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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长恭何等样人?只一眼就看出药粉的作用和效力,脸色顿时大变。良久方才回过神来,盯着上官绝,“你叫上官绝?今年多大?”
上官绝已不像刚才那般慌乱,叩首道:“回院主,弟子今年十五!”
“十五,十五……”鲁长恭连连点了几个头后,就郑重地道:“既是关兄弟推荐你入我门下,那即日起你就不必去采矿了。先留在进道院侍候吧!广平,带他下去!”
申广平和上官绝一直,鲁长恭就按捺不住激动了,撑起身来问道:“关兄弟,你是怎么发现的?这,这东西可解决了咱们苦恼了大半年的难道呀!”
关天养笑道:“何尝不是?我也就是偶然逛到黄庭观,遇到了这小子。他来报矿道塌方了,我见他贼机灵,几句话就套出这里面有内情,才知道他是偷懒,自配了这东西来采矿用的,结果不小心多些了这么一点,就把矿道给炸塌了。他还说这法子是从一本炼丹书上悟出来的,添了几样东西进去。鲁前辈,今儿我才醒悟过来,咱们根本就是走错了方向,火药这东西本就是烧丹烧了来的,我们若是沿着这条道走,哪里会耗这么多功夫连收获也没有呢?”
鲁长恭感慨地道:“真想不到会是这样。看来上官绝很有天赋呀。偷懒是坏事,但晓得利用智慧来帮忙偷懒,那又另当别论了。亏了你发现了他,不然我重极门又要埋没一人才!”
关天养摆手道:“别把这顶伯乐的帽子送给我。真要是人才,哪里埋没得了?就算是周章看不出名堂,申大哥还看不出来?到时一番细查,他还不是得露了出来!”
鲁长恭拉起他道:“走,咱们一道把这个消息向宗主禀报……”
有了上官绝配制的特殊火药,较以往火药用量不到两成,配上四级【爆焰阵】,威力强上十倍不止。几焰下去,整个清风峡完全塌了。目睹着这场面,众人无不乍舌。
就算是射程和命中还差得老远,但也足堪使用了。
重极门刚刚赶着炼制了二十台‘天罚’和两千枚炮子,就接到中京镇魔制置司传来的洛阳再度告急的求援。李延极着即命苏千羽领着一百名弟子,带上二十台天罚所所有的炮子,赶往洛阳协助防守。
关天养想着暂时没自己什么事,就说先回九夏城去看看。李延极也没挽留,只说最近魔道蠢蠢欲动,要他多加小心。关天养傲然笑道:“只要不是班师古、魏长廷之辈亲来,其余人等我还有不放在心上。”李延极也知道他的实力今非昔比,元婴境界以下的修行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还是反复叮嘱要小心些。
数月来,正道各派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加强灵泉山的镇魔封印上来,两次在玄武山集会,却都没有商量个可靠的对策来——这也是明摆着的事,玄武宫坐大了近两千年,虽说从不以势凌人,各派有事,也从来都是慷慨相助,极少推诿。可哪一门哪一派都有出头的想法,玄武宫就这么压在上头,他们又哪有希望?眼见着又一场鬼魔将在玄武宫的腹心之地漫延开来,一个个的表面忧忡,心下却无不暗乐。只是碍于同道情面,不好落井下石,但却没有人愿意为此出力。
玄武宫自然清楚各派都在打着什么算盘,深知要化解这场危机只能靠自己。好在雄霸修行界将近三千年的‘天下第一派’绝非浪得虚名,危急关头,强大的综合实力就体现了出来,各宫各观都分派到了任务,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誓要在封印失效之前将其重新加固。
因上次杜友逢和轩辕甫亲临灵泉山下的极阳之眼未能见着了然,关天养很是有些担心,决定深入灵泉山中,再探查一次。这一回他没有走地洞进去,而是通过幻境,从封印之眼下去。
以他现在的意志修为,要捕捉到鄢陵幻境的入口很容易。幻境的入口不是固定的,每一个时辰都在变化,要将其算出来,还须得深谙奇门遁甲之术,不然就算能够感知到幻境的所有,也寻不到入口,若是强撞,要么被随机传送到灵泉山方圆百里内的任何一处地方,也有可能坠入更可怕的地狱幻境中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鄢奚飞升之际,幻境停止运转,入口固定在了九夏城西的平原上,只要能够感知到,谁都能够进入。虽然鄢奚已经飞升快八年了,灵泉山也迭遭重创,但幻境丝毫无损,依旧能够维持正常运转,可见当初鄢奚在自己的陵墓上着实下了不少的功夫。
午后,幻境入口转到了城西平原上,关天养这才趁机进入。
幻境内一切依旧,数千年来都未曾改变过。
关天养走到黄金大殿前,伫立了良久,才伸手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轰轰的声响中,关天养静静地看着大门一寸一寸地移了开来,心下陡地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推开的不是一扇门,而是去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尽管‘那个世界’在八年前就已经来过一次了,但记忆已经模糊,再次光临时,觉得一切都陌生了,陌生中夹杂对未知的恐惧。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主人(上)
灿烂的阳光潮水般涌进了黑暗的大殿,将视线所能及到的一切都照得通亮。光明驱散了黑暗和阴冷,但却驱不散盘旋在关天养心中的忐忑。他的目光如剑锋般锐利,这地方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尽管这些文武官俑的姿势没有任何的改变,但脸上的神情却较以往有了略微的不同。
是的,略微。
晋入微字境后,关天养对细节的认识有了质的升华,对变化的掌握也达到一个惊人的高度。微者,见微知著也,即是通过微小变化识得大道的本质。世间万事万物的变化不知几千几万亿,每一个的背后都蕴藏着天地至理,又岂能都识得尽?这就得需要掌握住规律,只要规律掌握住了,那也就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天道,距离突破微字境也就不远了。
微字境以前,神识就像一只手,在意志的支撑下‘摸’向目标,摸得到方才能够感知得出来;晋入微字境后,神识就像眼睛,意志越强,就看得越远、越真切。
尽管两排文武官俑的脸都朝着里面的王座,但在大门推开的那一刹那,关天养还是‘看’到他们的表情迅速地‘融化’了,就像骤遇高温的蜡像,变得有些扭曲,有些狰狞。
“难道他们不欢迎我么?”关天养并没有立即迈出脚步,而是将神识在每一尊文武官俑的脸上逡巡了起来,捕捉着他们的每一个肉眼无法发现的变化。“兴许是这样的,这里本是他们的安息之地,我却接二连三地闯进来,打扰了他们的清静,换谁会高兴呢?那我是不是该马上离开,转由灵泉山上的地洞进入极阳之眼呢?”
犹豫了片刻之后,关天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纵然有龙野帮忙,从地洞进入极阳之眼也要花上好几天的功夫,太耗时了,而且还不讨好。走封印之眼无疑是最便捷的,但却要冒极大的风险。
“该冒的风险还是得冒……”关天养暗叹了一声,“我连鄢奚都不曾畏惧,岂会怕了你们?”冷冷地一笑后,就迈出脚步,踏进了大殿。
身后的大门轰轰隆隆的关上了,有如第一回来时那样。
光线与温度尽数被抽离,殿内重归于黑暗和阴冷。
先前萦绕心间的淡淡恐惧和忐忑已经尽数消失,他的步子迈得很坚定,坚定得如同要将大地踩穿一样。脑海里尽是鄢奚的影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有如皮影戏的场景便闪过——冷酷如剑锋,毫无半点情感的眼神;威严有山岳,迫人神魂的仪止;睥睨众生,雄视三界万物气势——这些本该鄢奚才具有东西被他从记忆里一点一点地抽离了出来,然后灌注到了自己的灵魂里,每迈出一步,就融合一分,在走到王座前时,他已经觉得自己就是主宰这里的王者,跪在阶下的文武官俑们有如蝼蚁一般的卑贱。
王座一尘不染,即便是在黑暗中也闪烁着灼灼的寒光。
就在关天养准备坐下去的时候,有人出声了:“慢!”他没有回头,而是冷冷地问道,“怎么,你觉得我不能坐上去?”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既幽远又森冷,“是的,你不配!”
“我不配?”关天养哈哈大笑了起来,扭转身来,威严地盯着站立在阶下的武毅,说道:“我配不配可不是由你说了算!”一撩袍子后襟,毅然地坐了下去。
刹那间,光芒自王座上升起,金灿灿的,照亮了整个大殿。与之同时,所有的文武官俑都复活了过来,不再是黄金的雕像,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惊恐而又愤怒地看着王座上的关天养,都恨不得冲将上来,将他当场撕成碎片。
武毅的表情扭曲,怒吼道:“找死!”化作一道淡不可见的黑色烟雾,朝关天养扑了上来。
尽管只有八年,但关天养的实力较当初已有了天壤之别。当年他便不曾畏惧过武毅,更何况是现在?眼见黑雾当胸袭来,他嘿嘿一笑,“自不量力!”一掌拍了出去。黑雾还不及撞上剑气,便倒飞了出去,霎时间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似龙、似蛇、似虎、似恶鬼、似夜叉、似天神仙女,扑向了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关天养。
关天养依旧不动,变掌为指,大喝一声:“分!”也化出八个身形,分别点向八道形态各异的黑雾。饶是黑雾应变极为神速,也在顷时间被灭去了其中的五道,只余得三道堪堪躲了开去,在阶下重新合而为一。
关天养没有追击,俯视着少了一臂,浑身是伤的武毅,“服气了吗?”
武毅的伤口没有流血,只是冒着淡淡的黑烟。尽管明知已经远非关天养之敌,但他还是咬牙道:“不服!”大吼一声,身边又多了七个同伴,一样的身着黄金甲胄,威势凛凛。“吾王之座绝不容你亵渎,杀!”七人同时吼了一声‘杀’召唤出武器扑了上来。
好家伙,每人手里的都是灵品法宝,最少也是灵品五阶的,最高的灵品八阶。最奇妙的是这些法宝没有五行属性,是以只散发出幽蓝的宝光,与王座的金光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关天养何等样的识见?自然能辨出这些都是极阴的法宝,专伤神魂,一旦被击刺中,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见武毅领着他们疯虎一样扑了上来,依旧不起身,祭起【剑心通明】,接下了狂风暴雨的攻击。
茶盏功夫,八人向关天养攻出了一千余招,关天养不但尽数接下,还反攻了一千余招,身体稳坐于王座之上,不曾移动半分。见八人还不住手,浑似要与他拼个同归于尽一般,关天养便将原力聚于胸腹之间,在将八人逼退之后,突地开气扬声,暴吼而出。这一吼浑似狮啸龙吟,恍似震得大殿都为之晃动,八人身形僵住了。
此法乃是借鉴大慈悲寺【大狮子吼】,专以声波震慑神魂。这些武士俱无实体,靠着鄢奚幻阵的法力才化出身体,剑气固然可以杀了他们,但关天养却不愿,是以才弃剑气而用原力,以吼声震动满殿灵气,使他们的神魂暂时处于麻痹状态。
别的武士倒也可罢,武毅纵然受了重伤,强悍依旧不减,关天养探手一抓,将武毅拎到王座之前,冷冷地道:“鄢奚已经升仙而去,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王,胆敢违抗我的旨意,那就得死!”
武毅强毅之至,绝非武力所能屈服,但在关天养如山般的意志逼压之下,他哪里还坚持得住?只是将牙咬得格格作响,恨极地瞪着关天养,不言不语。其余七名武士见武毅被制住,心有顾忌,不敢再出手。
“你想当我们的王,你凭的是什么?”
关天养循声望去,见是屈真,就答道:“凭什么?凭我本该就是你们王!”
队列中传来不屑的哧笑。
关天养一掌将武毅拍到陛阶以下,环手一扫,七名武士敌不过剑气,都从陛阶上摔了下去。他这才站了起来,负手看着一众文武官俑,“我原本并没有这样的念头,但在走进大殿之后,才突然意识到我该成为你们的王。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说:你该是继鄢奚之后的王,你必须承担起这份义务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成为你们的王,又为什么要承担起统治你们的责任,但我还是没有推卸。你们若不服,尽可来挑战,我若输了,即刻就走,绝不再提为王之事——想杀我么,嘿嘿,八年前你们谁都可以轻易办到,现在却不行了——若是不敢挑战,那还是乖乖地听我的旨令行事。要走也可以,天高地阔,由得你们去哪里做游魂野鬼!”
屈真仰望着关天养,慨然道:“我们只有一个王!你的感觉是你的事,与我们无关。你很强大,我们没有人能打得过,挑战这种愚蠢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要么你走。要么将我们尽数杀了,你自然也就是这里的王!”
屈真的话声一落,许多的文武官俑皆应声道:“不错,要么将我们杀了,要么你走。”
武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