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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一切都布置完後大家就可以守在祭坛前等待天黑,等待月亮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麽,在大阳下山後,叶言溪的身体就开始不舒服起来,脸不但红得异常,头还昏沈沈的。
身为长老的那位老人见他这样,便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後肯定地说道:“你发烧了。”
叶言溪的第一个反应是:“怎麽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长老收回手,“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天气还是很凉爽,你这麽冒然潜进海水中并且在水里呆的时间这麽长,不生病才奇怪。”
昨天叶言溪潜到海水里的事情被长老知道了,似乎知道他去找什麽的长老并没有说什麽,只是对叶言溪说了一句:“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海边风比较大,你先到林子里休息一下吧,等祭典开始了我会派人叫你的。”
见叶言溪的脸色很难看,长老便好心地向他提议道。
叶言溪没有反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好,便从沙滩上站了起来,踏著虚软的脚步朝山林里走去。
找到一个安静且隐密的地方後,全身异常沈重的叶言溪随便躺到草地上,双眼才闭上不久,他便昏昏沈沈地睡下了。
是喉咙干燥得难受,才不得不醒来的,睁开眼後,叶言溪脑子一片空白地呆望著面前漆黑一片的丛林,过了一会儿才忆起来自己怎麽会躺在这里的他想翻身起来。可却试了好几次,他才勉强站了起来。
身体异常的沈重,手脚变得十分的不听话,身体被不可思议的高温笼罩著,连视线都被熏得朦胧。
因为喉咙干燥得快要烧起来了,他不得不撞撞跌跌地朝岸边走去,他想找人要一点清水喝,让高温不退的身体好过一些。
在他好不容易走出丛林里时,首先是出现在海面上的一轮直径约有一米血红之月吸引了他的视线。这轮红得不可思议的月亮他曾经见过一次,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血之月,接著,就是看到了身边遍布一地的尸体……
叶言溪心惊胆颤地冲到死寂一片的海岸上,这片原本应该有很多人的海岸此刻一个人影都没有!零乱地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宣告著这里曾经可能发生过骚乱。
是什麽样的骚乱,会让黑色部族人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他们最重视的祭典都不参加了,连他们最後仅剩的食物都不要了!
曾经听说长老说过,就算是死也要参加完祭典,可是月亮还升在半空中,而他们却全都不见了……难不成……难不成……
叶言溪全身无力地瘫在沙滩上,呆呆注视著眼前悬挂在海面上方的,似乎近在眼前的血红色月亮。
这麽大的月亮,仿佛下一刻就要压到身上般,也是这麽红的颜色,轻易便让人联想到血液,与杀戮……
“唔!”
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差点倒在地上,就算用力抱住头,也制止不了这样的痛苦。
最後,他还是抽搐著倒在了沙滩上,痛苦地挣扎著。
怎麽回事……
“啊!”他难受得不断在地上打滚,不停去想他到底怎麽了时,更大的痛苦接踵而至。
不止是头部而已,身体、心脏、内脏都开始揪痛起来!
“啊──啊──”
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比一声还在痛苦的呼叫,身体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像是在被人用刀子慢慢分割掉。
好痛好痛……全身上下都在痛,每一处每一部分……
就好像是有谁在生气地扯著他的全身上下,叫他赶快滚出来!
就是这个突然闪过的念头,让叶言溪在痛苦之中仍然怔了一下,接著,视线落在自己抓耙在沙地上的手臂时,他真的愣住了。
他的身体在发光,他的身体居然在发光!
随著身体上剧烈的痛苦而来的,是他的震惊。
他的身体发出与此刻的月亮完全一样的红色光芒,随著痛苦增加,这道红色的光芒也在渐渐离开他的身体……
似乎是听到了月亮的召唤……让它快点过来,回到分开已久的家园一样……
是如此的迫不及待,是如此的热切……
“啊……”叶言溪压抑痛苦地低喘了一声,他看到,红色月亮下面海面上出现了一道金黄|色的光芒。
专程为迎接他而来,光芒越来越强烈,就像是在呼唤他过去,海面隐约传来了谁在轻唤的声音……
“啊……啊……”
叶言溪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他等到了,他时时刻刻等的就是这一刻。
回去的路啊!
压抑身体上的痛苦,他不顾一切地爬了起来,朝那道光芒照耀的地方飞奔而去。
“言溪──”
就在海水把他的膝盖淹没的时候,一道尖锐而痛苦地声音响彻在了夜空中,他转过头去,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远处海岸上的洛桑。
洛桑的身体站著无数个士兵,而这些士兵押解著的,正是突然消失的黑色部族人!
这一刻,叶言溪明白了一切。
是洛桑派人捉走了他们。
可是……
看著一脸哀痛的洛桑,叶言溪微微地笑了,是喜悦的笑。他们离得那麽远,他不可能再追过来了,而他,只要一接近那道光芒,就能够回去了。
是啊,回去。回家,回家!
他用力回头,坚定地凝视那道耀眼的光芒,然後迈开脚步继续狂奔而去。
“啊──”
是谁惊恐的声音震荡了整个海面,才向前几步的叶言溪吃惊地再次转过头看去时,看到了好几个没有了头的尸体。
什麽?!
叶言溪不知所措地对上了洛桑冷酷无情的脸。
脚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洛桑便开始轻挥手,立刻,又有几个黑色部族人在他眼前被杀掉……
不知是谁恐惧的尖叫不停地响起,震惊了叶言溪本来义无所顾的心,他突然明白了洛桑打算做什麽。
他若是前进一步,就有人因他而命丧。
“不……不……”不敢再後退一步的叶言溪痛苦地摇头,“洛桑,你不要如此残忍……”
他要回去,他要回去啊!
身後的光芒闪了一下,月亮也在逐渐往海水里沈下去,仿佛在提醒叶言溪,回去的道路就快要关闭……到底是什麽战胜了他的意识?
他终究是咬一咬牙,狠心地转身奔入海中,继续朝那道一直呼唤他的光芒前去,任海水渐渐淹没他的身体。
身後不断传来的痛苦惊恐的尖叫一点一点敲击他的良心,让他前进的脚步变得那麽的沈重……
“啊啊啊──”
一个不同其他人的稚嫩的尖叫声让叶言溪浑身一颤,在士兵的长剑就在朝那个瘦小的身体挥舞而去时,痛苦地转过身的叶言溪长啸一声:“不要啊!”
果然,是那个可怜的小女孩,那个瘦得一阵风都可以吹走她的小女孩。
他的悲鸣让岸上的人一阵沈寂,全都看向他这边。不久後,一直站在最前端的洛桑突然扯住小女孩的身体,扣在自己的面前,他冷笑著叫士兵交给他一把小刀。
举著刀,深深看一眼杵在海里的人,一脸寒冷的洛桑作势要抠出小女孩的眼珠。
“不要!”
一直往海里前进的人终於往海岸走回了几步。
洛桑没有说话,只有凝望他的视线透露一个强烈的讯息……
回来啊,言溪……不要离开……回来啊……
“不……不……”
不想回头,却又不能前进,进退不得痛苦万分的叶言溪再也支撑不住坐倒在海水里,任冰冷的海水淹没他的身体。
他们一直这麽僵执著,不知道过了多久,海面上的光芒开始慢慢退去,惊觉的叶言溪再次站起来。见他有了动作,海岸上的人见状也开始行动,似乎洛桑已经等不及让他自己回来而派人过来追了。
看著海面上的光芒已经开始消失,叶言溪惊恐地跑过去,身後同时传来小女孩尖锐恐惧的惊叫声。
不得不停下脚步,侧身看看岸边看看不远处越来越黯淡的光芒,叶言溪的心都痛得快要碎掉了。
为什麽!为什麽!明明就已经在眼前了,为什麽他还是不能回去!
就在他左右为难痛苦难择,急得几乎快要发疯的时间里,看来已经失去耐心的洛桑把小女孩丢给一旁的士兵,只见那名士兵接过小女孩的身体,马上就扬起了长长的剑──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叶言溪退了回来,并发狂一样地大声吼:“我不走了我不走了,不要杀她──不要──”
走到岸上时,叶言溪再也无力行步,直接泪流满面地跪在了地上。
很快,几名已经接近他的士兵把他用力拉了起来,并拖著他往离海面更远的地方走去。
挣扎著回头,叶言溪最後看到的只是在海平面上变成一条直线的光芒,不知何时,血红的月亮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黎明破晓前淡墨色的天空。
被人拖著走的叶言溪悲痛欲绝地痛哭著,很快,他被抱进了一个熟悉的胸膛前。
“言溪……你回来了……你终於回来了……”
不停流著泪的人呆呆地听著洛桑心有余悸地声音,低垂著的双手在碰到洛桑随手丢在地面上的匕首时,他目光一凛,一把握住它就用力插进了洛桑的肩膀!
“你这个王八蛋!该死的王八蛋!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不停地落泪的发疯一样地砍著抱住他的人。还未容其他人反应过来,洛桑的身上就已经中了三刀。
“快点拦住他,不要让他伤害王啊!”
士兵们回过神来後迅速拉开发狂的叶言溪,一张脸已经变得的苍白洛桑想拉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他一边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一边艰难地命令道:“不准碰他,不准……伤害他……放了他,放了他啊……”
没有不敢不服从他的命令,在叶言溪得到自由再次握著匕首扑过来时,洛桑只是扯著苍白的脸微笑著:“对不起……言溪……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对不起……”
说完,失血过多的他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在听到他的那些话时就已经停住动作的叶言溪在他昏过去时,手中的匕首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不说话,只是趴在洛桑昏迷的身体上放声痛苦,任心中那悲绝的痛苦籍由泪水发泄出来。
他真的回不去了啊!
在他对著洛桑大声说我不回去这句话时,他听到风把谁惋惜的话语传到他耳里。
记住,这是你的选择……
是一个男人沈沈地叹息,无奈地坚决地。
他回不去了,他再也回不去了啊……
一直一直的哭泣著,而痛苦的泪却怎麽也流不尽。
就像海的波涛声,永远没有尽头。
Part。18
─誓言─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日子看起来跟平常没什麽两样,只有越来越热的天气让人的心莫名地变得焦乱。
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洛桑,每天都会去皇宫里最为凉爽的风厅里呆上大半日,他不是去避暑,而是去陪他唯一的妻子。
两个月前,他们匆匆赶回宫中後,叶言溪就一直生病,常常因为病重而昏迷不醒。不管医生怎麽治疗都丝毫不见效果,在洛桑急得快要破口大骂时,一位医生的话让他焦急不安的心刹时冷却──
“王,王妃这是心病,我们就算用再多再好的药也是束手无策啊。”
洛桑明白,叶言溪会变成现在这样,原因就出在他身上,若不是他硬逼著他留下来,他不会生这麽重的病。
可是──
“言溪,对不起,我会那麽是因为,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你要怪我也好,骂我甚至是打我也好都随你,只要你快点醒过来。”
每次洛桑都跪到床前,牵起昏迷的叶言溪垂在身侧的手,贴在脸上哀痛地呼唤极少睁开眼的他。
“言溪,只要你醒来,只要你不要再离开,你叫我做什麽都可以!”
以最诚挚最悲伤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轻唤,然,他得到的几乎都死寂的沈默。自生病後,叶言溪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一个字,甚至是睁开眼看看他。
“言溪……”洛桑一脸沈痛,清澈的眼睛涌上了一层薄泪。
他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恨他,恨得不想理他,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言溪……”
以为这次他得到的仍然是他的沈寂以对,但他一直紧握住的手先是轻轻颤动了一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