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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烈害怕地抬起头,看见徐黎端著一杯浓稠的白色液体走到他的面前,温柔地笑著对他说:〃小烈,喝下去,乖孩子喝下去,喝下去。。。。。。〃
本能的畏惧让他极力躲闪,却撞上一块坚硬,回过头是家里漆成紫红色的床头,床上的阎伟力一丝不挂,正奋力地和一个长发女人交合,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不停地催促:〃快点。。。。。。啊。。。。。。啊。。。。。。好棒。。。。。。啊。。。。。。〃
突然,那女人尖叫一声猛地仰起头来。颜烈千疮百孔的心脏再也无法动弹,血液就堵塞在那一瞬间,他看见。。。。。。那床上,媚叫著女人,居然有著一张与自己十五岁时一模一样的脸!
Chapter 10
颜烈在噩梦中惊坐起来,抓著沙发的靠背一阵一阵的恶心,却吐不出口,透明的津液顺著张开的嘴角流淌下了,像一条淫乱的小溪,崩溃边缘的人蜷缩著紧紧地捂住耳朵,却有更多的声音扎进来。。。。。。女人羞耻的浪叫,被强暴后的少年哭泣的控诉,母亲发作时疯狂的嘶吼,阎伟力的谎言,爱德华的淫语,裴殊彧紧张地问他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还有那个稚嫩的声音,不停地喊著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呃。。。。。。呜,不。。。。。。。。。。。。〃腹部传来尖锐的刺痛,像有人握著刀片搅烂他的身体,颜烈大汗淋漓,紧紧地蜷成一团无声地滑倒下来,双腿并拢压在胸前,肘部用力抵住疼痛的腹部,像一只海浪之中颠簸的海螺,几乎快要失去知觉。
朦胧中,感觉有人从背后撑起他的身体,抓起他的手臂,有刺痛的感觉,颜烈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连动一动睫毛的力气也没有,说不定是死神赶来收纳他的灵魂了。颜烈突然有种难以描摹的安宁,心里微笑了一下,渐渐昏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颜烈才再次苏醒过来,阳光一如既往的绚丽而刺眼,昨夜的事仿佛已过去好几个世纪一般的不清晰,他还记得是裴殊彧在关键时刻出现带他离开了那个恐怖之城,但裴殊彧看到了些什麽,知道了些什麽,自己却完全没有把握,摸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一点半了,愣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拨通那人的号码。
身上还穿著裴殊彧的衣服,颜烈抱著双臂坐在沙发上,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人残留的温度和气息。一瞬间他有些忐忑,这样的幸福和温存自己是否还有权利继续拥有,或许从来就不该拥有。
裴殊彧的电话是下午六点打来的,先问他好些没有,吃过饭了吗,最后才说要见他,让他到某某地方等。颜烈挂上电话的时候手有些抖,他们在一起快三年了,那人所有的小习惯他都了如指掌,所以当他听到电话里传出的第一个字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他们。。。。。。完了。
颜烈换了一件淡色的衣服,以免气氛太过生硬。夏天是个奇妙的季节,所有的东西就会极快地被蒸发,比如衣服上的水渍,比如你的泪水,有些庆幸中午就把裴殊彧的衣服洗了,现在已经干透,颜烈慢慢地把它叠好,好像对自己的爱人都不曾如此小心翼翼。
分手的时间到了。。。。。。走在路上时,颜烈突然想起苏格拉底曾经这样讲过一句话,只不过他们的分别无关生死,也不分好坏,只不过是单纯的,要分手了而已。
裴殊彧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修长,脚下拖著的黑影比他更长,两者交叉的地方形成一个尖锐的角,像一把刀锋刺痛颜烈的眼睛。
〃你的衣服,洗过了。〃颜烈显得过於平静,裴殊彧尴尬地皱紧了眉头。
接过装著衣服的塑料袋,又问了一遍,好些了没有,吃过晚饭吗?裴殊彧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谈话究竟是想得到怎样的结果,他沈默地看著颜烈,那人却不在看他,脸上的颜色淡过身上的衬衫,突然觉得,他们的关系似乎已经到了尽头,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烈,今天我出去了。。。。。。然后。。。。。。〃
颜烈抬起头看说话的人:〃然后。。。。。。?〃
〃然后我遇见了你的继父。。。。。。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沈默,颜烈并没有露出自己想象中的任何一种表情,只是继续看著他,裴殊彧动了动嘴角,低著声音:〃烈,是不是。。。。。。只要给钱,跟谁,都可以做?〃
裴殊彧目光黯淡地向后退了一步,他似乎更希望颜烈冲上来向他解释,求他原谅,但那人只是站在那里沈默了半晌吐出一个残忍的字:〃是。〃
咬了咬牙齿,裴殊彧压住心里的愤怒和悲哀,他还不想就这样结束,阎伟力说的也许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谁不曾犯过什麽错误呢,自己不也曾经偷走了父亲的信用卡出去挥霍吗?更何况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男人和男人之间不需要什麽贞洁,只要烈现在是爱他的,是只爱他的,他就原谅他,就不会离开他:〃烈!〃裴殊彧激动地喊著那人的名字,〃和我在一起之后呢,我们在一起之后呢,你。。。。。。有没有,和别人做过。。。。。。〃
颜烈的眼眶微微抖了一下,单薄的嘴唇动了动,然后裴殊彧几乎听到了自己破碎的声音:〃有。。。。。。〃
Chapter 11
〃有。。。。。。〃
〃。。。。。。〃仅仅一个字就将裴殊彧所有的期待击得粉碎,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泪水已经不听话地流出来,〃你。。。。。。〃
虽然被揭穿的伤痛让人难以自拔,但裴殊彧此刻失落的神色更让他疼得窒息,颜烈有些迟疑地动了动手臂想安抚他一下,却被裴殊彧愤怒地吼叫制止了:〃别过来,不要再碰我。。。。。。〃
随后,大声的斥责变为悲伤的哭诉,裴殊彧红著眼睛像个跌痛了的孩子,〃我以为我们至少是相爱的,我以为至少我跟那些人不同。。。。。。。。。。。。没想到,烈你竟然这样对我。。。。。。我真傻,呵呵,你在别人身下欢叫的时候,我还在傻乎乎地看著这玩意想你!!!〃
胸口的挂件被狠狠地扯下来,提在眼前,裴殊彧的眼里布满了愤怒;抖声问道:〃颜烈,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可没等颜烈开口,裴殊彧的手已经松开,细细的黑线顺著指缝滑落下来,上面的吊坠摔在地上,断成两半。那是自己教那人做的第一件陶器,因为特别难看被那人砸了,他捡了其中两块残片默默地磨成两片薄薄的水滴形,一人一个,现在那人的碎了。。。。。。
颜烈出神地盯著地上的碎片,伸出的手还没放下,那样的神情让裴殊彧眼角泛酸,他狠狠心,想给自己一个最后的极限,佯装愤怒地转过身,说:〃你走吧,从现在起,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听著身后细微的动静,他知道颜烈站在原地呆了很久,然后慢慢才转身离开。那一刻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恐惧,他不断地对自己说,只要烈捡起那块碎片就原谅他,只要他回头看自己一眼就立刻冲上去抱住他,只要他再叫一声自己的名字就证明他心里有他。。。。。。但是连如此简单的期待都没能如愿。
裴殊彧眯著眼睛看著颜烈细长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一步一步,仿佛没有丝毫的不舍。地上的陶片安静地躺著,正好在刻著那人名字的地方被拦腰摔断了。裴殊彧狠狠地踢了一脚,过了几分锺,又弯腰拾了起来,就当作纪念吧,裴殊彧自嘲地对自己说,纪念自己曾经蠢到这种地步的,爱过一个人。。。。。。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喝得烂醉的裴殊彧被一群女生唧唧喳喳地扶到校医室。郑众一开门,一股浓重的酒精味扑面而来,同时进来的还有〃污染源〃的裴殊彧和一群挤破门的〃少女〃。一手抱过东摇西晃的裴大少爷,一手拉过房门把碍事的女人们堵在外面,有一两个特别泼辣的,拔著门缝问裴殊彧怎麽了?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郑众脸皮笑笑说:〃我想他大概是牙疼。〃
这种敷衍显然不能让她们满意,一个个叫唤起来,郑众从来都知道裴殊彧的追随者并不比他少,顶了顶鼻梁上的眼睛,郑大夫困扰地皱了皱眉头,正色道:〃请大家配合一下,不要影响到我的病人。〃无处不显摆济世救人的人性主义光辉所谓〃郑氏〃装蒜第三式,只是现在的裴殊彧根本没有心情笑话他。
好不容易赶走了旁人,郑众倒了杯水,拍拍床上人的脸损道:〃醒醒吧,喝点水,到我这儿来耍酒疯,小心我叫烈来收拾你。〃
裴殊彧本来像根蔫了的茄子,一听他这麽说,跳起来推开水杯,大声喊道:〃不要跟我提他,我再也不想见他了!!〃
郑众一时没缓过神来,把他摁在凳子上,问:〃怎麽了?你们吵架了?〃
裴殊彧酒气未消,想想就觉得委屈,吸著鼻子惨兮兮地说:〃我们,分开了。〃
〃嗯?〃郑众不由吃了一惊,说烈有孩子了他都不曾这麽吃惊,这两个人怎麽可能分手,〃你说真的?〃
〃这还有假的吗!〃裴殊彧吼了一句又软了下来,〃他根本就不爱我。。。。。。〃
郑众褪了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现在的状况实在让他搞不清楚,颜烈和裴殊彧是相爱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颜烈现在怀了孩子,难道说,这是颜烈想隐藏怀孕的借口:〃他要跟你分手的?〃
裴殊彧呆呆地看著郑众面前的处方单,哪里什麽都没有,就像他已逝去的心,说:〃是我。〃
〃你!为什麽?!〃裴殊彧要求的?郑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殊彧摇摇头,那样的理由他不耻说出口,怕玷污他的爱情,也怕郑众会看不起颜烈,他抬头望著多年的损友,艰辛地苦笑一下:〃我是不是。。。。。。挺傻的?〃
〃怎麽这麽说?堂堂裴氏的独生少爷,怎麽会傻。。。。。。〃郑众难得这麽温柔,连说话的调子都轻和许多。
裴殊彧突然扑倒在桌子上,受伤的右手撑著前额,声音枯涩地哽咽道:〃可是我们,分手了。。。。。。〃
郑众没有说话,拍了拍裴殊彧的后背,走出自己医务室,留给那人一个空间,可以好好地哭出来了。。。。。。
Chapter 12
一个多月后的裴殊彧终於重新振奋起来,他对自己说没什麽,两个男人之间本来就不可能会有什麽结果,何况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女孩叫甘恬,他们从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了,两家常有往来,可以说是知根知底的,如果是从前他可能会觉得这样没有新鲜感,可是现在他明白了,所有的感情都必须要建立在彼此了解的基础之上,不然,只能伤得更深。
〃在想什麽呢?〃女孩搂著裴殊彧的胳膊,抬起头柔声问他。
甘恬不算特别漂亮,至少不是那种看一眼就会让人动心的女孩,但是张得很干净,人如其名真的非常非常的甜美。裴殊彧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让他爱上这种身高比例,多好啊,好像一伸手就能把她罩在怀里,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像个英雄:〃你在哪儿上课?我送你过去。〃
〃真的?〃甘恬的眼珠子乌黑发亮,非常可爱。
〃嗯,反正我下午没有课。〃
〃好啊,殊彧你真是太好了。〃女孩适当地撒了个娇,掂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裴殊彧喜欢她这样眯著眼睛笑,感觉像是懒懒的猫咪,也有点像那个人。
伸手揽住她的腰,女孩子的腰软软的很舒服,像只塞满棉花的布娃娃,裴殊彧稍稍用了点力气,甘恬立刻不好意思起来,低著头推推他,这种拒绝其实才是最诱人的,裴殊彧得意地笑笑,搂著她继续向前走。
甘恬上课的地方是文科教学一号楼,裴殊彧太长时间没走这条路了,快到的时候才发现,这原来是去颜烈工作室的必经之路,只不过这时要躲已经晚了。
他甚至不是很清楚那一刻发生了什麽,他就搂著自己可人的女朋友站在教学楼的门口,而那个人就这样面无表情地从马路的另一边与他迎面走了过去,等到他恍过神来转头去看时,颜烈已经不见了。裴殊彧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狠命地摇摇头。
〃殊彧,你怎麽了?〃甘恬见他突然的怪异动作,不解地摇了摇他的手问。
〃额,没什麽〃裴殊彧看看手表,〃要上课了,快进去吧。〃甘恬是个听话的乖女孩,连忙点点头,对他挥挥手,拎著她的小包包跑进去。
上课铃响了两遍,路上几乎没有什麽人,裴殊彧不明所以的心情很糟,想了想决定去找郑众,一个月来那个人一直隐忍地做著自己的诉苦对象,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在的他。。。。。。烦透了。
郑众的校医室在教室办公区里,所以一般没什麽学生会去,裴殊彧还在为刚才的照面闷闷不乐。十月天气还有些热,但颜烈已经开始穿外套了,他冷吗?裴殊彧心里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