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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色好差,身体不舒服吗?」明云坐起身,关心的问。
若兰轻咬著苍白的下唇,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明云不是傻子,知道对方一定有什麽深沉的心事,队长几日间的耳提面命乍然回绕心间,叹了口气,他蓦然了解了女友的想法。
「对不起……」肠枯思竭的搜索,男人只挤得出这句话。
「我不要什麽对不起!」若兰的眼红了,像淹著一片血:「从相识以来我就只认著你一个人,四年的真心诚意难道比不过一个半途杀出的男孩吗?」
「叹喜?」下意识的往门边一看,男人觉得奇怪;不过是下楼过街买个止痛药,他的小飞天似乎耗费了太多时间。
若兰从他的表情也猜测得出男人想著什麽,心忍不住一冷。
「他不会回来了。刚才我在楼下找他谈过,要他回到属於他自己的地方,别再破坏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他离开了?」瞬间自椅中弹跳起,明云的脸色大变,立即往门口的方向冲过去。
若兰意外的挡在他身前,双手用力抱住他,硬生生地将男人急扑的姿势给定了下来。
「放手,若兰。」顾忌对方是个弱女子,明云也不敢用力将之推开,只是向来对女友温柔的口气已明显的不悦。
「清醒点,明云,他再怎麽美也只是个男人,绝对不可能与你结婚,共谱幸福的生活……」若兰似是铁了心,将泪痕斑斑的脸埋入明云的胸膛:「难道……难道我对你四年来的情深意坚,比不过一个相处一、两个礼拜的人?」
明云静了下来,不再妄动,宿醉迷蒙的眼逐渐地深沉。
感到男人不再有动作,自己的痴心终於敲醒了他的迷惑吧!若兰继续低喃:「我们俩人注定要在一起的,我会嫁给你,爲你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在背後支持你的警务工作,让你没有後顾之忧……」
明云并未挣脱她的拥抱,只是捧起女人的脸,低声轻柔地道:「这是……这是你要的梦吗,若兰?」
她仰起头,眼框里的水气在她用力点头之际,跌成露珠滑落了脸庞,明云的脸在一片氤氲的雾气中变得有些模糊。
「好,我们结婚吧!」他的回答像是穿越梦境而来,让若兰庆幸著自己虽做了坏人,将男人一时意乱情迷的对象以三言俩语逼走,可是,她抓住了自己的幸福。
婚礼没多久就举行了,是她梦想中庄严神圣的婚礼。一座白色的小教堂,彼此的亲朋好友全来祝贺;她穿著纯白蕾纱的新娘礼服,由父亲的手引上祭坛前,那里,一身新郎服装扮的明云仍然平静,俩人交换了戒指、订立了誓约。
几年间,一双儿女相继出世,她辞掉工作在家相夫教子,明云也因工作上的出色表现而连连升职,日子无风无雨,唯有幸福美满四字可以形容她历经的生活。时光荏苒、光阴如梭,转眼间儿女都长大离巢单飞,接下来的几年里就看著他们就业、成婚,自己的膝下开始多了些孙儿女围绕嬉戏。
一路走来,明云一直用平静无波的神态对待、相陪。
无常终究要来,当两人渐渐白发如霜,最先缠绵病榻的是自己。看著儿女带著各自的家眷围坐床前,她微微笑,回首一生,这辈子真的很幸福,而这幸福是自己在几十年前亲手挣取来的。
尽管岁月在她与丈夫的身上刻划了无以数尽的痕,丈夫的眼在历经几十载的相处之下仍旧平静深沉,宛如记忆中的那个上午。
时候到了,她看见丈夫枯乾的手捧住自己的脸,同样满布皱纹的他向她轻声问著:「这是……这是你要的梦吗,若兰?」
什麽?若兰心一动,明云问她的这句话很耳熟,正是少年离去的那个上午,丈夫曾开口问过的同一句话。
是啊,这就是她的梦。人说死前过往的回忆会如走马灯般一一浮现眼前,回首往事,往事真的如梦。
她闭起眼,眼泪落下,丈夫的话语再度缥缈的如同穿越过梦境而来,只是声音不再那麽龙锺──
「这是你要的梦吗?」
若兰再次睁开眼,年轻的明云被她轻拥著,她心下一阵恍惚。
「……这就是你要的人生吗?」手仍旧捧住她的脸蛋,矫健有力的手臂无丝毫老态,刚刚的经历竟真的只是场梦吗?
墙上的钟轻敲一下,十点半,若兰大梦初醒。她所谓的幸福人生,一辈子的朝夕相伴,一生执著追求的,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里,成了梦幻泡影。
回望明云,他的表情透著宽容的温柔,彷佛一切就这麽尽在不言中了。
「我要的究竟是什麽?」她问。
「这种问题,与其等著别人给你答案,不如自己去找出答案。」明云微笑了。
若兰想想:「我……我不要那样的人生……」
「你果然蕙质兰心,是个有慧根的人。」明云放开手,嘉许的说。
若兰放开原本抱著明云的双手,不发一语的转身走到门边,虽未回头,却又轻轻问:「刚才我做的梦……是你给的魔法吗?」
「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明云澹然的说:「一切由你去看透。」
若兰半回首,对他点了点头後走出门,整个人显得畅快许多。男人却在目送她离去的同时,苦笑。
「都说情关难过,她却轻松的放下了,还不都是托我的福?」
他叹口气,却又有些得意:「反正我的情关注定是过不了了,这辈子死拖活拖都要拉著叹喜下水,绝对不放他回佛土一个人消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