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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一个晚上找到我宿舍,那是一个星期五的晚上,他和我长谈了一次意思就是让我不要把此事说出去,他还给了我一个信封,信封里装了些钱,我没有接受他的钱,我们还推让了好大一会。
后来,肖莉莉就死了,学校里也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死亡的事件,我猜测,是不是这些同学都知道了围墙的事情,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
我估计,围墙的事情肯定还有人知道,那么下一个死的是谁?
可是我不敢确定死亡事件和围墙的事情有关,他们不至于因此去杀人吧?可我拿不准,我脑袋里有时就是一片浆糊,越想越不明白。正如我和李副乡长根本就没什么事,可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李美凤那只母老虎还来找过我,恨不得把我吃了。我可不怕她,她凶神恶煞地骂骂也就算了。我知道她怕她老公,她也不敢太张扬了。
我对她说,你有本事把你老公管好,让他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她气得要死!她气的时候我只有笑,这样对她而言只有更生气。我不生气,气自己是最傻的,石记者,你说对不对?唉,有时觉得做人也真没意思,家里也不安稳,在外面也不舒服,做人怎么就这么难?
石萍听完郝琼的话,心里又陷入了另外一个谜团之中,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事情就很严重了,这不是一般的死亡事件了,而是恶意的谋杀了。石萍脑袋里也是一片浆糊。这个世界上的很多问题让她分辨不清真伪。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蹚这个浑水。那个深夜里莫名奇妙的电话是罪魁祸首,那打电话的人是谁?到目前为止,她没有解开那个谜。
学校下课的钟声响了。按理说,学校一下课,校园里顷刻会热闹起来,那些冲出课堂的学生们就会像放出笼子的小鸟,到处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可现在,下课的钟声敲响之后,校园里还是一片寂静,可见学生们内心是多么的沉重和恐惧。不一会,郝琼的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那敲门声显得那么的害羞和拘束。
郝琼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两个女同学,她们长得都很瘦,眼睛大大的,眼神单纯而又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复杂。
郝琼温存地对她们说,进来吧。
她们进屋后站在那里,她们发现石萍也在,都显得很拘谨。
郝琼这时像个慈母,不像个老师,她的声音又柔和又充满了慈爱,你们随便坐吧,不要紧的,来老师这里,不用那么紧张的,石记者不是外人,你们也不用怕了。
两个同学这才期期艾艾地找了椅子坐了下来。
她们坐下来后,郝琼又忙着给她们倒水。
她们都腼腆地说,郝老师,我们不喝。
郝琼微笑地把水放在她们面前,说,不必要和老师客气。
那两个女学生欲言又止的样子。
郝琼轻声地问她们,你们找老师有什么事么?
她们看看郝琼又看看石萍,两个人脸上都有难色,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石萍也笑着对她们说,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们放心,我们给你们保密。
那两个女同学又望了望郝琼,然后,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还是你说吧。
那个女同学迟疑了一会,终于开了口,她小声地说,郝老师,我们不想读书了,我们想回家。
郝琼一下紧张起来,你们碰到什么问题了么,有什么问题老师替你们想办法解决。
这两个女同学是住校生,她们的家在比水曲柳乡还要更偏远的崇山里,她们能出山来读书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那个女同学就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件事。
原来,昨天晚上,她们见到了让她们心惊胆战的事情。自从学校传闻闹鬼之后,晚自习没人来了,学校里就更充满了诡秘的气氛了。住校的同学都在宿舍里自习,他们不敢像往常一样在校园里走动了。晚上就是上厕所也要结伴而去。昨天晚上,到了深夜时分,说话的那个女同学要去上厕所,她就叫上她平常玩得比较好的同学一起去。她们打着手电往厕所那边走去。
厕所是学校的西伯利亚,在学校最偏的那一头。她们俩走着走着就觉得阴风四起,朦胧的月光也像在晃动起来。她们手拉着手,胆战心惊地走进了厕所。她们各自地蹲下来后,其中一个人就说,我们不会碰到肖莉莉吧?
一提起肖莉莉,另外一个女同学牙关就打起了颤,她说,你不要提肖莉莉好不好,我都快拉不出来了。
她们觉得厕所里阴森森的,那盏昏红的灯泡突然一闪一闪起来。
她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希望自己赶快拉完,离开女厕所,回到宿舍去。突然,灯泡灭了,厕所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仿佛是万劫不复的黑暗。她们相互叫着对方的名字,相互提醒对方把手电筒打开。
结果是她们的手电筒好像没电了或者是小灯泡烧了,怎么也打不亮了。
她们的哭音都出来了,还是相互叫着对方的名字。
她们叫着叫着就听到有一个女声在喝着一支山歌,那支山歌她们听了都快吓疯了,就是肖莉莉死时唱的那支山歌。
她们相互说着,咱们快跑吧!
可她们蹲在那里,好像有人把她们使劲地压着,不让她们起来提裤子走人。
她们在黑暗中听着那若隐若现的歌声,心灵在经历着从未有过的恐惧。她们最后都放声大哭起来。她们的哭声和飘渺的山歌声溶和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女厕所的灯突然亮了,她们手中的手电也突然亮了起来。就在灯和手电光同时亮起来的刹那间,她们在惊悚中听到了一声笑声,那笑声听起来十分的恕
紧接着,她们看到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飘出了女厕所,那笑声渐渐地远去。她们这才缓过神来,停止了哭泣,提起裤子,走出了女厕所的门,手拉着手一路狂奔回宿舍,其中一个女同学在奔跑时一只鞋子丢了,也不敢停下来捡。她们的确是吓坏了,回到宿舍后,一个晚上她们都紧紧地抱在一起,不敢松手,生怕有什么东西会把她们分开,然后各自地带走她们。
那个女同学说完后,泪水也流出来了。
石萍十分地同情她们,或许她们真的看到和听到了什么。
郝琼却安慰她们说,你们不要怕,你们也许是神经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你们想想,这世上真的能有鬼么,如果昨晚上你们碰见的真的是鬼,那么你们还在这里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上课的预备钟响了起来。
郝琼就对她们说,你们快回去上课吧,无论怎么样,课程是不能耽误了的,你们能够读上书,多么不容易呀,至于有什么问题,下课后我找你们谈,好么?
她们点了点头,可以看得出来,她们点头的样子是那么的勉强。
她们期期艾艾地离开了郝琼的房间,手拉着手走了,或许,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们都会手拉着手,以此来抵抗恐惧,以此来相互依存。
郝琼叹了一口气,她对石萍说,石记者,你相信她们说的么?
石萍望着郝琼,不知怎么回答她,一切都是那样的离奇和令人不可思议。
石萍说,也许还有更多我们想像不到的事情在等着我们,还有更多令人恐惧的事情在阳光下出现,或在黑暗中徘徊。
郝琼的眼中闪过一丝忧郁,像是黑夜里枯萎的花朵。
这个正午石萍自己泡了碗方便面吃,本来郝琼准备请她到乡村的路边小店去吃一顿当地土菜的,石萍没有胃口,她谢绝了郝琼。秀秀也给石萍送来了饭菜,石萍看秀秀阴沉着脸,想起她在那青草坑里干的事情,她就让秀秀把饭菜端走了,并且吩咐她再不要去食堂给自己打什么饭菜了。秀秀端着饭菜退了出去,她走时,瞟了石萍一眼,石萍觉得那一眼意味深长。
她真有点害怕秀秀会做一个小布人,然后用针去扎自己的胸口,把自己的心脏一针一针地扎烂,扎得她鲜血横流。
秀秀走后,石萍觉得自己很累,吃完方便面,她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她耽心着有没有学生会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死去。她也不知道明天调查组进入水曲柳乡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还想到了王刚,她离开郝琼时,在出门时碰到了他,他没有和她打招呼,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和秀秀离开她房问时的那一眼一样意味深长。石萍真的分辨不清他和郝琼说的谁是真谁是假,她也找不到证人,她似乎也很难求证,石萍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心口疼痛起来。
她说了声不好。她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出了房间的门。她下了楼,听到接待室里有电视的声响,好像是中央电视台的午间新闻。接待室的门是关着的,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答,也没有人来开门。
石萍喊了一声,秀秀——
房间里还是没有人理会石萍。
石萍推开了门,接待室里除了电视机开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那桌子上还放着秀秀给她从食堂里打来的饭菜,那饭菜估计也凉了,秀秀会到哪里去呢?石萍想起了河滩上的小树林子。她觉得心口一直在疼痛着,她二话没说,就出了招待所的门,朝河滩上的小树林子奔去。
石萍走在半道时,她又看见一群鸟儿从东面那座高山的方向惊叫着飞来,在掠过她头顶时,突然又掉落了一只死鸟。
她呆呆地看了看地上渐渐僵硬的死鸟,心想,是不是又有什么死亡的事件要发生了?石萍突然想到了校园里的那棵大榕树,她便疯狂地朝学校跑去。石萍从木栅栏的门中跑进了校园,看守门的一个老师叫了她一声,她似乎没有听见,一口气跑到了那棵大榕树下。
大桉树下,今天又是那个叫小张的警察在守卫着,他看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石萍,奇怪地问她,石记者,发生什么事了!
石萍喘着气说,天上有没有落下死鸟?
小张惊讶地反问她,石记者,我没有看到什么死鸟呀?
石萍摇了摇头,你没有看见就好
她原想是想问他有没有学生死亡的,看情形,显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石萍的心口疼痛起来,她又想到了那片小树林,她便朝那河滩上的小树林走去。
小张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身影,摇了摇头,他自言自语道,这世界他妈的怎么啦?
李美凤在吃完午饭后,就让女儿李小芳午休一会,到点了她会让女儿起来去上学的。李小芳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重重地关了起来,并且反锁上了。
李小芳中午才喝了一点点冬瓜汤,自从肖莉莉死了之后,她吃得很少,比一只小鸟吃得也还少,多次吃饭,都是象征性的吃一点点东西,这让李美凤十分不解,原先的李小芳食欲很好的,而且还老喊着饿,每天去上学,书包里还要放许多零食,现在可好了,正餐她都吃得很少,零食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不吃了。
李美凤问她怎么啦。
李小芳一句话把她呛住了。李小芳说,妈,你希望把我喂成肥猪呀。
李美凤想,现在的女孩子都讲究以瘦为美,或许李小芳也是这样想的。
女儿进房间后,李美凤也进了房间,她半躺在床上,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却伸向了电话机,她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软绵绵地说着,脸上的神色不一会就风情万种起来。
她的手又不禁地往自己肥硕的乳房上摸了起来,还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就在李美凤和她的情人在电话里调情的时候,李美凤突然听到李小芳的房间里传来了山歌的声音,她一听到山歌的声音,仿佛雷击了一般,她匆匆和情人说了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李美凤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李小芳房间的门口,她贴着李小芳的房间的门倾听着,没错,山歌的声音是从李小芳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这山歌的声音让李美凤心惊肉跳,她叫了声,小芳房里面没有人应答。李美凤听到山歌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她就慌了神。
她使劲地敲起了门。门突然开了,山歌声也消失了。
李小芳脸色苍白地站在门里,她冷冷地对李美凤说,我在睡觉,你吵什么吵!
李小芳还穿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
李美凤说,你刚才在睡觉?
面对满脸狐疑的李美凤,李小芳说,你说我不在睡觉我在干什么?
李美凤的心还在乱跳着,刚才山歌是谁唱的?
李小芳说,你疯了,你听到什么山歌声了?
李美凤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里面没有什么人。李美凤说,难道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了,你真的没有唱山歌?
李小芳砰地把门关上了,说了声,神经病!
李美凤愣在哪里,她耽心山歌声再度响起。
石萍在阳光中匆匆独行,她的心针扎一样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