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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说出来,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顿时降低不少,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凉飕飕的。
我眨眨眼,无辜的看着韩玄。为什么他现在的脸色黑得像块铁?难道我又说错了么?
是了,也许是他不习惯被人如此称赞。记得当初第一次对韩煦说喜欢他的时候,他也是很不习惯的。唔,看来韩家的人在思想上都有偏差,不仅韩煦,连韩玄也需要接受我沈家的教育。
韩玄冷冷瞪了我一阵,迅速的抓起旁边的外衣,几下套在身上。可惜这么好的身材,顿时被宽大的衣服遮住了。
“韩玄啊,”我叹着气坐起来,随手掠掠垂下来的发丝,惋惜道,“你就不能穿慢点,我还没看够呢……”
一句话还没说完,韩玄整个人忽然在原地消失了。
只觉得眼前人影闪动,韩玄像片柳叶般轻飘飘的飞身过来。
他的身法看起来洒脱轻盈,速度却是迅疾无比,人影闪过眼前的时候,一股雄浑凌厉的掌力已经迎面扑过来!
以往陪他练了数次剑,但都是点到为止,从未见他全力出手。这次居然一出手就是十成功力的碎梦掌,看来今天是真的惹恼他了。
我心中暗自叫苦。
想韩玄少年成名,当年率领麒麟社打天下的时候,也不知有多少高手败亡在他的碎梦掌下。我半点都不敢大意,猛地一提气息,将身体平平挪开两丈避开他这一掌,身体在空中优美的转了个弧度,双足轻轻落在地上。
我得意的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这手轻功做个评判,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袢了一下,身子顿时站立不稳,往后便倒。
这该死的裙摆,我怎么忘了今天身上穿的是女装?!
这下可糟糕了。
韩玄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看准了时机立刻伸指点过来。我只觉得身上几处一麻,曲池、环跳几处大|穴被同时封住,顿时全身力气被抽干了似的,软软的倒了下去。
韩玄此刻就在旁边,偏偏他就这样负手立着,冷眼看着我摔的七荤八素,硬是不伸手扶一下。
唉,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过了片刻,他盘腿坐下来,盯着我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微笑道,“确实称得上倾城倾国的美人,放眼天下只怕也少见的很。只不过…”
我被他盯的心里有点发毛,忍不住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得罪我的人向来都没有好下场。你这样的美人若是折了一只手或者少了一只脚,实在是有点可惜,你说对不对?”
是了,韩玄虽承诺不杀我,却的确没承诺过不伤我。
听着他冷森森的话语,一股寒气顿时从心底直升上来。我垂头望着自己白皙的手掌,不由满心委屈,“我只不过遵循我们沈家的家训而已,这也要断手断脚么?”
他神色蓦然一冷,沉声问道,“你们沈家的家训是什么,倒是说来听听。”
我答的毫不迟疑,“沈家家训第二条:‘美色当前,宁可错认,不可错过’。爹他从小就这样教我的。”
韩玄呆了半天,摇摇头叹道,“不愧是采花世家,这家训还真是独特的很。”
又打量了我半日,他的眼神渐渐变的黝暗起来,“如果按照你沈家家训,那今日碰到美色当前,我岂不是不可错过了?”
咦咦咦,这样话题的方向好像有点危险……一定要扭过来才是。
我干笑两声,道,“承蒙抬爱,只可惜我已经是阿煦的人了…”
韩玄冷笑道,“是么?论起武功心计,只怕煦儿还不是你的对手罢!”
糟糕,似乎越说越不对了。
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浮起薄薄的一层水气,微颤着声音道,
“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我和阿煦是真心要在一起的么?”
“我是看不出!”韩玄冷着声音,斩钉截铁道。
我哀伤的望着他,张口欲言,却始终没有说出话语来,只是默默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微微不住的颤抖着。
一滴泪水悄然出现在眼角,无声无息的顺着脸颊滑落下去,滴在地面上。
又一滴。
“哀伤到了极致,定然是默默无声的哭泣。看到美人如此忧伤欲绝,任是谁都会动心。”
这是小姑姑当年无事时教我的,据说是她闯荡江湖十几年的经验之谈,凭借这个终极法宝攻破了无数少侠们的心房。我曾经对几个中意的少年试过几次,果然屡试不爽。
今天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把这个法宝祭出来对付韩玄。
耐心的等待。
半晌之后,终于有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拭去了我眼角的泪水。
韩玄沉默了半天,轻叹道,“煦儿对你确实是真心诚意,我本来只是不信你对他也是一样的诚心…”
我眨眨雾气弥漫的眼睛,期待的望着他。
“现在看来……我却更不信了!”韩玄忽然冷笑一声,说话的同时出手如电,一招便向两边的肩井大|穴扣过来。
啧,这么容易便被察觉了,真是无趣!
我猛地闪身急速暴退,笑道,
“韩大当家,你点|穴的手法很轻柔啊,否则我一时半会只怕还冲不开|穴道呢。”
招式落空,韩玄便没有再追过来,闻言只是挑高了眉淡淡道,
“说的很好,我记住了。”
说完,他居然熄了灯,和衣往床上睡了下去。
我看看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撇撇嘴抱怨道,“难道要我睡地上?你们北方人不是比较不畏冷么?”
“……”
“好罢,你睡床上便是。可是这么大的床,两个人睡也是绰绰有余的。”
“……”
“好罢好罢,就算要我睡地上,至少也给我一床被子是不是?”
“……”
唉,沈家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遵循家训的后果就是会得罪人啊。
看来今天只能睡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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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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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我站在院子中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好舒服!
在温暖的阳光下晒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了点活过来的感觉了。
昨天睡了一夜的桌子,醒过来时就觉得眼皮发沉,浑身冷飕飕的不对劲。再定睛一看,正对着八仙桌的那扇原本紧闭的窗户居然是大开着。
去质问韩玄的时候,他居然若无其事的说了句“房间里气闷,我半夜开的窗。”
“………”
这是什么天气?十二月!冰冻三尺的十二月!居然让我在这种数九寒天里吹了一夜冷风,他以为我像他那样皮厚经得起冻么?
冬日的冷风刮过小院的时候,一种说不出的难过感觉忽然袭来,我慌忙从怀里拿出手绢遮住口鼻。完了,鼻子那里又痒又痛,昨夜说不定染上风寒了。
任你平日再怎么风流倜傥,俊雅绝伦,一旦感染了风寒,就再没脸见人了。难道要你风度翩翩的拿出帕子,对着众美人伤风流涕么?
摸摸红肿的鼻子,我无奈的仰天长叹,“唉!我就知道,和韩玄住在一起就肯定不会有好事…”
最后一个字还在舌头上打转的时候,门口蓦然传来了一句冷哼声,
“你这样想么?真巧,我也是。”
随着话语声,韩玄已经大步跨进院门口来。
看他乌云笼罩的脸色,某种不好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
我小心的开口,“这整个上午,你总该在城内找到几处有两间空房的客栈罢?”
“两间?”韩玄冷笑道,“跑了一个上午,找遍了全城内外大小几十家客栈,连半间空房都没有!”
咦,怎么会这样?难怪他今天火气很大的样子。不过这一个多月以来,他的火气好像是越来越旺了,记得在乌角岭时,他还没这么容易生气的…
对了,话又说回来,找不到新的客房,岂不是意味着我还要和他继续共处一室了?
看着眼前穿得严严实实的韩玄,我不由想起昨夜他脱了衣服以后的那副完美身材。真是令人陶醉的回忆啊~~
“你半天不说话,一个人在那里偷偷笑什么!”耳边蓦然传来韩玄冷冷的声音。
糟糕,想的太愉快,得意忘形了。我赶紧收起表情,严肃的对他道,
“回韩大当家的话,一想到今后几日能继续跟随韩大当家身边同休止、共进退,在下满怀着无比的感动与敬仰,无论如何也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极度喜悦之情!”
“……沈宜,这里还要住上一阵,让你天天睡桌子也不好。”
我满心的激动,“你终于肯让我睡床了??”
韩玄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普洱茶,又捧在手里慢慢啜饮了半日,这才抬起头来对我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桌子上我要放东西。从今天起,你睡门外”。
“……”我张大了眼睛瞪着韩玄,半天反应不过来。
门、门外?像我这样的美人,他居然要我睡门外?!
这是我自出道以来从未有过的耻辱!
一股火气上涌,我腾的站起来,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
“韩玄!你欺人太甚!”
韩玄的视线略微的瞥过来,悠悠道,“怒伤肝,气伤肺。若是因我的言语不慎而使得沈公子气坏了身子,那在下岂不是罪过?”
咦,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看着韩玄嘴角边挂着的那抹嘲弄笑意,我忽然想起来,这不是我在岳阳时对他说的话么?亏他居然记到现在,还原封不动照搬下来,改了个称呼掷还给我!
记得老爹教诲过,凡采花、比武、磨嘴皮,遇到这三种情况时,都切忌心浮气躁,否则一招走错,便会满盘皆输。
打不过韩玄也就算了,今天较量起嘴皮上的功夫,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他!
我深深吸气,用力挤出个动人的微笑,正要开口骂回去的时候,韩玄一摆手,淡淡道,
“你不说话,我让你睡门外;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捆了丢大街上去。”
“………”
我张了张口,又闭上。再张口,还是闭上…
最后,我无奈的把一篇准备好了的精彩驳论吞回肚里。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纸张翻页的沙沙声响。
韩玄坐在窗边,拿出一本诗词集来慢慢翻着。看他一手托着茶盏,一手捧着书卷的专注神情,不像是黑道魁首,倒有几分学士的儒雅风流。
其实敛去了一身冷厉之气的韩玄,看起来顺眼了很多,相貌气质都堪称上品。只可惜…唉,若将他勉强比作名花,这朵花的刺也未免密了点、长了点,只怕采花的人还没近身,就被丈八长的刺给扎死了。
我可不想死在花下,白白作了花肥。
闷坐了半晌,我又开始觉得无聊了。
不准开口说话是么?我在四处寻了些笔墨纸张,写下一行字,将纸条揉成团抛给他。
韩玄反手利落的接住纸团,冷眼打量了我半日,终于还是慢慢展开纸条。
【为何城内无空房】
看他那一脸诧异,难道我提个正经问题就这么奇怪么?
又看了眼纸条,韩玄紧绷的神色和缓了些,淡淡回答道,
“也许你还不知道,你的红粉知己曲云裳后天就要嫁人了。”
我着实吃了一惊。四海盟宗主的女儿要出嫁,怎么也算是轰动武林的一件大事,为什么我竟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你很惊讶么?” 韩玄抿了口茶,微微冷笑道,“四海盟将亲事操办的如此低调,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若不是因为你和曲云裳之事在江湖上闹的人尽皆知,曲沧海会这么委屈自己的掌上明珠么?不过这次虽然没有广发武林贴,亲朋好友总是要请的。因此近期长沙城内多了一批武林中人,客房自然也就吃紧了。”
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又写了个纸条抛过去。这次纸上写的的问题是,
【姑爷是谁】
韩玄低头看了看纸条,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你当真想知道?”
这不是废话么!若是不想知道,我辛辛苦苦写下来问你作什么?
我硬生生的把冲到嘴边的讥讽话语吞了回去,忍着气点点头。
韩玄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道,
“这个新姑爷倒是和你相熟的好友,熟到即使许久未见,也能隔着人皮面具将你认出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前几日见面的时候还亲热的切磋了一下武艺。”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云裳嫁给谁不行,为什么偏偏挑了齐昭晨?他不是早有容儿做未婚妻了么?
只听韩玄不紧不慢的道,“新娘是你的红粉知己,新郎是你的知交故友。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