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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 十三党+十四党-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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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舒……”他热硬的欲望已抵在私处,沙哑深沉的呼唤伴着浅浅厮磨,试探着慢慢进入……
  蓦然降临的剧痛让我眉间一蹙,睁眼正对上胤祥眸中的心疼。
  指尖扣紧他双肩,定住他欲退的身形,迷离中慢语:“胤祥,我,是你的……”
  烛光下,他的唇角轻轻扬起,俊眸盈亮,俯首在我耳边洒下那一句心动魂弛的温柔:“我爱你,云舒……”
  身下疼痛骤剧,眼前却似有无数烟花绚烂,源源不断地幸福涌入心间……
  这美好的一瞬间,他深深沉埋在我身体里,迷醉中,我恍惚看到,两个人的生命,从此相连。
  红绡帐暖,鸳鸯交颈。
  甜蜜,静好……

第六十五章 心底话


  康熙四十九年十月十五日,安阳公主云舒与内阁学士孙风启奉旨完婚,满朝文武到场相贺。
  这是大清朝有史以来最铺张豪华的婚礼,终我一生,它都是一场如梦幻般华丽的盛宴。那连着片的红绸红绢,以及隔着喜帕看不清晰的、来宾们或阿谀奉承或欣羡非常的笑脸,即使是在我白发苍苍时,回想起来也是记忆犹新。
  毫无意义的形式主义不知浪费了多少钱财,但是,哥哥说,只有繁杂到令人晕眩的形式才能向势力而愚蠢的人们宣告他对我的荣宠。而皇帝的荣宠,是这个时代赖以生存的唯一倚靠。哥哥还说,成亲是女人的第二次人生,他想给我最好。
  胤祥并没有参加我的婚礼,我甚至怀疑他是否知道我已经出嫁。那晚我们把彼此都折腾到筋疲力尽,但我并没有同他一样沉沉睡去,而是穿衣出屋,然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地看到十三福晋,那个名为兆佳诗兰的子在门口等我。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有对比才能分出好坏。不得不承认,即使在美如芸的紫禁城,兆佳诗兰也是其中的姣姣者。不是妖娆,也没有魅惑,她是那种清澈地仿佛山涧中流出的泉水的女人,哪怕是极其不经意的举止,也能深深地刻到你的脑海中,勾动男人心灵最深处对于女性的想往。
  不由想起途中听闻的那句话——“瓜尔佳氏和兆佳氏历来出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而兆佳诗兰对于胤祥,又比旁人更多一项吸引力。因为,她长地非常象胤祥的额娘。
  “公主,你……”小一号的敏妃礼貌地开口,稍有些脸红,但是坚定地把话完,“我让月儿备了茶,倘若公主不嫌弃,请让诗兰尽地主之谊。”她的手不停地绞着帕子,看起来很紧张,却倔强地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努力装出自然随意的样子,目光牢牢地粘着我,期望中隐约有些压迫。
  “好!”我点头,跟着她走到主厅。
  哪怕再灵慧再聪颖,兆佳诗兰到底是比我小了二十岁,所以,虽然做错事的是我,但她看起来比我慌张地多。
  “公主……不知这些年公主过地可好?”想了想,兆佳诗兰起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话题。
  我含糊地应:“还不错,大悲寺环境优雅,生活简单,不失为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那漫长岁月里的孤单与寂寞,总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丫鬟送上清茶,用的是上等的景德镇瓷器,泡的却是叫不上名来的劣等茶叶。我浅浅啜了一口,差没喷出来:“这茶,怎么……”难道是有意怠慢?可是兆佳诗兰看上去不像是会使这种下等手段的人。
  兆佳诗兰似乎有些窘迫:“公主莫怪罪!这两年们被困在府里,万岁爷生爷的气,连月俸也断了,不怕公主笑话,生活上实在是清苦地很。其他阿哥出于兄弟情谊,有心送些东西进来,却还不得不偷偷的,怕皇阿玛知道了怪罪,所以,也只能偶尔为之……”她口里的“其他阿哥”估计就是胤禛,正如兆佳诗兰所说,胤祥现在不受康熙待见,胤禛怕跟他走地太近遭到猜疑,大约也不敢时常接济他们。
  胤祥……平日里喝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吗?搁下茶杯,我问道:“十三哥是登云楼的老板,这事嫂子可知道?”早年我把登云楼转让给胤祥就是为了防止他失势后断了生活来源,登云楼日进百金,为什么他还会过地如此艰难?
  兆佳诗兰叹气道:“那登云楼早在去年就已经倒闭了,爷不但没赚到钱,还亏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酒楼怎会倒就倒?
  兆佳诗兰回答:“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个,只听说生意惨淡,争不过其他酒家。爷一开始撑着不想关,后来里面管账的奴才卷银子跑了,爷实在熬不住,这才罢了手。”
  “管账的?”那不是抱琴吗?“嫂子可知道那人的名字?”
  兆佳诗兰摇头:“外间的事爷从来不跟我说。”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封建家庭最基本的分工,胤祥又是一个喜欢往自己身上揽包袱的人,自然不会把生意上的困难讲给妻子听,免得她们担心。不过,待会儿我可以问问钱业,他既然是管家,这种事总该是知道的。
  十月的天气已经有凉意,主厅里开着门,穿堂风“呼呼”地刮进来,很是厉害。我觉得冷,不由紧了紧衣服,捧着茶杯暖手。虽然茶叶劣质,茶水却是滚烫的,正好可以当个热水袋。
  兆佳诗兰示意丫鬟们都退了出去,体贴地吩咐他们关紧门窗。没了风,屋子里一下暖和了起来。我开始冒汗了——情敌对决向来惨烈,轻的扇两个巴掌让你的脸肿地像猪头,重的泼农盐酸浓硫酸让你一辈子没脸见人。兆佳诗兰看上去温柔婉约,似乎不像心狠手辣的人,可是不是有种说法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老实人发起火来才最可怕呢,殷素素“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照这个逻辑兆佳诗兰美得跟嫦娥似的,那她的危险系数大抵就该是原子弹的级别了。
  我丝毫不敢怠慢,全身紧张地看着兆佳诗兰向前倾了倾身子,开口道:“公主跟爷的事,诗兰是知道的。”她的脸又红了,“爷书房里那些画……还有,爷梦里叫的名字……”
  抬起头,兆佳诗兰注视着我的眼睛,羞怯但态度坚决:“诗兰不问公主今来干什么,但诗兰希望公主能给我一个保证,保证你以后跟爷之间只有清白的兄妹关系,再无其他!”
  烛光打在她的身上,拉出瘦长的影。我怔了怔,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清朝女子视名节重于生命,所以当她们在遇到偷情后被奸夫的老婆逮个正着的情况时,基本上都会羞愧难当,激烈的甚至会想到以死谢罪上去。这时候,如果奸夫的老婆大度地告诉她们,只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就会既往不咎,大概所有人都会感恩戴德的吧?可惜,兆佳诗兰碰到的是我。我来自二十一世纪,用哥哥的话来说,本质上对于婚外情、外遇都看得很开。更何况无论是与胤祥的相识还是相恋,我都早于兆佳诗兰,只不过碍于无可奈何的原因才没能结成连理,所以,我觉得自己不需要道歉。
  在三个人的爱情里,只有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我也注视着兆佳诗兰的眼睛,严肃而认真地:“我不会给你保证,我爱胤祥,以前爱,现在爱,将来也会一直爱下去。我知道这样会伤害你,但是伤害总好过欺骗。我的身份决定我做不了他的妻子,但是我也绝对不会甘心只作他的妹妹。情到深处难自禁,我想,你应该也是懂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样跟爷……呃,不清不楚下去?”兆佳诗兰瞪大眼,脸色已经由微红转向赤红,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东西,“你,你真是,真是……女子怎可如此不顾忌名节?”
  “名节这种东西,当你把它当回事的时候它就是回事,当你不把它当回事的时候它就什么都不是。”再说,我有十成的把握兆佳诗兰不会把我和胤祥的事说出去。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懂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的。
  也许是我的说辞对兆佳诗兰来说太震撼,她定在那里,显然被震住了,许久才迟疑地:“你这样,会害了爷的!”
  我站起来:“这你可以放心,既然顶了公主的名头,在人前我不会有任何出轨的举动。”
  “怎么可能?”兆佳诗兰激动起来,“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要是给皇阿玛知道了,那,那后果……”
  “我不会害胤祥。”我果断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非得要个保证,那我唯一可以给你的保证就是我永远不会伤害胤祥!”哥哥虽然不可能赞同我的做法,但倘若我执意如此,大抵上他的反对也不会很激烈,顶多是责备我几句。毕竟,在明面上我是孙家的媳妇,我并没有乱伦。“婚外情很刺激。”这可是哥哥的原话。
  那晚上,我跟兆佳诗兰谈了很久,她是十分典型的封建女性,以夫为天,因为习惯了三妻四妾的社会制度,所以对丈夫爱上除她以外的女人表现出绝不会在现代人身上出现的大度与宽容。但是很显然,在她眼里我是很不要脸的。在这个时代,女子大言不惭地把爱挂在嘴边已经很惊世骇俗了,而像我这般做“狐狸精”还能做得理直气壮、气势比正房夫人高的大概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了。所以,兆佳诗兰评价我说:“你真是一个奇特的人。”“奇特”是个比较婉转的说辞,潜台词是我的脸皮比般女子的都厚。这一点,我们都心知独明。
  其实倘若撇开感情因素,我还是挺喜欢兆佳诗兰种类型的女人的,本分,聪慧,略微有些腼腆怕羞,但本性善良,能书会画,不缺乏生活情趣,也绝不会无理取闹。如果不是因为有情敌曾尴尬的关系,我们应该能成为不错的朋友。可是现在把话挑明了,哪怕她可怜我情难自禁,哪怕我可怜她无法独享丈夫的爱情,但终究,我们是做不成朋友了。
  我们不会去构陷对方,但是,我们也做不到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仔细想来,胤祥很有女人缘,而且他遇上的都是好女人,乌苏芳晴如此,瓜尔佳碧翠如此,兆佳诗兰也如此。只可惜胤祥偏偏在遇到她们之前就先遇到了一个我,而且偏偏我们两相情愿却又难成眷属,这才会一直牵扯不清,不得解脱。是孽缘吧?最无可奈何的是哪怕明知道是孽缘,我们的心也逼着我们沦陷下去,直到尽头。

第六十六章 兄妹情


  董仲舒:“道源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我很高兴他把“君为臣纲”摆在了“夫为妻纲”前面,正因为有了纲常上的理论支持,公主才能在地位上高出驸马。公主是君,驸马是臣,他孙风启再有出息,也不过是我的臣子。我们的府邸既然叫了“公主府”,那自然是我最大,奴才们万事以我的意见为先,对我的恭敬也远远超出对驸马的恭敬。
  想来,对于受了二十几年大男子主义教育的孙风启来说,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孙风启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他的上一场婚姻还是我撮合的,可是第一次见面,却是直到进了洞房才看到。平心而论,孙风启长得不错,英俊飘逸,身上永远都有一股子淡泊超然的感觉,是那种能将白衫穿出味道来的人。也许哥哥是有意照着胤祥的范本来帮挑驸马的,所以孙风启和胤祥很有些相象,一样的清朗高洁,一样的才华横溢。孙风启诗书画皆通,也喜欢琴笛雅韵,就是刀枪棍棒,有兴致时也会耍上一耍,我虽不懂,可是看架势,他的底子也不会弱。不过,常言道“天底下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孙风启再像胤祥,也难免有些差异。
  最大的差异,是孙风启的“出仕”与胤祥的“入仕”。他们虽然同样地在朝为官,但胤祥的为官是积极的,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百姓带来安居乐业的生活,使每一个人能吃饱饭、穿暖衣。与胤祥相反,孙风启的为官是消极的,他早年与恩吉雅的堂姐完颜阿茹娜成亲,因没有功名而受到妻子娘家人的冷眼欺辱,孙风启为人清高,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参加科举考试、弃商为官,以证明自己也是有能力为官的,只是他之前不想当罢了。后来完颜阿茹娜死了,他几次三番想辞官回家,康熙却因为爱其才而迟迟不允,这才一直拖到现在。所以说,孙风启不想当官,他目下无尘、自视甚高,最看不起官场的阿谀奉承,也不屑于攀附权势。他觉得为官者都是相互倾轧、相互勾结的,他不愿意同流合污。
  我问哥哥:“你怎么给我找了这么个人?傲得像只孔雀。”
  哥哥说:“我是想帮你好好挑来着,可是其他男人都有妻有妾,我总不能把人家原配的大小老婆掐死让你顶上去吧?除了孙风启,只有两个武将一个文官符合当驸马的条件,可是其中一个武将性格毛躁,壮得像只熊,踩在地上土地都得抖三抖,气质上跟胤祥差太远,我觉得你一定不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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