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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放松点儿……”
辛华似乎也甚感吃力，拍打着我的腰和大腿，试图继续向前挺。我却两手死死抓住拴在床头的皮带，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全身往反方向缩。
啪的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别装了！又不是第一次，小唐以前没教你怎么做么？”
用力把我的腿压向身侧，辛华坚决地进入。
随即狠狠抽插起来。
“MD……竟然出了点血……”
完事后，我闭着眼睛，听见他小声咒骂。
过了一会儿，感觉冰冷的毛巾轻轻贴上来，我颤抖了一下，于是擦拭的力道就越发轻柔了。
我别开脸，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拉开宾馆沉重的窗帘，清晨的阳光凉凉地落在眼皮上。
我眯起眼，呆呆地看着辛华在床边一一穿上衣物：衬衣、西裤、领带……他似乎心情很好，发现我在看他，凑过来以手背蹭一蹭我的脸：
“没事了吧？”
这一问让我清醒过来，只觉浑身酸痛得无法动弹，连把脸侧开都艰难。
“虽然我不会打篮球，不过身材还可以吧？”辛华一笑，站起来继续穿戴整齐，“你在聊天室不是说了，就喜欢身材好的？”
我狼狈地闭上眼睛。
“我今天很忙，得先走了。”随着话音，他的嘴唇覆盖在我的上面，轻轻吮吸了几下，我条件反射地把嘴抿紧，却被他突然咬了一口，“呵呵，等会儿你自己收拾一下吧，最好洗一洗。想继续睡也行，这房间是记在我帐上的。”
关门的声音已经响过去很久了。
我终于辛苦地撑起身来，准备下地——腿不知怎的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毯上。
简直不敢相信昨晚发生了这么疯狂的事情，但股间黏糊糊的感觉和近乎麻痹的隐痛，又清晰地提醒我这不是做梦，休想一觉起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爬在地上，抬头望了望仿佛遥不可及的卫生间，我无声地苦笑起来。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还不是最悲惨的状况——
“啊……张健，你没事吧？”
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王磊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走进来，顿时吃了一惊。
我这种狼狈不堪的模样，居然全部落在王磊眼中。
耳根子都火烫，我气急败坏地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惊觉自己还是赤裸裸的。
大脑一片混乱。
王磊立刻从袋子拿出一件衣服披在我身上，然后把我拉起来架到床沿坐好。
“这些是换洗衣服，他……呃，辛华说你昨晚的衣服都脏了，大概穿不出去，让我来……看看。”
“……谢谢。”
“还有什么需要帮……”
“不用了，你走吧。”我嘶哑地说，“我自己来。”
王磊似乎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再问什么，说声“好”，转身就走了。
我垂下头，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
混蛋——混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第28章
老陈预言的报社内部大变动，果然来得毫无悬念。
新来的蒋社长上任后不久，记者部陈主任被提拔为副社长，主管报社后勤。
我赶回报社，不顾柳生直打眼色，在众目睽睽中走进主任办公室。
“主任……我听说……”
老陈正在整理自己桌面的东西，闻言直起腰，扫了我一眼：
“你听说了？运气还不错，级别提上去了。”
“我帮您收拾吧。”我喉咙有点堵，卷了袖子就动起手来。
老陈看着我搬动那些书报和旧稿，还有积年的版面小样，长长叹了口气：
“今天的采访这么快就做完了？”
“您放心，我没有耽误工作，”我挺直身体，对上他的视线，“谢谢主任……什么事情该做不该做，我有自己的原则。”
老陈呵呵一笑：
“小张你还是那么较真啊。好，把这点搬完，陪我在这儿吸根烟吧。”
关上办公室门，我和陈主任面对面坐着，没有再说一句话。
在微微缭绕的烟雾中，暮色渐渐从窗外袭来。
新上任的社长于不同场合发表过对国内一份老牌党报风格的欣赏后，大家都自觉地学以致用起来。连美编MM都知道，新社长最喜欢标题用魏碑，当然不能用得太频繁，可以和隶书、宋体交叉用，但要是头脑发热用了彩云，最后审查时也有可能会被打回来。
我跟新社长的第一次交谈发生在电梯口。
“你是小张吧？”社长笑眯眯地说，“年轻人肯努力，一定有前途。”
当时就站在我身边的柳生对此很有点胸闷：
“我先跟社长打的招呼，他连句囫囵话都没回答我，就注意到你了？”
我尴尬地笑笑。
不需要太久，他就会为社长完全没注意他而庆幸。
报社里的工作逐渐又走上正规，大家重新适应了新规范，就像小池子里被突然搅起一阵浑浊，渐渐又回复平静，尽管水底的很多东西，也许已经变了模样。
这天，记者部主任——当然，不是老陈了——请我到办公室，交给我一个实习生的资料。
“这是社长一个朋友的孩子，张健你带一带，多给她点机会。”
“她什么时候到报社来？”
我翻了翻那份简历，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
“有什么采访你就给她打个电话吧，这小孩社会活动挺多的，不一定能天天到报社来。”
我抬起头，遇上新主任一团和气的笑脸。
回到座位，我按简历上的手机号打过去，告诉对方明天早上有个采访——跟卫生防疫站、食品监督检验所的检查人员一起抽查市内饮食卫生状况，请她早一点到集合地点，跟车出发。
“张老师——您是张老师对吧？”电话里那个年轻的声音以不太耐烦的语气说，“这也太早了吧？我可能起不来呀。”
我停顿一下，接着说：
“后天下午，我会去参加市郊一个小康文明示范新村的建设开工典礼……”
“晕，这种消息有什么好写的，最多发个豆腐块，”那女孩没等我说完，就嘟囔了一句，“蒋叔叔说会找最好的记者带我的。”
我再次停顿，然后温和地说：
“这样吧，我再看看，有什么适合的采访会和你联系的。”
在电脑里把最新采访的稿子打完，检查一遍，然后我自嘲地笑了笑，把那个实习生的名字一起署了上去。
下班回宿舍的时候，竟然看到辛华站在宿舍楼下，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我似笑非笑。
“有什么事吗？”
我努力镇静下来，淡淡地问。
“跟王磊吵了一顿，他把我赶出来了。”辛华好整以暇地说，“我想在你这儿住几天。”
瞪视着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好象说得理所当然。
“你是在读研究生，学校有宿舍吧？”
“我早就不住集体宿舍了，不喜欢。”
“我出钱请你住报社招待所。”
“哈，招待所这种档次，你觉得我住不起么？”
“我这里比招待所简陋多了……”
“可是我喜欢——”辛华突然逼近一步，顿时吓了我一跳，他又笑笑，“我还有些事想跟你谈谈，不管怎样，先让我进去吧？在外面不好说。”
扫一眼身边陆续经过的同事，我勉强点了点头，领他上楼。
“喝水。”我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水放到辛华面前，“你想跟我谈什么？”
“谢谢。你这里收拾得还算可以啊。”辛华拿着水杯，自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双人床，呵呵，最好不过了。”
我微微有点恼怒了：
“我并没有答应让你住下来。”
“今天我正式签了单位。”
辛华仍然含笑看着我，突然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我一怔。
他说了一个著名企业集团的名字：
“我进了他们投资部。知道我怎么找的这份工作么？呵呵，自己找上门去的，厚着脸皮，什么杂活都做，完全不要报酬，终于熬到了这一天……我希望……找个好朋友和我一起分享。”
举起手里的水杯向我轻晃了一下，辛华把“好朋友”这个词咬得字正腔圆。
嘿，朋友，这几年我都一直希望你还是我朋友——但现在？我苦笑了一下。
“恭喜你了。不过我认为你和王磊分享更适合。”
“不是说了吗，我跟他闹翻了。”辛华的笑容微僵，随即又浑若无事，“张健，做我的情人吧。”
我两秒之后才领悟了他的意思，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不及细想，抬脚就踹在他腿上！
哐哐哐——
有同事敲了敲窗，伴着打趣的笑声：
“小张，你家里闹老鼠怎么着，倒了锅还是摔了盆哪？”
我涨红着脸，只能万分庆幸回家后还没来得及把窗帘拉开。
“……没事，在大扫除。”
在牙齿缝里挤出一句回答，我愤怒地瞪着扭打中占了上风的那个无耻之徒。
他低低地笑：
“算了，你打不过我的，这两年在酒吧那边还是我罩着王磊呢。”
喘着气，我默不做声地挣扎，桌面的杂物被两个人的激烈动作不断哗啦扫在地上。
大家都是男人，虽然我摆脱不了他，但他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制住我。
“嘘——嘘——安静点儿，你不想被全报社的人知道你是个同志吧？”辛华终于不耐烦了，“而且还是上激｜情视频的……”
我冲口而出：
“我并没有露……”
“嘿嘿，那……那天晚上呢？如果我把某人的裸照和视频放在一起呢？”
“TMD辛华你阴我！混蛋——”我又惊又怒，终于破口骂了出来！
“我最喜欢被男人操……哦哦，这台词够淫荡吧……哈，别说是这种机关党报了，你恐怕连在这个城市都混不下去吧，到时候怎么跟你家里父母交代呢？可怜的张伯父伯母，那么要强的人……”耳边的低语，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我浑身凉透。
辛华心满意足地亲了我一下，顺势把双臂环抱过来，整个将我箍在了他怀里。
“放心，上次我有点儿兴奋过头，大概是粗暴了一点，不过……那晚你也在我手里射了不是吗？”他轻轻舔着我的耳廓，柔声道，“你以前那个被人碰一碰都要发火的小毛病，现在倒是好了呢。是小唐的功劳？”
我咬紧牙关，只是喘气。
“在网上，我已经把你的身体了解得清清楚楚，你喜欢这里……还有这里……对吧……我会让你快乐的……”
在电脑桌前射了一次，又被带到床上，身体被反复玩弄，喘息和呻吟被火热的嘴唇全部堵在齿舌之间。
宿舍房间里黑糊糊的，我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迫达到了几次高潮。直到我哽咽着再也射不出任何液体，虚脱般地瘫在床上。
朦胧中感觉辛华躺到我身边来，我略略挣了一下，便不动了。
但惶恐中的插入并没有到来。
他的手抚在我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不时亲亲我的脸和嘴。
“今天我很开心，张健。这世界上，果然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我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你觉得这样……我会爱上你？”
“嘿，我不希罕你爱我，你——”他讥讽地一笑，“只要和我Zuo爱。”
第30章
又一天的阳光洒进房间，我打着呵欠看辛华在床边穿戴。
柔和色调的衬衣，严谨的西服，裤线笔直，身型挺拔，鼻梁上的无边眼镜使他更添一点稳健从容，无懈可击的职业精英形象。
新工作似乎很适合辛华，做股票方面，他相当有天赋——最近又刚刚赚到人生第一个百万，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今时今日看他，真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有时候我想，他应该和我一样，在内心某个角落也背负着无法摆脱的枷锁吧。
毕竟我们的生活方式不是主流社会所能认可的。
可是他嗤之以鼻：“同性恋算变态？对象是男是女的问题而已；419、SM算堕落？世界上有一千种Zuo爱的方式，就有一千种快乐，看你会不会去享受而已。张健，你的问题是想得太多。”
嘿，享受，我们可以享受多少年？
到结婚？
我怀疑他、我、王磊，还有那些圈子里的朋友，有几个人能真的不结婚，一直和圈子里的人厮混。
到老死？
“白头到老”是说异性恋的，我们之中恐怕也没有谁会有机会得到这样的祝福。
走出去，他是金融新贵、白马王子，我也还顶着大报记者的头衔，两个人面上看着风光，其实，内里烂得一塌糊涂。
神清气爽的辛华收拾完毕，惯例俯下身来，索要一个亲吻。
我半张开嘴，和他唇舌纠缠——拒绝的话他会咬人，我早就吃过亏。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