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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柏然推搡,“让我上厕所。”
“我也去……”
他脚步一顿,回头咧嘴看他,“我,是真的,去尿尿。”
“……”付辛博无言地晃手上被自己喝空的水瓶,“你想什么呢。”
不怪他想太多,实在是这两天来,浴室和厕所完全成了那什么的暗巷,小野兽般的少年,血气方刚,刚尝到甜,怎可能清心寡欲,明知是触犯了禁忌,也想尽办法找能躲人眼目的地方,关起门来原形毕露,告诫自己不能过于放肆,压抑地等待着拨云见日的那一天。他抱紧他的背,井柏然拱起身体,不敢发出声音,咬破嘴唇狠狠撕磨,刺激而痛快地燃烧彻底。
在这样的炽热里,时光就一天一天的走,7月10日在繁华地段的摄影室拍熟男定妆照,那一低头间似是而非的亲昵。
井柏然最先竣工,擦了脸把付辛博拉到角落,“我要溜出去,街口有家肯德基,我多久没吃辣翅了,”怕影响皮肤,节目组早早就开出饮食清单,“我馋死lia——我非吃不可。”
“去吧,去吧,”付辛博挥手,“记得给我带。”
“替我掩护啊——”
“废话。”
许下军令状的他却在上厕所时,听见张殿菲满世界找人,“井宝,井宝?导演喊。”
急了,怎办,付辛博脑门上的灯“叮叮——”直亮,隔空放话,“宝在厕所里。”
“…………那什么,慢来,不着急。”张殿菲默默离开。
而迎接满嘴油光溜回来井柏然的,是所有人别具含义的笑容,“井宝和包子一起上厕所啊?满久的……不着急不着急……”
“你的卡呢!!你的卡呢!!!咋又刷爆lia!!”井柏然气急败坏,猛掐付辛博胳膊,“你就这样给我掩护的??掩护还是招供呢!!”
“那当时情况紧急好吧!你自己不要心虚,干嘛理人家咋说!”
他还有理了,他还有理了,井柏然扭着打不肯放手,快门“卡擦卡擦”响,把所有人的笑脸定格。他们不分开,他们不分开,即便别人都变换了姿势,他和他却遥遥站在局外,始终互相牵扯,最后一张,欢喜的抿嘴笑开。
而在私下研究付辛博和井柏然怎么就像复职粘贴一般时,乔任梁扣着下巴深思,“他俩啊,总让人觉得,从上次的比赛之后,有些东西突然爆发一般,再压抑不住,别人也走不进去……他俩啊~~他俩啊~~~”说到一半,乔任梁错愕挠头,“张殿菲,我怎么觉得我现在的口气很像一个人……”
张殿菲翻着白眼说岂止像,根本是附体。
“谁?”乔任梁紧张追问。
张殿菲翻翻白眼,又翻翻白眼,“闫安。”
过了会儿,张殿菲又说,回头你把他送的那本破书给扔了。
***
他在遥远的清晨醒来,怀喜悦,听井柏然在身边轻酣,这样的时光是这样的好。
磕磕绊绊的青春总会消失,懂得静观大地开花硕果的孩子,就不会因失去而痛心,他们拍摄定妆照,朋克造型引来无数惊艳,怀中一把吉他,他越过人山人海在他身后看光景,其余人尽暗淡。
他也和他结伴赴养老院出通告,付辛博扶起老爷爷的手,我以后还来,和井宝一起。暧昧幽深的中年总会到来,然后鹤发童颜,我们要一起跟岁月和解,任由它将我俩变老,变得不漂亮,内心愈发强大。
当然也考虑未来,数家如雷贯耳的公司名响在耳边,他俩却毫无真实感,“现在想这个未免太早……”井柏然把药递过去。
“拿走拿走,我好了。”付辛博忙不迭躲开,都快吃药吃到吐。
电脑的显示屏上,时间停留在7月13日,他们在赛前一日得空上贴吧。
“那也要吃来巩固。”井柏然抽抽地执拗着,左右左地塞。
“这又不是补品,多吃无益的好吧!”付辛博瞪他一眼,搡开,然后手指敲击桌面,认真对一张帖子研究。
“看啥?”他凑热闹。
——包子会签哪家公司呢?有粉丝问。
一阵沉默,显然这超出能回答的范畴,付辛博微妙地一抿嘴,“如果不能签到一家,要怎么办?”
“那就谁都不签,”井柏然丝毫不考虑,“必须签一起。”
“就我俩这资历,谈条件会气死人家吧……”付辛博苦笑着揉他头发,“到时候哪家都不要我们。”
“讨饭,讨饭!”井柏然还觉得挺美,脑海里全是巴黎铁塔下的行为艺术家,浪漫咧——,“手拉手我俩去讨饭。”
“滚开!”嘴里骂着,伸出胳膊却把人拉近,面对面贴着,付辛博你果然不是好鸟,调情间暗自定下人生,你俩怎么搞成这德性,“难看死了,哪有脸这么大的乞丐。”
“我脸已经不大了好吧!”
“看跟谁比,我得把俩眼珠绝对距离放最大才能看全你。”付辛博笑着搡他,“去你电脑上回贴,干嘛用我的id。”
“…………包咋!!”井柏然突地抱住他嚎,“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lia——我好像把密码给忘lia————”
… …|||||||||||||||“…………你这个白痴……”
“帮我,帮我——”他抽抽地贴着他死命嚎。
他妈的,哭嚎有必要摸大腿么……还是从上到下死不要脸的摸法……
“我警告你放开我。”有人绷不住了。
井柏然立刻乖乖放手,挨着他坐直,小声说那你帮我……,付辛博懊恼到死,就没这么听话过,让你放你就放啊,说不摸就不摸啦——
一连串字符输入,接连失败,两人都垮下脸凝重着,付辛博严肃地说希望渺茫,井柏然更严肃地说几时能吃饭?说着就打哈欠,只听“叮咚”一声,睁开眼,“登陆成功”对话框。
“果然是这个。”付辛博得意洋洋。
“哪个?”井柏然探出脑袋,好奇满溢。
“你生日。”
“放屁,我从来不用这种容易被破解的密码!”
“你的三围。”
“… …||||||||||||||||||||||||||||”
“你跟我求婚的日期。”
“我没跟你求过轰。”
“那就是我跟你求婚的日期。”
“别再胡说了好吧!”井柏然拧过他胳膊送表,地位升级了,钻石的。
“你管那么多呢,”付辛博侧身挡着他视线,改了新密码,然后搂了过来咬耳朵,“以后用这个,比较好记。”
井柏然捂着耳朵,红脸傻乎乎,“那总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旧密码吧?”
“你确定要知道?”付辛博认真凝视他。
“… …|||||||||||||||||玩笑,玩笑,我不要知道……”
晚了,你还是上钩了,付辛博耸肩说你在做那个的时候,叫给我听的。
他妈的,没这样玩人的,井柏然跳起来抓他冲入厕所,推上门就造反,湿漉漉嘴唇是那样的甜蜜,懵头懵脑一阵乱撞,付辛博被他亲得心软又心疼,一反身压他抵在墙上,清楚看到淡褐色的眼珠,会薄情……薄情……你敢不要我,我会杀了你。伸手撕扯裤子。
“不行,今天我做你。”井柏然顽抗,尽管力气争不过还是扭扯,不死心的试图转身。
小毛熊是真的急了,付辛博快要笑出声,其实不敢动真格,理智告诫他区分时间场合,于是只缠绵地吮吻混蛋孩子的耳朵脖颈,井柏然果然轻声哼了起来,付辛博搂紧他说你乖,别离开,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会很努力。井宝不可以薄情哪。
靠。这个人。井柏然猛地横过手臂盖住眼,败了,彻底败了,输的精光。
'很以后,他们忙碌,只能偶尔上网,于是隔段时间,他就忘记密码,付辛博每每骂着他,告诉他。
只是最开始的那串数字,始终成谜,日久失修,谁都记不起来了。回忆也分甜蜜酸楚,该丢掉的就丢掉吧。'
**
前途太长,无数谜面,7月14日,凤凰涅磐,谁终将跌下火海,他们已经不做思考,心里被装的满满,是无暇分给哀伤和离愁那些东西的,既然已经决定共同进退,既然已经约好携手讨饭,还有什么可害怕或伤心。
他们把比赛当成玩乐,走到了今天,最不重要的偏偏是结果,何其幸运的我可以遇见你,乔任梁在台上唱歌,井柏然笑着撞撞付辛博的肩膀,他不看他,只是卖力挥舞双臂,两人肩并肩左右扭动,好吧,好吧,轮回转世那种东西太邪乎,这辈子我只认定你。
得到了你,便对得起这一路奔波,沿途花开,风景独好,井柏然指着观众席叫付辛博看,张超坐在那儿,一手一个,高举他俩的硬牌在助威。
“超哥真仗义。”
“……他老躲着我,我刚过去,他就绕着墙跑。”付辛博嘀咕。
“让你送行那晚搡他,超哥老实人,被你吓死了好吧。”
有人鼓着脸嘀咕,你仔细听,听到没?真丢人,“……戒指。”还tiffany咧,还限量咧……
“碍眼了?”
“碍眼了。”
“那他还送kimi更贵的吉他呢!”
“怎么着!”驴脾气他说来就来,“你是不是连那吉他都想要?”
“你长大没长大?就不兴别人喜欢我是不?”
“我不兴你送别人香水,还你俩一样的!”
“你要能给我哥哥对弟弟的感情,我也送你那香水。”
“…………”完全不希罕那香水了。
“怎样,能不能?给不给?”
“我给你别的,就给你一人。”……你何不更奔放些。
“说明白。”井柏然整张脸都贴上去了。
付辛博笑着推开他,“有什么可说的,心知肚明的事儿。”
不说是吧,可以,混蛋孩子一旦不闹脾气,不是太天真就是太狡猾,别人认定的他偏不配合,说出选择和魏斌pk时,付辛博站在舞台边比谁都错愕,只听井柏然咧嘴笑说,“因为他和包子长的有点像。”
“靠!!”付辛博差点冲上台,“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他知道我最痛恨被说和谁谁像。”
井柏然在台上得意吐出小舌头,背影里尾巴拍起玻璃碎纸。
玻璃碎纸满地缤纷,井柏然抱着花束顺利晋级,付辛博笑的解脱,总算,不用我俩p。
'如果又pk,肯定会让余下选手的致感言吧?'
那天医院的猜测成了真,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井柏然面前。
'你看着,我绝对不哭。'
他坚定的看那边一眼,付辛博向他抿嘴。
'……恶心死lia,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我要脸的好吧!'
“bobo永在!”井柏然深吸气,响亮地喊,留下整场比赛最认真神情。
'这么肉麻……大家面前……我就算听到也高兴不起来的好吧!'
付辛博猛地笑出,立即伸手一撸鼻尖。让你忍让你忍,你掩饰得了么?春意掉落一地风情,当谁看不出哪。
“终于熬过来了————”回到城堡,付辛博虚脱,大熊展翅抱着井柏然。
“在被淘汰选手面前说这话,你好歹顾顾我感受……你俩臭小子,一个一个都欠打,”张殿菲哭笑不得地揉两只毛茸茸,“喊那么嚣张永在永在,彻底当我死人。”
“张殿菲我要告状!”乔任梁推着黑框眼镜,“何止你,我也一样被当成死人的!你俩在那儿pk时,其实我和井宝先看到票数了,这小子居然笑了,我推他他说他忍不住。”
“咋回事!你干啥笑!干啥笑!殿菲哥不得伤心死啊!”付辛博痛下铁拳,“垮啦啦”揍混蛋孩子。
“那你现在笑得更嚣张好吧!!”井柏然“嗷嗷”地抱头躲,“殿菲哥会更伤心dia——!”
“…………”张殿菲说我实在忍不住了,不揍你俩我没法解气。
他们以茶代酒,走廊上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车尾在黑暗的浓雾中缩成两个红点。
***
一切已近尾声,在各自赶回家乡拉票前,他们去电视台拿通告单。
井柏然欢喜奔进休息大厅时,瞧见付辛博正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墙上电视,跟前的茶几上,烧一壶咖啡。
“看这干啥——”井柏然扭头就被霹飞,屏幕上的自己哭得傻掉渣,还哇哩哇啦扯着嗓子嚎“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你你你————”
“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