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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山之上,若不是白象大师那一掌,千叶座主与那些个正道门下不知道还得怎样逼我呢。”
“几百年来,为了夺取通天鉴已不知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多你一个又何妨?如今鬼魔出世,偏唯有它才能将其封镇。不管是为了成就个人的霸业,还是拯救天下苍生,谁都有了抢夺它的理由……”说到此处,千叶之弥神情陡地转冷,冷得异常严肃,“我圣教可没有正道门下那许多顾忌,既然迟早要动手,那还是抢先得好!”言罢,也不等关天养作出回应,就沉声断喝道:“传下令去,即刻起巨峰顶禁止出入,谁若敢擅闯,格杀勿论!”说完,神情稍缓,这才将目光转向云龙真人,不阴不阳地道:“云龙前辈,我圣教今番前来,只为关天养一人,并不想与贵岛为难,还请前辈不要插手。不是本座威胁,前辈若插手,我圣教必倾全力诛杀贵岛散布各处的弟子。孰轻孰重,还请前辈权衡!”
云龙真人笑道:“千叶座主这话可教贫道不解了。贵教远来,连个理由都没有便大打出手,然后就是拆墙拆院拆屋子,现在又威胁贫道不要插手。敢情是千叶座主认为敝岛人丁不如贵教旺盛,便可随意欺凌么?”
若是别人,或许还要假意解释一番,以免生出误会。但千叶之弥却直接说:“不错,本座正是此意。若是你小蓬莱觉得可堪与我圣教正面一战,那便放手来就是!”
不想云龙真人竟也不生气,嘻嘻笑道:“千叶座主说的是大实话,我小蓬莱确实无力与贵教正面一战。看来,为了我门下弟子安全着想,贫道了不得只好当一回孙子了!”果然退后了几步。
千叶之弥颇有些诧异,笑看着云龙真人,说道:“前辈果然明智!”
云龙真人趁势问道:“既然贫道不插手了,那座主可否大开方便之门,放贫道下山呢?反正东天宫该拆的也拆了,该毁的也毁了,留下贫道也没意思,还不如放得了你。不知座主以为呢?”
千叶之弥这才晓得云龙真人不好缠,只是冷冷地道:“前辈还是稍待吧,容我拿了关天养再走也不迟!”也不再和云龙真人多言,就扭头直视着关天养,“关老板,你是聪明人,从来不做蠢事。该如何决断,还请明示!”
“决断?”关天养故作不解地道:“不知千叶座主说的决断是什么?”
“通天鉴残纹!”千叶之弥神情越来越冷,竟似狂怒中的厉鬼,眼神如刀锋般既怨且恨地直瞪着关天养,嘶声道:“别考较本座的决心和耐心。你若不交出来,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在汉江城的一切,还有新建的那些庄子,都会在一夜之间化为白地。那些你保护的人,你拯救的人,都会在痛苦中死去。嘿嘿,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好好考虑吧!”
关天养瞬时间如同掉进了冰窟,骨髓都冻透了。千叶之弥的决心他当然不会怀疑,他也知道红莲宗有这个实力。一想到他可怕的场景,他就感到全身泛力,忍不住要哆嗦起来。但他也清楚,自己不能表现出半点的怯惧,不然千叶之弥就会乘势攻上,他就会一败涂地。他已经没有功夫去多想要不要交出通天鉴残纹,只是出于本能地苦笑道:“考虑么?不必了!千叶座主,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很清楚,不外乎就是想嫁祸于我……”说到此处,情绪渐趋平静,脑子也变得敏捷得多,口舌也越发的轻快,“因为我是唯一见证了通天鉴残纹被你红莲宗夺去的人,也是唯一知道张天渝哄骗了宋介,让他解开宋家祖传之宝封印,获得了通天鉴残纹的人。我和张天渝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不然,对质之下,真相必然大白于天下,天下岂不家你红莲宗的容身之地?”
千叶之弥大笑,狂笑,笑声如雷般回荡是崂山之巅。一时间群山回响,壑壑有声,甚是惊人。“你总是喜欢耍小聪明……”千叶之弥笑得良久方才止歇,说道:“这很不好。你要知道,你是一个人,再强大也只有一个人,纵然你能护得了自己的周全,也护不了身边的人,护不了你在乎的人。你分析的这些固然有理,但修行界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本座也没功夫和心思跟你纠缠下去。交与不交只在你一念之间,杀与不杀也在本座一念之间。善自斟酌吧!”说罢,双手按着坐椅扶手,瞑目敛息,不再言语。
交还是不交呢?
关天养心里真的很难。更难的是,他还不能让人看出他有半点的犹豫,一旦犹豫了,就表示他有与千叶之弥交换的资本,就表示通天鉴残纹确实在他身上,那样一来,遗患将是无穷无尽的。
千叶之弥从来说话算话。上一回在龙山,因周鹤章出言冒犯,他就下令诛了铁剑谷满门。尽管大慈悲寺尽力周旋援助,还是没能救回。可见其命令即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践行。若是不交出通天鉴残纹,不单史家满门会被灭、柳家、黑虎堂,还有他买下来的那些灾民,都难逃一死——就为了他不屈的私念,这么多人就要送掉性命,值得吗?
楚庸冷冷一笑,说道:“千叶座主,你这般大开杀戒,就不怕受到惩罚吗?”
“你说乾坤庭吗?”千叶之弥冷眼瞧着他,“只要能得到通天鉴残纹,死点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乾坤庭要来,我圣教接着便是!”
“红莲宗若接得下来,那就没有乾坤庭什么事了!”楚庸声色越来越厉,寒声道:“既然千叶座主已经把话挑明了,那我也代表乾坤庭正告你:红莲宗敢杀一人,乾坤庭就必取你红莲宗一名弟子之性命,以示公道昭彰。”
不想千叶之弥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懒懒地瞟了楚庸一眼,“本座已经说了,乾坤庭要来,我圣教接着就是。”
楚庸长笑道:“好,好气魄。既然红莲宗想步通天教的后尘,那也由得你们!”
通天教便是魔道五宗的前身,因自恃实力,无视乾坤庭的警告,肆意残杀普通百姓,结果遭到乾坤庭的倾力打击。不到半年间,三万教众伤亡超过七成,便连教主也被诛杀。为求残存,教下各分支不得不宣布自立,谨奉【自律公约】,严守泰山践盟之誓,乾坤庭这才罢手息战。自那以后,修行界无人敢质疑乾坤庭的决心,局面这才渐渐稳定了下来。
第四百九十三章 血战巨峰顶(中)
可以说,修行界三足分立,正魔二道互相争衡的局面是乾坤庭用拼杀出来的。若不是他们坚守信条,以维护天下苍生为己任,九州之上每隔几百年便会掀起一次‘封神大战’,其惨其烈,也是可想而知的。
千叶之弥眼瞳陡地收缩了,竟似机括一般,飞射出夺命的寒芒。“你在威胁本座?”他脸色铁青,这句话也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一字一字地撞击着楚庸的神魂,似要先从意志上将楚庸摧垮。
楚庸身为剑修,最为强大的便是意志,且别说千叶之弥了,纵是方天戈来,又岂能从意志上将楚庸摧垮?“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在威胁!”说完这句话后,楚庸又掷还给了千叶之弥一个挑衅的微笑,不但将千叶之弥精心构筑的气场冲散,还令他怒火大起,吼道:“本座最讨厌威胁了!”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之上,号称天下至坚至硬的昆仑金竟然也碎裂成渣。“影姬何在?”
千叶之弥的一声断喝中,一阵阴风平地刮起,卷向了楚庸。
楚庸不是关天养,他对修行界的掌故是了若指掌。千叶之弥有多高深至今不为人知,但他身边的四大战将却无一不是能人闻名丧胆。这四人分别是虎、狼、影、魅。
虎便是火虎,天生一副铜筋铁骨,且还是极为罕见的狂暴体质。虽说火虎因体形过于巨大,行动笨拙,但力大无穷,一旦进入狂暴状态,那是神挡杀神,佛挡杀魔,纵是千叶之弥也不敢与之正对力敌。
狼是鬼狼。鬼狼不是一个人,是两人,也有人说是三个,甚至是四个。鬼狼专门负责执行千叶之弥下达的暗杀指令,他们阴险狡诈,凶残狠毒,传说除了千叶之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本来面目。一旦有任务下达,他们也会以想像不到的身份和面目出现,以最意想不到的巧妙方式将目标击杀,很多丧命于鬼狼之手的人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影姬是东瀛舞贺宗圣王服部平康的首徒,奉师命西来,随侍千叶之弥,既是其侍妾,也是其护卫头领。影姬的隐术修为极高,兼通五行法术,杀人于无形之间。正道门下曾不止一次派人行刺千叶之弥,结果千叶之弥连手都不曾出,俱被影姬所杀。所以正道中皆说:虎虽猛、狼再毒,也不敌影姬的神出鬼没。
楚庸虽从未影姬交过手,但也是对其作了一番深入的研究。隐术也叫忍术,相传源于中土的暗杀之术,传至东瀛后,几经发扬,遂成一门集武、食、香、药、气、体六道于一体的庞杂修炼法门。从某些方面来说,隐术与三清教下王屋派的匿踪刺杀之术类似,只不过王屋派匿踪刺杀之术失传太多,已无法与隐术相比。再就速度和技巧的追求上,隐术与剑修又颇似。中土人士往往以天朝自居,小觑忍术,却不想东瀛虽小,文化源于中土,其修炼之技巧成法也取经于中土,往往是高屋建翎,自成体系,非但不落下乘,还自有其独到之处。若不然也不会有那许多各派高手丧命于影姬之手了。
乍闻千叶之弥下令影姬出手,楚庸是丝毫不敢大意,拔剑、分形、出剑,一气呵成。教他惊诧的是,每一个分形刺出的剑招皆被架了下来,火花溅射,叮叮之声响成一片。心下不由的暗赞道:“果然不愧一个影字,速度之快,不亚于我和天养了……”朗笑一声,说道:“果然有几分门道!”展开【逐日】,辅之以【分形】,在不到十丈方圆的广场上与影姬缠斗了起来。
纵是修为到了云龙真人和千叶之弥的境界,也无法看透满场的幻化的楚庸身形哪个是真,哪个又是假,心下都为这超越极限的速度而惊骇震叹,暗暗猜度着若是自己对上了,能不能应付得下来,又该如何应付。
关天养几番要锁定影姬的位置,却都因速度太快未能如愿。见楚庸应付自如,攻多守少,这才松了一口气,暗道:“也亏得是楚大平庸,骤然遭袭之下还能建立优势。若换成是我,怕是至少得要一柱香的功夫才能摸清对方的路数,然后慢慢地搬回劣势。嘿嘿,由此看来,我要学的地方还很多呀……”
缠斗了顿饭功夫后,楚庸的分身逐渐减少,最后只剩一尊真身——这倒不是他被逼得无计可施了,而是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不必再以分身之术与迷惑对手——当下朗笑道:“看来今你要令千叶座主失望了。吃我一剑……”刹那间,漫天的剑势突然消弥无踪,只见他在悬空飞旋的剑柄上一推,长剑便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蓬的一声,一道紫色的烟雾腾起,顷时便弥漫了五丈方圆,非但阻碍了视线,甚至连神识也都窥不透紫雾中到底藏着什么机关。楚庸招回长剑,祭起【剑心通明】,以【逐日】从紫雾中冲了出来。身形方才立定,一蓬近乎透明的金针暴雨般倾泻而至,一时间也数不清有多少,每一支竟似活的,寻隙要往楚庸身上钻,奈何【剑心通明】以剑气构筑,无物能破,金针又哪能突破?楚庸嘿了一声,手腕一振,剑花如焰火般绽放开来,顷时便将漫天的针雨绞灭无踪。
千叶之弥是宗匠级别的高手,自然看得出在影姬的实力是奈何不得楚庸的,再打下去,楚庸随时都有可能逮住机会一击必杀。只没想到这员无往不利的爱将这一回竟然没能发挥出威力来,心下是既惊且怒,但却没有当场发作。他也知道楚庸是个异类,异到漫天下无人知道他修习的是什么功法,异到几乎没有弱点,完全找不到针对性的手段予在打击。
有人说楚庸是玄武宫门下,那无坚不摧的剑气就是最好的明证。也有人说不是,楚庸的剑气远比玄武宫的更纯粹、更犀利。还有人说楚庸像杨纵一样,是乾坤庭利用上古失传的秘籍培养出来的得力战将,身世来历和修炼功法是天下最大的秘密,除了乾坤庭极少数高层,无人知道。千叶之弥当然不信,若楚庸真是乾坤庭秘密培养出来的战将,就不会这么早被动用了,派人调查一番后就发现楚庸的过往毫无秘密可言。可越是没有秘密,就越让人摸不着头脑。
“退下吧……”千叶之弥既不甘又无力地对影姬下达了命令,“楚庸,你应该知道,在我圣教的行动还没有付诸实行之前,乾坤庭是没有理由针对我们的。所以,本座奉劝你,在这时候强出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也不待楚庸答话,就又将目光转向关天养,“关老板,楚庸为你拖延了这些许功夫,你也该拿出个决定了吧?你也知道,我不是个爱玩心计的人,而你也是个干脆人,交与不交,只在你一句话!”
战斗开始之后,关天养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