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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家巷一带是九夏城的药材集散中心,关天养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来。到了巷口一直往里,找了半晌才看到‘长生堂’的招牌,却是大门紧闭。
关天养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心下却在怀疑杜大先生选在这里落脚?
楚庸道:“杜大先生亲口对我说的是城南娄家巷长生堂,不会错!”
关天养掀开倒在倒在门前的一辆烂马车,抬起手来,正准备敲门,呀的一声,门就开了,露出一张清矍老脸,在看到关天养后,他微微一笑,点头道:“关公子么?请进!”。
关天养满心愕然,道:“老先生认识我?”
老者笑道:“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么?”
关天养点头道:“是,是!敢问有位姓杜的先生住在府上么?”
老者道:“师叔祖正在后院恭候,关公子,楚道友,请!”
听他这么称呼楚庸,关天养就知道他也是修行者了。
长生堂是家医馆,却在九夏城里并不是很有名。关天养不免好奇地问道:“老先生尊姓,台甫?”
老者道:“不敢,贱姓郭,名存业。”
“长生堂可是郭老的产业么?”
“正是。小老儿正是仗此营生!”
关天养更奇了,道:“郭老既是小蓬莱门下,怎地长生堂在九夏城名声并不显赫呢?”
郭存业笑道:“名声乃身外之物,不是我道中人所求!”
关天养恍然明白,郭存业把医馆开在九夏城,想必是存着救世济人之心,亦或是肩负有小蓬莱的秘密使命也未可知。也就不再多问了。
后院颇为宽广,精致的小花园里亭台水榭俱全,节气虽已入冬,但这里却是一派春意盎然。
杜友逢正在翻看着医案,郭存业禀说:“师叔祖,关公子和楚道友来了!”他也是只嗯了一声,指着对面的两把椅子道:“坐吧!”头也不曾抬一下。
关天养见他今天换了一身青布长衫,气质清雅,不带尘俗,有若长年悠嬉山水之间的富家公子,浑无半点小蓬莱长老的气象,心下很是有些诧异。
“情况怎么样?”
关天养和楚庸告罪落坐之后,杜友逢便启口问话了,关天养听了却是一怔,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你不是找人么?”说着,将手里的医案放下,笑了起来,道“我听说你昨儿将玄武宫的梁师曾给耍了?你小子也不打听一下梁师曾是什么人,敢在他面前使鬼,嫌命长么?”
关天养道:“他是世外高人,自然不会跟我一个凡人小子一般见识!”心下却是忐忑,暗道:“若梁师曾知道我骗了他,怕是真的不会轻易饶了我!”
“哼,你懂什么?梁师曾是出了门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他才不管你是混世魔王还是凡人小子。”
关天养苦笑道:“他真要是找我算账,我也,我也只有认了!”
杜友逢眉头一剔,道:“认了?打死也不能认的。要不然他梁师曾就会问你一个欺瞒天下修行者的罪,以他的手段,除非你是神仙,要不然绝无逃脱之理!”
关天养顿时怔住了。他倒不是怕,而是不明白杜友逢一见面就拿话来吓他是什么道理。
杜友逢见他并不害怕,反而是满脸的不解,就道:“是在想我对你说这一通话的用心么?”
关天养道:“是。我不明白……”
“你该明白。什么人可以欺瞒,什么人可以耍弄,什么人可以不屑一顾,你要懂得分辨。要不然就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
关天养悻悻地道:“是,多谢杜大先生指点!”
“好在眼下只有我知道你耍弄了他。可别把这事当成得意之作随便乱说,要不然怎么丢的性命都不知道!”
“是,晚辈记住了!”
杜友逢这才松开板起的脸色,和颜地问道:“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是什么情况,你说来我听听!”
关天养把进入大殿后到被了然一掌推出来的遭遇详细地说了,叹道:“……也不知了然大师现在怎样了。只恨我本事低微,什么忙也帮不上!”
杜友逢道:“你倒是会拿我家的东西做人情。不过也幸得你进去了,要不然了然大师怕是坚持不到七天之后!”说完,喟然而叹,也不知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关天养将他这番话细细地咀嚼了一番,暗道:“他是不是怪我不该拿【回天丹】给了然大师呢?还是,还是别有所指?”实在把握不准杜友逢的态度,也不敢贸然接话,只是应了声是。
第一百六十二章 拜见杜友逢(下)
杜友逢见他神情突地凝重了起来,就笑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值此之际,我小蓬莱丹药能助了然大师疗治伤势,那是功德无量的好事。我只是在感慨,好多修行者都做不成的事,怎么一股脑的落到你头上了呢?我这是觉得心有不甘呀!”
关天养暗道:“敢情是在吃醋么?”却无奈地笑道:“原来在杜大先生看来,我的遭遇反倒成了好事。但我个人看来,却是一场灾难!”
杜友逢摇头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人不经历些磨难,怎能成长起来?若我有你这等的机缘,怕也不是今天这番气象了!”
关天养道:“我却看不出来这里来有什么机缘。现在我只想着能尽快将尸魔降伏,还九夏城以太平,然后把知真斋和天下楼的生意经营好,那就是无量之福了!”
杜友逢道:“你就这么点愿望?”
关天养一怔,暗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心下旋即涌起一股子喜意,脸上却尽量表现得平淡些,道:“当然不止这些。可做人也好,做事也罢,不能好高骛远,总得一步一步地来才行!”
杜友逢道:“是吗?”
“是……”
“阿若说,你极懂得强化祭炼法宝,是这方面的天才?”
“天才不敢当。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吃饭混日子的本事!”
“口气不小嘛!”杜友逢嘿嘿地笑道:“你就没有想过投入哪个门派,开启你的修行之旅?”
关天养心中的期望越发的强烈,暗道:“难不成他是想收我为徒么?我是不是该趁着这时候下拜,求他将我收录门下呢?”正激动得要当场跪拜下去之时,杜友逢又道:“以你的天赋,加入重极门必然能获得更好的发展。若是你有意思,我修书一封,保你不必经过三五年的外门历练就能成为重极门弟子!”
关天养心下一凉,失望之情再去控制不住,堆满了脸上。
杜友逢见了,道:“怎么,不愿意?”
关天养摇了摇头道:“小子岂有不愿意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直说就是!”
关天养本想说:“只是我并不想拜入重极门!”但又觉得一旦说出口来,怕是会被杜友逢误会自己有看不起重极门的嫌疑,若直说想拜入小蓬莱,又怕杜友逢怀疑自己是别有用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杜友逢是何等聪明之人,见关天养一副有口难言,尴尬得脸膛通红的样子,就已经断出了关天养心下在想什么,突地冷哼一声,道:“看样子你是想加入我小蓬莱了?”
关天养本想立即答是的,但却见杜友逢语气不对劲,再抬头一看,分明一副气怒交加的样子,心下顿时一凉,暗道:“他果然是在怀疑我别有用心了……”顿时感到这一生与杜若重逢的机会变得无比渺茫起来了,心下顿时大痛,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道:“小子岂敢存此妄想?杜大先生想必也知道小子接了重极门的生意,任重而道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若一味想着进山修行,而忽略了本该去做的事,岂非成了好高骛远的无信之辈?”
杜友逢的神情稍霁,道:“生意总有做完的时候。你总不能一辈子干这个吧?更何况人生百年,不过须臾。你若不存心作为,再过些年,怕是就晚了!”
关天养强笑道:“小子自然知道。多谢杜大先生提点……”
杜友逢道:“那也由得你吧。以后每月十五,我会派人把你要的丹药送到长生堂,你来取就是。钱款由你跟存业结算就是!”
关天养知道今天的谈话结束了,就道:“是。”站起了身来,起手道:“若杜大先生没有别的指教,晚辈就告辞了!”
杜友逢嗯了一声,道:“好,你去吧!小楚,你留一下!”
关天养在郭存业的引领下去了外堂,心中却在想着杜友逢留下楚庸又是为了什么。
楚庸也在猜度着。
没想到杜友逢先是一声叹息,然后苦笑道:“这小子,个性未免太强硬了吧?”
楚庸道:“这倒不奇怪。他从小历尽坎坷,受尽白眼,自尊心难免强了一些!”
杜友逢道:“我知道……阿若这丫头,真是气死我了。这小子也是,冥顽不化,怎么点都点不透。”
楚庸笑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依我看来,他未必要拜入什么门派才能有所成就!”
“哦?”杜友逢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大先生想必也听杜姑娘说过了天养的本事。据我所知,这手段就连重极门也不会,全天下的独一份。他又是个聪明人,只是如今还年少,不太懂事。再过些年自然就明白了!”
杜友逢道:“你这话说得也有道理。阿若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个极好的孩子,只是呀……算了,先由得他去吧。只是在这期间他的安全你要负好责。先是宋家的秘宝争夺,接着又是灵泉山异宝出世,他都卷了进来。偏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就怕有那等好事之辈找他的麻烦,以他的性子,难保不闹出事来。我答应过阿若要保护好他,若他出了事,这丫头非但跟我拼命!”
楚庸道:“我也是奉命保护他,时间上怕是不能由我说了算。再者,我有几斤几两杜大先生清楚得很,一般的修行者倒还应付得了,但若是修为在三百年以上的,我怕是也无能为力!”
杜友逢道:“你的实力我清楚。杨纵那里我会打招呼的,你先不用管!”
楚庸道:“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杜友逢递过一只袋子,道:“这里面有些紧急备用的丹药,你都带着。能不用最好!”
楚庸接过道:“好,我明白的!”
杜友逢道:“去吧!”又拿起医案看了起来。
楚庸起手道:“告辞!”
关天养坐在前厅,满脸的森然,仿佛是有谁欠了他几百万晶玉不还似的。
楚庸朝他招手道:“走了,愣坐着做什么?”
关天养黑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外走。楚庸却笑道:“怎么,你就不问问我们谈的是什么?”
关天养道:“这关我事吗?”
楚庸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就没在言语上揶揄,道:“其实我们……”
“你不必说,我不想知道!”
楚庸轻笑一声,暗道:“这小子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古怪!”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四丫的去处
天黑了,十室九空的九夏城淹没在了黑暗之中,除了偶尔路过的巡逻军队,再也看不到别的生人。
关天养心情沉默的很,一路上都在回想着杜友逢对他说过的话,心里极不是滋味。在快到关帝庙时,他停了下来,道:“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庸啊了一声,道:“你说的是杜大先生么?”
“嗯……”
“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有没有觉得他看不起我,想让我的未来按他的意思走下去?”
楚庸反问道:“你这样觉得吗?”
关天养道:“反正我就是这样觉得。哼,凭什么我要去重极门?我若想去,自己去拜师不行么?”
楚庸道:“我看你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误会?”关天养盯着楚庸的脸,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事,道:“哦,你们早就认识,你自然帮他说话了!”
楚庸摇头道:“不错,我是很早就认识杜大先生了。可我并没有帮他说话。你平心静气地把他说过的话再想一遍,看是否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关天养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思忖了许久,甩了甩头,道:“算了,不想了,回去睡觉!”
回到关帝庙,开门的却是陈朔。
关天养一怔,道:“四丫呢?”
陈朔一脸的黯然,道:“你自己去看吧!”
关天养脑中轰的炸了开来,暗道:“难道四丫出事了?”跑进院里,才见到四丫坐在梧桐树下默默地流着泪。
“怎么了?”关天养拉着她的手问道:“好好的,又哭什么?”
四丫不言语。
关天养又看着陈朔。
陈朔道:“他这是舍不得你!”
“舍不得我?”关天养顿时懵了,问道:“这又是哪门子的话?”
“你还不知道么?刚才小蓬莱的杜大先生来过了,说答应收她为关门弟子。三天后就带她一起回小蓬莱。四丫是担心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再见你,所以哭成这样!”
关天养心下一凉,说不出的悲楚,暗道:“四丫也要走了么?”竟也想哭。
四丫大叫道:“不去,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