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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面子,经了今儿这一仗以后肯定会绕着我走路了!”
“那要是弘暾怀恨在心怎么办?”
宇哲一挑眉,不在意地说:“弘暾这个人只是自以为很不起罢了,实际上并没什么大本事,我怕他作甚?我最近觉得用脑子、斗心思得用在值得我用脑子、斗心思的人身上,对于其他的虾兵蟹将我还是节省节省力气养养神的好。玩阴的弘暾不行,来明的就只能再跟我打架了,他要打我陪他打就是,最好多打几次,把打他打服帖了就好了。”我无语,还说弘暾自以为是呢,我怎么觉得宇哲比他更自以为是?说起来胤祯也是相当自大的人,难不成这还是遗传?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弘暾玩不了阴的,我觉得他虽然没有大智慧,但小聪明还是有的,你会不会太轻敌了?”
“才不是轻敌呢!”宇哲撅着嘴嘟囔道,“他是不算太笨,可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所以总是低估别人的能力,从一开始就输了一层,所以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说得倒还有几分道理……我笑道:“那你把谁放在眼里了?别告诉我一个也没有!”
“怎么会!我才没那么自命不凡呢,骄兵必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宇哲不满地说,“我觉得四阿哥就很厉害,诗赋武功都好不说,人也精明,我总觉得站在他旁边的时候无端端会有压力,哪怕是寻常的几句话也不敢随便说出口,总要仔细斟酌了才敢说,这大概就是额娘说的‘第六感’吧,我本能地觉得他不好惹。”原来,弘历在他弟弟心里是这样子的啊!不过宇哲的直觉还是挺准的,自从胤祥和弘历相认后便开始在政事上指导自己的儿子,令弘历受益匪浅。他听从了胤祥“莫要锋芒太露”的劝戒,渐渐地收敛了好争第一的习性。以前不管什么比试弘历都希望别人把表扬他的话挂在嘴边,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明白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无论马术、武功还是治国,只要他做出业绩就自会有人看得到,不管他们是不是把话说出来他们都会记在心里。所以,在外人的眼中雍正帝的四阿哥变得越来越沉稳,他把自己的光芒半收半敛,做事不再急于求成,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哪怕对自己的政敌也能和善有礼,可是一旦他手里有了扳倒他们的力量,他又会果断干练地将其打击得永世不能翻身,这样的手段与行事作风,就是胤祥也望尘莫及。胤祥感叹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孙子中皇阿玛偏偏中意当时还未成年的弘历了,他实在是很有天赋。看看他,我就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把大清交到弘历手里我是放心的……”在弘历的能力面前,胤祥对于让自己儿子继承皇位的事终于释然。我想其实对他来说,谁当皇帝无所谓,只要大清好就行了吧,国泰民安才是胤祥最在意的事。
摸摸宇哲的头,我还想听听他对其他人的看法:“那么除了四阿哥,还有谁入得了你的眼?”
“五阿哥!”宇哲不假思索地说,“不过我觉得五阿哥没什么野心,而且懒得很,讨厌朝堂上的琐事,所以夺皇位是没指望了,他乐得把所有的活都推给四阿哥呢!真可惜啊,他要是再上进些,我就能看看他和四阿哥谁更厉害了。郭罗玛法那朝精彩的九龙夺嫡我没赶上,当朝的储君又毫无悬念——虽然三阿哥有心登基,但是他明显不是四阿哥的对手,没戏可看,我的日子很无聊啊很无聊!”
这个惟恐下不乱的!我骂道:“你当朝堂上的事是儿戏吗?你爸他们争来争去,吃苦的还不是宫里的奴才们,前前后后都不知道死多少人呢!”
了“是!是!”宇哲笑嘻嘻地应了两声,明显没放在心上,不过转身就状似无意地问我,“额娘,其实我一直想问,郭罗玛法是真的选中了四舅吗?”
他终于,还是问出口了。自从胤祯败落后,我知道宇哲心里一直对我转交诏书的事存有疑问。我从来没告诉过他他是我被胤祯强暴后生下的孩子,所以在来到京城以前他一直以为他的爸爸和妈妈是真心相爱的,只不过碍于世俗偏见无法真正结合罢了。但是,这样的臆想显然没有持续多久。宇哲很聪明也很敏锐,对于与我交往甚密的胤祥他不可能没有一丁点的怀疑,而当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怀疑日趋严重时,他就会思考有没有可能我爱的不是他的阿玛而是他的十三舅。进一步地,他会想到也许那份诏书是我有意伪造出来帮助胤祥与胤禛的,那我就等于是间接地害了他的爸爸。
我叹息,觉得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好:“额娘可以向你保证那份诏书是你郭罗玛法亲手交给额娘的,也是他的遗愿。你会问这个问题,说明你对于一些事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关于我和爸爸之间的故事,我想,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那一天,我讲了很久很久。虽然心怀忐忑,但我还是决定要把我与胤祥、胤祯之间的一切都告诉宇哲。我想,既然他是我的儿子,他就有权利知道他父母的故事。我会把所有的真相都摆到他的面前,剩下的,就交给他自己来选择。他接受我和胤祥的爱情也好,他不接受我不爱胤祯的事实也好,永远都不能否认他是我与胤祯的骨肉,也永远都会记得他是我最爱的儿子。
昏暗的烛光下,我停下声来,安静地等待宇哲的审判……
第九十六章 忧心忡
雍正三年元月十六,宇哲启程前往扬州。他笑嘻嘻地说,像一个侠客一样策马走遍下是他毕生的理想,他要从他的故乡扬州开始他的江湖行。我无法阻止。
我的儿子,终究没能对我的往事释怀。
“云舒,你不要难过,宇哲会想通的!”胤祥这样安慰我。我摇摇头:“要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我跟弘历分开了九年,再相见时我已经无法接受他的成长。那么宇哲呢,这个由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又打算跟我分开多久?
胤祥握住我的手:“宇哲聪慧豁达,他很快就能明白你的苦衷。”
“可他从来没有吃过苦,外面风餐露宿,他吃不好睡不好怎么办?万一他遇到坏人怎么办?没有我在身边保护他,他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胤祥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派几个人跟着他吧?真要有什么事也能帮把手。”
“我已经派人,可是……!”我苦笑,“宇哲说他想我依靠他自己的力量。这小子精地很,三两下就甩开了那些奴才,还留字条警告我说要是再发现有人跟踪他他就永远也不回来了!”倒不是怕他空头支票似的威胁,只是如果他有心堤防,凭他现在的武功恐怕还真没人能跟得住他。
胤祥宽慰道:“宇哲这样的个性,说不定能在外边活得风生水起呢!”
我摇头:“他不惹祸就不错了!”
“男孩子闯点祸才能知晓厉害轻重,然后方有成长。”胤祥笑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去走走能开阔他的视野,等他历练够了,回来时候就会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管他是不是男子汉,我只要他平安回来就好!我叹息:“只能期望,青山绿水以及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能够让他敞开心胸,学会体谅他的额娘、阿玛以及叔叔。”
胤祥微微点头,目光深邃,仿佛有着无限的理解与希望,让我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我想,虽然宇哲走了,但我还有胤祥。只要有胤祥在,我的日子总不会太孤单……
雍正三年,胤禛对八爷党的打击开始进入高潮。
雍正三年二月,雍正在朝堂上宣读允禟罪状,牵连允禩、允誐、允禵。八月,幽禁允禟。十二月,降恂郡王允禵为贝子。
雍正四年正月,雍正宣布允禩与允禟的罪状,下旨将廉亲王允禩改为“民王”,“褫黄带,绝属籍”,命其更名为阿其那,其子弘旺更名为菩萨保,嫡福晋郭络罗玉蓉逐回母家。二月,胤禛又撤去允禩“民王”封号,将其囚于宗人府中。
雍正四年五月,雍正将允禵拘于寿皇殿,同月,命允禟改名为塞斯黑,关押在保定。
雍正四年六月,清庭列示允禩罪行四十条、允禟罪行二十八条,昭告下。同年八月,允禟死于保定,一个月后,允禩亦身亡。而昔日的敦郡王允誐早在雍正二年四月便因“大不敬罪”削爵拘禁,至此,胤禛一生中最大的政敌八爷党以两死两囚为康熙年间的九龙夺嫡划下句。
“额娘,你说勾结阿其那、塞斯黑,这样的罪名是否足以让皇阿玛对三哥彻底失望?”上一出戏刚刚收尾,下一出戏码已经在酝酿。不过,不同于康熙朝复杂的局势,弘历面对的环境要简单地多。胤禛子息单薄,所有的儿子里只有弘时、弘昼能与他一争高下,其他阿哥都还未成气候。弘昼虽有能力却无夺位之心,只想做闲散亲王;弘时虽然志在朝堂却能力有限,心眼儿的数量跟弘历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所以根本不是弘历的对手。我几次三番地劝弘历得饶人处且饶人,甚至直接告诉他正大光明的牌匾后面写的是他的名字,可是弘历始终不肯罢手。他承袭了胤禛的谨慎,信奉的是“落袋为安”,认为既然连太子都可以撤换那么在诏书上改几个字根本算不得什么,所以,他必须要把弘时从皇位之争中彻底整出局才能安心。对此,我无言以对,可是胤祥却赞同地说:“虽然不近人情,但是妇人之仁只能害己。这其实与四哥要将八哥、九哥他们赶尽杀绝是一个道理。只要留着一条命,他们就不会甘心于对四哥俯首称臣。弘时预谋凭借八哥的力量上位固然不对,但是若说这里面没有一丝一毫是由八哥他们挑拨所致我也是不信的。八哥、九哥希望能通过弘时重掌大权、找回往日的荣耀,甚至有可能密谋弑杀四哥,然后躲在弘时背后做无冕之王,又或者他们拥兵自立,推翻弘时之后成为新皇也并非全无胜算。你说,他们如此冥顽不灵,四哥怎能放任怀着如此祸心的人存在下去?”
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我可以理解却无法赞同,不能赞同却不得不接受,这就是政治,这就是宫廷里的人生。
雍正三年,三阿哥弘时与允禩等人“过从甚密”东窗事发,被其父驱逐,雍正令其为允禩之子。
雍正四年二月,帝黜弘时宗室,将其交与允裪养赡。
雍正五年八月,胤禛以弘时“年少放纵,行事不谨”为由将其削去宗籍,赐死,皇三子弘时在二十四岁的大好年华就匆匆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从帮助胤禛扫清八爷党残余势力,到帮助弘历对付弘时,再加上朝堂上各色各样复杂繁琐的事务、追讨贪官污吏在康熙朝挪用、私吞的粮款税银,胤祥每年都从年初一口气忙到年尾,常年不眠不休、废寝忘食的劳作终于拖垮了他原本便不怎么健康的身体,把他击倒在病床上。
“何太医,朕命你务必治好怡亲王的病,否则你这颗脑袋也别要了!”失了左膀右臂的胤禛忧心忡忡,每天都亲自询问胤祥的病情,放出狠话说如果胤祥的病不见起色他就要整个太医院陪葬。但是,毫无用处。在病魔面前威胁是苍白的,即使是天子也没用。
九五至尊也不能万事如意。
“额娘,怎么办?阿玛看上去很不好,我听太医们偷偷在说,说他可能……”极少看到弘历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这些年在胤禛、胤祥的培养下他已经能独当一面,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可是,感情内敛不代表没有感情,太医关于胤祥熬不过今年冬天的猜测最终还是击溃了弘历的伪装,父子亲情令他变得脆弱,他在害怕他会失去他的阿玛。
疼惜之情忽然涌了上来,我搂过弘历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阿玛是个有抱负的人,他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施展才华的机会,怎肯甘心就这样结束自己的人生?别着急,他一定会没事的!” 胤祥死于雍正八年,现在才雍正五年,所以,即使他病得再严重他最后也会好起来,历史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弘历担忧道:“他都昏迷了两天两夜了,既吃不进东西也喝不进水,就是身体健康的人也禁不起这样折腾,何况他还是个病人。何太医已经是宫里最好的太医,连他都没法子,实在是……”胤祥的病来势汹汹,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太医确定不了病因,只能笼统地是感染风寒所致,连猜带蒙地给他弄些药吃,可是,竟然连药都喂不进去,短短几胤祥已经瘦得不成人形。
弘历的担忧也是我的担忧。我叹口气,问道:“何太医不是建议皇上去盛京找一位神医,说他或许对阿玛的病有办法吗?那个人可找到了没有?”
“没有!”弘历失望地说,“那位神医行踪不定,连他的家奴都不出他去了哪里,我们派出去的人无功而返,只能留一些奴才在他家中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