,抱过泪光粼粼的小女儿。〃爹地~〃宝宝是真的吓坏了,搂住他脖子的小手不安地动著,裴殊彧轻轻拍著她的背部,却觉得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在胸腔里疯狂地乱撞。
一个多小时之后,打著点滴的颜烈终於被推了出来,裴殊彧冲过去扶著床板叫了他两声,宝宝也跟在哭叫,床上的人还在昏迷中,根本听不见。
〃怎麽样啊?〃裴殊彧无法平静抓著郑众问。
后者摘下口罩,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别慌了手脚,没事,孩子也保住了。。。。。。〃郑众托著宝宝的小脸仔细检查了一遍,替她摸摸眼泪,继续问道,〃你们怎麽搞的?无缘无故怎麽会撞车?〃
裴殊彧重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郑众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头,问:〃记车牌了没?〃
裴殊彧摇摇头:〃没,太快了。〃
〃嗯〃郑众莫名其妙地应了他一声,〃应该查的到吧,全中国开那牌子的也没几个?你也知道型号。。。。。。〃
〃额,算了吧。〃裴殊彧迟疑了一会儿,说〃还是别跟那些人掺和得好,总觉得他们难缠的很。〃
郑众勉强能够接受他的理由,毕竟兰博基尼这种车纯粹是用来飙的,中国车多路窄,开著这种大马力跑车横冲直撞的想想也绝非善类。不过郑众个性比较坚持,有些话不吐不快:〃就是你们这样的人太多了,才惯得他们!!。。。。。。。。。。。。算了,这些我不管。颜烈最好再观察两天,这两天咱们轮流照看一下吧,别让他一个人。〃
〃?有什麽问题吗?〃裴殊彧觉得要贴身照顾了终不是好事。
郑众眼角瞥了他一眼,慢慢说:〃也。。。没什麽,他身子虚,身边留个人比较好。怎麽样?今天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裴殊彧没太注意郑众表情的不自然,抢著说,〃反正他不醒我也不安心。〃
郑众点了下头:〃只是给他打了点麻醉,过两个小时就醒了。那你留著,宝宝我抱走了。〃
宝宝正是粘人的年纪,意识到爸爸出事了之后更加不肯离开半步,裴殊彧劝了她好一会儿,好不容易送走孩子又跟家里的陈佳蓓打了个招呼。倒了些热水回来,发现颜烈已经醒了,睁著眼睛望著空晃的天花板。
〃还疼吗?吓坏我了。〃裴殊彧靠过去摸到他的腹部,小心地揉著,〃放心,孩子还在。〃
〃我知道。〃颜烈醒来的第一秒就已经确认过了。虽然孩子还没有成型,但人们常说母子连心,孩子是不是还在他最最清楚,〃宝宝呢?〃
〃阿众带著呢,他说你还得观察两天。宝宝也吓坏了,刚才还哭著要陪你。〃颜烈带著苍白的愧意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这麽严重。。。。。。本来还说带孩子玩呢。。。。。。〃
〃急什麽,以后有的是时间。。。。。。〃裴殊彧握著他的手悉心安慰,〃别想了。〃
〃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早上,郑众就带了宝宝过来换班。宝宝看颜烈醒了连忙跑过去,踮著脚尖趴在他床边喊他:〃爸爸,爸爸!你好了吗?〃
颜烈摸摸她的小脸,尽量地掩去身上的不适,淡淡笑著说:〃爸爸已经好了。嗯?谁给宝宝扎的小辫子呀,这麽漂亮。〃宝宝摸了摸发梢上樱桃色的蝴蝶结,笑道:〃艾米阿姨给宝宝扎的。〃
之前每天早上都是颜烈帮宝宝梳头,一个大男人能扎出什麽花样,果然还是女人对这些事情比较在行,不仅很整齐地编成了麻花,还仔细地用彩色的小卡子把眼睛前面的碎头发都卡了上去。宝宝本来就光洁白皙的脸蛋被这样一弄显得更加清爽俏皮。颜烈突然觉得孩子天生的美人胚子都被自己给糟蹋了:〃谢谢阿姨没有?〃
〃嗯,谢了。〃宝宝的嘴比人还要甜上几分,加上平时颜烈和裴殊彧也都注意著,小小年纪已经很有礼貌了。裴殊彧帮宝宝脱了鞋子,让她躺在颜烈身边,孩子这才看清了爸爸的样子,钻进被窝里紧紧抱住他。颜烈猜想自己昨天的样子一定给宝宝带来了不安的情绪,温柔地将孩子搂进怀里。
裴殊彧陪了整整一夜,眼眶下面已经起了淡淡的一圈阴影。熬夜伤神,郑众嘱咐了几句让他赶快回去休息,裴殊彧想跟颜烈告个别却发现他和宝宝相互依偎著睡著了。
郑众白天有手术,就叫了一个自己比较信任护士留下来照顾。小姑娘是个有著四分之一中国血统的混血儿,两年前从美国到了郑众的诊所,名字叫艾米莉,宝宝读不清楚就叫成了艾米,好在人家并不介意。
晚上裴殊彧又来守了一夜,因为宝宝周一要回幼儿园,裴殊彧周日晚上就把孩子带回了家。宝宝本来已经渐渐适应了陌生的环境,可是经历一场事故又变得胆小起来,仿佛害怕颜烈会突然消失一样,拉著他的手臂嚎啕大哭不愿意离开。最后没办法只能等孩子睡著之后再悄悄带走。
郑众靠在卫生间门口看著桌上保温杯里剩下的枸杞鸡汤,裴殊彧满腔的爱意并没有在颜烈的胃里停留多久,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锺,颜烈已经进去快二十分锺了,压抑的反胃和咳嗽声依旧断断续续地拍打著他的鼓膜,轻轻敲了一下半透明的玻璃门:〃烈,你没事吧?〃
之前裴殊彧和艾米莉都反应过这个问题,的确很严重呢,卫生间里的人没有精力回答他的询问,贴近玻璃隐约才能够扑捉到艰难而轻微的喘息,郑众皱了皱眉头,走到房间外拨了个电话。
〃好点了?〃交代完事情回到房里,颜烈刚好从玻璃门出来,扶著墙面慢慢往外走。郑众没有像裴殊彧那样紧张地上前扶他,只是站在门口平静地问了一句。
颜烈有些虚脱地点了点头,自己微弯著腰挪回去,坐著歇了一会儿才把两条腿费力地抬到床上。
郑众端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陪他聊天,随手指了指桌上的保温杯:〃他还挺细心的,还知道给你煲汤。〃
颜烈湿润泛红的眼角不经意地飞出一丝甜蜜,微微笑道:〃难为他了,只不过,给我喝了也是浪费。〃
〃呵呵,也不能这麽说,总能吸收一点的,你不要太悲观了。。。。。。〃颜烈本来面向著他,突然侧到另一边,郑众停下来默默看著,等一会儿才见他慢慢转回来,牵动著眼眉尴尬地对自己笑笑。
〃你是不是还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颜烈睁了睁眼眶,慌乱地垂下眼睑答道。郑众一眼就能看出他在隐瞒,如果对象是裴殊彧,颜烈的谎还可以撒得更完美一点,但介於自己的医生身份,他也害怕会露出破绽。
〃嗯?〃郑众挑起左眉,伸手一把抓住颜烈藏在被子底下按著腹底的手,问:〃选吧,是你自己坦白还是要我查出来?!〃
颜烈不适地转动了一下手腕,郑众知道他妥协了便松开手。
〃额。。。。。。〃颜烈平时对身体的各种异常还比较注意,只是被突然地这麽一问倒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我觉得。。。。。。和上次,不太一样。。。。。。有时候,会疼。〃
〃什麽地方疼?〃
颜烈为难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来在下腹部比划了个圈:〃说不清楚,大概就在这一带吧。〃
郑众的情绪被藏得密不透风,冷著脸站起来掀开颜烈身上的被子,床上的人反射性地拽紧了被角。〃你就当不认得我,把我当成普通医生。〃郑众说著用力拉开了他身上的薄被,并拢手指,在颜烈下腹部位或轻或重地按压,〃这里痛吗?〃
颜烈两只手无措地搭在胸口,随著郑众的动作淡淡地绢起眉头,咬紧嘴唇摇摇头。
〃不要忍著,痛就告诉我。〃郑众一点一点从右侧一直摸索到左下方,稍稍用力。
〃呃。。。。。。!〃
〃痛吗?是这里?〃听见颜烈短促却难耐的痛呼,无情的医生并没有丝毫手软,在那一点周围细细地按压,〃这里呢?这儿?〃
尖锐地疼痛在密集地动作下从最初的一点扩散成一大片,最后蔓延到整个腹部,甚至扯到上放的心脏,颜烈双手抓著身下的床单,吃痛地喊道:〃啊!不行,都,都痛!〃
Chapter 56
〃唔。。。。。。〃虽然郑众的手已经移开,但是残余的痛楚却远比想象中的持久。颜烈咬紧下唇硬挺著,充溢的嘶喘从齿缝中倾泻出来。
〃对不起,我下手重了。〃郑众静静地看著他微微泛著晶莹的额角,捧著腹底轻柔摸索的指尖,却没有过去帮他的意思。
颜烈独自忍耐著碎裂的错觉抽丝一般缓慢地离开自己身体,淡笑著摇了摇头:〃阿众,没什麽问题吧?〃
〃啊,没什麽〃郑众回应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表情也恢复了往常的随性,〃就是你太弱了,胎不太稳。不过这也没办法,谁想到你这次反应那麽大,反正平时多注意点吧,过了孕吐期自然就会好的。。。。。。呵呵,殊彧这人太紧张了,搞得我也神经兮兮的。〃
颜烈愧疚地轻揉著受了委屈的孩子,脸上挂著感激点点头。
〃你早点休息,保证充足的睡眠对孩子也很重要。我还要查房,有事按这个按钮。〃郑众将呼救器的开关拉到颜烈枕边,小心地叮嘱了一遍才离开。只是,走出房间的他并没有像说的那样去巡视查房,而是瘫靠在病房门前的沙发上默默地抽烟。缥缈的非雾带著浓重的烟草气味,慢慢地跟周围的空气混和在一起,虚幻的颜色一点点被稀释,只留下若有若无的颓靡味道。
〃医院里可是不允许吸烟的哦~〃推著手推车经过的艾米莉伸手抽去了他双唇之间叼著的半截烟卷,凹陷的眼眶里湖绿色的瞳孔放射著诱人的光泽,烟草与消毒水的味道围绕在她的腰间,微醺的感觉充斥著Se情,艾米莉缎带般顺滑的栗色卷发遮住胸前一双丰润的弧线。郑众盯著她微厚的唇片,笑道:〃护士不可以化妆,也不可以披著头发。〃
成熟的外部下是并不成熟的心,护士有些调皮地吐了下舌头,仿佛是在邀请对方一个舌吻:〃我只画了淡妆,病人也会愿意看见一个让人心情愉悦的护士的〃在和郑众单独对话的时候,艾米莉还是喜欢使用自己的母语,〃但应该不会有哪个病人愿意闻到这麽雄性的味道。。。。。。〃
郑众投降地伸出一只手,站起来把上衣口袋里剩下的半盒香烟也放在了装著各种试剂和药品的推车上,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艾米莉满意地点点头,绽放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那麽帮我准备些东西吧。〃郑众摸出纸笔草草地写了几行字,艾米莉接过看了一遍:〃好的没问题,不过要等我发完药。〃
〃嗯,不用急〃郑众越过艾米莉有著两个尖角的护士帽望著窗外昏黑的夜景,〃不用那麽著急。。。。。。〃
屋里有些暗,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散发著雾一般朦胧的光线。郑众在三个小时后重新回到颜烈的房间,不出他的预料,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米黄|色的光晕洒遍他恬静的睡颜,睫毛上仿佛积攒了一层细霜。郑众锋利的嘴角慢慢熔化出一个微笑,如果自己一直待在房间里的话,颜烈必然会感觉不自在,无法像现在这样安稳地睡下,所以他选择出去等。
指尖隔著最后一厘空气沿著他的鼻梁抚摸下来,只要稍稍一个晃动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