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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语了,呆呆看著他,似乎看到他蓝色的眼睛深处,什麽在隐隐约
约透露,对他诉说表达著什麽。
“好了,先别说什麽了,你快点把食物吃下去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一定很饿。”
洛桑再把食物举到他面前,却被他推开。
“我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麽,我给你去拿。”
“我什麽都不想吃。”
“那你会饿坏的。”
“我……洛桑,我可以求你一件事情吗?”
“什麽事情?”
“带我离开这里。”
洛桑头一次,把眼睛睁得这麽大,想当然,他被他的话震住了。
“不可能的!”
洛桑反应过来的第一件就是,坚决反对。
“你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如果你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的话……你、
你会被再捉回来的!”他目光闪烁,神情紧张。
看他这样,他不禁产生疑惑:“洛桑,你好像,不想我离开这里?”
“我……”想反驳,但当对他上了然的视线时,泄了气,“你离开这
里的话,我就见不到你了。”
听到他孩子气的话,他有想失声笑出来的冲动。
洛桑对於他的感情,可能是一个孩子喜欢上了一件玩具,於是对於玩具,他充满了独占与不肯放手的心态。
“我不是这里的人,洛桑,我迟早会离开的,懂吗?如果你不帮助我,我一样会想尽办法离开!我不属於这里,我有自己的家庭,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去!”
洛桑深湛的目光放在他毅然的脸上,轻声道:“如果你不能回去了呢?”
“我一定要回去!”他用力地瞪他,好像他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一样,生气地瞪著他,“我一定、一定要回去,不管用什麽办法,都要回去!”
被他的坚决吓到了,洛桑脸上闪过惊慌,然後用力抱住他。
“洛桑?”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不要再生气,然後撞墙了,你会死的。”
洛桑惊忧的声音,令他不由得一笑,反抱住他。
“我已经冷静了,洛桑。我不会再冲动的伤害自己了,我会另寻其他有效的办法回去的,放心吧,为了你为了我的家人,我会好好保重我自己的。”
“嗯,那就好。”抱著他的洛桑点点头,顿了一下,他小声问,“言
溪,我可以就这样抱著你吗?一下就好。”
“可以。”
“谢谢你。”
他没有回答,只是让洛桑静静地抱他,而他静静感受洛桑传到他身上的体温。
“言溪,我救你出去吧。”
不知何时,打破沈静的一句安静的话,让他微忡。
“洛桑──”
“我答应你,带你离开。”
洛桑把著他的手收紧,脸埋在他的肩膀中,让他看不到他的脸。
“但你一定要答应我,永远都要记得我,永远哦。”
听著他寂寞哀伤的声音,他的心微涩,不由摸摸他柔顺的金发,点头
回答:“嗯,我答应你,永远都会记住你,洛桑。”
洛桑走了,他留在黑暗与寂寞中,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眼睛被一抹亮光刺到,他回过神,转头去看时,注意到角落里有什麽东西在发光,他移动身体,朝这发光的物体走去。
然而,还差一点点距离的时候,他被铁链牵制了行动,顿了一下,他躺了下来,用身体的长度延长一点距离,然後手再拉长,勉强够到了这个发光的物体。
拿起来一看,才知道,是他打碎的镜子其中的一块碎片。
或许是月光照到了一个适合的位置,正好照到镜子上,它再折射出光芒,他才误以为是在发光。
看著手中小小的镜片,他迟疑地借著月光把它举到面前,战战兢兢的看著镜子呈现的景象。
於镜子中,他首先看到,一张脸,一张轮廓清秀,还算是不错的脸,仍然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张脸。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不禁摸摸自己的脸,镜子中,那个人也摸著脸。
这真的是他?不是做梦?
手移到额头上,被他自己撞伤,血早已经凝结的伤口,它还在隐隐作
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那,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再一次无声去问,再一次的,得不到任何回答。
视线落在窗户外,那漆黑一片的世界里,他心中一片茫然。
这真的已经不是,他所在的那个世界了吗?
那他,究竟是怎麽出现在这里,为什麽会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而原来的这个人呢──
倏忽想起那死尸一片的地方,他心中一阵寒冷。
是不是,原先的这个人,已经死了,真正的死了──
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望著屋外经过一段时间的月圆月缺後,现在已经是半圆的明月,他想著发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那一日,如血般鲜红的月。
由看到那轮血月开始,他就开始陷入一片混乱中,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怎麽了。
黑色部族。
盯著窗外的月,他的脑海中突然窜过这个词,愣了一阵,他再次举起
手中的镜子,更仔细地去看,看那双眼睛。
他记得洛桑说过,黑色部族的人是黑色的发黑色的瞳,那麽──
虽然在夜晚,什麽都看不清楚,但在高高的塔顶,月光又如此清亮,
就算不点灯,仍然能看清一切。
他看著镜中的人,然後仔细看这个人的眼睛,贴近镜子去看著,观察
著,看了一阵後,他确定了,没错,这的确是一双纯黑的眼睛。
就算说亚洲人的眼睛是黑色的,但也不尽然,对於亚洲人眼睛的颜
色,其实是棕,或是更深一点的颜色,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纯黑色。
但是,他现在就看到了一双纯黑之瞳,完全的黑色,黑得透不出一丝
光亮,黑色幽邃,死寂──
这就是黑色部族的黑,让人乍看之下,黑得有些心悸。
这也是不属於他们的那个世界的黑,这样的黑眸,在他所在的世界,
根本不存在。
这也正证明了,他的确遇上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件,他只觉得,根本像是在做噩梦一样的事情。
但是,如果他能来到这个世界,同样,他就会有办法回去,只要找到这个办法,只要找到它,他就能回去了。
无伦如何,他都要回去。
离开这里,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回到他妻子女儿一直在等待他的家。
回去。
**********************
Part。6
─金色皇宫─
洛桑一直没出现,连著十天,他不由得去猜测他会遇上什麽事情。
他说过要救他出去,想必,不是那麽简单的事情──那他,会用什麽
办法救他出去,如果他逃了,他又会受到什麽要的处罚?
在第十一天的时候,洛桑出现了。
一看到他,他紧张地立刻迎了上去,开口正想对他说什麽,洛桑却先说了:“对不起,没能得到解开锁头的钥匙──”
他合上嘴,心中涌现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庆幸的心情。
“没、没关系。”他呐呐地对他说。
“不过──”洛桑抿嘴神秘一笑,由身後倏然出了一把斧头,“我们可以把铁链砸断!”
“洛桑?!”他又惊又喜。
“我说过,要救你出去的。”洛桑又大又亮的眼睛,坚定地看著他。
他一顿,随即点点头。
“嗯。”
“那麽,我们开始吧?”
“嗯。”他用力点头。
一直以来,他都只能看著洛桑从塔的窗户前上上下下,他因为好奇问过他是怎麽上来的,他说是爬上来的,他便以为是塔外系了绳子之类的东西。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洛桑是顺著长满塔身的藤蔓植物爬上爬下的。
这次,在洛桑的带领下,他也顺著这些长长而柔韧的植物爬到了塔下,当在绿树环绕的地面望向高高的塔顶时,他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言溪?”
望到洛桑担忧的眼睛中,他笑笑:“没事,我们走吧。”
“好。”点点头後,洛桑在前头带路。
“我在不远的河里放了一条小船,我们要坐船离开。这条河是护城
河,我们可以顺著这条河离开这个城市,并且走河道的话,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
洛桑在前头路,他紧紧跟随。
“我们要快些,争取时间。因为他们在给你送午餐时,就会发现你不见了。”
他的双眼紧紧放在洛桑灵敏地跑在前头的身影上,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问他:“洛桑,把我救出去,你会受到什麽处罚?”
洛桑停下脚步,转头笑著看他:“没有人知道是我把你救出去的。”
听到这麽说,他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为我担心。”洛桑笑得很开心。
“应该是我谢谢你救我出来吧。”
“可是这是有代价的。”
“什麽?”
“我要你永远都记得我,不是吗?”洛桑歪头笑看他,很可爱且稚气的模样,实在让人怀疑,他已经二十二了啊。
他也不禁笑了,说:“这不是代价,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记住你,永远。”
洛桑一直笑著,然後转身继续跑。
“我们快走吧。”
“好。”
前进的路上,他忍不住又问了。
“洛桑,我一直有个问题。”
“什麽问题?”
他们一边跑,一边说话。
“在你们这里,不是有黑色部族的人会带来不幸的传说吗?那你为什
麽不怕,并且还来接近我呢?”
“──在你面前,我难以相信什麽传说。在竞技场里,看到你用智慧与勇气杀了那头狮子起,我便震惊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从未见到过的光辉,就像神降临一样──那一刻,我便爱上你了,叶言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句话就像是专门对现在的叶言溪而说的。
裹上洛桑带来的布巾裹住对於这个世界而言如同禁忌的黑发,乘坐他
准备的小船顺流而下,一路上倒也顺利,没有遇上什麽人。
然而他们所料未及的却是天灾突然降临,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天空渐渐被乌云笼罩,不到片刻便已经是黑压压一片,然後下起了倾盆大
雨,接著是河水暴涨,水势湍急,小船好几次险些被大风卷起的河水覆没。
他们无奈,只得选择先上岸,可是他们却没能上岸,一阵夹杂著雨水的大风把他们的小船吹翻了。
他们同时跌到湍急的河水里,然後被水冲散。
尽管叶言溪水性很好,但在如此湍急的河水里,好几次都差点被河水淹没,除了担心洛桑的同时,他又得顾及自己,虽然最终还是竭力爬上了岸边,却因为累得虚脱,他一上岸,就昏过去了。
当他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睡在一间简陋阴暗的房间里。惊讶地从简易的木板床上起来时,除了扯动全身酸涩的肌肉,便是让木板床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有点刺耳。
随著床摇摆时发出声音後不久,透著光的一扇门被人由外面推开了。
他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位有著一头鹤发鸡、蓬头历齿、身形佝偻的老人。
老人浑浊的目光投放在他身上,沈默一阵,才用苍老沙哑的声音道:“你醒了。”
“这里是?”从老人身上,他看不到敌意与轻蔑,不由得放松戒备,
小声问他。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老人朝他走来,在他面前站定後,才说,“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对你怎样,因为,我不会去伤害自己的族
人。”
什麽?他愕然。
老人垂下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看著眼睛中,那纯黑的部分。
“你是……”他脑中一片空白。
“没错,我是黑色部族的人。”
“那你的头发?”zyzz
“人老了头发都一样是白的。”老人的眼睛中,透著不知道是讽刺,
还无奈的深沈的光芒。
“我倒是觉得奇怪,你是怎麽出现在皇宫里的?这里,是不可能会出
现黑色部族的人的。”
“皇宫?”他又是一愣,“这里是皇宫?”
老人直视他迷惑的视线,浑浊而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