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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已缓缓立起来,淡淡道:“一样。”
然后坐回原地。g
我瞥见他的眼睛丝毫不看那边,垂云堡的掌门和青门派的掌门在圆桌后相谈甚欢。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那天的事。照飞鸯的话来说,他们早就没感情了,但青门派大厅里他却追去,好像还喜欢她一般。
其实,他不想关系彻底破裂,是为了他们的结盟吧?
我眼神微沉,至于他们的感情,是一开始就没有,还是慢慢没有的呢?
不知道,但他的确付出了很多。
他们又干了些什么我没注意,多半都是客套。然后天水泠泠叫了我一声,他道:“思归!”
我微惊,回过神来,却见几大家掌门都站在我面前。以眼神询问翩跹飞鸿,他微笑,示意我自己看。
青门派掌门上前一步,将一封火漆封口,极度泛黄的信递到我手中。我正疑惑,只听他道:“此信据说在三百年前埋在地下,由武林几大世家同时看守,祖上有谕,三百年后挖出,赠给江湖中最有名者。”
我暗暗奇怪,细看那信封,显然保存的极好,大概深埋在干燥的地下,又做了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吧。当下收进怀里,抱拳微笑道:“多谢各位前辈厚爱,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说到“前辈”时,我特别瞄了眼翩跹飞鸿,然后看到他郁闷的脸。
天水泠泠没有再来,和帮众一块回去了。临走时还上下瞟了眼殷红已,哼了声,又啧的在我脸上亲了下才走。我无奈的清除脸上的口水,一边感到殷红已有力的手臂过来,又搂住了我的腰。
两人一时无语,缓缓走回府邸。
进了门,回身关上,我轻叹道:“殷红,真的不用。”
轻轻把他的手拨下来,我淡淡道:“你不用勉强自己,针对我的人一定有,但自保,我还是会的。”
抬起头和他深邃的眼睛相对,我微微一笑,道:“你喜欢的是女人,不是吗?”
他一直以暧昧的态度对我,但,他给我感觉不是那样。
我的武功不好,别人如果以为我们关系暧昧,那样便不敢轻易向我下手。
但是,殷红,我真的不需要。
87恍惚彷徨
回过头,我从殷红已身边离开回房。走过几道长廊,经过了小池塘边,路过温文雅的院子,抬眼却看见那房门安静的闭着。
我顿了顿,缓缓走了过去,上台阶,敲了敲门。过了会儿,屋里却无人应声。
我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声音,心里突然就冰冷了起来,伸手就推开了门。走进去,里面却没人。
温文雅的房间,里面看似整齐,我却揪起了心。地板上浅浅几个脚印,虽然被足尖拭抹过,还是勉强看的出大小不齐,不是一个人的,至少三四个。案上的书也乱了顺序,虽然还是放的很整齐。温文雅是不会把四书五经放在下面的,他喜欢把常看的书放在下面压着,避免卷角,现在很明显掉了个头,最上面是本琴谱。
回身就要出去,突然刹住脚步,一双修长的手扶住肩膀。
“师父!”我抬头叫一声。他温和的笑,将手放下来,道:“什么事?”
我有些黯然,道:“有人进过你的房。”
沉默了会,他垂下眼眸,淡淡笑道:“大概是梁上君子罢,思归还有事么?”
我看着他,沉重的忧虑和黯然袭上来,贼会这样么?彬彬有礼的翻了东西还小心还原?而他,会真以为是普通的贼么?
而且,为什么开始冷淡我?
勉强笑了下,道:“师父,可以继续教我学琴么?”
他温和的笑了笑,道:“你坐下罢。”
我坐在琴凳上,前面摆着他的琴,镶着螺钿的琴徽,古意雅致。他站在前面,长指点下来,细细的讲解。
我弹了会儿,指法却有些把握不住,抬头笑道:“师父,能弹一遍给我看么?”他在我身后微微一顿,修长的右手伸出,轻轻在琴上弹拨,流出一连串音符,说不出的好看。
但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我静静坐在琴凳上,突然有些失落。
自从浴池那天开始,温文雅的态度就不着痕迹的改变,尽管不着痕迹,但我能感觉到。
他开始像个真正的师父,淡淡而温和的笑,开始闪躲我的拥抱。
我不喜欢。
一时心绪极乱,有些血气上冲,我突然站起,本想说累了回去睡觉,岂知一脚没迈开,绊在凳子上,啊的声就要往地上直直砸下去。一时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修长的手一把抄住我,自己没摔到地上,摔到熟悉的胸膛上,
气息,温暖干净,令人依赖。
我紧紧抱着他的腰,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能让人淹死的眸子,一时竟迷乱了。
手指着魔般摸上去,轻轻碰触那温软的唇,一下又一下。他没有动,我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只是浅浅的碰触,我亲了他。
温文雅垂目静静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轻轻的道:“思归,你还小。”
我心里仿佛什么被撕开了,难受的不行,沉沉压抑在喉咙上,喘不过气来。缓缓松了手,回身就冲出了门去。
不辨路径,一直埋头往前跑,直到冲进花园,还不想停下来。跑过树丛,跑过池塘,踩着石子小路对假山就扑过去。
一下抱到了,但感觉怎么不对?
比假山软,比安宁硬。
质料普通的黑衣,结实的手臂,蓝回稳稳的拦住我。我恨恨抬起头,道:“我想撞墙,你拦着我干什么?”
他低下眼神,平平的道:“属下负责保护。”
我怒气冲冲的道:“我不要!”闪身就要避开,他却一晃,继续拦在我面前。我扬眉道:“我现在不爽!不虐自己就要虐别人了,你欠揍?”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半跪下,然后开始除衣衫,将整个结实的后背袒露在我面前,低低道:“不然属下先去找鞭子。”
我更加生气,气的要跳起来,我的脾气自己知道,一生气和伤心的时候就会特别不讲理,嘴巴更是坏的很。遇到撒娇耍赖是好的,一旦撞到枪口上,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眼前这个人不但往枪口上撞,作好被打穿的准备,还顾虑我打的爽不爽。
我气的不行,真想一脚踹到他背上,但想到踹完的情况,又充满了无力感。
郁闷。
一下安静下来。
心里堵的很。
静了一柱香时分,稍微平静些了,吐出口气正想抬头说话。突然一阵风刮过,蓝回稳稳的护在了我身前,剑已在手,斜持,遥对那雪衣高傲。
是二哥。
他立在两丈开外,静静的看着我,道:“蓝公子,决定好了么?”
我沉静了一瞬,伸手将蓝回的剑拦住,淡淡道:“我去。”
88
宴上回首
最后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而华贵的房间里。紫檀木雕松仙鹤大床,销金薄纱帐,被子绣着大朵的蔺花。
合眼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声音,除了风轻轻掠过的流苏声,再没有动静。
我仍然留了封信,安弦托给安宁了。皇帝是轻易得罪不起的,相信他们自有分寸。凤自若叫我来,想必也是看出了端倪,想来看看当年的林夏天,到底死了未。
我也不怕。
大不了,再死一次。
活动下手脚。坐了几十天的马车,最后进宫时给人弄昏,就到了这里。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东西都不知哪去了,可能还被洗了个澡。
暗哼一声,早料到这一套。
翻身坐起,偌大的房里没有人。果然是皇宫里惯有的摆设,华贵雅丽,墙上制着凹洞饰,里面放着彩绘花瓶等。一架红木屏风稳稳的放着,隔断了外间的视线。
枕边放了套宽大的淡蓝衣袍,床下也有双精致规矩的鞋,却有些小。我拿起衣衫换上,又顺手绾了长发,却把鞋踢到一边。
想让我跟着你的规矩来,去死吧。
直接踩着地板,绕过屏风,皇宫里的地都干净的要命,稍用点轻功,脚都不会脏到。拉开门,外面站着两个深蓝腰间绣黑线的人,见我出来,齐齐躬身道:“蓝公子好。”
我也不问这是哪里,笑道:“哪里可以见你们主人?”右边一人鞠了几躬,道:“主子设宴款待,公子稍等,小人这就带公子去。”
我跟在他后面,一面走一面四周望,这皇宫还真是该死的大,走几次郁闷几次。经过那些红色的墙中,再经过长长的白石雕莲花回廊,眼前是座小殿,门前宫女环绕,彩带摇弋。那人走到这就停了下来,对我哈腰道:“请公子自行过去,小人位卑。”
我淡淡点了下头,别过头去,那宫殿其实是熟悉的,因为它就对着我原来住的院子,在他的寝宫旁边。
算来,倒是内宅了。
走上通向宫殿的长廊,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昔日的院落,大门深锁。
轻轻走向宫门,白石的宫道踩在脚下竟不觉冷,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
缓缓跨进高高的门槛,踏上鲜红地毯,遥见那白衣紫蔺,眉眼熟悉如同昨日般俊美。他坐在高堂上几后,几上八珍瓜果应有尽有。周围姬妾美婢来回,丝竹锣鼓琴瑟箫笛,显尽雅致华丽。
尤其是坐在他身旁的那个美女,水绣的青衣,腰肢如蛇般勾魂,正盈盈笑着捧上一盏酒去,十足的尤物。
我微微一笑,躬下身去,道:“在下蓝思归,见过这位公子。”
“蓝公子不必客气,快快请起。”他在几后淡笑,一如昔日般不可捉摸。我抬起头来,已有美婢引到右侧一张几后坐下。
把脚盘起,这种坐法还真不习惯。我竖起脚,大马金刀的一坐,自觉帅气。
开门见山,抬头笑道:“不知这位公子千里迢迢叫在下来,究竟有何要事?”
他淡淡的笑,却轻轻拍了拍掌。那个水蛇般的美人立即站了起来,款款下堂。
“蓝公子请看看,这名女子的歌舞如何?”他微笑抬指,长袖拂下。
我大刺刺夹了块八宝鸡,一边咬一边道:“好啊,能欣赏到美人歌舞,在下大幸。”眼角一瞟,那女子看我的目光隐隐不屑,却仍在地毯中站直了。
音乐顿起,起先是箫笛,细而柔婉。她缓缓侧过身来,姿容半遮。
水腰轻扭,轻纱的衣袂划了几个圈。然后开启嗓音,千回百转。
我打了个哈欠,说实话,她的舞很好,但是你如果天天对着安宁就不会觉得了。然后,她的声音也很好,但做作的太多。
音乐突然转了调,柔婉转急促,加入了鼓声。她的腰也愈扭愈快,青色薄纱片片飞扬,足上金环铃铛急急作响,真真如一条水蛇般,倒是令我张大了眼。
这套绝活倒是没见过,不过光想安宁跳这个舞,就足以令人爆笑了。
音调缓缓收尾,她双袖一垂,绾了衣袂向凤自若盈盈一拜。大概看到了努力忍笑的我,那张美脸气的有些变形。急急上台而去,往他身边一坐,柔若无骨的双臂搂着那腰,似嗔非嗔。
凤自若微笑着,眼底却有寒光。然后淡淡向我一笑,道:“可否请公子指点?”
我继续吃,道:“跳的很好,唱的也很好。”
那美人脸更青,却不敢造次,只是乖乖坐在一边。
凤自若举起酒杯来,微笑道:“在下慕蓝公子大名,想聆听安弦一曲,不知可否?”
他居然知道那叫安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武林上的我就在被监视?
我哎哟一声,笑道:“抱歉了,在下不知公子来意,安弦也未带来,还望公子见谅。”
他微笑道:“单听公子唱一曲也可。”
我咳了两声,道:“在下方感风寒,嗓子不行,恐侮辱了公子耳朵。”
他淡淡笑了一下,轻啜一口茶:“若蓝公子嗓子不行,不如在下派人赶赴截阳城,将安宁公子和安弦一路接来罢?”
我冷了眼神,淡淡道:“公子是想听好歌呢,还是想听随处可见的小调呢?”
歌者心情,被人逼着唱的出好歌吗?
堂上一下寂静下来,那些女子都知道他是皇帝,平生哪有被拒的份?一个个噤若寒蝉,安静的不行,生怕牵到自己身上。
当然我也知道,但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否则自己说的每个字都是欺君犯上。
他缓缓的站起,然后走下来。
那些女子纷纷退后,包括那青衣美人,都脸色苍白。
我坐在那里,无聊的把玩着筷子。他缓缓走到几前,两指扣住了我的下颔,慢慢把我的头抬起。
他的手还是那么有力。
我的目光渐渐上移,直到和他对上,微微一笑道:“阁下有事?”
他的眼神仿佛要看进我心里:“从我出生到现在,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对我过。”
我笑了,淡淡道:“你是不是要说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一震。
我把筷子一掷,落在地上,懒洋洋的道:“那么我是第二个。”
旧地重游
他静静的看着我,突然微微的笑了。
有些轻佻的笑。
扣住我下颔的手指力量变轻,然后变成几近暧昧的抚摸。他的唇凑近,轻道:“蓝公子真想做第二个?”
我突然有些窘,原来和他什么关系?做第二个,什么意思?
心里沉沉的恼怒和酸楚冒上,我袖子一挥,将他的手拨开,站起来冷冷道:“在下身体不适,失陪了。”绕过几来,刚要往殿门外去,身子一轻,突然给他拦腰抱了起来,我大惊后是极怒,声音愈加的清冰:“公子,堂堂众人前,恐不妥!”
他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