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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牵扯到惶月门老门主,温廷树的爹。
而事情已经过去那麽多年,现在无论想要做什麽都不容易。
花满楼沈默。
花满楼知道,太在意一件事难免会被这事牵著走,而这不似平时的花满楼。
看来,现在的他的确比陆小凤更有资格加入‘地府众鬼’。
【陆小凤,青末即使不是我的家人,他也是我朋友。】
谭青末的忍耐力有多强没人比花满楼更了解,但花满楼不希望谭青末始终靠的是忍耐。
在这样的忍耐下,谭青末不会快乐。
而如果花满楼想知道谭青末是否真的在忍耐,他就必须搞清楚当年的事情对谭青末的伤害有多深。
花满楼当然可以叫谭青末自己说,谭青末也一定不会拒绝,但叫一个人自己揭开伤疤,去回忆或许早想忘去的伤痛,这样的事情花满楼做不来,也不会做。
更何况还有一个温廷树,谭青末现在是惶月门的大总管,难道真能向一个‘外人’去说老门主的不是?!
陆小凤僵持了好一会,终於叹了口气。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花满楼是个不懂友情的人,事实上花满楼比很多人更懂得怎麽对待朋友,现在的朋友,花满楼全心全意的珍惜,从前的朋友,即使没有联络,花满楼也始终放在心底。
更何况谭青末以前是和花满楼朝夕相伴、全心全意照顾他的人。
花满楼太温柔,他其实和陆小凤一样,别人对他的好,哪怕只是一点点,他都会记很久……
所以花满楼和陆小凤都很容易快乐,因为他们看的到别人的真心。
陆小凤没有接著说,他和花满楼是老朋友,从小就认识的老朋友,他当然了解花满楼的脾气。
花满楼脾气很好,但他一旦决定去做某事,就绝不动摇,也很少更改。
陆小凤知道,花满楼不会说出他们约在何时,因为花满楼不想连累温娘,。
而陆小凤也知道,花满楼会在谈完以後告诉他,因为陆小凤也是花满楼的朋友,花满楼不会拒绝朋友的帮助。
察觉到陆小凤的轻松,花满楼笑了,道【现在,你还为难吗?】
陆小凤看著花满楼的笑容,笑道【只有最後一点点。】
【哪点?】
陆小凤嬉皮笑脸道【我很困,但我睡不著。】
花满楼认真的点点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睡著。】
【有用吗?】
【很有用,而且很简单。】
【什麽办法?】
花满楼没有说,他直接做了──在陆小凤後颈处轻轻一敲,陆小凤果然如愿以偿的趴在了桌上。
陷入黑暗前,陆小凤的最後一个念头是:虽然这个方法既简单又有效,但他是晕过去的!
13
午时一刻,晴。
湖心亭。
这世上有很多湖心亭,虽然它们形式各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湖心亭往往建在湖心之中。
这座亭子也不例外。
陆小凤踏进‘惶月湖’的湖心亭时,花满楼正倚在亭畔玉石砌成的斜椅上。
秋风过,吹得花满楼月白色的长衫下摆翻了几翻,花满楼的左手却笔直的垂向湖里,中指的指尖微微浸在湖水中,纹丝不动。
陆小凤呆了一呆,微一沉吟,咧着笑容盘腿坐在了亭中的石椅上,摸着胡子笑道:【这秋天的时节过的就是快,花满楼你看,我螃蟹还没吃上几个,这风一吹,叶子到是红透了。】
花满楼微微侧着头,似是向着惶月湖,道【不知不觉中已过重阳,今年未能登高赏花、把酒品蟹的确也是一大憾事。】
陆小凤摆手笑道【这顿算我欠着,现在差不多到了蟹尾,这时的螃蟹吃不得,吃不到肥蟹只能心里堵的慌。干脆等到入冬,冬天的螃蟹才叫稀罕,就算不肥吃着也觉得够味,没准我还真能在冬天请你美美的尝一顿。】
花满楼听出他话里的馋意,不由笑了,道【你何时开始贪蟹的?】
虽然陆小凤除了石头不吃外什么都吃,但他却有个怪癖,打心底的认为过了时节的东西不如不吃,现在他居然说想吃冬天的螃蟹,倒也难得。
陆小凤哈哈大笑,眨眨眼睛道【不久,来了这儿后才有的毛病。】
花满楼的笑容中多了一点沉思,陆小凤挑挑眉毛,神秘兮兮的笑道【花满楼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八条腿的东西不少,横着爬的还就它一个!】
花满楼笑了,猜到陆小凤定是在哪碰了钉子。
放眼惶月门,能给陆小凤钉子吃的除了西门吹雪也就只有温廷树。
【温门主说了什么?】
陆小凤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什么也没说!】
花满楼调侃道【对着你却什么也没说?难道你们两人就坐那大眼瞪小眼不成?】
陆小凤笑嘻嘻的朝着花满楼瞪眼睛,好一会才道【我可不好看,温廷树到是好看,可我看不到啊。他把我往偏厅一放,好吃好喝好招待,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魂,借口到还堂皇,说是宫里来了人,来了个他也得罪不起的人。】
【得罪不起的人?】花满楼缓缓的笑了,道【打凡从宫里来的,都是得罪不起的,温门主怕也是身不由己。】
陆小凤看了花满楼一眼,道【你呢?你现在躺这吹冷风也是身不由己?】
花满楼笑着摇摇头,没有言语,又陷入了沉思。
陆小凤瞥了眼花满楼浸入水中的指尖,叹道【我早上见着温娘了,她湘裙上佩的铃铛让我想起了‘还春园’里的紫衣姑娘,紫衣姑娘的嫦娥扮相那叫一个绝!花满楼,你刚才也会了嫦娥,可由替我捎回一坛桂花酒?】
花满楼笑着摇头,道【没有。广寒宫的嫦娥熬的是寂寞,尘世间的嫦娥躲不过的是烟火。】
陆小凤皱眉【烟火?】
【人间烟火】花满楼向着后面微微一抬头,笑道【我都闻见东坡肉的味道了,火候刚好。】
陆小凤坐不住了,一步窜到花满楼眼前道【温娘没有和你见面?】
【见了。】
【你想知道的事她却没说?】
【说了。】
陆小凤瞪起眼睛不可致信的道【那你还有闲情带着我溜嘴?又是烟火又是红尘的!快说,快说。】
花满楼笑了,道【不能说。】
陆小凤怔住,摸着胡子想了半晌,道【你这人最大的好处是从不说谎,但你有时说的实话还真像谎话。】
花满楼摇头,笑道【一知半解的事,还是不说的好。】
这下陆小凤算是明白过来了,温娘虽然和花满楼见过面也说了一点当年的事,但定是因为有事耽搁所以没来得及说完,看样子温廷树也不是真在骗他,照现在看来,惶月门果然来了宫中的贵客,起码是值得温娘亲自去厨房督厨的人。
【那……你现在的不快究竟为何?为温娘没有说有的话还是温娘已经说完的话?】
花满楼沉默良久,刚想说话,却听到一串凌乱的脚步声,龙玲珑转眼奔至亭中,来不及喘气,龙玲珑拉着花满楼的衣襟就喊【花公子……快走……拿着我的……我的玉佩去大漠,我爹能助你一臂之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陆小凤满头雾水的看向花满楼,却见他也是一脸的莫明,不由笑着调侃道【龙玲珑,花满楼又不是山大王,就算要烧柴也用不着霸下一座山头啊。】
龙玲珑没空理他,忙着解下自己得玉佩,心急起来干脆一把扯下,把陆小凤看的不由有点傻。
花满楼伸手轻轻一拦,笑着柔声道【姑娘不要心急,有什么事你慢慢说。究竟怎么了?】
龙玲珑满色凝重得看着花满楼,满眼得惋惜,低声道【惶月门……老门主……死了。】
陆小凤一愣,【死了?】
【死了。现在东厢房那全乱了,老门主得尸身还横躺在屋里,心口处明明白白得插着两个针。】
【什么针?】
龙玲珑叹气道【两根三寸三分长得针。】
和他们被困于地道时,花满楼所用得一摸一样的针。
陆小凤皱起了眉,龙玲珑却用力将手中的玉佩塞到花满楼手里,认真的道【大漠子女,一生的仇是一世的仇,一世的恩却是世世的恩,花满楼你待我有恩,这次我说什么也会保你,我的马已等在后门,你快走!】
花满楼却笑着将玉佩的红绳轻轻打了个结,还到龙玲珑手中,道【多谢姑娘的一番好意,只是在下不用走,也不能走。】
龙玲珑记得跳脚,冲着陆小凤道【你们中原的男儿果然好生奇怪,此时婆妈不得,你怎么也不帮着劝劝?】
陆小凤顺了顺胡子,笑道【老门主死了,为什么却要花满楼快走?】
龙玲珑被他问的一愣,随即皱眉道【当然是因为花满楼和老门主有仇啊!你当时不也在地道里听见了?!而且我方才还听别人造谣,说花满楼今天和温娘见过面,这会他们去找温娘了,温娘是惶月门的人,还能帮你一个外人?你杀了他过去的主子,就算再有那个谭青末,她都得恨死你。】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有谁说是花满楼杀的人?温廷树说了吗?还是谭青末那么说了?】
龙玲珑这回也生气了,扬着眉毛急道【等他们说了那还来得及?!你这人也真滑稽,朋友有难居然打算落井下石?!】
陆小凤哭笑不得的道【我只知道,若在什么都不清楚之前就一走了之,那花满楼才真会背上这个杀人之名。】
龙玲珑一怔,也冷静下来,眨着眼睛看向花满楼,轻声问道【人……不是你杀的?】
花满楼朝着她微微一笑,还是仅仅道【劳姑娘费心了,在下不用走,也不能走。】
龙玲珑这才放松下来,坐在了湖心亭的石椅之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陆小凤的神情却不见轻松,摸着胡子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仿若猜到般了然的微微一笑,又将刚刚坐起的身子闲适的躺了回去,还是那未变的姿势,指尖依然轻轻触着湖面。
花满楼知道陆小凤担心什么。
陆小凤担心,既然龙玲珑会那么想,那么其他人中也一定有人认为是花满楼杀了老门主。
那些人,未必都是来帮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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觖:大家久等了^^
既然恢复了,下次的更新必然不会再拖那么长的时间,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体谅^^
PS如果有错别字或其它错误,请亲亲们尽管指正^^
(十四)
未坐多久,龙玲珑便奇怪的发现陆小凤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一个地方看,不由疑惑的顺着陆小凤的视线望了望。
陆小凤看的地方是在惶月门的北面,近山处,也就是惶月门的后门。
龙玲珑单刀直入的问道【诶,小胡子,那是什么地方?你怎地看的如此入神?】
陆小凤看了龙玲珑一眼,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朝着龙玲珑笑道【那儿是惶月门的后门,因为连着后山,所以平时没什么人来往。】
龙玲珑皱眉道【后门?既然是没什么人来往的后门又有什么稀奇?这也值得你这般……奇怪……的盯着看?】
【哪里奇怪?】
【当然奇怪,瞧瞧你自个的眼神,简直像是盼着那儿冒出个大头鬼来。】
陆小凤顿时哭笑不得,道:【那里没有大头鬼,不过暗牢到是有一个,还是一个不怎么牢靠的暗牢……】
龙玲珑弯起一边嘴角,看着陆小凤笑道【惶月门那么大个地方有两个暗牢不稀奇,到是你怎么知道那暗牢在惶月门的后山,又怎么知道那暗牢一点也不牢靠?】
陆小凤哈哈一笑,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因为我被人关进去过,但我又自己出来了,可以自己出来的暗牢怎么会牢靠?】
龙玲珑也忍不住哈哈一笑,江湖上传言陆小凤的轻功即使没有第一也有第二,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传言是否真实,但陆小凤却如江湖上传言的一样,起码是个挺可爱的人。
陆小凤的心里却是暗暗打了个突,花满楼的唇边尽管有微笑,这微笑也很坦然、平和,但却有着不同以往的沉重。
如花满楼笔直垂下,却只有指尖处稍稍触水的左手般……显而不彰的沉重。
龙玲珑也留意到了陆小凤的眼光,又看了看花满楼,压低声音道【无妄之灾的事……即便是闲淡如花公子怕也难以平静。】
陆小凤的眼里带着笑意,摇头道【花满楼不是在为惶月门老门主的事烦心,他烦的是……】
一句话没说完,陆小凤忽然闭了嘴。
这世上很少有事情能让陆小凤闭嘴,也很少有人能让陆小凤闭嘴。
不巧,西门吹雪却是一个。
陆小凤满脸惊讶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的眼光却笔直的看着花满楼。
龙玲珑挪了挪脚步,无意识的避开西门吹雪身上惯有的仿佛能冻伤人的冰冷,拉拉陆小凤的袖子道【西门吹雪怎么来了?】
陆小凤翘着胡子摇摇头,忽然又嬉皮笑脸的将手架在西门吹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