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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哥说:“你还有没有会武功的朋友了?”
党球子说:“没有了。”
小文哥说:“会花拳绣腿的呢?”
党球子说:“小文哥,实在抱歉,我就认识他们俩……”
小文哥说:“算了,那就叫上几个啥也不会的吧,越多越好。”
党球子沮丧地说:“小文哥,那些人一听豹五的大名就尿裤子,没一个敢去的。”
小文哥说:“靠,你结交的都是窝囊废!那你自己过来吧!”
党球子说:“好!”
挂了电话,他拎上了那杆吓唬人的猎枪,又在裤带上别了一柄锋利的斧子,很快就来到了小文哥的公司。小文哥别上了两把匕首,然后带着党球子来到了郝爷的“江湖寨”。
郝爷一看只有小文哥和党球子,就问:“那两个高手呢?”
小文哥抢先说:“他们会赶到现场的。”他担心郝爷因为人少怯阵。
郝爷说:“你们带了什么家伙?”
党球子把猎枪和斧子放在了桌子上,小文哥把两把匕首放在了桌子上。
郝爷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家伙,说:“党球子,你过来。”
党球子不知道郝爷要干什么,走过来问:“郝爷,这是什么啊?”
郝爷把那个东西顶在党球子身上,然后打开了开关,“啪啪啪”闪出了电火,党球子一下摔在地上,抽搐起来。
郝爷把电棍收起来,满意地说:“这么大的身体都能撂倒,够劲儿!”然后他蹲下来,掐了掐党球子的人中,说:“醒醒!该出发了!”
朗玛和万穗儿从游乐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
车来车往,灯火阑珊,整个城市似乎运转正常,没人知道阴暗处隐藏着多少杀机。
朗玛带万穗儿在一家茶餐厅吃了晚饭,走出来,他对万穗儿说:“你累了,我送你回家吧。”
万穗儿说:“我送你。”
朗玛说:“你去我那儿?”
万穗儿说:“嗯。”
朗玛说:“你干脆从家里搬出来得了,住到我那儿去。”
万穗儿说:“我去陪你到十二点,十二点一过我就回家。”
朗玛说:“那就没必要了。”
万穗儿说:“有必要!”
一辆红色出租车开过来,万穗儿扬扬手拦住它,坐了进去,朗玛随后也坐了进去。出租车开动了。
三条银环蛇乘坐着吉普车,吐着蛇信子,不远不近地跟上来。
一杆报废的猎枪,一柄锋利的斧子,两把匕首,一根电棍,乘坐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雪佛兰,紧紧追随在银环蛇的后面。凶器是有性格的,它们已经按捺不住了,在车里急躁地蹦来跳去。
豹五发现,目标出租车并没有驶向万穗儿家,而是来到了朗玛的住所。看来,两个人今晚不打算分开了,他的心里冲上一股仇恨之火,临时决定,把两个人一起送上西天。
紫罗兰小区都是塔楼建筑,属于高档住宅。小区四周马路宽阔,树木繁茂,很僻静,看不到一个闲杂人。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朗玛和万穗儿钻出来,一起走进了小区。
豹五把吉普车停在离小区大门口一百米远的地方,带着两个兄弟悄悄跟了上去。
郝爷的雪佛兰也开过来了,戴着黑眼罩的党球子驾车。郝爷给报信的兄弟打了一个电话:“你他妈不是说豹五一个人吗!”
那个人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说:“我就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吉普车里啊!”
郝爷说:“你有没有朝车里看看?”
那个人小声说:“我不敢靠得太近……”
郝爷“啪”一下把电话挂了,对小文哥和党球子说:“目前的情况很明了,他们三个人,我们三个人;他们没什么准备,我们带了家伙。整不整?”
小文哥说:“这个地方环境好,机不可失。”
郝爷对党球子说:“冲上去,截住他们!”
党球子正要踩油门,突然停下来:“你们看!”
大家透过车窗朝前望去,马路旁闪出了两个人,一个穿着白T恤,白灯笼裤,白布鞋;一个穿着黑T恤,黑灯笼裤,黑布鞋。他们像两个木偶,肩并肩迎着豹五他们走过来。
豹五在前,两个兄弟跟在后头,呈三角队形。豹五一门心思追赶朗玛,并没有注意这两个人,他们却挡在了豹五面前。
豹五停下来,盯住那个白衣男子看了看,似乎想起他是谁了:“你找了个帮手来报仇吗?”
一白一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豹五说:“今天我有事儿,你们让个路。”
一白一黑两个人还是不说话。
豹五的眼里射出了杀气:“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们再不走开,我就挖掉你们的眼睛。一!二!三!”
一白一黑两个人还是没什么反应,双双盯着豹五的脸。
光头兄弟和李成龙走上前,举手就打,还没等郝爷这伙人看清楚状况,那两个马仔就摔在了地上,一边翻滚一边惨叫。
见多识广的郝爷张大了嘴巴,他使劲揉了揉眼睛,问党球子:“他们就是你那两个武林高手朋友?”
党球子呆呆地摇了摇头。
一白一黑两个人朝豹五一步步逼近,那个白衣男子说话了,声音弱弱的:“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另一个世界的呈堂证供。”
豹五后退几步,猛地转过身,撒腿就朝雪佛兰轿车的方向跑过来。那两个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郝爷说:“快把车灯关掉!”
党球子立即手忙脚乱地关掉了车灯。
三个人先后从雪佛兰旁边跑了过去,车里的人只听到了豹五那双皮鞋“咔哒咔哒”响,却没听到那一白一黑两个人的脚步声。
郝爷、小文哥、党球子三个人齐刷刷地转过身子,从后窗朝外看,那三个人影越来越远,终于看不见了。
几分钟之后,郝爷发话了:“追上去看看!”
党球子把车发动着,掉头朝回开。
马路上空荡荡的,不见追逐者和被追逐者的影子,只有路灯和树影。他们朝前开了大约三公里,终于看见一个人躺在马路中央,一动不动。车子慢慢靠近,郝爷一伙人终于看清,躺在马路上的人正是豹五,那一白一黑两个人已经不知去向。
从时间和距离来看,豹五能跑出这么远,绝对是世界田径冠军的速度。
车子在豹五旁边停下来,党球子问:“郝爷,我们怎么办?”
郝爷回过神来,突然说:“见鬼了!快撤!”
朗玛带万穗儿回到了住所。
房子非常阔绰,一个客厅就赶上万穗儿的家大了。
玩了一天,万穗儿真的累了,她一进门就栽到了沙发上。
朗玛坐在她旁边,亲了她一下,说:“喝红酒吗?”
万穗儿说:“我喝可乐。”
朗玛苦笑了一下,给万穗儿拿来一瓶可乐,她打开,“咕咚咕咚”灌进了肚子。
朗玛又拿来一瓶红酒,一只高脚杯,坐在万穗儿对面,自斟自饮起来:“今天马上就过去了,没什么事儿。”
万穗儿说:“还不到十二点呢!”
朗玛说:“难道他们还能钻进我家来把我杀掉?”
万穗儿说:“门锁了吗?”
朗玛说:“锁了。”
万穗儿说:“窗户关了吗?”
朗玛说:“老大,这是十四楼!”
万穗儿说:“那也不行!”
然后,她去关上了所有的窗子,这才放下心来。
朗玛说:“这里离市区太远了,你给你老爸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晚上你不回去了。”
万穗儿说:“我睡床,你睡沙发。”
朗玛说:“我从小就挑剔,不在床上睡不着。”
万穗儿说:“你老实交待,是不是今天晚上就想做新郎?”
朗玛说:“不是。”
万穗儿说:“那你想干什么?”
朗玛说:“我只想让你做新娘。”
万穗儿说:“你小子坏透了!”
朗玛扑过来,把万穗儿抱在怀中,两个人热吻在一起。
终于,万穗儿把朗玛推开了,她说:“朗玛,我很爱很爱你,只是,今天这个日子太特殊了,我心里不踏实。你答应我,我们不在今天,好吗?我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是完美的。”
朗玛抿着嘴点点头,说:“我答应你。”
万穗儿说:“要不,你睡床上,我睡沙发?”
朗玛笑了:“你以为我家只有一张床吗?”
万穗儿说:“哈,那最好了。”
朗玛说:“明天我可以去山区签合同了吗?”
万穗儿说:“你带我一起去吧!”
朗玛说:“我不想……”
万穗儿说:“为什么?”
朗玛说:“我不想让你介入这些枯燥的事,尤其不想让你看到那片荒地。我想等一切都完工之后再把你带过去,给你一个Surprise。”
万穗儿笑了,说:“好主意!”
两个人睡觉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朗玛把万穗儿引到一间卧室,说:“平时我睡在这张床上,今晚你睡这儿。”然后他指了指对面的房间,说:“我睡那间。”
万穗儿亲了朗玛一下,说:“晚安。”
朗玛也亲了她一下:“宝贝,晚安。”
万穗儿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她撒谎了,说今天晚上陪徐佑佑住,不回去了。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徐佑佑已经投江自尽。
接着,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卧室,关上了房门。一股湿淋淋的腥气从窗缝挤进来,她撩开窗帘朝外看了看,下雨了,漫天的细雨轻轻敲打满地的密叶,刷刷刷刷刷刷……如同羽毛在心头撩拨,感觉无比美妙。
万穗儿关了灯,钻进了被窝。
今天就要过去了,她的心情非常激动。看来,那个白衣男子的预言并不靠谱,或者,他说的巨蟹座男生并不是朗玛……
是啊,朗玛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死。而且他那么纯洁,怎么可能下地狱。
其实,很多恐惧来自于不信任,对美好生活的不信任。难道生活不美好吗?她刚刚得到了那么多钱,没有任何付出,一下就变成了大富豪……
万穗儿又一次想到了这笔钱的用途,如今朗玛遇到了困境,建设两个人的“天堂”,她一定要出血。她最不喜欢那种榨男人油的女生了。
想着想着,万穗儿的眼皮就渐渐沉了。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大脑中猛然浮现出两个场景来。
她跟踪那个黑衣男子,跑进地下通道,差点撞到对方的身上,那双空洞的眼睛,令万穗儿刻骨铭心。她爬出来之后,一直不见黑衣男子露头,她的视野中只有那个出口,黑洞洞的,像个坍塌的坟墓……
还有那个白衣男子,他于深夜拐进一条胡同,万穗儿追上去之后,他却无影无踪了,胡同里只有湿淋淋的青石,两三盏苍白的灯……
万穗儿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机,还差一分钟到十二点。
她仍然不放心,给朗玛发了个短信:亲,睡了吗?
等朗玛的短信回复过来,十二点就过了,那样她才可以高枕无忧地睡去。
等了半天,手机并没有响。难道朗玛这么快就睡着了?
万穗儿的心提起来,她穿上衣服,下了床,来到朗玛的卧室前,轻轻敲了敲。
里面没有声音。
她有点急了,使劲敲了敲,同时喊道:“朗玛!”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万穗儿拧了拧把手,门开了,她探着脑袋朝里看了看,黑糊糊的。她摸索着打开灯,看到朗玛在床上躺着,他的脸朝着窗户,似乎在安详地睡着。
他睡了。
万穗儿转身想回去,可是她停下了,她感觉这个房间里有一股异常的气味,她又看了朗玛一眼,慢慢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肩,颤巍巍地叫了一声:“朗玛……”
朗玛没有回应。
她把手放在朗玛的鼻子下,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她的双腿一下就软了,同时“哇”一声哭出来,跌跌撞撞地冲出去,扑进她的卧室,抓起手机拨了110。
第三十章 美好世界
8月22号。
咱们说说去年8月22号的事。那一天,汾水一个煤矿发生坍塌,三十三名矿工全部遇难。
其中有个小矿工,新婚第五天就下了井,结果一去不返。新媳妇刚刚脱掉婚纱就戴上黑纱,哭得昏天暗地,死去活来。
老板把死者家属召集去,连夜谈判。他答应给每个丧户一笔抚恤金。其实,那不是谈判,而是胁迫——老板在简陋的会议室等候,每次只叫进去六名家属。二三十个打手,一律穿着黑制服,里三层外三层,把会议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板说:“你们都看到了,我的眼睛是红的。不过,既然悲剧发生了,我们就要和平解决,大家都好过。哪个不想要钱,就是不想要命,自己选择吧。你们都看到了,我的眼睛是红的。”
他为每条人命支付的钱,相当于一条宠物狗的钱。
新媳妇不想接受这笔钱,只想为自己的男人讨回个公道。可是,其他家属都在合同上签了字,她人单势孤,无能为力,只能就范。她清楚,如果她反抗,根本走不出这间会议室。
从煤矿回到家之后,新媳妇拿出那捆肮脏的钞票,一边撕一边哭。
次日,她决定去汾水上告,刚刚走出家门,就看到了七八个穿黑制服的打手,每个人手中拎着一根铁棍子在村头转悠。她只能退回来。
连续三天,打手一直没有撤走。
第四天,新媳妇突然听到消息——煤矿老板得暴病死了。
这就是报应么?
新媳妇并不甘心,可是还能怎么样?
几个月之后,新媳妇内心的伤痛已经快愈合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