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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电影。揩点油,这就是这些年轻小伙子们想干的。对啦,我到这儿的头一周,
我的账单上就出了差错。我给那小伙子指出来,他非常诚恳地道了歉,而且样子很内疚。
可我当时心里就对自己说:‘你的目光很有欺骗性,年轻人。”’“我指的欺骗性目光,”
马普尔小姐接着说道,“就是那种直视着你,一动不动的目光。”
克拉多克突然感到一阵钦佩。他心里想到“吉姆·凯利的生活观”,即他不久前协
助破案并使之投入牢房的那个臭名昭著的诈骗犯。
“鲁迪·谢尔兹是个不知餍足的角色,”赖德斯代尔说,“我们发现他在瑞土有前
科。”
“他把这地方弄得鸡犬不宁,是用伪造的证件入境的吗?”马普尔小姐问道。
“一点不错。”赖德斯代尔回答道。
“他常跟餐饮部的红头发女招待出去玩,”马普尔小姐说道,“幸运的是我看她芳
心未动。她只不过喜欢有点‘与众不同’的人,他常给她买花儿和巧克力,而英国的小
伙子不常这样做。她是否把知道的都告诉您了?”她突然转而向克拉多克发问,“或者
并没有和盘托出?”
“我没有绝对把握。”克拉多克谨慎地说道。
“我想她还隐瞒着什么,”马普尔小姐说,“她看起来很担忧。今早给我错送了鲑
鱼而不是我要的排鱼,还忘了拿牛奶罐。通常她是个优秀的招待。是的,她很担忧,伯
让她作证什么的。但我希望——”她蓝蓝的眼睛目光直爽,以一种纯粹女性的维多利亚
式赞赏的神情,打量着相貌英俊而富有男子气概的克拉多克警督,“您能说服她把知道
的全说出来。”
克拉多克警督的脸红了,亨利爵士却暗自发笑。
“这可能很重要,”马普尔小姐说,“他可能对她说了是谁。”
赖德斯代尔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什么谁?”
“我没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是谁让他干的。”
“这么说您认为是别人让他干的?”
马普尔小姐因为惊讶而瞪大了眼睛。
“啊,可这是不言而喻的——我的意思是……这儿有一个仪表堂堂的年轻小伙子—
—他这儿捞一点儿,那儿捞一点儿——涂改小数目支票,也许将别人遗下的一小串珠宝
顺手牵羊,或者还从收银台里拿点儿钱——但都是些小偷小摸。目的是为了随时有现钱,
这样便可以穿好的,带女孩子出去溜达,如此等等。然而突然之间,他疯了,拿着左轮
枪,扣了满屋子人,还冲人开枪。他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儿——任何时候都不可能:
他不是这种人。这样讲不通。”
克拉多克狠吸了一口冷气。利蒂希亚·布莱克洛克就:
是这么说的。牧师的妻子也这么说。他自己的这种感觉也:
越来越强烈。这样讲不通。而现在亨利爵士的老姑娘又这么说,而且是用老太太的
那种悠长的声音以完全肯定的口吻说出来的。
“也许您可以告诉我们,马普尔小姐,”他说道,口气突然变得咄咄逼人,”当时
发生了什么?”
她吃惊地转向他。
“可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报告上有记录——但内容太少。当然,可以做一些
猜测,但又缺乏确切的证据。”
“乔治,”亨利爵士说,“如果允许马普尔小姐看看克拉多克同奇平克里格霍恩村
的那些人的谈话记录,这会不会违反规定?”
“可能违反规定,”赖德斯代尔回答说,“但我还没那么死板,她可以看。我对她
的看法会很好奇。”‘马普尔小姐感到十分尴尬。
“恐怕您对亨利爵士从来都言听计从。亨利爵土一向太善良。他对我过去作过的任
何细小的观察都过分看重。实际上,我并没有什么天赋——一点儿也没有——只不过对
人性略知一二。我发现人大过于轻信。而我则恐怕总是相信最坏的一面。这不是什么好
的品质。但却经常被接二连三的事件证明是对的。”
“看吧,”赖德斯代尔说着把一叠打字纸递给她,“不会占您太长的时间。毕竟,
这些人跟您属于同一类——您对这种人一定非常了解,您可能会发现我们没有发现的东
西。这个案子正要了结,在封档之前,我们来听听业余侦探的意见吧。我可以毫不介意
地告诉您,克拉多克并不满意。跟您一样,他说这样讲不通。”
马普尔小姐看报告时谁也没有吱声。她终于放下了打字纸。
“非常有趣,”她叹了一口气,“众说纷坛——看法不一。
他们看见的事儿——或者认为自己看见的事儿。一切都那么复杂,差不多全是些琐
碎的事儿,如果说有什么不琐碎,还真难看出来———就像大海捞针。”
克拉多克感到一阵失望。有那么一阵,他还认为亨利爵士对这个可笑的老太大的看
法可能是对的。她可能触及到什么——老年人的感觉常常是非常敏锐的。比如说,他就
没法在艾玛姑姑面前隐瞒什么。他正要说谎的时候,她就跟他说他的鼻子抽动了。
不过是一些愚蠢的笼统看法,亨利爵士的这位闻名通还的马普尔小姐不过尔尔。他
对她感到恼火,因此相当粗率地说道:
“问题的实质是,事实毋庸辩驳。无论这些人所提供的细节如何相互矛盾,他们都
看见了同一件事情。他们看见了一个蒙面男人,他拿着左轮枪和手电筒,把他们扣起来。
且不管他们认为他说的是‘举起手来’,或是‘拿钱保命’,还是与他们头脑里有关打
家劫舍的词句相关的什么话,他们确实看见了他。”
“但是,可以肯定,”马普尔小姐温和地说道,“他们不可能——实际上———根
本不可能看见什么……”
克拉多克屏住呼吸。她抓住了实质。毕竟,她很敏锐。
他打算用这番话来试探她,但她并没有被难住。这对于事实或是发生了什么实际上
没有什么改变,但她已经意识到,正如他一样,那些人声称看见把他们扣起来的蒙面汉,
但实际上却根本不可能看见他,“如果我理解正确的话,”马普尔小姐双颊泛起红晕,
眼睛一亮,乐得跟个孩子似的,“外面的过厅里根本就没有光线——楼梯上也没有?”
“不错。”克拉多克说。
“这样一来,如果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手里又拿着强光电筒朝屋里照射,里面的人
除了手电光什么也看不见,对吧?”
“对,什么也看不见。我试过。”
“因此,有人说看见了蒙面人之类的话,他们实际上是在再现后来灯亮时看见的情
形,尽管他们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样一切便非常吻合了,难道不是吗?即可以推
测鲁迪·谢尔兹就是——我认为——‘容易上当受骗的家伙’这个词儿指的那种人。”
赖德斯代尔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以至于她的脸变得更红了。
“我可能用错了词儿,”她低声说道,“我对美国英语不是很灵光——我知道美国
英语变得很快。我是从达西尔·哈默特先生写的一个故事里学到这个词儿的。我从我侄
儿雷蒙那儿了解到此人是用‘硬派’文学风格写作的三个顶尖人物中的一个。如果我没
理解错的话,‘容易上当受骗的家伙’是指代人受过的人。在我看来,这位鲁迪·谢尔
兹似乎恰好正是这种人。他实际上相当愚蠢,贪财成性,可能还极为轻信。”
赖德斯代尔克制地微笑道:
“您是在暗示有人说服他拿着枪朝满屋子人胡乱开枪?
这可是来自相当高层的命令呢。”
“我认为别人跟他说的是开个玩笑,”马普尔小姐说,“当然他是拿钱干事。拿钱,
就是说,去在报纸上登启事,出去察探宅邱,然后在事发的当晚到达那里,罩上面具,
披上斗篷,推开门,晃动着手电,大叫‘举起手来:“’“而且开枪杀人?”
“不,不,”马普尔小姐说道,“他根本没有左轮枪。”
“可人人都说——”赖德斯代尔刚开口又停下。
“完全正确,”马普尔小姐说,“即便他真有一把枪,也不会有人看见。而我认为
他没有。我认为在他喊了‘举起手来’之后,有人悄悄在黑暗中来到他背后,把枪举过
他的肩头开了那两枪。这可把他吓了个半死,所以他突然转身,就在这当口,那个人朝
他开了枪,随后把枪扔在他的身边三位男人看着她,亨利爵土低声说道:
“这种推论可能成立。”
“可这位暗中突然出现的X先生是谁呢?”局长问道。
马普尔小姐咳了声嗽。
“您得从布莱克洛克小姐那儿了解一下谁想杀害她。”
好个老多拉·邦纳,克拉多克暗忖道。每次都是直觉与智力的较量。
“这么说,您认为是蓄意谋害布莱克洛克小姐喽?”赖德斯代尔问道,“表面看来
当然是这样,”马普尔小姐说,“尽管还有两个难点。但我真正想知道的是,是否可能
有捷径。无论是谁同鲁迪·谢尔兹作的安排,都花了很大的功夫让他闭紧嘴;
但如果他真给什么人讲的话,大概会是那女孩子,默娜·哈里斯。关于是什么样的
人提出的整个计划,他可能——仅仅是可能——留下了一些暗示。”
“我这就去见她。,’克拉多克说着便起身。
马普尔小姐点点头,“对,去吧,克拉多克警督,等您找到线索,我才会感到更高
兴。因为一旦她跟您讲了知道的一切,她才会安全得多。”
“安全很多?……是的,我明白了。”
他离开了房间。局长话虽带些疑虑,但却说得很策略:
“啊,马普尔小姐,您当然给了我们一些思考的东西。”
3
“我对此很抱歉,这是心里话。”默娜·哈里斯说道,“您真是个大好人,竟然没
生气。可您瞧,我妈妈却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确实看起来我好像——怎么说来着?—
—是个‘隐瞒事实的人。’——这种话常从她的嘴里溜出来。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说我
认为那只是开个玩笑,伯您不会相信。”
克拉多克警督重复着他打消默娜,哈里斯的顾虑时所作的保证。
“我这就说,把一切都说出来。不过如果可能的话,为了我妈妈,请不要把我卷进
去,行吗?这一切都是因为鲁迪·谢尔兹跟我约会引起的。那天晚上我们约好去看电影,
后来他说不能来,于是我对他变得有点儿冷淡,因为去看电影毕竟本来是他的主意,我
可并不喜欢身边站着个外国人。他说这不是他的错,我说这种故事随便编,然后他说那
天晚上他要去搞点恶作剧,还说不用自己掏腰包,又问我喜不喜欢来只手表?于是我问
他恶作剧指的是什么?他说别告诉任何人,在什么地方要举行个聚会,他要去扮演一次
假的打家劫舍。后来他把他登的启事拿给我看,我就大笑起来。他对整个事儿表示嘲笑,
说这真是小孩的玩意儿——可英国人就是这个样儿,根本长不大——我问他这样说咱们
是什么意思——跟着我们争吵起来,可最后又和好了。后来我从报上看到消息,了解到
根本不是开玩笑,而且鲁迪·谢尔兹开枪打了人,又朝自己开枪。当时我的心情,长官。
只有您能理解我,不是吗?——真奇怪,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当时想,要是我说事先了
解,那会让别人觉得我参与了整个事儿。可他跟我谈起的时候,确实像是开个玩笑。我
可以起誓他就是那个意思。我甚至还不知道他有一枝左轮枪。他根本没有说要带枪去。”
克拉多克讲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提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他有没有说过是谁安排的这次聚会?”
但他没有得到答案。
“他根本没有说是谁叫他去做的。我想谁也没有叫他去干,全是他自己干的。”
“他有没有提到过谁的姓名?他说过是他还是她?”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说会有人尖叫。‘我会大笑着看那:
一张张脸。’这是他说的。”
他并没有笑多久,克拉多克心里想道。
4
“这只是一种推理,”他们驱车回到门登罕时,赖德斯代尔说,“理论的依据却没
有,根本没有。就当是老姑娘的夸夸其谈,别去当真,嗯?”
“我宁愿不这么做,局长。”
“可能性非常小。一个神秘的X先生突然在黑暗里出现在我们的瑞土朋友的身后。他
从何处来?是何许人?又一直呆在何处?”
“他可能从侧门进来,”克拉多克说,“就像谢尔兹那样,或许,”他缓缓说道,
“他可能从厨房进来。”
“你是说她可能从厨房进来?”
“是的,局长,这是一种可能性。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