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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中上下情况,也对护山大阵十分了解。要不然早已触动禁制,被巡山弟子拿住了!”
李延极沉着脸嗯了一声,道:“鲁师弟所言有理。但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还是先以找到关兄弟为要。另外三清教必派有人接应,千阳山方圆千里之内也要监控好,万不可让贼子逃走了!”众人皆领命而去。
几个时辰乱下来,毫无着落。李延极每听人报一次还没有消息,怒火就炽张几分,在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负责护法大阵监控的长老又来报告,说铸剑峰后发现异常情况。李延极也懒得去查看法阵的运行记录,亲自带人赶往北面两百多里外的铸剑峰察看究竟。才走到半道,就见赤色的光华冲霄而起,整座铸剑峰好似都着了火一般,腾起了熊熊的烈焰。
李延极何曾如此惊诧过?双眼圆睁,怒问道:“怎么回事?”
随侍的长老道:“是六阳真火!”
六阳真火不是法术,必须得用法阵才能召唤出来,便是最擅冰系法术的青莲宗也能使用。所以见识再广博的人也不能据此断出是何人在作怪。
李延极怒骂了一声,却是谁也没听清楚是骂的什么,就见他纵起身法,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知悉内情的人都知道他用的是【六合大挪移】的神通,动念间便可跨越数百里的距离,瞬息而至。重极门上下也就那么三五人会得。
李延极确实是以【六合大挪移】的神通赶到了现场,正巧看到宫泽兵解,破出元婴逃逸而去,关天养也被卷入了幽微界,生死不知。顷时之间,他是怒火涛天,厉声喝道:“丹元宗,我重极门与你誓不两立!”这一嗓子浑如滚雷,轰轰隆隆地碾过天际,千阳山方圆五百里内,几乎是人人都听见了。
没过多久,重极门各大院主、长老几乎全赶到了。看到被六阳真火焚得一蹋糊涂的铸剑峰北坡,都惊诧莫名。得知关天养被护山大阵卷入了幽微界后,一个个的更是扼腕叹息,其中犹以鲁长恭为甚,他焦躁地问道:“宗主,这可如何是好?幽微界乃是护山大阵自行构筑出来的元界,不与外界相通。要么动念间便是万年,要么外面历经万年里面也不过瞬息。万一,万一……”
李延极脸寒如冰,抬手道:“没有万一。”环视了众人一眼,道:“总之关兄弟不能有事!”
众人默然。他们可都知道幽微界的可怕,便是神仙也无法保证被卷入者的安全,更不要说是李延极了。
李延极没有回北辰宫,而是去了知机洞,向已经隐居不出将近一个甲子的三位长老请教如何才能救出关天养。千阳山上下的秩序暂由龙长征负责维持。
关天养醒来得很快,毕竟龙血和人参果可不是徒有虚名。但在不到三个时辰里连续两次受伤,也着实让他有些吃不消,醒来后便感觉十分的疲倦,甚至连呼吸都很吃力。
四周被白茫茫的雾气所笼罩,冥冥渺渺,也辨不清到底身在何方。
“怎么会这样?”关天养瞥了一下就又将眼睛闭上了,暗暗叹道:“为什么我总是遭遇这样那样的变故,为什么就不能平安顺利一点呢?”然后又自问道:“这是哪里?到处都是白雾,难不成是掉进哪个山洞里了么?”
“这里是由千阳山护山大阵自行构筑出来的亚空间。”万宝炉的声音在关天养的脑海里响了起来,“这种亚空间因为缺少主要的秩序条件,非常的不稳定。不过你还是该庆幸!”
“庆幸?”关天养苦笑道:“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什么可庆幸的?你都讲过,亚空间是封闭,我想我是出不去了吧?”
万宝炉道:“你该庆幸的是,你现在所处的亚空间没有时间,要不然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关天养心下更苦了,道:“我倒是宁愿那样。没有时间,岂非更煎熬人?”
“煎熬总好过死了。不是么?”
关天养懒得再争辩,沉默了许久才问道:“这么说来,我是出不去了?”
万宝炉道:“未必。亚空间是不稳定的,随时都在变化。你只要细心观察,总会捕捉到机会的!”
关天养哈的一声笑了,道:“细心观察?观察多久?这里面没有时间,但我的感觉还是存在的,外面只是一瞬间,我在这里怕是就得经历上万年、万万年的苦熬。我会疯的!”
万宝炉叹道:“是呀,感觉是不受时间控制的。但就算你会疯,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至少在没有疯之前,你还是不要放弃得好,要不然最好是现在拿剑抹了脖子!”
关天养下意识地觉得万宝炉一定有办法出去,之所以这样说,是在趁机考验他,便笑着感慨道:“好,我坚持,我会坚持的!”
没有时间,也就等于没有了变化——事实上时间不过是一种概念,它的本质就是物质的变化——如此一来,关天养也无不会衰老,不会感到饥饿和疲倦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说不清。
可在呆了几天后——没有了晦明的变化,没有了日月的交替,关天养便只能用感觉来计算时日——关天养发现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为什么是机会呢?
因为原力是不受宇宙秩序的控制。
原力是宇宙运行的根本之力,也就是支撑宇宙法则,衍生秩序的根本力量。时间也好,空间也罢,都不能逆向对它进行控制。也就是说,他在这里面呆上一万年,那就能够获得一万年的修为,而外面却是只过了一瞬。而万宝炉也告诉他说,原则上是这样的,但实际情况——亚空间里的一万年修炼,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只过了一瞬息——是怎样的还不得而知,毕竟亚空间本身的不稳定性将会对实际上的变化产生不可预料的影响。
“好吧,不可预料的影响……”关天养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在他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沧海桑海,一切都面目全非了,那还不如死在宫泽手里得好。但他还是乐观地安慰着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这样,他开始了获得原力之后最安静、也是时间最长的一次修炼。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世事的变化,别说是人了,就算是神也说不清。是灾难还是机遇,都得看你是怎么想,怎么做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祸福难料(下)
在修炼的同时,关天养也在细心观察着亚空间的变化。闲暇之余,万宝炉也趁机教授了他许多知识。这些东西看似与原力修炼的法宝强化没有关系,但追本溯源,却总能让他有新的颖悟、新的收获。
一个月过去了……
没有任何的变化。
关天养的心态一如往常。
三个月、半年过去了……
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关天养的心态多少有些倦怠了,若不是万宝炉时常给他讲授新鲜的故事,教授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怕是真的烈不下去了!
一年、两年……很快就是三年过去了。
尽管关天养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焦躁,不要焦躁,但还是感觉快要发狂了。
一闲下来,他就不停地问自己: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什么时候?
没有答案,万宝炉也没有。
关天养质问万宝炉道:“你不是超越神的存在,无所不能的么?为什么连小小的亚空间也出不去?”
万宝炉说他不是神,更不可能越超神,若是那样,就不会被封印在白螺湖底上万年了。他一样得受宇宙法则的制约。
在无比痛苦的煎熬中渡过了第五个年头,关天养越来越发现活着是那么的痛苦。
不会饿、不会累、不会老,每天眼之所及,耳之所听全是没有任何变化的世界,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痛苦不过的刑罚,根本不是什么机会,更不是享受。
他不想死,所以舍不得自杀。但一直在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疯,他时常在想:要是疯了就好了,就不会感受到这般漫长的煎熬了。
第六个年头也过去了……
慢慢的,他发现自己变得麻木起来,对痛苦的感觉越来越麻木。
六年来,他一直坚持不辍地修炼,从不曾有过一天的断绝。而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有意义的事。但当坚持成为一种习惯后,就看不到坚持背后的意义了,只认为一切都量所当然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近乎于变成了行尸走肉,惯性地活着……
第七个年头后,他就开始淡忘了时间。
第十个年头后,他已然连自己都忘了……
不管多漫长的煎熬,总会有尽头。天地恒久,却也不是永恒不变。
终于有一天,关天养感到饿了,也想睡觉了。当时,他是先摸了摸肚子,良久才记起了这种久违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感觉,然后就势躺下,抱着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哭了!
变化,终于来了。
出去的时候来了。
等了多久了?一百年,还是两百年、三百年?
关天养已全然没有了印象。
此时此刻,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终于熬了过来,没有疯,也没有死。
经过这一番的修炼,他的意志变得越发的强大坚韧,原力厚实绵密,又历经了多少轮的变化他也记不清了。
强大亦或是弱小,都成了一个久远的概念,变得不再重要了。
在意志的引领下,他一直往前跑,跑呀跑……跑着跑着,突然一个【逐日】冲将出去,然后就看到了漫山的青翠和悬挂在山头的那一轮才升上东天不久的太阳。
空气清鲜,鸟雀竞鸣!
多么的生机勃勃,多么的美妙呀!
怔怔地看着这个原本生活了十六年的世界良久,关天养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来了。一群山猴子惊得他回过神来,看着这些活泼的小家伙扑了过来,关天养纵起身法就躲。
以前这样一跃不过数丈,这一跃却有十数丈,轻盈敏捷,全然无迹可寻。
可惜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只看着远去的山猴子,傻傻地笑了,自言自语地道:“终于回来了,我终于还是回来了……”然后仰天长啸,顿时风云涌动,天地色变。
不多刻功夫,重极门巡山的弟子就赶了过来。见是他,一个个欢喜无地,纷纷叫道:“找着了,找着了,居然在这里……”然后就将他领去见许晋言。
许晋言见他无恙,也是喜极,连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呀……”立即打发弟子去知机洞禀知李延极,说人已经找到了,而且安然无恙。
用过饭后,许晋言就亲自带着关天养去北辰宫,不想李延极已经先一步回来了。
虽说才阔别不过数日,乍见关天养无恙,李延极还是喜出望外,趋步迎上来,拉着关天养道:“哎呀,关兄弟,你可……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呀!”心头悬着的石头这才算是落了下来。
关天养见重极门上下这般关心自己,也很高兴,嘻嘻一笑,满脸的不在乎,抱拳道:“劳李前辈和众位前辈担心了,晚辈当真是过意不去得很!”随着熟悉的人和事占据了整个心间,在亚空间里煎熬的痛苦也渐渐烟消云散了。
李延极先让他坐下,又让奉茶,这才说道:“过意不去的该是我。你是我重极门的贵宾,不想在千阳山上竟遭了歹人暗算,差点,咳,说来都是我重极门虑事不周,有疏防范。”
许晋言满脸的愧然,起手道:“说来都是我的疏忽,还请宗主降罪!”说着,便将头上金冠摘了下来,朝着李延极高举过头,以示请罪。
李延极尚未开口,关天养就连连摇头道:“依晚辈来看,这事还真怪不着各位前辈。”
李延极何尝看不出关天养有意为许晋言开脱?但关天养在千阳山上遭人劫持,许晋言就算无罪也有过,必须得到处置,要不然何以儆后来者?也没有接关天养的话头,冷冷地道:“你既知罪,我也不从重降罪。先将手里的事交割一下,暂由文师弟代管,三日后自去清风洞面壁三个月。去吧!”许晋言躬身应道:“谢宗主恩典。弟子谨遵法旨!”将金冠交到苏千羽手里,退出了北辰宫。
关天养颇觉有些尴尬,本想替许晋言说几句话的,但想到这是重极门的内务,轮不到自己一个外人插嘴,只得怏怏不语!
发落了许晋言,李延极又交待龙长征要对疏于职守的弟子严加惩处,还要他彻查奸细的来历,绝不容许类似的事情再发生。见关天养神情尴尬,坐立不安,就笑道:“关兄弟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关天养心下颇有些腻味,但又知道自己腻味的没有道理,见李延极动问,只得讪讪笑道:“这个,咳,我在想,我在想……”其实他在想李延极为什么要罚许晋言去思过,思过回来后还是继续担任院主之职还是别有任用,这会不会是李延极在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满脑子的浆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嗯,晚辈在想,三清教为什么要派人潜伏到重极门呢?有这个必要么?”将思绪理顺了,话也说得顺溜了,也就懒得再去想许晋言的事,毕竟都与自己不相干。
“这个么……”李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