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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就答应教主的要求吧,不然岂不是活遭罪?”周仪游刃有余的在人与人之间穿梭,苦口婆心的劝到,那铁球有时还会带到自己人,那些人便口喷鲜血倒地不起。他倒也不在乎,一门心思把注意力放在苏甯身上。“等送他下了地狱,朕会和阎王讨个人情,封他个鬼王当当。”苏甯狷狂的撂下话头,然后放声大笑,却也因此又咳了口血。“敬酒不吃吃罚酒!”陈胤听了大怒,再也没了逗猫的兴致,招示便凌厉起来,招招取人性命。众人见此纷纷变招,让苏甯难以招架。
不过变故也仅是一刹那的事。因为形式过于混乱,加上陈胤全身心都在苏甯身上,他压根没留心自己会成为目标,等他回神时,一把剑尖抵在自己喉咙口。打斗中心的时间冻结起来,只有外围还有零零落落刀刃碰触的声音。“周仪!你这是何故!”陈胤气急败坏的喝道。“教主,属下的主子,从来都只有一位。”周仪笑道,把剑尖又递过去几分。陈胤朝后缩着脖子,却贴上一具热热的身体,然后,另一把剑横亘到他的软颚,“教主,你错在不该生二心。”朗卫冰冷的声音这样解释着。“你们两个!”陈胤气得大吼。
苏甯走过去,对其他人说道:“如果不想他首身分离的话,知道该怎么做吧。”说着来到陈胤前面,扬起头轻蔑的睨着他,“陈胤,你可别忘了,你脑袋里的东西,是谁教你的。”在看到那不敢置信的目光后,他呵呵笑起来,“你以为当初朕为何无缘无故离开皇城南下东山?有一半原因是为了你这麻烦的家伙。”说着感慨的在陈胤肩上拍了下,“谭成林会叛变早在朕的预料之中,别以为你救了他朕不知道,那时朕便让朗卫假意向你坦白一切,来转移你对周仪的怀疑。”他啧啧摇头,“陈胤啊陈胤,你若乖乖当你的鬼道教主,香的辣的少不了你一份,怎么偏偏爱往这刀刃上撞呢!不过你对自己的心思讳莫如深,倒是让朕惊讶,不然也不会费那么大周章来对付你了。朕下东山,这叫引蛇出洞,朕知道你忍不了多久的,而朗卫向你投诚,便是声东击西,而至于底牌周仪,那是用来擒贼擒王,而最后的结果当然是釜底抽薪。陈卿,这是朕给你上的最后一课,你可要好好记住了。”说着貌似老师疼爱学生似的,在陈胤脸上拍了几下,转身冷冷说道:“统统就地正法!”
听他这么冷酷的判决,众人惊骇异常。蒋奇雍和史登锆互递一个眼色,知道今天若没逃出生天,那等着的就只有死路一条。而由于苏甯的人就只朗卫和周仪二人,其余人之所以没敢动是碍于陈胤被擒,现如今他们保住自己小命要紧,对那个唆使他们叛变的教主自然不放在心上,于是两人瞅准刚才苏甯受伤身体发虚这一点,纷纷朝他袭去。朗卫连忙扔下长剑取出索魂勾挡在苏甯前面,周仪则因稍一分神被陈胤钻了空子,在后者用武器砍开那用以要挟用的剑时,挥舞着他的黄金大链球冲了过去。刚刚安静没多久,这儿再次陷入混战。尤其是那些喽罗,事关生死,都拼着老命打。三个人对着八十几号发奋图强的人,自然是兵败如山倒。
对这种情况最为高兴的当数陈胤,他没想到因为苏甯的一念之差,会形成如今的局面,想到有可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便不由兴奋的浑身哆嗦,早把刚才的狼狈一刻给抛到九霄云外。苏甯三人被一窝蜂的圈起来,周仪那铁球因为距离过近而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徒手和那些人过招,朗卫的索魂勾一出招便会取下一条人命,但后面的人立即补上,而且吸取前人教训开始抓到要领,知道如何躲闪,苏甯本就只有一把匕首,虽然利于近身攻击,划了这个划那个,但人实在太多,而且那些喽罗也都不是很肉脚,尚能和他对上几招,因此体力流失很快,再者刚才那伤不假,吐的两口血也是真的,所以这会儿年轻的皇帝眼前已出现星星点点。
“哈哈,连老天都站在我这边!苏甯,今日就是你的忌日!”陈胤猖狂的大笑起来。“我看未必。”淡淡的声音,虽然不响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陈胤大惊,喝道:“何方朋友,出来见人!”从树上跳下来一人,正好降落在包围圈中心,苏甯的身后。此人身形纤长黑发飘飘面容俊俏,鼻梁上架着个奇怪东西,只见他托住肇帝后背,环视一圈后淡淡说:“你们人多,欺负他们三个,不公平。”“想管闲事的话先把名字报上来,死了本座也好替你立块碑文。”陈胤见大好时机错失,痛心疾首,神情僵硬语气尖锐。“D·文。”“狄文?”陈胤回忆着这个名字,想起来此人正是岚王府的贵客,现今好象官拜御使台。“不知大人到此所为何事?”他很不客气的问。狄文和苏甯应该是对头,因为以前曾经看到苏甯在提及这个名字时,气到咬牙切齿,但陈胤并不知道狄文就是冰血火镰,只因为苏甯要人把消息放出来时,刻意隐瞒了冰血火镰的名字,而对他特征的描写,也是镰刀多过眼镜,加上狄文行事低调而演变成在外人看来的神秘,种种加在一起,尽管鬼道收集了关于他的资料,却并不详尽,当然,这不排除某些人从中搞鬼,在这点上,蓬莱阁绝对比鬼道做得好,起码他们能知道冰血火镰的名讳。
“帮他。”狄文看了眼靠在他胸口的苏甯,轻轻说道。陈胤见他面容严肃一本正经,知道所言非假,便笑道:“来送死的?那好,本座就发发善心,送你一同上路吧!”说着率先攻过去。狄文单手一拉,便自额头取出血焰,造成哗然一片。那些本来跟着教主步伐的小喽罗全都止住了脚步,有人惊呼出声:“冰血火镰!”然后所有人蹬蹬蹬连退三大步,致使中心地带就剩几个艺高胆大的。狄文把苏甯交给靠过来的周仪,然后问他:“要杀光吗?”“文,你可别杀光,不然尸体堆在这儿会堵住树林出口的。”树上传来一道声音,口气温文隐含笑意。“杀光!”苏甯并不想让狄文沾太多鲜血,本打算让他制住陈胤和两个道统便了事,其他人驱逐出教放他们一条生路的,听到秦岙的声音说那样的话,就生起一股逆反心里,遂唱起反调来。
狄文看看苏甯,再抬头朝树上望去,然后转头扫视众人,蓦的收紧拳头,舞刀迎上。转瞬之间这地方就成了腥风血雨哀号遍野的修罗场,他利落的身影游走在人群中间,所到之出便会有人倒下,许多人都生出怯懦,身子抖动的象风中烛火,扔下武器就朝来时的路逃跑。狄文对这些人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他只对付那些对他存在敌意冥顽不灵的人,一柱香的时间,此处尚直立着的人,便只余七人,其余人泰半跑了,没跑的则都死了。如今的局势是三对四。
陈胤从来没那么害怕过,他以为纵使武功再如何高强,只要人一多起码还能撑上那么点时间,可那个叫狄文的男人,这段时间内甚至没被人碰触一下,就已取下三十来号人的性命,他手里那把血红色的镰刀被鲜血染得更加出彩,顿时让他感到胆寒。看了眼地上惨不忍睹的画面,陈胤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陈胤,朕也不为难你,你自裁吧!”苏甯冷笑着说道,“另外蒋道统史道统,既然你们二人对他如此忠心,不如就追随到底吧!”三人脸色大变,握着武器的手紧到关节发白。“当初选择背叛的那一刻,你们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了。”苏甯继而面向狄文柔声说道:“文,过来,我想靠你身上。”
狄文扔下血焰,朝他走去。还没走到,就被一个自上面跳下的人挡住去路。“陛下,现在是在处置你家家务事,应该没时间卿卿我我吧。”旋身面对苏甯,秦岙微笑着说道。“朕的打算岂是你所能决定的!让开!”苏甯离开周仪的扶持,自己朝狄文走去。“但陛下不可否认的是,你给蓬莱阁留下个烂摊子呀。这么多死人,叫我们往哪摆?”秦岙微笑着,两条眉毛渐渐向中心聚拢起来。“丢到海里喂鱼!至于那三个人,”苏甯抱住狄文,越过他的肩头轻蔑的睨着前面三个男人,“就拿去喂狗吧。忘恩负义的东西,朕以为连狗都不会要吃。”
陈胤三人手脚瞬间冰凉,对苏甯能说出如此恶毒不堪的话,十分怒不可遏,于是恶向胆边生。反正横竖都是死,搏一搏或许尚有生机,皆有志一同的发愤朝这边攻来。“真是不识好歹的家伙。朗卫,周仪。”点到名的人乖顺的挡下三人攻击,五人缠斗在了一起。
似乎很清楚彼此的实力,苏甯对此显得从容不迫,只是把嘴凑到狄文耳畔,用虚弱的声音轻声说道:“文,跟我回去,好么?”狄文瞥了眼秦岙紧张的神情,说道:“你先把身体休息好,再说这个问题吧。”苏甯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点头,文关心他,他若不识抬举的话,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他回头朗声说了句:“周仪,教主一职由你暂顶。”接着和秦岙与狄文走进树林。
刚在床上躺好,便有蓬莱阁的人来报说,外面的骚动已经平息,鬼道的三个叛徒,都已然清剿,而右护法和代教主也已离开,只有那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和上面的断支残节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秦岙让他们把人扔到海里面去,便打发了,然后略微不悦的嘲讽道:“陛下,你不必连睡个觉都要拽着文的手不放。如果他想做其他事,怎么办?”“你以为你有权利来数落朕吗?”苏甯回敬,然后闭起眼。秦岙走到狄文身后,温柔的说:“文,我们出去吧。我想体弱多病的皇帝陛下需要一个人安静的好好休息。”狄文听听也对,于是捭开苏甯的手站起来,在后者哀怨的睁眼注视下,微微一笑道:“你睡吧。”随后和秦岙一起出去。临关门那一刻,我们温柔的秦大阁主突然回首,冷淡的表情下一刻递出个得意挑衅的笑,扬长而去,气的苏甯躺在床上直揪被子泄愤。
下到大堂时,众人都聚集在此。苏怡香忙里忙外张罗吃的,眉宇间松了口气。秦宝对狄文这段时间的忽视非常气愤,一见他下来就赖到他身上直叫唤。红红则履行着她的话,替狄文做着袄子。墨汁也粘在狄文另一边,对厚脸皮的秦宝怒目相向。“大哥,我看海边的鱼,近期是不能吃了。”秦飑很有感触的说道。“为什么不能吃?”秦宝好奇的问了句。“包子,吃过死人肉的鱼,你还想吃?”说着秦飑露出嫌恶的表情。“谁想吃啦!宝儿好奇,你管得着么!”秦飑还想和他一般见识呢,却被自己哥哥用一个凌厉的眼神瞪回调侃,于是朝末弟喷喷鼻子,安分坐下。
秦岙看向狄文:“文,苏甯醒来一定会立即动身回皇城。他要你走,你会走吗?”他的话引起大家的注意。墨汁既讨厌蓬莱阁,里面有一个缠人的幼稚小鬼,也不喜欢皇城,他对那里的回忆并不太好,因此很矛盾。红红倒没那么多想法,反正狄文上哪,她便跟着上哪。“我没决定,”狄文在秦岙期待的目光下说:“但我清楚,我不可能在这儿长住。”“你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就行了。不用想那么多的。”秦岙急急说道,因为狄文的疏远而心生不豫。“老婆……别走,别丢下宝儿……”秦宝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仰起小脸瞅住狄文。狄文沉默着,不再说话。秦飑在他大哥和狄文间来回看了好几回,若有所思的窃笑起来。
晚上狄文躺在床上,怔怔望着房顶出神。该走该留这个问题并不能够困扰他,对他而言,哪个地方都是一样的。让他犹豫的是这两人的反应。或者他明智一点,自己走自己的路,那样还能从事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生化。正思量着,耳朵捕捉到一丝动静,门被悄悄推开。一条人影蹑手蹑脚的进来,猫着腰关上门后,转而朝这里走来。狄文看得很清楚,学人宵小夜半造访的,正是尊贵的肇帝苏甯。“你有事吗?”他出声问了句。那人影动作一滞,然后直起身,大方的走将过来,反倒没有该有的尴尬。“文,我睡不着,来看看你。”睡不着是真,探望狄文是假。狄文清楚或许是因为苏甯下午休息够了,所以晚上才无法入睡,便坐起来,点上烛火。“天凉,你该多穿件衣服。”苏甯身上穿的是内衣。
肇帝虽然想说自己这是练武身板,不太介意外界寒暑,却玲珑心思的没说出口。他爬到床上,把狄文搂进怀里,笑呵呵说道:“知道。今天你替我暖暖身子吧。”话中有话,蕴涵深意。狄文压根没听出什么东西来,淡淡回道:“我体寒,不合适。你想以人取暖的话,最好找别人。”苏甯的脸色当下难看之极,加上这时听到一声噗嗤,于是老羞成怒的喝道:“秦岙,朕知道是你,给朕出来!”门再次被推开,秦岙高大的身型闪入屋里,朝这儿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