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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的山林,深居简出,连名字也不敢要,来逃避九幽老怪!”随即浅浅绽放一抹笑意,“我不过是私心,想求你两件事。”
幽暗的班驳月光里,龙镜的肌肤呈现出奇异的粉红色,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她中了天下第二毒的“愁眉”。
愁眉敛,泪珠滴破胭脂脸。中了这种毒后,肌肤会逐渐变成粉红色,等双颊殷红宛如匀施胭脂,就是死亡来临的时刻。龙镜活不过半个时辰了。顾惜朝漠然地不动眉峰:“你说说看。”
“第一件就是绡苓的病,如果她活着,请顾公子治好她吧。还有……”龙镜吃力地抬起手,好容易抚上发髻的簪子,却再没有力气拔下来。
顾惜朝终于蹲下了身子,替她取下那枚银簪。精巧细腻的凤形,翎羽雕画得根根分明,尾逸翅扬,栩栩如生。但纵使制作精妙绝伦,它也不过是银器,顾惜朝拈在双指间,不知道她是何用意。
“人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戚少商回来了,悄无声息地立在他身后,目光没有移开顾惜朝手里的簪。
龙镜的脸颊愈加红润,她撑着最后的呼吸:“帮我把……把这只凤钗交给沈逸然。”沈逸然?“千手千面”沈逸然?“逸然他最擅长易容,不过,他右耳后有颗红痣,这点绝不会变。”
没有等待两人的承诺,龙镜轻笑着,沾满鲜血的手缓缓抚上顾惜朝的脸:“顾惜朝,你很幸运呢,不象他……当初,是我错,是我错了,我不该……”血污都掩盖不住秀丽的甜美俏容隐泻出无声的黯然,“为了保住无名山庄,不知道花了多少代价在庄内外布置阵法机关,谁知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有些事……是注定的……”声音咔然而止。
不经意,生命就如雪花消融在苍茫云水,在最娇艳的盛放刹那骤然凋零。英绿荷如此,晚晴亦如此,绝美定格在瞬息,纵然永恒也只能回忆。点点嫣红染在顾惜朝苍白的肌肤,宛若凄艳的红梅。戚少商忍不住抚摩漾在他眉宇的那抹脆弱,顾惜朝一偏头,卷曲青丝垂滑下来,隐去了表情:“发现绡苓了吗?”
戚少商看他微晃着站起身,被闪避的手僵硬地克制想立马扶住他的强烈欲望,转身走出去:“待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
戚少商的身形刚消失在走廊转角,潜遁黑夜最深处的某道暗影已悄然跪在顾惜朝身前:“主人,没有找到‘归魄香’。”
“不用找了,我已经拿到了。”无名山庄真不是浪得虚名,能想到把“归魄香”涂在琴弦上,不易被心怀企图的人得到的同时,又缓解了药性的霸道。幸运么?顾惜朝无意识地举起手指,“回去吧,照原来计划的做,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谁知任何命令都无条件服从的暗影竟反应激烈:“主人,属下的使命是保护您的安全!”
“滚!趁我没有发火前!”即使失了武功,他还是顾惜朝!“玉面修罗”顾惜朝!
暗影的顽固可以和他的绝对忠诚相媲美:“小姐临死前说过,誓死保护您就是我们这些死士存在的价值。”
顾惜朝浑身一颤,心底涌起哀鸣:晚晴!
'逆水寒同人 戚顾' 酒狂 13 (如约更新;小灰;羊皮亲;万分感谢你们的画。)
写在文前:
终于要猜疑了么,还是你想告诉我什么是知音?质疑和温情交缠着,才最残忍。
第十三章 何嗟及
晚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不值得!只是晚晴,你既然一心为我,为什么又抛下我?
“属下马上传信回去,让其余的人遵照您的吩咐!”暗影重重叩地,悄无声息没入夜色,“请主人原谅!您功力还没有恢复,我不能离开您身边。”
戚少商回来的时候,顾惜朝就那样全无表情地立在月光下,满衣清辉,仿佛要融入这抹凝霜月华。“山庄的人都死了,不过我没有看见绡苓的尸体。”戚少商似乎没察觉他异常的静默,肃冷地竟依旧把围困顾惜朝腰际的天蚕丝带缠缚上左腕,“走吧!”被牵动时顾惜朝身子震搐,微茫地看向绳索,不知道扯痛了哪里。
一直进了最近的县衙,戚少商都没有再提有关琴弦上涂药的事,恍若这件事连同顾惜朝的生死已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外,他忙不停地安排捕快衙役去无名山庄处理现场、料理后事,并派了人快马回京城六扇门直接把案情向无情汇报。
顾惜朝安静地待在偏僻的客房,除了翻书,就是弹拂“飞泉”,琴音在《流水》和《幽蘭》间反复宛转,淙涔清泠的蜿蜒流石掺杂了粼粼泞音,再回遗世空谷的幽独,似已摒弃所有后沉淀成一抹清远淡漠。其余的,本就与他不相干,不是吗?
两天了,都没有看见戚少商,暗影大概隐蔽在某个暗处吧。那些死士是晚晴临死前,留下的一封信里告诉顾惜朝的。那是傅宗书秘密训练的保命势力,却被黄金鳞全息交给了晚晴,以防不谙武功的她被杀。晚晴得到这些人起,就计划着让他们死心塌地地跟从顾惜朝,她知道顾惜朝的清傲倨桀,一旦为她走上绝路则义无返顾,更希望有一天那些力量能助他离难脱险。
手指在琴弦柔缓地滑动,眸光随着飘袅的篆烟游离迷朦,明明是自己选择的结局,为什么找不出满意的情绪,心不痛,只是空落落地抓不住自己,突然有了就此扔下一切的万念俱灰,去山明水秀的偏谷远境隐居避世,不见任何认识的人。
“怎么不好好吃饭!”久违的清朗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呵斥的急切责备和隐隐的担忧关心。顾惜朝心神震颤,指尖拂过丝弦一阵刺痛,白皙肌肤顿时渗出血珠。“这么不小心!”戚少商平淡的神情却看不出思绪波动,一把攫过他的手,含进指尖润濡那道伤口。
倒是顾惜朝迥逾平常的心慌意乱,迅速抽回手:“我自己来。”指上还残留着戚少商的体温,顾惜朝怔忪着该不该放入口中,戚少商似乎没有发觉他窘迫之情的羞晕,略一挥手,几个俏丽伶俐的丫鬟抬了几个食盒进来,把原先未动的饭菜收走了。
戚少商去揭盒盖,边似是随意地问道:“屠杀无名山庄的会是什么人?个人还是组织?”
“不管是什么人都不简单。”顾惜朝秀长的眉凝重地挑了起来,“龙镜决不是寻常女子。无名山庄本身就是按照阵势建造的,没有精通阵法的人领路,根本进不来。更不用说庄里高手如云。”如果这是一个人干的,那个人的武功才能真是高的匪夷所思。
“如果是我们两人可以办到吗?”戚少商突然沉了声音。
顾惜朝沉默了一会:“可以,龙镜的武功虽高却还是不如你,我破了阵再施些毒,他们谁也逃不了。”他终于惨淡笑了,“毒药够的话,我一个人也可以!”
“你当时不是在我身边嘛。”戚少商最后把镇在寒冰上的火龙桂羹拿出来,放在他手边,“火龙肉容易躁火,所以用冰压一压。你寒毒没清,等冰化了再吃。”又顿了顿,再问:“龙镜为什么不说出屠庄的凶手?反而求你做那些事?”
羹盏冒着丝丝寒气,顾惜朝无意识地把手贴到青瓷的碗面,缕缕白雾在指缝间飘渺。好冷,渗肤入骨的冷,仿佛就此蚀进心肺永远剔除不掉了。“她不想别人为她报仇吧。”顾惜朝冷淡道,“我又没有答应!”龙镜一早猜出他想要“归魄香”的意图了么,不管如何,欠她的人情一定会还的!
空间一时沉寂了,彼此好象无话可说,顾惜朝死死握着戚少商轻柔地递到他手心的银筷,连他走出去都没有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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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和追命到达碎云渊毁诺城时,竟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线索,曾目睹杀人惨剧的血海的倪妙人因为伤势暂时呆在毁诺城修养。而孤残鸿死的当场,居然还有一个男子,紧紧抱着她靠在门上,那临死微笑的眼神里是无比的满足,朱雀剑深深穿透,把两人钉在一起。是酌月斋的萧冷然!
如果说,孤残鸿是划过天际的一道流星,那倪妙人,就是纤纤弱柳系住的那抹浮云,一个耀眼魅人,紧紧摄住你的视线;一个温润楚楚,远观不可亵玩。
孤残鸿真如流星,折射刹那芳华。倪妙人,正静静躺在秀阁的温玉床上,宁静秀美,如云乌发轻巧地遮住她半边小脸,因为失血而苍白得透明的皮肤越发剔透若玉。如果不是她细小的呼吸,一定以为是冰雪为骨的玉美人永远地沉睡。
倪妙人胸口曾被一把刀贯穿,只差一点就性命不保。她气息依旧微弱,强撑着向两位名捕陈述案发情形:“那天,萧冷然来找残剑姐姐,我正要离开,突然有个蒙面人冲了进来我们三个就和他打了起来。萧冷然不知道对姐姐说了什么,残剑姐姐发了疯似的一个劲刺他,萧冷然只闪不还手。那个蒙面人见有机可乘,就朝残剑姐姐杀过去,萧冷然反手格开,姐姐冷笑着把剑横在脖子上要他滚,萧冷然却冲了过去,抱住姐姐,姐姐就把他和自己钉在了门上,咳咳……”
铁手连忙把真气输入她体内,护住她脆弱未愈的心脉,忽然眼中精茫一闪,心头浮起一丝疑虑。
附:
这张有什么疏漏请各位大人不吝指正。
'逆水寒同人 戚顾' 酒狂 14 (奉命填坑,冬大,我乖的。)
写在文前:
追命,是四大名捕的追命,智勇、责任、侠义、卓绝武功……足以在平等地位,与铁手并肩作战。
其实,对于铁追,我是胆怯的,没有足够的信心,给他们一个最确切的完美定位。
第十四章 夜醉零落薄罗裳
夜晚的毁诺城沁凉入衣,追命站在回廊雕木的栏前,峭洌山风贴体而过,拂起簌簌衣袂。好冷啊,还没有完全见秋,寒意已仿佛从心底缕缕地泛上来,漫向四肢脉络。凝冽的酒,没有沾染唇齿的余温,淡漠地坠入空落的腹。没有休止般,麻木地灌着,一年多来,追命习惯甚至倚赖了这种冰冷液流。
身后轻微却坚毅的脚步声靠近,“追命!”
闭了闭眸子,追命换上灿烂笑脸,转身:“二师兄,还没有睡啊?”
“和息城主说了点事。”铁手一只手里还托着一个盖好的食盘,很自然地取走追命手中的酒壶,“回房间吧。”
追命跟着他走回房,忽然想起戚少商让他带给铁手的东西还在身上,似乎脑海纠缠了太多事情,以至居然忘记给二师兄了。掏出来再次看了下,很普通的小泥人,不过比寻常出售的精致些,细细地涂描了不融水的油彩粉釉,男童样貌,眉目栩栩清晰,煞是活灵活现。犹豫了下,又放回怀里。
等他进了屋,铁手仔细地把门窗都关紧,才把食盘揭开,一碟糟酿胭脂鸭脯,一碗鸡丝粥,还微冒着热。“我麻烦息城主备的,你快喝吧。”
皱着眉头,追命在桌边磨磨蹭蹭地嘀咕:“粥啊……”
“刚才就没吃几口饭,还吹风喝酒,你伤没好!”铁手正要把匙递过去,忽然转念,握住追命的手,果不其然,冰凉颤抖。想也不想,拉近来,小心地放进衣襟,用温热的怀抱来焐他的冷。
灼热的体温瞬时包围上来,渗不到骨髓,寒热交迫着,追命仿佛禁不住煎熬,身子微微颤栗。
“还冷?”铁手已端起来碗,“张嘴。站在风这么大的地方,空腹喝酒!”很大的人了,永远不会照顾自己,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铁手一口接一口喂他,象之前经常做的那样,心底暗暗叹气,却不知道,自己惯来刚毅无波的脸上,流露的是怎样宠溺的表情。
二师兄仍旧对自己那么好,追命心里有些酸,该满足了,他扬着笑,头点点那碟鸭脯,铁手的筷子就到了嘴边。“二师兄,刚才那个倪妙人是不是不太对劲?”嘴里鼓鼓囊囊地嚼着,几乎听不清他说什么。
“吃完再说话!”明明是怕他噎着、呛着,铁手却永远只会用教训的师兄口吻,顿了下,说出自己的疑虑,“她的内力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追命飞快地咽完了粥,把手抽出来去洗脸。
碗空了,襟衫也空落了,好象有什么从胸膛抽走,铁手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梳洗干净,坐下来深思地聆听,记忆中总也飞扬跳脱的少年,在他不知道的一年间,恍惚已渐行渐远。
等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追命也安静乖顺地靠在桌边,并不出声。当铁手把思绪收回来,发现他竟不知不觉地悄悄睡过去了。象初生猫咪样微瑟缩了肩,乌黑柔软的发丝顺滑落下,垂遮了半边白嫩肌肤,追命均匀翕着鼻翼,薄羽睫毛静投下清澈阴影,睡梦里都撅着粉嘟嘟的唇,如同婴儿般不设防备的安稳好眠。
铁手温柔地把人抱上床,卸了外衣,尽量让他睡舒服些。
一旦背对了这时时揪心牵念的人,铁手沉稳镇静的面具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临行前,无情的话历历在耳。
…… ……
“你说什么?”铁手徒高的音量企图震破屋顶。
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