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我只好倡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共产主义精神,强烈要求大家群策群力,可惜响应号召的只有入画和胤禩两个。老九忙着和侍书夫唱妇随拒绝合作,老十除了吃什么也指望不上,司棋没学过乐器也从没听她唱过歌,本来十四倒是个可以开发的对象,可惜这小子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不肯挪窝:“你敢使唤你十四爷,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把我气得咬牙切齿。你说我刚刚怎么就觉得他长大了呢?真是走眼走到西伯利亚去了。
两个就两个吧,有总比没有强。我先弹了一首《归去来辞》,然后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八阿哥。说实在的,进宫这么久,从没见胤禩摆弄过什么乐器,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去跳舞吧?但他既然肯应下来,自然也是有两下子的,只是不知道这两下子是哪方面的两下子?
胤禩不慌不忙,向着众人温润一笑:“前日里见得一位友人的剑法甚为精妙,略记得一二,正好拿出来请大家品评!”言毕抽剑破空,气势如虹,只见他上下飞跃,左右翻腾,手中长剑犹如银蛇狂舞,呼啸生风。我不懂剑,可是外行如我也不免为他剑势的行云流水所折服。胤禩的剑含蓄内敛,如他本人般散发着和煦温暖的气息,却并不是没有杀气,一勾一划皆饱含着力度。温暖的剑已是不寻常,温暖而不失威慑力的剑更是少之又少,我的脑海里不由地想起那首侠骨柔肠的《刀剑如梦》。
我剑何去何从
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划破长空
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
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
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
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
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我哭泪洒心中
悲与欢苍天捉弄
我笑我狂我疯
天与地风起云涌
……
爱新觉罗胤禩机谋一生谋划一生,到头来来去匆匆生死成空,不知死时是否能狂笑一声长叹一声让一切随风?彼时,这是一个谜。
那一日我们闹到很晚,入画善歌,在我的要求下唱了这首《刀剑如梦》,音质空灵清亮,缺了份沧桑,多了份快意。这是我尚在富察将军府闲来无聊时教给她的,只可惜她胸怀不深唱不出其中的豪迈,阅历不足吟不出当中的无奈。可是从胤禩听歌时悠远不着一物的眼神中,我确定他听懂了入画没能表达出来的意境,领会了歌词中包含的深意。
那一夜,素来饮酒有节制的八阿哥醉卧逸云阁,险些误了第二天的早朝。
第二十四章 巧关心
三十九年正月,康熙阅视永定河工程,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随往。行前十三并未特意向我辞行,只是差了刘烩儿来说此次他们会经过山西、河北等地,问我可有要带的东西。我想到山西的陈醋天下闻名,有美容养颜之效,便托他买些回来。不出一月,十三回宫之时,果然将满满一坛上好陈醋送至逸云轩。
“别人都让我带汾酒、竹叶青,偏偏你就让带陈醋。听说你还宣扬过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果然是个爱吃醋的主。”出去一趟,十三的心情看来好转不少。
我斜他一眼,不满道:“男人爱酒女人爱醋,酒坛子比醋坛子也好不了多少!”
十三大乐:“你怎么知道叫我带酒的是男人?”
“这我还猜不出来,除了十哥,还有谁尽在吃喝的事情上打主意?”
十三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笑道:“这回你可猜错了,让我带酒的是思檀,别看她是个女儿家,喝起酒来可丝毫不输给男子!至于老十,山西的酒有三成出自九哥门下,他想要直接向九哥开口就行了,何需我来带?”
我默然点头。
不知不觉朝中局势已变。以前胤祥对各位兄弟无分亲疏、关系融洽,不管是八爷党还是四爷都处得很好,属于“无党派人士”,可是近日以来他突然一反常态,厚交于胤禛,无形中与八爷一伙越走越远。倒未曾听说有闹出什么矛盾,只是言谈间越来越客气,越来越疏离,再也找不回曾经发自内心的和乐融融。九龙夺嫡,从这里已经拉开序幕了吗?
收拾起心中怅然,我问道:“九哥的生意有那么大吗?居然在山西都有产业?”
“何止山西,就是远在滇、青、桂,亦有九哥的生意。”
看来胤禟真的很有钱。我笑道:“你们兄弟几个,论财力,恐怕没有一个比得上九哥了吧?”
胤祥撇撇嘴:“这是自然,就是太子哥也难与之相比。九哥的岳父董鄂七十富可敌国,九福晋可是带着整个娘家的产业嫁入九阿哥府的。”
我揶揄道:“你要是羡慕九哥,大可以娶个比九福晋更有钱的富婆,凭咱们十三爷的才品,只要你大臂一挥,任什么女人都得拜倒在你的长衫之下。”
“富婆?”胤祥失笑,“这种怪词也亏你想得出来。要说富,登云楼日进斗金,富婆堆里安阳公主也算得上是一个了吧?”
我顺着十三把话岔开去:“我小打小闹,哪比得过九福晋家几代的积累,而且现在被困在这紫禁城里,登云楼全靠师傅师娘打理,我根本帮不上忙,倒有点闭眼吃白食的味道。这段日子我正在琢磨呢,是不是该把我的份子抽出来,也省得师傅他们每月那么辛苦地把帐本送进宫来。”
胤祥点头赞同:“你一个公主当酒楼的老板娘有失体统,被皇阿玛知道了免不了一顿训斥。况且宫里吃穿都有例制,本也用不了那许多钱。”
的确,我帐上数额不小,可关键是有钱没处花,那叫一个痛苦。不过……看看胤祥,忽然灵光一现。我不知道十三的圈禁具体是在什么时候,但他一定是会被圈的,到时失宠于康熙,份例全停。他又向来在钱财上不加计较,就算小有积蓄也坚持不了多久。我这个来自未来的先知人,何不替他未雨绸缪,免得他将来生活清苦,就算存心想接济还得顾着他的面子,人不打无准备之仗嘛。
打定主意,我开口道:“我的份子占了登云楼的三成,不是小数目,要是一下子都抽出来恐怕登云楼少了运转的银两,反而会陷入困境。可倘若要等着一分一分地慢慢攒,我也着实没这个耐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顶上我的份子,好让我早日拿到钱落袋为安?”
十三大笑:“我说你刚才琢磨什么呢,竟是在打我的主意!”
“是打你的主意,可你也不亏呀。方才你自己说的:‘登云楼日进斗金’,拿我的份子你保赚不赔。这个忙可是顺水人情,要不是公主经商不便我还舍不得呢。十三爷那么聪明一个人,不会傻到白白放弃这个机会吧?”
十三斟酌了一下,拍板道:“倒的确是有利可图。不过我很少留积蓄,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你得给我宽限几日,容我筹齐了给你!”
我大乐:“如此甚好,呆会儿我让司棋把登云楼开张以来所有的帐册给你送去,你看了就知道具体要还我多少钱了,有帐本为证,你也不用担心我骗你!”
十三佯怒道:“爷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我挑眉看他,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扑哧”一声,憋不住笑了。
春去秋来,落叶纷纷,紫禁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枯黄,现出萧索之色。丫鬟们沿路清扫,无比耐心地把每一片落叶拾入篓中。这是她们的工作,内务府的管事自有专门的成规检验成果,于我却是遗憾。比起一尘不染的路道,我更喜欢黄叶铺地,密密地在我脚下织出金色的毯。
阿克敦到了出师的年纪,康熙派了他一个内廷侍卫的官职,负责保护几位公主的安全,并允他承袭阿玛的功臣爵位,额外赏了不少丫鬟奴役,也算是非常恩宠。不过因为宫里忌讳后宫女子与臣子接触,即使是侍卫不得召见也是不可进内屋的,再加上受职后他搬回将军府居住,与我之间的走动反而少了,仔细一想,竟然已有两个多月没有见过他。
“司棋,你去打听一下今天当职的是不是阿克敦,是的话就叫他来我这儿坐坐。”司棋点头出门,回来的时候身后就多了条尾巴。
“臣给安阳公主请安,安阳公主吉祥!”阿克敦异常规矩地在我面前跪下,我皱眉道:“什么时候你也跟我玩这套了?”
他“嗖”地窜起来,摸着头傻笑:“我也觉得怪别扭的,可是十三阿哥说任了官职以后就要守规矩,不能再象以前那样没大没小了。”
我点头,虽然很不喜欢阿克敦给我下跪,但宫里最重规矩,哪怕错了一点儿都会上纲上线,他又是十三手底下出来的,乱了规矩难免牵连十三。
我问道:“当侍卫以后还习惯吗?”
“姐你不知道,简直是太没劲了,每天不是巡逻就是站岗,我要当大将军上阵杀敌,才不要当这个劳什子的侍卫!”阿克敦说得激动,末了还拍了一下桌子,结果表达效果是加强了,好好的龙井也被糟蹋了不少。
我教训他道:“都工作……恩,当差了还这么莽撞,哪个将军不是从侍卫开始做起的?就是阿玛,投军之前不也是侍卫吗?”
阿克敦讪笑:“说是这么说,可我心里就是憋得慌。以前在上书院的时候虽然得天天对着张之碧那老匹夫,可至少还有两个时辰可以学骑射。现在做了侍卫,整天都在你们几个公主门口晃悠,明明没什么事还不能走开一步,害得我连功夫都生疏了。”
我听他提到张之碧,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一下。最近我又去找过他几次,想套点话出来,可每次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阴沉,光想想就忍不住想打哆嗦。我安慰阿克敦道:“想开点,至少现在张之碧找不了你的麻烦了。”
阿克敦反驳说:“怎么找不了?最近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没事老在我们家门口转,有好几次都被我撞见。可他一见我就跑,看不出他一个酸书生跑得倒挺快。”
我吃了一惊:“他在家门口转悠?为了什么?”
“谁知道为什么,估计他吃饱了撑的。前几天他的大夫人死了他还挺高兴,指着他儿子说你们娘俩一起死了才好呢。今天早上那夫人出殡,尸首一抬出门他就把人家以前住的屋子烧了,说什么死人晦气留三代,没的坏了张家的风水,喜他拉大人——唔,也就是张之碧的岳父差点没被他气死。”
这样的行为还真是只有变态才做的出来,不知道那位可怜的大夫人哪里惹到他了,连死了他都不肯放过。我关照道:“张之碧这样的人没事老在家门口转不是好事,额娘手无缚鸡之力,你要留些心才好,不然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阿克敦点头:“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老匹夫要是敢动额娘一下,我保证让他娘后悔把他生到这个世界上来!”
我失笑:“要他娘后悔有什么用,出了事真正该后悔的是我们!”
“为什么?”阿克敦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姐你放心,我会保护好额娘的!”
“你自己也要小心。”我仍旧忧心冲冲,不知道对付变态用什么办法最好,是不是该变得比他更变态……
“我有武艺,他伤不到我。”阿克敦轻蔑地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张之碧阴沉的脸在脑中闪过。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阿克敦憨笑,仍旧轻描淡写。
第二十五章 贺万寿
宫里人多,生日多,生日宴自然也多。一般人生日,御膳房在平日的份例上多加几个菜也就罢了,可要是碰到皇太后的生日,呵呵,只怕半个国库都要被洗劫一空。
今天是皇太后的六旬万寿,礼部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从祝寿的顺序到跪安的方向,无一不有明确的规定,还专门派遣了教导嬷嬷通知到各院,不管主子还是奴才都不敢怠慢,惟恐出了岔子有失体统。
未时,庆寿礼正式开始,老佛爷高坐主位,背后是一张巨大的《麻姑献寿图》,正中的金色“寿”字闪闪发光。她面前的矮几上,放着各色寿品,无论寿桃、寿糕还是寿蛋上都铺有红色喜纸,表示“见红大吉”,更有巧手宫女剪成“福禄寿全”、“寿比南山”等图案博寿星欢心。老祖宗笑意盈盈地打量候在两旁准备献礼的宾客,红光满面。
按照规矩,康熙率先走到大厅中央祝寿:“儿子祝皇额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很老套的贺词,我忍不住撇嘴,却只见他大手一挥,四个太监抬着一架巨大的围屏进献,上书《万寿无疆赋》,笔法老练沉稳,细看之下有几分象我的笔意,可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君临天下的博雅大气是我再练几十年也学不来的。百官为康熙的笔力折服,恭维之声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