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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立院落,戚少商浑然不觉露重星移,直到更漏了数下,才折返房间。顾惜朝早已蜷曲了被,朝里睡下了。戚少商还没有睡意,站在床前,呆看着让了半床的顾惜朝安静地沉睡着。忽然觉察出他些微不对劲。
冷,好冷!顾惜朝瑟缩在毛绒白锻的床褥里,那是戚少商不惜千金,从胡商手里购来的雪貂纯毛皮毯子,配了冰蚕丝的丝缎,冬暖夏凉,可他的身子却仍然禁不住地蜷成团。
顾惜朝本身习得就是阴寒的内力,被戚少商散入了经脉四肢,所以他的手足常年冰冷难暖,之后强练魔功留下隐患,又被穆鸠平两枪,几近走火入魔,九幽魔功紊乱成至阴至寒的毒。当初,戚少商半逼半求孙昧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救回来,但夜晚寒露重还需要用万年温玉来压制顾惜朝体内的寒伤。现下,没有了秘室那张温玉床,阴损的寒气反噬,毒素流经顾惜朝的奇经八脉,几乎要把他的血液冻结。原本戚少商几经辛苦觅得血凤珮,至阳至热,恰能护顾惜朝的心脉,可惜一番心思被弃之弊履。
戚少商熟练地掀开被子时,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眸子紧闭,眼睫颤抖,紧咬着白得发紫的唇,连呼吸都冰寒凝霜,意识都处在昏昏噩噩,却连一丝呻吟都不肯放出来。戚少商叹了口气,温柔地揽进怀抱,那单薄纤瘦的身子由内向外散发冰冷,冻得人揪心。戚少商把内力缓缓输过去,一点一滴将人捂回寻常的温度。顾惜朝开始有些微微的抗拒,只是那温暖实在是他渴望已久的,不多时,便放松了身体,偎在那怀里,安然睡去。
醒来时,顾惜朝感觉心头恢复了以往一贯的温热,血凤珮不偏不倚地挂回了胸口,放在手中把玩,股股暖潮从指掌流入周身各处,仿佛和风煦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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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南下而去,不到三日就停在无名山庄门口。金砖绿瓦,紫树红花。一位黄衣团扇、风姿绰约的美貌女子俏生生立在当场,看见戚少商他们的马车,甜美一笑,仿佛早已得知了客人的来访,也不问身份来由,娇音道:“请跟我来。”
顾惜朝下了车,见庄门悬着“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不禁扬眉笑出来,这里金碧辉煌,气势卓绝,哪有半分简陋鄙薄之处?绝少见到他笑容的戚少商大眼晶亮地望他,顾惜朝头也不回:“还不走!”
附:让各位大人失望了
米有大人们希望的情节,某琯知道自己是八HD的银,不敢劳动各位大人,自PIA了N次,不死心地爬上来接着嚼舌根子:
安顺客栈:
顾惜朝:“戚少商,你总是不死,我快被你逼疯了。”(对视5秒)
小妖插入:“多谢戚大侠放了顾惜朝。”
戚少商:“他逃不掉的。”
在鱼池中:
息红泪大声质问:“顾惜朝,你把他怎么样了?”
顾惜朝冷笑:“我宁愿是我把他怎么样了。”
看了网事怎堪回首大人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才明白,为什么息红泪要送两只小公羊,而不是一只。
'逆水寒同人 戚顾' 酒狂 7
写在文前:
小顾别扭了好久,偶尔是该温柔下吧。总说要小戚暗黑的,临了却狠不去手,也突兀,只好一再往后拖了。
最近喜欢小顾喜欢得痴了,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恨不得写了最好最稀罕的,想象之余多为杜撰,对了是侥幸,谬了自然是笔触浅薄才疏学陋。
第七章 风微烟淡水萧然
黄衣丽人并没有按寻常礼节带客人到山庄大厅,而是小心地避开了庭院花坛绿池,沿着长廊转进一间偏室。相比外观,室内极为典雅简丽,几位各具妍姿的侍女簇拥中央,站着一个娉婷身影,一身白衣,脸上还蒙着纱,看不到她的任何容颜。
她面纱微动:“戚少商,顾惜朝?”悦耳的声音,却有些模糊。
认识他们的人真的这么多么?戚少商自嘲下,江湖豪气即时展现出来:“在下戚少商,姑娘可是无名山庄的龙镜龙庄主?”
黄衣丽人抢先介绍道:“正是我们庄主。”
顾惜朝眼波忽然流动了下,闪过一抹异彩涟漪。戚少商与他对望一眼,微笑着露出酒窝,象从那眼神领悟了什么。
那“龙镜”庄主款款道:“天色已晚,如不嫌弃,两位先在这里歇息一宿,明天……”话音未落,一支响箭破窗而来,朝“龙镜”庄主胸口笔直地飞射。
戚少商的剑鞘稍动,顾惜朝就一拉他的袖口,不动声色地退到一边。反应最快的竟是那黄衣丽人,早撩展剑势,一柄精致短剑叮地荡开响箭。谁知就在她飞身击箭的同时,数枚湛蓝的牛毛细针无声无息地向她掠去。事起突然,她堪堪扭转腰肢,针贴身而过仅仅划破衣帛,全数钉入墙壁。再寻人时,贼人早逃遁无踪了。
好厉害的暗器,如此细幼的针竟能没入壁中,不是人力可以为,但是如果是机关发射时必然带有声响,除非是千手千眼千玲珑观音制造的“秋水横波”,只是和不屑用毒的玲珑观音相比,针上湛蓝的剧毒更要歹毒百倍。戚少商暗地掂量着个中原由,眼睛却瞟向顾惜朝。
“柳宫的‘懒回首’!”顾惜朝眸子扫过黄衣丽人衣杉破碎的布料边缘,重新正对她淡然道,“恐怕这位才是真正的龙镜庄主吧。不过,凶手似乎认识你的真正身份呐。”
仅凭之前她抢了“庄主”话头的逾矩,他就能道破身份,黄衣丽人龙镜一点也不奇怪。“懒回首”,武林十大名毒第七,柳宫的秘方,在江湖出现不超过五次,而这个清逸俊秀的书生一眼就能分辨,似乎玉面修罗顾惜朝比听闻的还要惊才绝艳呢。她却在见了戚少商居然半分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反露出一丝诧异:“你们倒心灵相通啊。”
戚少商对言下之意不置可否:“龙庄主,行凶人这么容易就混进庄来,又认得你的身份,不如查查是否有内奸。”
“多管闲事!”顾惜朝挑眉冷笑,“人家龙庄主早已智珠在握。”
“哦,何以见得?”龙镜饶有兴趣地问道,微微侧着脑袋,象个烂漫天真的小女孩甜美地弯起嘴角,仿佛视线里除了顾惜朝外再无其他。
戚少商有些不悦地把顾惜朝往身边带了带,不着痕迹地隔开那一眨不眨的目光。顾惜朝没有觉察般娓娓而谈:“我只是觉得以无名山庄这么繁复的阵式和机关,就算有内贼,也很难让人来去自如,除非是庄主的授意。”
龙镜花容上笑意更盛:“你这人呐,心太细,眼太厉,谁要骗你还真不容易呢。”召过原先白衣蒙纱假扮庄主的女子,“绡苓,你带两位贵客去休息吧。戚少商,你的来意我知道一二,你们旅途跋涉也很辛苦,明日我们再详谈。”寥寥数语就婉阻了戚少商将出口的询问。
其实,戚少商也不打算急在一时,他内功深厚,江湖纵横是常事,根本谈不上劳累,但是顾惜朝散了功又带伤,身子羸弱,的确颠簸得吃力。两人随绡苓来到一间布置精雅的厢房,随后几个丫鬟端送了精美的晚膳来,琳琅地摆满了梨花桌。
都是珍馐佳肴,软滑柔嫩西施舌、甜脆酥酸过膳桥、细腻微甘玉扇贝、醇厚酽香糟鹌鹑盛在四碟青瓷绿梅盘,紫砂罐炖的野山菌雉鸡汤、翠绿菜芯围边的呈红滴露蜜汁火腿、银丝青笋炒鹿脯,荷叶衬竹笼蒸的是四样:蟹粉汤包水晶虾饺翡翠烧卖芙蓉糕……顾惜朝却只看了眼,不说话。
戚少商知道顾惜朝不喜欢海味也不吃面食,平日多是清爽的自然味道,遂挑了清蒸鲈鱼脊尖的细条嫩肉到他碗里,柔声安慰:“你将就一下吧。”
顾惜朝慢慢夹了放进嘴里,嚼咽不语了半晌,才轻声道:“这条是少见的四鳃鲈鱼,隔了高汤蒸的,皇帝想吃怕都不容易,说什么将就。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人,晚晴跟着我都是粗茶淡饭……”
戚少商心里一疼,本能地脱口而出:“谁说不娇贵了!”猛然悟觉言辞有轻薄嫌疑,匆忙把最边上一道菜拉过来掩饰道,“这……这是什么,我都没见过。要不要尝尝看?”
“这是太湖的银鱼,用薯粉裹了炸的。”顾惜朝捡起半透明的一条咬了口,平静地称赞,“难得的好厨艺。”耳际似泛起一抹可疑的晕色。
戚少商照他的样子蘸了甜酱来吃,果然外脆里嫩、鲜甜可口。
饭后,戚少商见顾惜朝吃得太少,就把刚送来的甜品那盏桂圆莲子羹硬塞到他手里,正要嘱咐他别忘吃代替三味汤药效的兰心丸,那依旧蒙纱的绡苓走进来传话:“我们庄主有请顾公子。”
戚少商不由皱起眉头,之前还说怕旅途劳顿,要人好好休息,怎么这么晚了却把顾惜朝单独叫去,就不管他劳心费力了吗?!
顾惜朝站起来,似笑非笑:“戚大侠,要不要一起去?”戚少商为之气结里,他施施然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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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心的凉亭,龙镜一身高贵优美的淡紫装束,独自一人正恬静地等候。顾惜朝站在池边,淡淡扫了眼立在水中、参差错落地蜿蜒到亭的石莲花,也不理一旁的绡苓,潇然踏上石莲,朝池亭走去。
仿佛错觉一般,整个池湖初初飘渺出一层水雾,把晚暮里清晰可辨的丽景笼罩在内。
附:努力填坑,正当催文!
某琯真的很没用啊,冬大一声令下,乖乖回去写文了,还保证星期一、五定时更新,泪!冬大,看在某琯这么乖的份上,您能给《旗亭》撒点土么?
还有诸位大人,连云大帐良宵苦短,锦屏上谁家燕空还?酒醉了会冷,竹醉了林乱,鱼醉了还放不放杜鹃?幸福有开始总要结局,却不知这里又是哪里,红了灯绿了酒怕了寂寞,如何想你最暖,一眼飘渺了万年,总有长门恨事,来踏遍青丝如雪。
'逆水寒同人 戚顾' 酒狂 8
写在文前:
怕笔触过于婉丽,模糊了小顾的孤傲不羁,又怕江湖风尘严烈,夺失了他的绝艳清颜。
第八章 闲愁最苦
氤氲的水面弥漫成隐隐约约的莲落阵势,顾惜朝方踏出一步,就缭绕在柔烟水气,被缪薄却无法透明的轻雾藏匿了清影,只在脉缕间隙乍露了衣衫绰约的一角青色,仿佛那人扬扬袖便要乘风归去。
源自上古轩辕帝的天地玄黄阵的莲落阵,挡不住顾惜朝的闲庭信步,龙镜却微笑着看出他游刃有余下谨慎的轻点足尖。很快地,顾惜朝就到了亭中,如此利落地穿越这足以排上天下前三的阵法,除了创阵人外恐怕只有玉面修罗顾惜朝了,连庄主龙镜都不能。没有一如既往的傲放睥睨,顾惜朝清俊容颜反而犹带三分哀恸,如果不是晚晴留下的书,他未必能破解得这般轻松容易。
晚晴留给他的远远不止这些,他的妻在打定主意牺牲性命前,就为自己相公的后路妥帖安排了吧。晚晴!顾惜朝心头一痛,抬眸望去,石桌上雅致地端放了点犀杯、紫壶茗、红碳竹炉。
等顾惜朝安坐,龙镜一言不发,按照最正式的繁复礼节开始茶道。奉到顾惜朝手里的是极品的铁观音,浓郁的香气在鼻端散开,宛如阳光沉淀的魅香。顾惜朝只抿了一口,想起困在密室的日子,戚少商带给他的茉莉龙珠,用初沸的水一冲而就,紫砂壶严盖半柱香,那一颗颗烘制时团成珠球的茶便惬意地舒展,满室都是茉莉的芬芳茶味。
龙镜盯着他有些飘溢的思绪,突然道:“我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
不一般,什么不一般?仇人也寻常得很啊!顾惜朝下意识地皱眉念转,幡然回悟,眸光凌厉得吓人:“庄主在说笑话吗?”
苦笑了下,龙镜的言辞间有种难以喻言的凝涩:“我见过,我曾经见过象你们一样的一对人,倾心相爱又惊世骇俗的那两个男人,那言语、那动作、那眼神绝骗不了人。”
“庄主请我来是要说这些吗?”顾惜朝摆明了不顺意则拂袖的姿态。
“难得顾公子来鄙庄,小女子当然有事相求。”龙镜略动桌底机关,石桌缓缓裂开,一张古琴静静地升上来,“听闻顾公子精通音律,龙镜恳请公子试试琴音。”
好琴!顾惜朝乍见此琴禁不住眼眸一亮。杉木斫,朱漆,鹿角灰胎,未见龙池上的刻草,顾惜朝就识鉴出这是出自晚唐绝代巧手雷铭仪的传世名琴“飞泉”。就在他稍微起了兴致拂弦泛音时,戚少商正沿着池岸闲无踱步。烟笼池水的雾早逝得干净,戚少商远远地看到亭里两人对坐,龙镜挽袖添香,弹琴的人青衣灵秀,俨然是顾惜朝,一个清俊飘逸一个雅丽柔美,宛如一双璧人,不由心头无端地酸起来,丝丝莫名疼痛。
“琴如何?”龙镜笑语盈盈。
“还好。”
龙镜明明见他喜欢的,怎么答得如此淡漠,略感愕然:“顾公子何不一展绝艺……”
“你说弹我就要弹么?”龙镜惊异下朝顾惜朝望去,那人儿扬长了秀眉,薄唇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