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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半都被吓住了,一个个脸色发青,不由自主地张皇四顾。见火候已到,梁师曾便转头向关天养,笑问道:“关兄弟,你可有什么话说?”
关天养答道:“晚辈后生小子,哪有资格置喙?不过是服从安排调度,为早日封镇鬼魔,竭尽其能罢了!”
梁师曾点头赞许了两句,便又将目光转向众人,说去年在封印灵泉山极阳之眼里的鬼魔时,化城寺一位前辈大师——他没有直接说是了然,但化城寺的名头已足以教在场众人噤若寒蝉——亲口说要将鬼魔封镇,非得借用通天鉴之力不可,“……三百多年前,通天鉴显世,曾为敝派逆徒楼子方所得,怎奈他死活不愿交出,因此也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腥风血雨,无数同道好友死于纷乱。尔后楼子方逃遁,至今不知所踪,通天鉴残纹也是下落不明。十多年前,有传言说通天鉴残纹现于九夏城商人宋奕之手,红莲宗是闻讯而动,置【自律公约】和泰山践盟于不顾,全然不惧乾坤庭的惩戒,将宋家满门尽灭,夺取了宋家的祖传之宝,也就是传言中的通天鉴残纹。这些虽是陈年旧事,在场各位莫不清楚,特别是关兄弟,更是亲身经历了那一场变故。不过,红莲宗却一直不承认得到了通天鉴残纹,反倒一口咬定是关兄弟得去了。时至于今,不单红莲宗,魔道各宗各派更是尽起精锐,前来抢夺。纵然是捕风捉影,毫无实据,我等也绝不容通天鉴残纹落入魔道之手,更何况如今通天鉴残纹已不单单是一件神器残纹而已,它还关乎着天下的存亡,无数人的生死。是以我等绝不容许它落入魔道之手。”
话至于此,已是煽动得群情激愤,好多人都振臂高呼,绝不容许魔道践踏神器,更不容天下命脉掌于妖邪之人手中。纵是如此,也没有公然质问关天养,通天鉴残纹到底是不是被他得了去。
关天养像看戏一样,全然不为所动。不单是脸色,就连眼神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是幻像……
直待众人的情绪都得到了一番发泄之后,梁师曾又才说道:“神器有灵,福缘深厚者得之。我等乃修行之辈,深谙天意不可抗逆之理,纵然通天鉴残纹摆在面前,那也没有争夺的必要。”
第五百零五章 智斗(中)
没想到这番十足虚伪的话竟然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叫好,都说不该自己得的就绝不能伸手,俨然全忘了几百年来争得你死我活的旧事。关天养也不知是气愤,还是实在无法忍受,竟嘿嘿地冷笑了起来。梁师曾虽近在咫尺,却是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但为了苍生之存亡,各派道统之延嗣,我等又岂能固守陈规,依旧不为所动呢?该当奋起之时,自然该当挺身而出,为天下安危尽一份力。所以这通天鉴无能如何也不能让魔道夺了去,哪怕是拼至最后一人,也一定要争取通天鉴残纹归于我等之掌握。不然我正道亡在旦夕,天下苍生也是亡在旦夕。”
好堂皇的理由。关天养真想击掌而赞,但他深知这样做了,必然得罪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好办了。梁师曾编出这一套说辞,不外乎是为自己,为所有人争夺通天鉴残纹而争取道义上的制高点。在他的鼓动下,所有人都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去抢,去夺,且还都是正义之举,谁若是反抗,那就是与整个正道为敌,是邪魔外道。
这就是正义么?若这真的就是正义,那什么又是邪恶?
在数十位掌门表态无论如何也绝不能容许魔道夺去了通天鉴残纹后,梁师曾意识到该是向关天养摊牌的时候,便扭头问道:“关兄弟,若是你,又会怎么做?”
关天养咧嘴一笑,说道:“这个么……晚辈也不好意思装清高,神器的诱惑力那是没得话说,真要是有机会,我也会不遗余力地去抢,真要是抢到了手,更会千方百计地避免被人抢了去。人心都是自私的嘛,我这样做应该不算过分吧?”
梁师曾笑道:“当然不算过分。若是我得到了,也一样会这么做的。可若是天下公义与个人私心相冲突时,关兄弟又会怎样抉择呢?”
“哎呀……”关天养长吁而叹,佯装难以取舍地说道:“一味顾全自己,那必然牺牲天下人,到头来怕是连自己也不保……这个道理晚辈还是懂得的。”
梁师曾点头赞许,这道理也是他原本准备好了用来挤兑关天养的,暂时是用不上了,便道:“若能如此,那便是我等之幸,天下苍生之幸了!”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盘诘,而是说若是此番取得了通天鉴,必然善加使用,为天下苍生,为正道各派造福,绝不能再使其成为祸乱之源。
道行宣了声佛号,大赞善哉,问道:“梁真人的本意是极好的,只不过神器的诱惑实在太大,要怎样做才能避免私心觊觎,不再成为祸乱之源呢?”
李延极叹道:“若能如此,那当真是千古头等幸事呀!”
有了他们俩打头,所有人都不吝溢美之辞,大加赞誉起来。
梁师曾倒也稳得住,丝毫不为所动,始终保持着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有人就问如何做才能避免成为祸乱之源。他这才不徐不急地道:“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以我正道的名义来掌管通天鉴残纹。但凡正道门下,皆为其主,既不是我玄武宫的,也不是大慈悲寺的,更不是重极门的,它就是我们大家的,是所有坚守正义同道的。若能如此,试问大家还有争夺的必要吗?”
霎时间,全场静寂若死。
好半晌,有人才嗫嚅着问:“那,这个,又该怎么管理呢?”又有人问,“既归于正道名下,那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触到?”还有人问:“又怎么保证不被某些人或是某些门派据为己有呢?”
面对顷息而至的数十种问题,梁师曾淡然自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直待没人再提出新的问题后,他才说道:“要做好说难不难,说不难其实也难。我的初步构想是将通天鉴残纹存放于某处,各派据实力派遣弟子拱卫,以防魔道抢夺。凡我正道各派,不论规模大小,皆有轮流掌管之权。一年自然太久了些,轮流一圈,那就是将近两百年了,万万不行的。一个月或许可行,轮流下来,也就是十多年。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初步构想,至于具体的操作细节,那还要大家商量着定!”在他的抛砖引玉之下,所有人都热烈地讨论了起来,俨然是通天鉴残纹已经在手了似的。
这一番讨论直耗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有人高声道:“说这些有什么用?通天鉴残纹在哪都不知道呢,还是得到手再说吧!”高涨的情绪顿时黯淡了下来,好些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关天养,只是有所顾忌,不敢当面质问。
关天养也知道与梁师曾、与玄武宫正面较量的时刻来临了,心情不免有些激荡。迎着梁师曾投来的目光,他还故意装出了几分慌乱来。见梁师曾一副万事皆在其掌握中的样子,心下却是冷笑连连。
“关兄弟……”梁师曾故意提高了音量,将所有的讨论声都压了下去,但面带微笑,显得异常和气,“我能请教你个问题么?”
“不敢当!”关天养客气地道:“前辈请赐教便是!”
梁师曾略顿了一下,满脸布起从容和善的笑意,这才说道:“我等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你,只是传言如此,且魔道尽起精锐,来势汹汹,我等也不得不就此弄个明白。请你理解!”他还是没有直接询问,反而是继续绕弯子,分明是要完完全全占据道义的高点,将关天养逼到退无右退的死角。
关天养想笑,想讥刺,想一拳将梁师曾的那张脸打得稀烂,但他也知道,一旦情绪失控,有半点不智之举,那就会落入梁师曾的控制,再也找不到半点翻盘的机会。好在他的意志强得超乎想像,任凭梁师曾怎么刺激都不会失去对情绪的控制,当下故作轻松地坦然一笑,说道:“前辈是想问通天鉴的事吧?”
“不错。”梁师曾神情一肃,目光如剑气般死死地锁住关天养的双瞳,既带着警告,又带着挑衅的意味,“空穴来风,必然有音,还请关兄弟为我等释疑!”嘴角一牵,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在关天养看来,这声笑分明就是在告诉他:别跟我耍花样,你的那些伎俩我清楚得很。
第五百零六章 智斗(下)
“释疑……”关天养打着哈哈笑了起来,漫不经意地说道:“空穴来风必有音,空穴来风呀……”又是嘿嘿地苦笑。
梁师曾似乎觉得关天养已经无计可施了,又道:“眼下只有通天鉴才能拯救修行界,拯救苍生。关兄弟若能提供哪怕一丝的线索,也是有大功于天下的,我等莫不感激在心!”其余人众也都齐声道:“还请关老板明示,我等莫不感激在心!”
关天养站了起来,乐呵呵地作了个团揖,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晚辈后生小子,得各位前辈如此抬爱,好言相询,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呐。这个……”转身朝着梁师曾一揖手,“前辈是问我知不知道通天鉴的线索呢,还是问我有没有得到通天鉴残纹?”
梁师曾不料关天养竟会反诘一口,顿时一怔。若说问通天鉴的线索,关天养随便一说,那又该如何是好?若说直接问他是不是得到通天鉴残纹了,岂不就是说信了传言,要逼关天养交出东西来,好不容易维持的情面当场就得撕破了。说来关天养年纪虽轻,但本事不小,影响又大,能不得罪还是最好不要得罪得好。可若不得罪,那就意味着放弃通天鉴,如此一来,这许多的弟子岂不就白死了?
略犹豫了一番后,梁师曾便拿定了主意,吃吃地笑道:“这有区别吗?都说关兄弟得了通天鉴残纹,我等今日聚在此处,便是为了求证清楚。”
关天养朗声笑道:“那就明说嘛,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
梁师曾心下大怒,差点当场就发作,好在他城府极深,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笑道:“也得先把道理说清楚不是?”林纬文也黑着脸道:“关兄弟,家师一片拳拳爱护之心,你不能体会也就罢了,还请说话客气些!”
关天养嘻嘻一笑,“林仙长这话严重了?我哪有半点的不敬了?梁真人具了亲笔贴子将我请来,说有要事相商,我还只当一场大战下来,各位的法宝损毁太多,要我免费给大家修补修补呢。虽说我从不曾自认正道门下,但就凭与红莲宗的深仇大恨,为各位效劳那里义不容辞。不想听了半晌才搞清楚是为了通天鉴。怪我太笨,不够灵醒。不过相比起当年千阳山和龙山的遭遇,今天可真算是礼遇了!”
这番话可将在场之人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梁师曾虽恨不得一掌将关天养拍死,但还是得装出一模和颜悦色之状,说道:“关兄弟要这般说,我也不多作辩解。毕竟通天鉴已关乎天下存亡,苍生安危,容不得我等再置身事外了。”
“这事由可真够冠冕堂皇的……”关天养啧啧地赞叹了起来,然后望天长舒了一口气,怔怔地出了会神,就在林纬文不耐烦,准备出言喝斥时,他突然笑道:“不错,通天鉴残纹是被我得了,而且还不止一块!”
这话好比晴天霹雳,直震得在场绝大多数人面焦色黄,心神俱颤,浑似听到了最可怕的恶噩一般。见此情状,关天养环眼四顾,吃吃地笑了起来,说道:“怎么,不相信?”说着,将半尺许长的通天鉴残纹取了出来,神念转动,金光顷时大盛,神文如蝶舞萦绕在他身周,飞舞不止。
“看着了么,这就是神器!”关天养的语气依旧如玩笑一般,一点也不庄重,“虽说是残缺不全的,但它确确实实是神器,威力强大得超乎想像。你们不是一直想据为己有么?来,来,我今天便站在这里,由得你们来抢,谁本事大,能踩着所有人的尸体活到最后,那它就归谁?如何!”
各派掌门渐次回过神来,心中的贪婪之火也陡然大炽,你看我,我看你,莫不是眼神凶悍,有如饿狼一般。
“南无阿弥托佛……”一声佛号响起,大慈悲寺方丈道行站起身来,神色森然地说道:“谁要是敢动手强抢,那便是与我大慈悲寺三千弟子为敌。”又断然喝道:“罗汉堂弟子何在,布阵,保护关施主!”立在广场一侧的三十六名罗汉堂弟子闻讯,暴喏一声,纵身扑入场中,结成了两座十八罗汉阵。
李延极傲然站了起来,“方丈大师愿意主持公道,那是再好不过了,我重极门也愿附之尾骥。不论是谁,敢向关兄弟出手,便是我重极门四千弟子之死敌!”
骑龙真人也笑着站了起来,说道:“小蓬莱虽僻处东海,人丁单薄,但也绝不能坐视不理。若有人与天养为难,我等也只好拼死一战了!”云素见骑龙真人表了态,差点喜极而泣,冲将上去,拉起关天养的手,说道:“天养,你放心,便是死我们也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