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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忒多了些,以你的一身修为,要救谁不能?若不是我一时良心发现,你怕是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送死,是吧?”
杜若脸一红,道:“话是这么说,可像你这样的魔道中人很多么?据我所知,魔道中人大多滥杀无辜,远比这欧阳铮坏多了。”
“确实如此。不过,正道中莫不成就没有坏人了?”
杜若道:“自然也有。”
那人道:“昨夜我趁姑娘不备出手偷袭,下手未免重了些。今天一直后怕得很。既然姑娘没事,那就最好不过了!”
杜若奇道:“你怕什么?”
那人道:“我在红莲宗不过是个小角色,可姑娘是小蓬莱‘南斗星君’杜大先生的爱女。你受了气,小蓬莱上下焉有不帮着一出而后快的道理?我又不是神仙,如何抵挡得了小蓬莱的寻仇?自然怕了!”
杜若呵呵笑道:“昨夜你不是说不怕么?”
“那时确实是不怕!”
“你这人可真有趣!”
“一点也不有趣。正邪不两立,说不定下次见面,我们又成敌人了呢。”说着一拱道:“此间事情已了,也没我什么事,告辞!”
宋奕忙道:“敢问仙长高姓上名?小人以后必定日日焚香……”
那人一摆手道:“这些没意义的俗套就免了。我姓张,名天渝。弓长张,老天的天,矢志不渝的渝。但愿咱们后会无期!”一声长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六十八章 欧阳铮
宋奕望门叩拜,口里喃喃地祈祷着,神情极为虔诚。
关天养似乎没搞懂什么情况,直到宋奕起身,去给欧阳铮解绑,他才道:“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奕道:“欧阳铮,你是不是没有想到?”
欧阳铮又恨又怕,浑身哆嗦,竟无法张嘴说话。
关天养暗道:“难不成就这样又渡过一劫了吗?”心下总觉得不踏实,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奕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状似疯狂,把关天养和杜若都吓了一跳。就连外院的宋刚都吓得不轻,闻声进来问道:“老爷,老爷,你,你怎么了?”
宋奕这才止住了笑声,道:“没什么,下去吧!”然后拎起欧阳铮,一气扇了不下二十个嘴巴子,直将欧阳铮那张瘦削的脸打得肿成猪头才罢手。“你我多年兄弟,为什么要这般谋害我?为什么?!”
欧阳铮吐出一口鲜血,含糊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都说人算不如天算,你宋奕福大命大,最后关头总有贵人相助,我欧阳铮就算不服也只有认了。要杀你就杀,皱半下眉头老子就不姓欧阳!”
宋奕嘿嘿地道:“杀你?没那么容易!你差点搞得我家破人亡,我若不让你切身体会一下我所经历的,岂非太对不起我这段时间所受的罪了?!”言罢,出指如风,竟当场废掉了欧阳铮的手脚,让他再也站不起来,拿不得东西了。
杜若没料到宋奕也如此毒辣,惊道:“做什么?”
宋奕一摆手道:“杜姑娘,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还请你不要插手!”
杜若扶住欧阳铮,道:“他已经落入你手里了,何苦再横加折辱?”
宋奕嘿嘿冷笑道:“我横加折辱?姑娘不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受的是什么罪过?还有……”本待说‘还有天养’的,可话到嘴边,想到欧阳铮还不知道关天养已经回到了九夏城,就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道:“若不是托你护持,早就没命了。这些,全都是拜他所赐呀!”
东海小蓬莱最擅医治之术,杜若年纪虽轻,但救人的手法极为老练,再加上有【紫府元阳真经】心法辅助,很快就将欧阳铮断裂的骨头和经脉结续上了。她道:“宋大叔,你怎么对付欧阳家我不管,也管不着,但你不能使用暴力折磨俘虏。”又扭头看着关天养,道:“你说呢?”她是希望关天养劝劝宋奕,别这样暴虐,除了能寻求到心理上的一时快慰,没有任何意义。
关天养可不是一个胸怀仁慈,深谙宽恕之理的人,反倒觉得杜若多事,妇人之仁。眉头一蹙,道:“若他差点将你害死,你还会对他这般好么?”
杜若一怔,顿时气得脸膛通红,道:“你,你们……”狠狠地一跺脚,道:“由得你们闹吧,我不管了!”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了夜色里。
关天养不料杜若就这么走了,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心头顿时大恸,忍不住想哭。
宋奕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道:“欧阳铮,我也不再折磨你,不过你也该知道落在我手里就绝没有好果子!”
欧阳铮哈哈地笑道:“宋奕,你小看我了吧?我可是从来不曾小瞧过你呢!”
宋奕点头道:“好,那我就开条件了。第一,放回被你抓去的四丫和苏少白,再给予他们每人一万晶玉的补偿。第二,天云楼归我宋奕,打从明日起,欧阳家滚出九夏城,我宋奕活着一日,你们就不得回来。第三,明日正午在奎元阁摆下宴席,当着九夏鬼市所有商家和幽灵宫的面,向我宋奕叩头请罪!怎么样?要不要给你时间考虑一下?”
欧阳铮毫不犹豫地道:“我若不答应呢?”
“那我只好杀了你,再慢慢跟你儿子斗!虽然我未必斗得过他,但至少我已经捞到了本钱,死了也不足为惜!”
欧阳铮盯着宋奕,嘿嘿地道:“果然够狠。好,我答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干脆得出乎关天养的预料!
宋奕立即就命宋刚取来纸笔,当场立下契约。欧阳铮落款完毕,将笔一掷,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宋奕仔细地将契约读了几遍,冷哼一声道:“大门就在前面,恕不远送!”
欧阳铮的双腿虽被杜若接续上了,但还是极为疼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从背影看上去很是滑稽。
宋奕将契约折好,放入锦匣里,再一并交到关天养手里,道:“天养,这个你拿好!”
关天养骇了一跳,道:“这,宋大叔,给我做什么?”
宋奕道:“欧阳铮一世枭雄,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还是先放在你那里安全些!”
关天养还要推托,宋奕就道:“欧阳家一日没有离开九夏城,我的安全就不能得到保障。东西放在你那里,一旦我出了意外,你就可以拿着它去找幽灵宫,要他们为我主持公道!明白吗?”关天养这才明白宋奕的用意,点头道:“好!”
“还有,欧阳铮并不知道你已经回了九夏城,你更不要把自己给暴露了。关帝庙那边先不要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直到他们欧阳家离开九夏城后,你再出来。在这之前,不要去见陈朔,也不要去找四丫。”
关天养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宋奕道:“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欧阳铮的为人,他是一个从来就不甘心失败的人,为了挽回败局,不定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呢。”
“那你……”
“放心吧,只要锦匣和契约书在你身上,欧阳铮也奈何我不得!”
关天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责任重大,道:“好,我明白了!”
宋奕再郑重嘱咐道:“记住,在欧阳家没有离开九夏城之前,千万不可让人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不论是陈朔,还是四丫,都不行!”
关天养道:“宋大叔,你放心吧,我不会暴露身份的!”
宋奕这才道:“好,那你去吧!”
第六十九章 地藏庙避风头
出了宋府,关天养的心突然砰砰乱跳了起来。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感觉好像做了一场离奇的梦,不敢相信是真的。
就因为张天渝的良心发现,局势就完全扭转了,宋奕莫名其妙地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欧阳家一溃千里,几乎没有翻身的希望。
修行者的力量可真够强大的。欧阳家为了夺得宋家的祖传锦匣,不知道谋划了多久,付出了多少人力财力的代价,近十天来,明里暗里斗得惊心动魄,眼看就要决出胜败,轻则十数人性命不保,动辙上百人死无葬身之地。结果被名不见经传的红莲宗弟子张天渝轻轻一拨拉,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难怪普通人都习惯性地称修行者为‘仙长’,在普通人面前,他们确实有着逆天一般的力量,不但可以决定胜负成败,还能决定生死存亡。
“真可怕呀……”关天养感到脊背一阵发寒,暗道:“若不是绝大部分修行者都能够自律,天下还不知道被他们折腾成什么样呢!”
夜色融融,惊风习习,长街漫漫。
“去哪呢?”关天养心下涌起一种背井离乡的孤独感。最让他难受的还是杜若的离开,自此一别,此生怕是再没有见面的机会。短短的几天相处,这个简单、纯真的女子已经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心底满满的都是悔恨、痛惜和思念。
他暗暗喊道:“你在哪?你还会回来吗?”
总想着会有人突然在后面拍肩膀,回头一看,杜若那如花笑靥就在身后……
从和靖坊走到南安坊,再走到奉安坊,东方已然见白。
秋夜露重,他全身不知不觉已然湿透,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又厚又重,挤压得人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
听着轰隆隆的轮轴转动声响起,关天养这才站住脚步,定睛一看,居然到了凌波门前。
城门一开,卖菜的农人鱼贯而入,他们的喧闹开启了九夏城新的一天。
一缕霞光挣脱大地的束缚,将一抹金红投在了天幕之上,将大地映地了昏暗的红。
红得有些沉重。
关天养的心陡然沉重了起来,凝眸东望,暗想道:“这段风波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过上以前平静的日子?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路出了凌波门,沿着官道往西走,还不到辰时就到了三官塘。
三官塘位于九夏城西三十里外,其得名是缘于河道、盐道和兵备道三大衙门驻于此地,再者又是九夏城的货物集散中心,既繁华又忙碌。
昨夜吃过杜若给的果子,现在还感觉不到半点饥饿,见镇上车来人往,嘈杂得很,没由来的涌起一阵心烦,心说:“宋大叔要我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再往西十多里有座地藏庙,平时鲜少人去,很清静,我何不去那里呆一两天?等欧阳家走了之后就再回城!”随便买了点米油,当作供仪,便直奔地藏庙而去。
上次来地藏庙还是去年的春天,只因四丫要看桃花。庙后的桃花沟数亩桃林每天春来总是开得灿若云霞,只因地域偏僻,九夏城里的人鲜来问津,便成了关天养他们消闲野游的首选之地。
到了庙外,见大门紧闭,经声不闻,便敲响门环,半晌都没人应答。
“难不成哪家有事,和尚们都去帮办了?”
地藏庙不大,只有一老三小四个和尚。附近十乡八里若有人口亡故,都会请他们去超度,平时庙中无人也不奇怪。
关天养绕到后门,正准备爬墙进去,才发现门竟是虚掩着的,轻轻一堆就开了。
“呵,小和尚们可真粗心,门都忘了锁!”
走了厨下,将香油和米面一放,正准备寻间厢房补会瞌睡,就听有人喝问道:“是谁?”一名小和尚持着扁担跳了进来。
关天养笑道:“小师父,你好呀。我还当你们都随了然大师去哪家办事了呢。”
小和尚见关天养一口就叫出了师父的法名,顿时一愣,问道:“你是谁?”
关天养这才想起自己改换了容貌,起手合什道:“在下姓原,名兴官,家就在城里。因在家读书烦了,便想着来城外寻个清静的地方住两天。不知可方便?”
小和尚看了一眼摆在地上的供仪,收起扁担道:“我还当又来了贼呢。只是寺里厢房不多,能不能留宿,还得师父说了算。”
关天养笑道:“刚才我在前面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答应,就绕了过来,见后门开着就走来了。怎么,了然大师不在?”
小和尚道:“师父一大早就进山采药去了,兴许要天黑才能回来。”
关天养道:“想来了然大师也不会拒绝的。这样吧,东西放这,我先出去转转,若了然大师回来了,烦请小师父向他说一声。”
小和尚道:“那是自然!”
已值深秋时节,漫山草木一片萧瑟。关天养出了地藏庙,顺着山道向上攀去,不多时就到了桃花沟。只不过此时桃树花凋叶落,一片颓败,毫无看头。
转悠了一圈后,觉得一个人实在无趣,就准备回庙里睡觉。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一声似虎吼般的声响从山里传出,嗡嗡的在山里回荡,吓得鸟雀惊飞。
“什么声音?”
关天养竖耳静听,却又是静谧一片。
“奇怪?怎么又没了?明明是虎吼声呀……”见一猎人仓皇奔来,他招手叫道:“老兄……”猎人边跑边道:“山里有妖怪,有妖怪……”脚下不小心踩空,葫芦般滚下了山去。关天养忍不住笑了起来,暗说:“打猎的胆子还这么小……”举目望去,只见阴风涧风向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