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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再说,真正的读书人也没那个财力。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即使乡下土财主,也不会把砚台镶成这个样子。”我分析道。
“这方古砚是一方清朝端砚。说起砚台的收藏,有‘四大名砚’之说,端砚、歙砚、洮河砚、澄泥砚,其中以端砚为诸砚之首。在明末清初,端砚最受青睐。这个时期,也就是清朝刚刚入关不久。”
“所以,我猜测,这方古砚是满清显贵们所造。不过是附庸风雅,装饰厅堂用的。结果镶了一大堆黄金、琉璃、宝石,把高雅的东西弄俗了。”我说。
“有道理,有道理。”鬼子听的频频点头。
“半仙,你有何高见。”见平时滔滔不绝的王半仙,一直深思着不说话,我主动问他。
王半仙早已陷入深思,听我问他,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支烟,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吐出一口烟雾,才慢慢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方古砚可能是传说中的‘八宝琉璃镶金砚’。传说,此砚很邪!得到此砚的人,会有杀身之祸、血光之灾!”
“天呐,半仙,你老人家可别吓唬我。”鬼子说。
“刚才,大胜说,这方古砚没有任何标记。让我想起早些年,坊间的一个传闻。说是前清皇帝那儿有一方古砚,镶金铺玉,摆在龙案上,却从来不用。可一朝老皇帝驾崩,新皇帝即位,所有的物件都要统一换新的,唯独这方古砚不换。民国时,满清皇帝退位。八宝琉璃镶金砚’流落民间。据说,这方砚台邪的很,是不详之物。到哪哪就会掀起腥风血雨。因此,这方‘八宝琉璃镶金砚’还有一个别名,叫做‘阎王贴’!”
“意思就是拿到了这方砚台,也就收到了阎罗王的请帖!”
“当、当、当”包房外有人敲门。
“哎哟!”鬼子惊叫一声,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先生,您的干烧辽参好了。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服务员甜美的声音。
“哎呀我的妈呐。吓了我一跳。王半仙呐王半仙。人吓人吓死人呐。”鬼子赶忙收拾起古砚,打开包房的门。
“各位先生好,这是本店隆重推出的新品,干烧辽参。”领班指挥着服务员摆上了精致的餐盘、刀叉,掀开盖碗。热气腾腾的蒸汽中,一股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好,请各位先生慢用。”领班说完,留下服务员,自个儿先退了出去。
“好了,你也都出去吧。不叫你不用进来。”我对留下的服务员摆了摆手。
这种档次的酒店,即使你不让服务员在屋里,她也会站在包房门口,随时听从上帝的召唤。我示意鬼子把门关好。
“半仙,刚才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慢慢品着辽参。
“我也是道听途说”半仙说,“你们也知道,野史这东西,都是越传越神。”
“不过,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古物这东西,里面都有着说不清的渊源。鬼神、幻术、奇门遁甲之说,也不是目前科学能够解释得了的。”
“鬼子,你没发现今儿你收的这个砚台有些古怪?!”王半仙消灭了自己那例干烧辽参,对鬼子说。
“……”鬼子嘴里塞满了东西,正有滋有味地嚼着,眼睛茫然地望着半仙。
“3千块钱!!!那上面的镶的黄金就不止3千块。更别提猫眼石了。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半仙说。“我猜测有二种可能。第一,卖给你货的这个人是外行+SB。糊涂虫。把黄金当黄铜卖了。”
“第二,就是这个人正在被追杀。只是把八定琉璃镶金砚暂存在你这儿。等躲过了风头,再回来取。”半仙又点起一支烟,脸色凝重地说道。
“我看第二种可能性大,鬼子,你要当心了。”我说。
“胜哥,今儿晚我就搬到你那住去。”
“半仙,照你这么说,这个什么‘八宝琉璃镶金砚’应该关系着什么秘密,才会这么被人看重。”我说。
“秘密?秘密,秘密……”王半仙喃喃地自言自语着,手里捧着那方八宝琉璃镶金砚,细细地端详着,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忽然,王半仙将两只手分别放在了砚台两侧的琉璃上,摸索了好一会后,两个大姆指按在了两只琉璃眼中的猫眼石上,双手不断地向下用力……
“别介,半仙,您可手下留情呐……”鬼子惊叫起来,就要出手阻拦。
突然,“当啷”一声脆响,像是瓷瓶打碎在了地上发出的声音。
随着王半仙双手按下,古砚厚厚密封的下方,弹出了一个夹层锦盒……
(第二节:意外的半张藏宝图)
☆、第一章 第二节 意外的半张宝藏
弹出的锦盒中,端放着一方折叠工整的卷笺。
鬼子猴急的伸手就要去拿。
“小心!”我赶忙伸出筷子,挡在盒子入口。
忽听“当”的一声,伸进盒内的筷子前端,已被刀刃齐刷刷的削断。
“鬼子,亏你还自诩老江湖,连‘密匣之内,必有机关’的谚语都不记得了。要不是这双筷子,你那双猴爪子,早就剁下来了。”我一边数落着鬼子,一边用断了半截的筷子,小心翼翼地夹出卷笺。
半仙仔细瞧了瞧半截筷子的切口,“看样子,应该是用西域玄铁打造的风刃。早先听说这风刃细如发丝,切金断玉,今儿还头一回见识。一定是事先在盒子里用机簧固定好,打开盒子便触动了机关,盒盖复位,机簧带动风刃也复位。再开的时候,还是要小心。”
“一定是什么宝贝。说不准,就是一张藏宝图。”鬼子擦着冷汗,仍是迫不急待伸手去拿卷笺。
“当心有毒!”我赶忙用半截筷子戳住鬼子的手,心急之下,半截茬口戳进肉里。疼得鬼子呲牙咧嘴地叫唤。
我换了一双筷子,夹起碟子里的生鲜姜片,从卷笺上仔细抹了一遍,然后查看一下姜片的颜色。“没事,虚惊一场。”
“生姜性味辛温。如果这卷笺涂抹了毒药,姜片就会变成粉红色。”我用筷子夹起姜片,让鬼子看了看,“没什么变化,应该没事。”
鬼子这才如获至宝地伸手拿过卷笺,小心翼翼地摊在桌子上。
卷笺是一张老旧的羊皮纸,最上面靠右写着二个看不懂的字。图中画满了山脉、河流、古代的关隘、森林、草原,又有虚线勾画出不同的区域,区域中间也是认不得的字体。
“藏宝图!!!”鬼子兴奋地压低了声音,眼睛忙朝包房的门口瞅了瞅。
“看样子,应该是一幅藏宝图。可惜,只是半张。”我指着图右侧明显撕裂时留下的不规则齿痕。
“半张也是宝贝。真是意外之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半仙举起酒杯。
三个人酒杯碰到一起,一饮而尽。
“不过,未必只是财气!鬼子,你忘了刚才半仙说的话了?”我说。
“说什么?……阎王贴!!!……拿到古砚的人,就会有血光之灾!!!”鬼子不寒而栗,连眼神都明显呆滞了。
“也就是说,拿到古砚的人,就是拿到了藏宝图,就会被人追杀!”我感觉后背凉嗖嗖的。“刚才,半仙的推测是对的。卖给你古砚的人,一定是被人追杀的走投无路了。只是暂时把砚台暂放你这儿。也许他并不知道其中藏宝图的秘密。但他一定会回来取砚台。到时,就不是拿钱买回去那么简单了!”
“鬼子,以后要小心了!不只是鬼子,大胜,包括你我都要小心!我想,他们不会放过见到这砚台的人,更别提我们知道其中的秘密!”王半仙少见的严肃。
我和鬼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长时间,三个人里谁也没说话。包房里气氛越发沉闷、压抑。
“呵呵……”鬼子轻声的笑了起来。“管他呐!富贵险中求。如果真象半仙说的那么凶险,我们即使把这藏宝图交出去,人家也不会放过我们。至少也会剜了我们的眼睛、割了我们的舌头。担心那么多干嘛?!不如,我们一起去寻宝呐!!!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靠我自己,还没看到藏宝图,手指头都削下来了。宝藏,我们一起去找。找到了,大家这辈子就风花雪月、灯红酒绿、衣食无忧了……再说,除了你们,我也实在不相信别人。”
“对,既来之,则安之。鬼子说的对。”我说,“我们还是研究一下藏宝图吧。”
“这些字都不认识,写的什么呀?密码?暗语?”鬼子说。
“好像是蒙古字。”我说。
“不是蒙古字。是满族字!”王半仙说。
“半仙,你懂满语。平时没听你说过呐。”鬼子说。
“我也不懂。”半仙说,“不过,我记得有句顺口溜,是用来形容蒙古语文字和满族文字的区别”。
“中间一根棍儿,两边起毛刺儿,上下一纽劲儿,就是蒙古字儿;中间一根棍儿,两边全是刺儿,加上圈和点儿,就是满族字儿。”
“你们瞧瞧这图上的字,是不是都‘中间一根棍儿,两边全是刺儿,还有圈和点儿’。”
“你这一说,还真有点那么个意思。”我拿那些字对比着半仙的顺口溜。
“半仙,感情你也不认得这些字什么意思。这可怎么办呐?!”鬼子说。
“我们可以把字照着描下来,分别找懂满语的不同的人来认。再组合到一起就成了。”我说。
王半仙摇了摇头,“有一年,我去沈阳故宫旅游,导游就是土生土长的满族人,连她都不会讲满语,更不懂满语。”
“据说,现在懂满语的,除了那些研究满族历史的专家学者,现在民间会说满语的人不到100人,精通的不到50人,而且都是七十多岁往上的,满语现在几乎就是‘天书’。”
“当年,满清统一天下,本来就满汉语言共用。清朝末年,满清已经被汉族同化的差不多了,八旗子弟也早已荒废、堕落,认识字的就不多了。到了民国,满清皇帝退位,为了避免被汉人迫害,满族人把姓都改了,更不敢说满语。文革时,有人把满语说成是”黑话“或”落后语言“,甚至有人还把听不懂汉语、不会说汉语、只会说本民族语的满族人说成是”黑五类“。满族人根本不敢讲本民族语言。最终使满族人逐渐放弃了满语,改用汉语。现在要找懂满语的人,谈何容易。”
“好在我收藏了一本‘满汉通译’,相当于一本‘满汉字典’,据说是光绪年间一个落破秀才编撰的,是蝇头小楷的手抄本。就放在我的松涛轩。”
“走,今儿晚上我们就到你那儿,把这‘天书’给破译出来。”鬼子说。
“好,反正今儿晚上谁也睡不觉了,走吧。”
半仙到前台结了账。三个人叫辆出租车直奔潘家园。
半仙的松涛轩在潘家园古玩市场的正中位置。晚上10点多钟的潘家园,早已没有了白天的喧嚣热闹景象,似换下华丽戏装的演员。冷冷清清的街上,路灯发生惨淡的光,秋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偶尔窜出条野猫,更是凭添了一种惊悚的感觉。
我和鬼子、半仙,怀着几许兴奋、几许担心、几许期待、几许惊恐,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复杂心情,迈进了松涛轩的大门。
“嗨,半仙,你店里那个小姑娘呐?我说胜哥,你是没见过,那小姑娘那叫一个好身段。半仙,让你藏到哪去了?”鬼子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说。
“呵呵,都几点了,人家早就下班了。鬼子,你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早晚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改明儿,我雇个大妈来,省得你天天来我这勾搭良家妇女。”王半仙说着,搬过一付梯子,靠在一面墙地书柜上。“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鬼子,你替我上去取吧。”
“还是我来吧。鬼子今儿没少喝。”我说完,顺着梯子往上爬。
“最高的一排,中间位置,对,对,有一本《中国年鉴史》,对,就这本。”王半仙在下面指挥着说。
我捧着几个砖头厚的年鉴史爬下梯子,打开封面一瞧,2008年出版。
“靠,半仙,你……”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半仙接过我手中厚厚的《中国年鉴史》,掀开一半,中间露出一本古旧的线装书。
原来,半仙把厚厚的《中国年鉴史》中间挖空,旁边再用胶带封好,再将他视若珍宝的孤本藏在其中。移花接木,够隐蔽的。王半仙若是不说,任凭谁去找,也难于上青天。
王半仙拿过藏宝图、翻开“满汉通译”,静静地坐在那里对照查看。
估计今晚不要睡了。我找出了半仙的茶具,烧水,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