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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吧!」
「我只是基於爱护表妹的心态,想来看看那位借宿在她男朋友家中、对她产生威胁的客人到底是谁……」
「威胁?」明云听不太懂:「叹喜能对若兰产生什麽威胁?」
队长摇摇头,伸出食指在呆头鹅刑警面前轻晃两下:「啧、啧、关明云先生,你真是太不懂女人心了,试问有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友在面前关心别人不会吃醋的?」他停顿,意有所指的道:「尤其是这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人……」
「叹喜不是……」明云脸红了,急急的想辩解。
队长不让他说下去,招呼著兄弟们将带来的啤酒与下酒菜摊开在桌上,大夥自然的就喝将起来了。队长还特意坐在明云身边,一面猛灌他喝酒,一面呼呼笑道:「酒後一定能吐真言嘛!明云,我可是有心理准备,等著听你把真心话一一招出来……」
的确,时间愈晚、愈是酒酣耳热。在队长的亲临授命下,所有人都有意的推波助澜,明云头一次喝得如此醉,原本带来的三大箱啤酒根本不够喝,这中间队长又派了队里最年轻的小尧下楼去抬了两大箱酒上来。在意识逐渐混沌之际,恐怖的拷问大会终於开始了。
「关明云你老实说,叹喜是你的什麽人?」刻意不喝太多,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王主审官问。
「我……捡到的……」心情也变得愉快的现任菩萨并没什麽好隐瞒的。
用力往他头後拍过去:「骗小孩子啊!捡到猫啊狗的还有可能,这麽漂亮的人怎麽可能说捡就捡得到?」
「出家人……不打诳语……」明云舌头都大了起来:「他……一个人走在长安街头……我一时……惊为天人,就……就跑去向他化缘……」
拳头第二次向他的後脑勺招呼而来,队长啐他:「你说的是哪国的童话故事啊?是不是真要我施出拷问一零八大法你才肯老实招?」
明云含冤莫白的摇头,站在客房门後的叹喜却满腹疑问。当他听到由明云口中说出「长安街头」、「出家人」、「化缘」等奇怪的字眼时,死水般的记忆之海猛然搅动出几个戴著画面的泡泡。
他看见一位挂著清净笑容的灰衣出家人,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他、向他走来……。
心仅漏跳了一拍,记忆之门又再度无情的关上,叹喜却爲流火般一闪而逝的片段心痒难耐。这就是了,他与净照日菩萨之间产生关联的某一段环节。
叹喜悄无声息的打开房门,穿过一群醉鬼,在队长愕然的眼神里坐在明云身旁,接续刚才的拷问:「你向我化了什麽缘?」
惺忪迷惘的尝试在飞天的脸上聚焦,明云的心思回到了一千多年前熙熙攘攘的长安城里,蓦然发现了一个有著惊世骇俗、却又清冷绝洌、完全符合他理想中的容貌时,身为出家人该有的平淡自持都抛诸脑後了。
「可否将你的容貌布施给我?」
他傻愣愣、孤注一掷似地问出一般出家人不可能出口的句子时,玄霜般清白却绮艳的人笑了,他听见嘘息无所谓似地由苍白媚惑的两片嘴唇溢出:
「好啊……只有七天的时间……」
同样美丽的脸在当时有种凄清的宁静,晕眩了他廿年来暮鼓晨钟下修持而来的定力。今夕何夕啊!那张脸又出现在千年後的日光灯下,而且──明云欣慰的想──终於笑了,以区区一朵青色莲花的代价。
青色莲花?叹喜仔细聆听著明云因著酒醉透露出不连贯的只言片语,他开始搜索著记忆,想起仅隔数日,被玉如意王子威胁挟持之前,他的身体里曾起过的奇妙变化,那一朵生平仅见的圣洁青莲由自己的胸口浮出;啊,那是朵散发出温暖力量的光源,温暖的就像是菩萨所给予的……。
他再次低头,眨著浓而诱人的睫哄著犯人:「那朵青色莲花……究竟是什麽?」
明云的眼呆滞地注视飞天,好半晌,他才轻轻一笑,慵懒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叹喜心一跳,解读菩萨若有所知的洞澈。
「对我而言,只要你是叹喜就够了。」将手伸入飞天柔软丝般的头发,占有性的拉下他的头,直到叹喜闻到浓烈却不讨厌的酒味:「虽然我很早就可以离开这里……到更清净的佛土去……但我只想回来……留下烦恼才能回来……」
叹喜柔柔地道:「回到净土不好吗?你难道不知我一直在大自在佛土里等著净照日菩萨的归来?」
「我是仍留一丝有情的菩萨……」明云调整上身的姿势,让吐著温热酒气的嘴凑到飞天小巧精致的耳轮边:「你知道是为什麽吗?」
「听净照日菩萨说过,原本於娑婆世界修行的净照日菩萨,在功德圆满之际,却放弃成为觉者的机会……发生了什麽事?」他倾著头问,真的想知道前因後果。
万年菩萨似乎有些累了,将头枕在软软的飞天肩上,扬起满足的笑:「傻瓜,若是真的成佛,我……我就只能待你如平等众生了……」
叹喜的身体在瞬间僵硬了一下,却听见醉酒的人仍喃喃道:「……我不要这样……」
奇异难解的对话像是氤氲著魔法的咒语飘荡在斗室内,听在王队长耳里真有满头雾水之感。既不像情人间的打情骂俏,也非朋友间的谈天说地,反而像是叹喜也千方百计地想从对方身上套出些什麽,却在两人的互动之际,缠著若有似无的牵系。
仰头乾尽手中的啤酒,藉著酒意,队长以不著痕迹的方式问著身边的飞天枕头:「叹喜呀,你、你跟明云究竟是什麽关系?」
「关系?」
笑著回睇的眼让队长沦陷了,惯於审理一级罪犯的缉毒组长再也保持不住气定神閒,只好用力调整呼吸、满头大汗地抑制几乎跳出胸腔的心跳:「我、呃、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明云的朋友、亲戚……还是……更亲密的关系?……」
「我也想知道啊……」一瓣世界上最美的微笑舒展了:「我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这答案……」
第八章
早上、一片杯盘狼藉的客厅、外加一个醉酒菩萨。
叹喜在清晨将所有的客人都送走後,补了个眠,开始动手将客厅一一清理乾净,直到明云因宿醉头痛起来的闷哼声传到他耳里为止。关心的挨到明云身边,看著他疲倦的醉颜,担忧的问:「不舒服吗?」
「头痛……」明云闭起眼睛,用拇指按压著太阳||||穴,嗯,效果不大。昨晚他是真的喝太多了,虽然是基於某个人的阴谋,自己太高兴也是主因之一,谁教他的宝贝水灵灵的回到了身边,在隔了一千五百年之後。
「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吧!我再帮你泡杯热茶解解酒。」叹喜说著就要扶他起来。
「吃颗止痛药比较快……」开玩笑,他才不想为了区区宿醉而赖在床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假期,他只想与属於他的飞天耳鬓厮磨,朝夕相对:「你帮我到楼下药房买包普拿疼吧。」
叹喜在嘴里默念著「普拿疼」几遍,把这奇怪的药名牢牢记起,走到门边将门口衣架上的帽子及墨镜戴上才出门。最近在明云的教导下,他已学会了怎样在特定的店铺购买需要的商品,楼下几间商店他也熟了,明云才放心让他一个人下楼买东西,但前提是必须戴上帽子覆住柔软透光的发丝、戴上墨镜掩盖大半端丽的容颜。
偌大的连锁药房设在对街,叹喜很规矩的遵循红绿灯的指示过了马路,走进充斥著消毒药水味的药房。前几天明云带他进来过一次,因为饭後帮著明云进厨房切水果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头,当时他只是伸出手指冷静地看著一滴血慢慢渗出,明云却大惊小怪地硬拖著他冲向药房,要求里面的药师帮他消毒、包扎、甚至紧张地询问是否可以打一针破伤风。
唉呀,真是太小题大作了,只是个小伤口而已,却让他心慌到如此地步,害得每次两人经过那药房时都被药师指著笑。
今天药师一见到他又眉开眼笑了起来;当然,一大早就看到赏心悦目的一张脸,任谁都会开心的。
「药师大哥,我要买那个普…普拿疼……」飞天想办法凑出抝口的名词。
「怎麽只有你一个人?那个紧张兮兮的爸爸呢?」药师转身向身後的陈列架伸手拿出客人指定的药,还不忘含笑询问著。
叹喜想了一下,才知道对方指的是明云:「他昨晚跟朋友喝酒喝了大半夜,现在直嚷著头疼呢!」忧愁上了飞天的眉头。
药师点头算是了解了,停了几秒钟,他指向门口一个静立的人影,道:「那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吗?她看著你有好一会了。」而且非常的不友善,是略带忌意的目光──药师吞下这两句话。
「啊、是若兰……」叹喜高兴的朝漂亮的女人挥手,付清药物的钱後,往等待的人走去。
「叹喜,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若兰的语气平淡无波,姣美的脸蛋也收敛起任何表情。
讶异的发现女子四周涌著黑暗的低气压,他好奇对方想单独跟他说些什麽?两人一前一後的步入国宅旁的小公园,若兰找到镂花铁椅坐下,双眼带著复杂的情绪瞅著他。
「若兰,你不太舒服吗?」叹喜看到了对方显得苍白的柔美面容及略泛血丝的眸。
女子的嘴角轻微的抽慉了几下,良久,终於开口颤颤道:「叹喜,你……你与明云究竟是什麽关系?」
「你怎麽问了个同王队长一样的问题?」叹喜蹙著眉,怀疑娑婆世界的人是否特喜欢质疑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他还是耐心的回答了:「我也想知道答案啊!可明云老是神神秘秘的,要不是昨晚喝醉透露了些端倪,才让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还是个和尚……」
「他……他出过家?」若兰不敢置信的问。就她了解,明云应该是高中毕业後直接考入警官学校,一直到现在,从未听到他谈起自己曾与佛门结缘的事。
似是读出她脸上的疑问,叹喜补充:「不、不是这一世……我说的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
虽然听不懂他在解释些什麽,若兰对於这个介入他与明云仅一、两个星期的少年有著千钧万鼎的忌妒。在明云出院後的这些日子,她又跑来探视几次,但是敏感的女人心发现,在三十坪大的公寓里,明云的眼充斥著仅是少年曼妙绝伦的身影,两人的低声笑语中,她连一丝介入的馀地都没有。
无法再坐以待毙了,她要为自己的幸福奋战。
「叹喜,相信全世界再也找不到一个像你如此完美的人……」她说著这几日噙著泪拟好的台词:「求求你……能不能把明云让给我?……我已经爱了他四年,若是失去他,我就……我就什麽都没有了……」
叹喜望著她眼里留下的两行清泪,脑筋一片茫然,他不太了解若兰的意思:「你说什麽让不让的?……明云怎麽能让来让去?」
「我跟他是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的,只希望与他共度往後的人生,幸福的养儿育女、白首偕老……」哭著的女子开始控制不住的凄厉:「自你出现後,他的眼里再也没有我的存在,一颗心只是悬在你身上无暇他顾……」
叹喜听懂了,他红著脸,哑然张口半晌,嚅嚅道:「我们……没有那种儿女私情……」
话才出口,他却不确定了。若说他对明云没有丝毫恋慕之心,那是骗人的,虽然在大自在佛土的那段日子里,他就对那位名为净照日的菩萨景仰已久,但是来到娑婆世界後,第一眼见到明云的那一刻起,埋藏心底深处的种子默默地发了芽,到如今撑满了整个心胸。
那不是单纯的敬仰与喜爱,是更深、更难言明的某种情绪。
若兰见他沉吟著,看著他脸上动摇的表情,没来由的一股怒气让教养良好的她化身成了夜叉:「若真的是为明云著想,就离开他,回到你来的世界!再怎麽说你都不是女人,没办法与他组织正常的家庭……」
娇柔的美貌变的狰狞,她用叹喜从未听过的恨意道:「所以你走吧,别再出现在明云面前,也别介入我与他之间……」
感受她的恨竟如万丈的波澜冲刷而来,叹喜不自禁的退後一步。嘶吼完的若兰在强烈的瞪视数分钟後,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朝明云的公寓走去。
墙上的钟刚敲过十点整,大门倏地开启,熟悉的高跟鞋敲击著地面,将主人烦躁的心绪表露无遗。躺在沙发中忍著头疼的明云知是若兰来了,也没起身,只是问:「若兰,今天怎麽没上班?」
脚步停顿了,似乎正等著时间积蓄勇气。明云觉得怪异,正待出口询问,脚步声终又再度响起,停格在沙发椅前,一张看了四年的娇俏玉容此时此刻却如斯憔悴。
「你脸色好差,身体不舒服吗?」明云坐起身,关心的问。
若兰轻咬著苍白的下唇,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明云不是傻子,知道对方一定有什麽深沉的心事,队长几日间的耳提面命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