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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的官军见是总督府的马车,都不敢阻拦,远远地就让了开来。再加上街上又无行人,奔得就越发的快,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凌波门前。
守军见是总督府的座驾,慌忙列队迎接。关天养挑开车帘子,说有事要出趟城,还请通容。守军见他坐的是总督马车,哪里敢有意见?忙不迭下令打开城门!
城门尚来不及打开,大地又猛烈的摇晃了起来。拉车的两匹骏马惊得扬蹄嘶鸣,眼看就要狂奔起来,楚庸一勒马缰,俱都安静了下来。
剧烈的晃动由弱渐强,再由强转弱,持续了茶盏功夫才渐渐平息了下来。晃动开始的那一刹那,九夏城的四方和中心同时升起一道斑斓的光柱,在九夏城上方数百丈高处汇聚,然后听得嘟的一声闷响,一道淡金色的光罩落了下来,将九夏城盖得严严实实的。晃动也在光罩落下的那一刹那停止了!
惊叫声,呼喊声,喝斥声,从各个角落里响了起来。回头望去,只见烟尘腾腾地升起,弥漫了整个城市。
城门附近的一片宅子也在地震中塌了,被戒严令困在家里的百姓逃了出来,拉着守军就喊救人。关天养见一老汉被倒下来的房梁压下了下半身,正挣扎着呼救,忙冲了过去,一只手托起房梁,另一只手将老汉拖了出来,问道:“老人家,怎么样了?”
老汉挣扎着要爬了起来,连连作揖道谢。
官军都迅速地行动了起来,拔开废墟,营救起了被埋百姓。
关天养见好多大人孩子被埋在下面呼救,一时间也忘了寻找陈朔的事,招呼楚庸过来,一起搜救。
随着各处的消息汇聚过来,才知道刚刚过去的这场地震又给九夏城造成了重创,数以千计的房屋倒塌,无数的被埋在了废墟下面,呼救声、哭声、绝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越救就发现越来越多的人需要营救。看着那一双双燃烧着强烈求生欲望的眼睛,关天养实在不忍心抛弃,救了一个又一个。不消片刻,就以他和楚庸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搜救团队。大家发现哪里有人需要营救,又搬不动上面的废墟,就会喊他们来帮忙。忙到后来,连玄武宫的弟子也加入了营救的行列,情况这才好了些。
天黑后,下起了雨来,北风呜呜地吹刮着,冻得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瑟缩成一团,连叫冷都不敢。
看着这些没吃没喝、没衣服穿、没望到遮风蔽雨的人,关天养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心下好不酸楚。正筹谋着是不是该给他们安置一下,就见总督齐世武和九夏知府等官员走了过来。
齐世武对关天养一揖,道:“关老板,你的仁义之举实在让本官感佩无地……”
关天养见齐世武似乎已经感动得无话可说,就道:“总督大人,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是不是该安置一下呢?”
齐世武道:“关老板放心,九夏府已经着手安排了,只是受灾的人太多,一时间安排不过来。”
关天养叹了一声,抹掉脸上的雨水,道:“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总督大人只管开口!”
齐世武道:“关老板已经为九夏百姓做得够多了,自齐某以下,九夏城人人皆铭记在心……”
关天养一摆手道:“这些话总督大人就不要说了。知真斋在城里还有几处宅子,全都空置着,也没用,暂时就拿来安置灾民吧。我一个人也张罗不过来,还请官府派人帮忙张罗一下!”
知真斋名下的六处宅院皆是占地数百亩以上的豪毫,又位于权贵聚居之区,每一处的房屋都不下百十间,有效利用的话,足能安置数千人。再加上官府的协调,调配点空置的仓库、宅院出来,将所有灾民安置下去也不难。
齐世武击掌大赞关天养的仁心仁德,就说立马派人去安排。
楚庸见关天养全副身心都沉浸到救济灾民中去了,不得不悄声提醒道:“你就不想回家去看看?”
关天养一震,暗叫一声糊涂,就道:“走,回家!”
齐世武见他撒腿就跑,追上来问怎么了。关天养说不知家里情况如何,得赶回去看看。齐世武立即就叫备马车,送他回去。
关帝庙的坚固超乎了关天养的想像,尽管已经建成了几百年,在如此猛烈的地震之下,连一砖一瓦都不曾毁损。关天养和楚庸赶回来时,却看到一副异常热闹的场景:四丫在安置临时躲避到这里的灾民,杜若正在救治受伤的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见她们都无恙,关天养长长地松了口气,也不进去,转身走了出来。
楚庸奇道:“怎么了?”
关天养道:“走吧,出城!”
“现在?离天亮可没几个时辰了,你能去哪里找人?”
“不管去哪里找,总要找!”
楚庸觉得关天养这人实在不够冷静,也不想想,陈朔若没事,岂不早回来了?若是有事,黑灯瞎火的,他又能去哪里找呢?不过是白白地浪费时间和精力罢了。但这话他并没有直接说出口,倒也不是怕激起关天养的怒火,而是觉得没这个必要。这些天来,他已经摸透了关天养是一个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浑蛋,与其费神惹得他不高兴,还不如留点口水养精神。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陈朔的消息
出了凌波门,漫漫原野黑漆漆的一片,连鬼也不见一个。
楚庸哼着小调,心情似乎相当愉快。
关天养问道:“乐什么呢?”
楚庸道:“我不乐难不成哭么?”
“我是问你有什么可高兴的?难道那么多人的死,就不足以融化你这颗冰冷的心?”
“全天下的人死了又与我何干?”
“……”关天养突然恨不得一脚将楚庸踹下车去,强忍着怒火道:“你这样的家伙居然也是人,老天爷可真是没有长眼!”
楚庸呵呵地笑道:“是吗?看来我还挺逆天的呀!”
关天养道:“只有你才拿丑陋当有趣……算了,我跟你说什么呢?”
楚庸道:“别以为当了半天的英雄就高尚得像个圣人了,其实你还是你,较当英雄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有觉得自己高尚吗?可笑!”
楚庸连话头也懒得接,竟大声唱起了歌来。
关天养拿他没办法,只得当作没有听见。
没多会儿,马车就过了三官塘,驶上了去往地藏庙的山道。
楚庸不说话,关天养又觉得无聊。坐在马车里,除了得得的马蹄声和轮轴转动的声音,那就什么也听不到了。什么虫鸣声、鸟叫声、兽啸声,全都没了,静谧得有若幽冥鬼域。
关天养挑开车帘,看着漆黑的山野,心说:“前面不远片本该有一处村落的,现在也被水冲得没了。真是一片可怕的灾难呀!”不由想到大水来时,村民们可有惧怕?若自己当时置身于此地,又该是怎样一番场景?
正想得出神,就听楚庸道:“朋友,借个道!”
“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楚庸道:“怎么,灵泉山现在成了你家的了?”
“哼,若不识趣,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哧的一声轻响,闪过一道白光,道旁一株就被拦腰斩成两段,哗哗地倒了下来。
楚庸呵呵地笑道:“杂耍么?貌似我也会!”挥起掌来,凌空一劈,轰的一声,道旁的一块巨大的山岩就裂成两片,滚落了山下去。
拦路之人吃了一惊,嘿嘿地道:“原来是我道中人。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道兄,恕在下眼拙,没能认得尊范!”
楚庸道:“我哪门哪派的都不是。车里这位是我的老板,他要去地藏庙上香,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害怕,想求地藏菩萨保佑家里老小平安。不知二位可否行个方便!”
“方便?只要道兄留下名号,一切都很方便!”
关天养掀开帘子,见数丈外的山道中站着两人,身着道装,却又不是玄武宫门下,也不知出身何门何派。
“在下姓楚,单名一个庸字,没字亦无号。以替人打工、充当保镖为生。不知这样可以了么?”
“嘿嘿,看来朋友是看不起我们万法教呀!”
“万法教?”关天养心下一震,这才从服色上辨出这两人赫然与上次在白螺湖遭遇的修行者所穿的相差无几。心头顿时涌起一股子没由来的厌恶,暗道:“都说万法教是玄武九脉之首,我看没有半点玄武宫的风韵,活似劫道的强贼。”
楚庸道:“哟,两位这话说得可严重了,我怎么当得起?我听说万法教驻锡在赤峰山,什么时候又到灵泉山来了?”
两人显然不耐烦楚庸的胡搅蛮缠,其中一人冷哼道:“跟他瞎扯作什么?他要是敢过来一步,自有他的苦头吃!”另一人道:“说的不错!”
楚庸唉地叹了一声,回头对关天养道:“小关哥,怎么办?山大王不让我们过去!”
关天养也有些犯难。眼下修行者都涌来灵泉山夺宝,自己一行在这时候和万法教起了冲突,撇开玄武宫不论,单是万法教也不是自己这一方能够应付得了的。
“既然不让过那就算了,我们回去就是!”
关天养的话让楚庸一怔,暗道:“噫,这小子今儿是怎么了?有时候是一根筋,见不到棺材是不会掉泪的。现在又晓得变通了,磕不动的不磕!”就道:“好嘞,回去啰……”勒转马头,又沿原路返回。
本以为走不出多远,关天养又会叫停下来,然后改走其他的捷径。没想到一直过了三官塘,还不见关天养喊停,楚庸就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不去找陈朔了?”
“不找了!”
关天养的干脆让楚庸再一次意外非常,问道:“怎么就不找了呢?”
关天养冷声一哼,道:“很好奇,是么?我偏不说,你自个儿慢慢想吧!”
楚庸哈哈笑道:“行呀,你小子,很是懂得借机报复。好,反正是想不通的,我也就懒得去想了。毕竟这也不是我的事,我着甚的急呢?”
关天养道:“那就对了!”
刚进凌波门,几道青光破空而来,其中一道还不及着地就重重地摔了下来,砸得街面的青砖都裂了开来。
“七师弟……”
一众玄武宫弟子围了上来,显得很是急切。关天养听着其中一人的声音很是熟悉,伸头一望,见是守真,心知是才从灵泉山回来的,心下不由一松,暗道:“这个守真道士,还真有几分能耐,竟然把同门救了出来!”
楚庸平时是一个万事不关心的人,此时却表现出异常的热情。将马车停在路边,走过去问道:“守真道兄,发生什么事了?”
守真见是他,就起手道:“楚兄……”也顾不上招呼,就将摔在地上那人扶了起来,吩咐两名师弟赶紧把重伤的师弟带去请梁师叔救治,这才对楚庸道:“对不起,楚兄,你也看到了,敝师弟伤势实在太重,若不及时救治,怕是,怕是有些不妙!”
楚庸点头道:“理解。守真兄你也有伤在身,还是要多注意才是!”
守真道了声谢,又对走上来的关天养点了点头,就追了上去。
关天养的目光全被地上的一柄桃木剑给吸引了,浑似见到了魔鬼,惊惧得浑身发抖。
楚庸叫道:“守真道兄,贵师弟的东西遗落了!”
守真折了回来,捡起桃木剑,道了声谢,又待追上去,却被关天养叫住,问道:“守真道长,这剑,这剑不知是从何得来?”
守真道:“不瞒关小友,这把剑是一位姓陈的小友借的!”
“姓陈?”关天养浑似遭了雷击,猛地一个战栗,脸色刷地一下全白了,颤声问道:“可是姓陈名朔么?”
“不错!”守真颇有些诧异地道:“原来关小友认识这位陈小友呀?”
关天养一把拉住他,道:“他,他现在在哪?”
守真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楚庸解释道:“天养的兄弟就是叫陈朔,昨天进山去找他,现在都还没有音讯,他着急得很!”
守真哦了一声,道:“当时我们正要出洞,被一群妖兽拦住了,数量多得惊人,我们五人也是疲于应付。七师弟的法宝和兵刃俱被那妖孽毁了,又重伤在身,陷入了妖兽的包围。就在我们以为他要遭遇不测时,这位陈小友从旁冲了出来,挥着这柄剑逼退了妖兽,救下了七师弟。打退妖兽后,我见他有习练过我派心派的底子,就问他是不是门中弟子。他说不是,只是机缘巧合下习得了一点初浅的入门心法。还把剑借给了七师弟,说洞中危机重重,没有防身利器寸步也难行。我邀他一起走,他说还要找人,找不到他是不会出去的,就走了!”
关天养神情又呆又滞,浑似没有听见,但眼神却是一点一点的越来越红。
楚庸见状,忙一掌拍在他肩上,道:“别担心,陈朔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关天养一震,眼瞳的血色渐渐褪去,道:“好好的?你就这么看?”扭身又往城门走去。
楚庸叫道:“你做什么?”
“找人!”
“我看你是去送死吧?”
“既是送死,那就与你无关了,不是么?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