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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沈波和姚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为师近五年来,武功已经在缓缓退步,毕竟年龄不饶人啊……为师已经六十一岁了,现在为师的武功,已经只有全盛时期的八成多了。虽然为师学过驻颜之术,活过八十并无多大问题,可是人老了,还能还有壮年时的精力来处理这么大帮务么。再说,月有阴晴圆缺,现在江湖上风起云涌,为师身居此位,随时都可能,可能以身殉职。(沈波和姚发同时惊呼)若是……若是有人真有能力但下这位置,为师早已经放手……”
沈波似乎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
“子睿啊,今天的这些话,不得再说第二次。”
“子睿明白。”
“乾兄弟是否真有此念且不管他,只要他不做出傻事,为师……为师还是记得他为丐帮这些年来付出的一切的。”许振神情没落,他能做这天下第一帮的帮主,本身就绝非蠢人,只是一直没怀疑自己当作兄弟的丐帮九老罢了。
“师父,子睿还是觉得……”
“子睿,人无完人,此事就此作罢!”
沈波跪在地上,神色数转,最后仍然是咬了咬牙,说道:“子睿理解师父。喝老对师父来说,就好象被虫蛀过的牙齿。师父年轻是交往的朋友已经不多,就好象人老了后牙齿越来越少,虽然即使明知道有一颗坏死的牙,也是宁可痛楚也不忍拔掉。可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做错了事……终究是要还的。”
许振脸色苍白,目中一片茫然,却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好久,忽然淡淡的说了句:“为师知道了,天色已晚,子睿子恒你们早点歇息吧……”说着,转身走出两人小窝,没入清冷的夜色之中,只留下一声仿佛自宇宙使初便存在的叹息声,悠悠不绝……
~第二十二章英雄~
次日。
沈波与姚发,许振挥泪而别,却并没有太多的儿女情长。
许振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自己手抄的降龙十八掌心法其中的八掌交给了沈波,慈祥的摸了摸沈波的头。
君山的竹子在微风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在为沈波送行。姚发一面流着泪一面恶狠狠的叫道:“沈波,千万别死啊!不管你用什么阴险卑鄙的方法,一定要活下来!!”
“姚发你这混蛋担心你自己吧!我怎么会死在那肮脏的倭寇手中?倒是你,别练少林武功练成太监就好了!哈哈哈!”沈波流着泪大笑着,骑着马随着东方龙离开了沈波来到明朝后的第一个家。
洞庭湖啊,君山啊,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这里?
这美丽的山,美丽的水,还有……那段甜美和苦涩纠集的月夜回忆……
沈波在那天后,要姚发去查那天包下了洞庭湖东面的人是谁,却不要姚发告诉他。沈波当时对姚发说:你先把那个人的身份记在心里,等我强大了之后,再来告诉我!
沈波的脑中再次浮现出那个女孩子的身影,然后狠下心肠,将女孩的记忆,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我会回来的,我会变成一个最强的人,回到这里,寻回我失却的东西……
一定会!
***
两日后。
“子睿啊,你可为师为何如此急着离开君山?”此时已经离开君山两日了,师徒二人身在韶山里一家普通的酒店中打过尖后准备继续上路。这里的菜全部都放了大量的辣椒,让沈波很不习惯,汗流浃背,将两大碗甜米酒喝完才爬上马背。
“子睿,子睿想不出来的说,因为师父您这去的方向是广东啊,却不是龙王岛。”沈波尚未自辣椒的恐怖下恢复,呼着气回答。
两天前师徒二人离开君山后,沈波本以为是因为有倭患而要立即出发去龙王岛,却发现东方龙的路线是望广东而去,十分不理解。这几日来沈波也渐渐知道了龙王岛的主要财政收入。基本上龙王岛已经垄断了海盐的路子,盐帮已经被龙王岛合并了。加上东方龙和许振是二十年的老朋友了,所以在盐运上的利润,全是属于龙王岛的,而且不少丐帮弟子同时也都是龙王岛的战士。这两天来师徒二人一路换了三次马,显得很是紧迫。因为一般来说,马匹跑了超过三个小时就不行了,所以长途跋涉如果要快的话,就必须隔段时间换一次马。反正丐帮的分舵多多,也不愁没驿站。
跨上马,东方龙眉头皱的老高:“为师前几天知道了一个消息,羽柴秀吉那肆在去年以三法师辅佐者的名义,赚了织田信长的位子后。已经于今年四月通过贱岳合战打败柴田胜家,柴田回归本城北之庄后自杀死了。他这一死没什么,这些我们沿海百姓必然又要遭殃。”
“师父啊,扶桑乱他的,和我们沿海什么关系了?”沈波请教。关于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的故事,以前玩日本的游戏时,沈波还是接触了些的,知道是日本的英雄人物,见东方龙用如此轻蔑的语气谈论这些人物,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子睿你不知道吧,那些该死的杂种,每次打仗前如果军粮什么不足,往往就来我们中原抢夺。这都还不说了,因为大部队的来抢劫,我们都有线报,可以及时拦截。自二十年前戚大帅将倭寇在中原的势力连锅端了后,倭寇也知道了我们的厉害,大队来抢劫的倒也差不多没了。而麻烦的是在他们这些疯狗这么多年来一直喜欢狗咬狗,一旦打仗,疯狗头子死了后,那些疯狗手下就没人管了,也没人给他们屎吃了,就来我们沿海抢劫。他妈的,他们那边乱了二十年,我们这边就防了二十年。他奶奶,这群狗倭寇,真是杀不尽的贼厮鸟。”东方龙说着,吐了一口唾沫。
沈波这才明白,原来虽然说二十年前戚继光将军打败了倭寇,可是倭患却一直没有平息。每逢那边打仗,不管哪边输,总会有失去主公的浪人渡海来中原抢劫,打着武士的名号做强盗的事情。这些年来日本一直处在战国时期,战乱不断,也就不断有浪人武士来到明朝沿海转职做强盗。所以虽然他们一直坚持自称为武士,不过在沿海人看来,所谓武士,浪人,和强盗倭寇根本没任何的分别。
“那,师父,我们这去广东做什么?”沈波问。
“我们……去见一个人。”东方龙说着,脸上露出一种似乎朝圣般的神采。
“见人?见谁啊?”沈波咋吧着仍然发辣的嘴,心中嘀咕。
正思考着,却听东方龙加快马速,微微发黄的散发在风中飞扬着,犹如一尊神坻,只听他大声吟道:“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草笑生平。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横戈马上行……”豪迈的声音回荡四野,惊起周围飞鸟扑棱棱飞入半空,带着这凌云的气魄,直冲向那九霄云外。
***
又两日后,广东镇守府。两道大门铜环熠熠生光,一尘不染的石台阶旁,伫立着两只威武雄壮的石狮。金色的阳光照到门口牌匾,那“镇守府”几个字跃然夺目,隐约透出一种庄严肃森的气势。
东方龙上前拍打了两下铜环,等门开了后,递过一张帖子。门卫见东方龙相貌不凡,礼貌的回了个礼,将帖子送入,不一会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向东方龙恭谨的行礼道:“大侠快请进,我家主人正在后园。”一面说着,一面带着崇拜的神色偷望东方龙。
东方龙微微点头:“劳烦带路!”神情中甚是激动急迫。
经过大堂,在下人的带领下两人来到后园。园中花树甚少,只有几丛翠竹散落在墙角池边,显得清雅非常。园中假山下的小池中不时有几尾鱼儿跃出,颇富生趣。
下人到了后园的拱门外就施礼退了下去,东方龙则径直走了进去。步履之快,沈波几乎跟之不及。赶上前去,正好看见东方龙向园中一老人单膝拜倒,神色激昂,声音微微颤抖:“大帅,卑职来看您来了!”
沈波闻声望去,却见那老人两鬓染霜,神情矍铄,不怒而威。眉宇间忧色浓浓,而眼神里英气隐隐。步履虽沉重缓慢,可身姿岳镇渊停,透出一种轩昂的气魄。老者身前的石桌上摆着文房四宝,以及一卷手记,卷上墨迹未干,却不知道写的什么。
老者一脸惊喜的上前扶起东方龙,注视着对方,一样激动的神情,眼中却泪花隐隐。
说来也奇怪,这老人明显比东方龙矮上许多,可是在沈波望去,却是和东方龙一般的高大,甚至有一种让人倾倒叩拜的气势。
沈波心中再无疑惑,也上前拜倒:“戚继光将军,沈波今日有幸见您一面,死而无撼。”
戚继光?
这老人就是/正是民族英雄戚继光么?
老人一呆,忙上前欲将沈波扶起:“戚某何德何能,让小兄弟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果然就是戚继光!!
***
自扶桑战国时期开始,日本分裂成南北朝,年年征战。不仅扶桑本土战乱不定,每逢战后,战败一方之残兵溃将便流亡于各个海岛,再与冒险商人结合,屡屡侵犯我中华沿海一带,是称倭寇。
元武宗至大年间,倭寇曾焚掠庆元城,杀人无算,城中官署民房几乎被烧光;明正统年间,又一度攻破大嵩,劫持焚烧而去。但是最惨烈的一次要算明嘉靖二年(1523年)的“争贡之乱”。
那年,日本封建主大内氏和另一封建主细川氏分别派“贡使”宗设、谦道和瑞佐、素卿来到宁波。大内氏的贡使先到,但细川氏的贡使素卿(姓宋,原籍鄞县,流亡至日做了引狼入室的汉奸)贿赂市舶司太监,得到优先验货的优待。设宴招待时,又让素卿等上座。宗设一伙认为这是有意让他们丢了脸,于是闹翻,引起一场剧烈斗杀。宗设率领的一队倭寇,不但烧了城内的嘉宾馆,还一直迫杀素卿等至绍兴,又从绍兴折回宁波,夺船出海。在这次变乱中,宁波的备倭指挥刘锦、千户张镗等都战死殉职了,被杀害的群众达几万人。从此以后,明王朝即实行全面海禁。
而海禁之后,明朝内部的汉奸商人则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倭寇联合起来,倭患尤胜之前,沿海百姓一年苦过一年。公元1553年,在汉奸汪直、徐海的勾结下,倭寇集结了几百艘海船,在浙江、江苏沿海登陆,分成许多小股,抢掠了几十个城市。沿海的官吏和兵士不敢抵抗,见了倭寇就逃。仅1554年(嘉靖35年)一年,浙江,江苏地区就有超过48处地方被倭寇肆虐。
这时倭寇侵略越来越严重,使躲在深宫里的明世宗也不得不发愁了,叫严嵩想法子对付。严嵩的同党赵文华想出一个主意,说要解决倭寇侵犯,只有向东海祷告,求海神爷保佑。明世宗居然相信赵文华的鬼话,叫他到浙江去祷告海神。在这沿海百姓生死流离之际,他们还玩什么狗屁的祭告,在这沿海百姓都三餐不继的时候,他们还花费大量的钱财玩祭奠从中取利!!他妈的什么狗屁皇帝狗屁大臣啊!
而在这之间,沿海一带的抗倭将领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当时的抗倭名臣名将有浙江巡抚朱纨,提督浙闽军务王忬,兵部侍郎张经,台州知府谭纶,总兵俞大猷、卢镗等。可是朱纨、王忬、张经等均因不肯媚事权臣,向他们重礼厚赂,最后都被严嵩、严世蕃及其奸党赵文华等诬陷构罪致死。罪名都可笑之至杀了汉奸。胡宗宪虽然杀了大汉奸汪直、徐海、陈东,可是同时又阿附严党。严氏父子获罪后,胡宗宪亦下狱死。
倭寇至此在我中华沿海,可真如无人之境,烧杀抢掠,奸淫辱虐,真正的是无恶不做。被倭寇残杀的百姓,往往成千上万;所掠之村庄,化为白地。
这时候,在这沿海百姓被蹂躏了数十年后,终于有了一个人站出来了。
在看到了沿海百姓的痛苦之后,在看到了倭寇残忍嚣张的禽兽之行后,
他说:“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他开始了与倭寇长达十多年的交战,“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横戈马上行。”
这个人,就是戚继光。
戚继光,字元敬;号南塘;
晚号孟诸。祖籍河南卫辉,嘉靖七年闰十月初一生于山东济宁东南。出身将门,自幼喜读兵书,勤奋习武,立志效国。17岁袭父职任登州卫指挥佥事。二十七年起,连续五年率卫所士卒戍守蓟门,春去秋归。二十八年十月,以一身过人武功勇夺武举。二十九年,赴京师会试,时蒙古右翼土默特部,首领俺答率军威逼都城,上陈守御方略,临时任总旗牌,督防京城九门。三十二年,实授都指挥佥事,领山东登州、文登、即墨三营24卫所兵马,操练水军,整顿军备,抗击入侵山东沿海的倭寇。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嘉靖三十四年七月,戚继光调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