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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笑道:“马掌门客气了。朋友来访,何必事先知会?”
李延极朝白龙一拱手,正色道:“咱们三派可是数千年的交情,既是好朋友,又是并肩子的战友。贵寺遭遇空前危机,大师缘何不派一信使通知晚辈与马掌门?莫不成是怕晚辈与马掌门胆小,见识浅,非但帮不得贵寺,反而还会添乱么?”他这一番切责非但没有令白龙和众广字辈僧人大感恼怒,反而个个皆觉得心下暖洋洋的,无不暗道:“还是重极门够朋友呀!”
白龙轻吁了一口气,合什道:“李宗主责得是,贫僧小家子气了。二位率众奔波数千里赶来相援,此恩此德,敝寺当铭记在心,永不敢忘。”当场拜了下去,众广辈子僧人也都随着下拜。
马承风和李延极忙闪了开来。马承风看着李延极道:“看来大师当真没拿我们当朋友。”李延极也弗然不悦地道:“我看也是,要不然说什么恩德,道什么谢?”
白龙苦笑道:“李宗主好犀利的口舌,贫僧自愧弗如。此地非说话之处,二位还里面请!”
关天养这才走上前来,迎着李延极欣喜和马承风略带诧异的目光躬身一揖,“晚辈拜见马掌门,拜见李宗主!”
马承风反应奇快,还不等关天养直起身来,就伸出双手虚扶,笑道:“我那徒儿只当关老板业已死在了白象大师的掌下,还发誓要报仇来着。回头你见着他,定要好生解释,不然可要弄得敝派和大慈悲寺生出嫌隙来了!”
一想起陈朔,关天养心下既感动又想念,眼睛一酸,泪水就差点掉了下来,忙低下头去,笑道:“他这人自小顽劣,又生得一副牛性子,想来马掌门着实费了不少心神的。晚辈定会好好劝他!”心下却着实佩服马承风说话的技巧,只一句话便消除了初次见面的生分,既不端架子,也不拿气势,令人倍感亲切。
马承风大笑了起来,“如此就有劳关老板了!”朝李延极一拱手,就先进了藏经阁。
第三百一十三章 苦思应对之策
亲眼看着关天养无恙,李延极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满脸欣慰的微笑,轻轻地拍了拍关天养的肩膀,“没事就好呀……”也不待关天养说话,拉起他的手就往阁子里走。
这一刻,关天养心底尽被温馨和感动填得满满当当的,想说两句话,喉咙又被气流堵得死死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落座之后,马承风就说得知大慈悲寺前任方丈白象和现任方丈广慧相继身故,不胜其悲,他代表玄武宫向大慈悲寺致以深深的哀意。李延极满脸的肃寒之色,“贵寺一月之内接连两任方丈身故,虽未有明发通告,但消息流传出来,着实令天下震惊。晚辈等也是经过多方核实,才知确有其事。敢问大师,为何会发生如此惨烈之变故?”
白龙合什道:“多谢二位道友关心,待此间事情有个了结,敝寺自会发布通告,晓谕天下。”
见白龙不肯细说,马、李二人也就不好再问下去。倒是广海起手问道:“二位掌门驾临,可是听说了什么风声?”
李延极看了一眼马承风,点头道:“可不是一点点风声,而是天大的风声。先是说红莲宗攻山,白象大师不幸身故。我等还不敢相信。毕竟以贵寺之实力,便是倾魔道五宗之力来攻,也未必能够讨得了好去。就在我等准备大起门下弟子来援时,又听说红莲宗已经退走。尔后不久,又听说贵寺出了大事,除了各院首座,大多数弟子皆迁避于嵩山下院,说是山上闹起了妖魔,只留下了两三百道字辈弟子,还都驻守于山下。旁人都只当贵寺在玩什么玄机,我等却是深晓其中内情。龙山乃封魔地之一,贵寺营建之初,不晓其中内情,触动了封印,致使魔气泄露,方圆数百里生灵绝迹。好在龙山祖师佛法精微,神通广大,在轩辕世家的协助之下,历时三百余年总算将封印修补完成。殷鉴在前,我等得闻消息又如何敢掉以轻心?是以晚辈与马掌门仓促商议之后,便匆匆带人前来。不知具体情况是怎样的,还请大师见告!”
白龙沉吟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承风又道:“封镇鬼魔乃修行界大义,非贵寺一家一派之责任。一旦鬼魔突破封印,危害者乃天下之苍生,绝非贵寺一家。我等未先知会,冒昧拜山,也念及情况危及,容不得再有延宕,还请前辈见谅!”
白龙正要解释,咻的一声,森寒的风呜呜的吹袭而来,杯盏里的茶汤瞬时就冻成了冰砣。朝外望去,雪舞翻飞,黑气滔滔袭来,较之先前更为猛烈。
又来了!
而且间隔还如此之短。
这下子都不劳白龙解释,马承风和李延极的脸色陡地变得苍白。
砰的一声,金光陡地亮起,将黑气挡了下来。但猛烈的冲击将藏经阁掀得连连震动,恍若一场猛烈的地震。
最先抢出去的不是白龙,不是广字辈众僧,也不是马承风和李延极,而是关天养。他祭起【剑心通明】,以剑气开道,如箭矢般飞射而出。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才是白龙,他惊呼道:“关施主,小心……”袍袖一拂,大步跨了出去,当即就抢到了关天养面前,竟是要以血肉之躯将关天养挡下来。
关天养也不妨白龙竟会这样,吓得惊呼一声,慌忙散掉剑气,往后倒翻了回去。散溢出来的剑气失去了控制,顿时四散激射,哧哧声中,不但树摧木折,就连飞速闪避中的白龙也遭到了波及,浑身上下数处受伤,月白的僧袍霎时就有多处被鲜血染红。
马承风与李延极双双抢了出来,见此情状,莫不惊呼道:“好厉害的剑气!”只不过李延极的惊呼更多的是赞叹和欣喜,而马承风则是震惊,他委实不敢相信普天之下除了洞玄剑气之外,竟然还有这般犀利如此的剑气。
白龙抢上前去后,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高声宣声佛号,月白的僧袍猎猎鼓涨了起来,身子也被托得凌空飞起,缓缓地散发出灿烂的金光。远远望去,浑如既将升天而去的罗汉,教人不禁生出膜拜的冲动来。
“【大悲咒】!”李延极斜瞟了马承风一眼,不无震惊地道:“想不到白龙大师竟能舍了一身通天修为,转而修行【大悲咒】!”
马承风脸色阴沉,原本就足够黑了,现在却是黑得能够滴出油来。“可见大师的胸襟境界不是我等所能望及的。”清啸一声,手里多了一把闪烁着殷红光芒的长剑,望着白龙所在处飞扑了过去。
李延极岂敢落后?扬手一洒,漫天飞舞的都是竹签,光芒闪烁中,轰的一声闷响,一尊高大五丈的金色傀儡飞腾而出,重重地落在地上,震得屋宇皆颤。机甲傀儡一手持长矛,一手拿巨盾——教人惊诧的是,这一矛一盾赫然都是灵器——血红色的眼瞳逡巡了一番,便迈开大步,也朝着白龙所在的方位跑了过去。
关天养先是见马承风所执长剑乃是圣器,顿时惊得笑了起来,暗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派,随手拿出来的都是圣器。就是不知道玄武伏魔剑和甲有没有带在身上,若有,那这回可就要大开眼界了!”轰轰烈烈的声势中,又见李延极召唤出了手拿两件灵器的圣品三阶机甲傀儡,顿时兴奋地大叫起了好来。
只可惜马李二人才冲将上去,白龙便高声道:“二位且退。此乃魔气,最能污蚀法宝……”甫一开口,魔气顿时大盛,陡地逼近了数丈,这才不得不赶紧闭上嘴,双掌往前猛地推了出去,这才将魔气逼回数尺。
众广字辈僧人见了,皆高声道:“大师伯小心……”席地坐下,又高声唪诵起了【大悲经】来。有了他们的协助,金光越发的强盛,魔气一退再退。眼见势不可为,又呼啸着退了去。
落下地来后,白龙略显疲惫。接过广思递来的【飞龙丹】服下后,忧忡之色已是溢于言表,叹道:“这一日已是两番来袭,情况很是有些不妙呀!”
马承风收起剑来,抬眼望了望天空,神情凝重地道:“看此情形,怕是离破印而出已经不远了。我等得赶紧商议个应对之策出来!”
玄武宫门下果真个个都是天生的领袖,即便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了领袖群伦的风范来。
李延极紧蹙着眉头,眼神阴冷得怕人,“不知马兄有何高见?”
马承风却看着白龙,“众位大师与魔气相持多日,可有对付的法子?”
关天养本对玄武宫门下已有了先入为主的虚伪印象,可马承风不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给人以坦诚实在之感,浑无半点虚伪作态。这不免教关天养纳闷了:难道玄武宫门下只有梁师曾和他的那班弟子才是虚伪之徒么?
白龙将封印修复的进度细说了一遍,叹道:“眼下所虑者唯有魔气的袭扰。若是祭不起佛骨舍利塔,就凭我等,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十二个时辰的!”
马承风显是也无破解之法,愣在了当场。
李延极想了想便道:“能否用法阵将【大悲咒】的威力进行增加呢?还有,清音阵、八荒无极阵等阵法皆可以增加法术的威力,降低真元和精神的消耗。”
白龙眉头顿时为之剔起,显是心动了,但又吃不准这样能不能行,正要建议可以先行尝试一下,不想关天养就道:“即便是布下八荒无极阵,也最多只能坚持八个时辰。”
这一回轮到李延极吃惊了,他诧异地看着关天养,“关兄弟如何算出只能坚持八个时辰?”
关天养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捡起一段树枝,在地上迅速地描画出了八荒无极阵的部署,指着每一个阵点说安排谁在那里,最中的阵眼自然就分配给了白龙。他说:“……就拿刚才魔气的强度来说,没有阵法的辅助,众位大师最多只能坚持四个时辰。八荒无极阵的原理是辅助增强,一方面是增加天地灵气的吸引,另一方面就是尽可能降低真元和精神力消耗的同时增加法术的威力……”为了除了李延极的所有人都明白八荒无极阵的用处和增加法则,他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来讲解,在看到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恍然的神情后,这才道:“……有了八荒无极阵的辅助,第一时辰的消耗只相当于没有阵法辅助的三成,第三个时辰为五成,第三个时辰为七成。到第四个时辰上,除了在法术增强上还有效果外,灵气吸收和真元消耗的降低上已经没有任何效果了。不错,并不是阵法已经失去了效用,而是随着时间越长,人体将灵气转化为真元的速度就越来越慢,而消耗却是越来越大。此消彼长,能坚持八个时辰已经算是极限了!”
李延极背负双手,在菩提树下快速地踱起了步来——他显然还在思考着解决之道。在他看来,以八荒无极阵辅助的法子是可行的,只是单一的八荒无极阵显然不够,须得动些手脚,再辅以其他的阵法,或许就能够解决这个难题。只是用什么阵呢?辅助的阵法千百种,要从中挑出一个能够搭配八荒无极阵的来,可不是一件易事。
马承风于法阵一道所知甚少,但于阵法——非法阵,而是由人结成之阵,如玄武七截阵、十八罗汉阵等——的运用却又是大行家,便研究起来是否可以通过调整人手方位的调整来达到降低消耗的目的。
一时间,众人皆没有说话,或坐、或站、或走,各种沉思着应对之策。
关天养看着这一幕,本不想打扰的,便还是忍不住笑了,“与其在法阵和阵法的变化上想法子,还不如想想有没有法子祭起佛骨舍利塔呢。在我看来,这个远比在阵法上下功夫要容易得多。不知诸位以为呢?”
重极门乃天下炼器之宗,李延极自然最有发言权,他略一沉吟便笑了起来,“按道理来说是该容易一些,不过……佛骨舍利塔可不比阵法——这个你也该知道的——此塔是仙器,仙器的灵性非我等所能想像,若它不能服膺于你,纵你有通天之能,也祭不起来。与其在这上面费功夫,我倒觉得不如在法阵上花心思实在!”说完又笑着补充上一句,“法阵毕竟是为我所控的,仙器却不是!”
意见出现了分歧。马承风只是沉默不语,并没有明显表示倾向于支持哪一边。
白龙先是将关天养的话细细地斟酌了一番,心下还是倾向于李延极,但又觉得关天养的主意未尝不可行,便道:“关施主为何认为在佛骨舍利塔上下功夫更为容易呢?”在场的没有比他更了解佛骨舍利塔的了,深知没有极度虔诚的信仰,没有超强的实力,绝对得不到器灵的认可,更不要说将之祭起了。
关天养先是一笑,旋又摇头,然后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马承风,这才转头对白龙道:“这个主意说出来怕被怀疑成别有用心:让晚辈去跟它谈谈,或许它会同意帮我们一把呢?”
众人当即被这个疯狂的主意给惊住了。
不单是与关天养相知不深的马承风了,就连李延极不免也开始怀疑关天养提出这个建议是不是真的别有用意。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