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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后来堂主一眼就看中了你,用极其残忍的方式训练你,十四年里你没有童年……”
说着他心很痛。
“我很感谢堂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我,至于童年……”
宫日龙心冷如铁:“……从我出生就注定没有。”
窦霆心沉下:
“入我们这行的都会有一段憎恨的过去,有的人孤独死去,而有的人则很幸运,能遇到改变他们的人,幸福的死去。”
他缓了缓再说:
“苏会长就是这样幸运的人。”
宫日龙手指紧握,呼吸沉重。窦霆走到他身边,淡淡的一笑:“阿龙,其实你也很幸运。”
“幸运?”
他鼻尖哼出一丝极冷的气息。那是自我的嘲笑,二十一年里,他就是祸害,不停的被抛弃,幸运从未与自己沾边。
窦霆沉声说去:
“因为你遇到了苏茉莉。”
宫日龙低下头,胸口一阵痛楚。
“心会经常嫉妒、愤怒、痛苦,是吗?”窦霆又继续问,“又会经常感觉温暖、愉悦、幸福,是吗?”
是,他的心经常不受控制的如此,而他没出声,只是闭紧双目。而这些日子窦霆早已看出他的心思,静笑着说:
“那是因为你爱上她了。”
“爱?”
宫日龙缓缓地轻吐出这个字,仿佛不曾了解这个字的含义,心怔痛:“我有资格爱吗?又有谁会真的爱我?”
窦霆轻拍着他的肩膀:
“堂主爱你,霆叔爱你,苏小姐也爱你……”
“她……”
他心骤然一阵猛痛。
“十六年,你痛苦了十六年,冷血了十六年,在茫茫人海里,幸运的找到了你爱的人……”
窦霆真切的微笑:“……好好珍惜,别再让你爱的人受伤。”
他怔怔的望着窦霆,心紧痛的说不出话,然后目光望向床柜,玻璃花瓶里,那一只玫瑰花越开越美。一阵沉默后,他叫住了窦霆,眼神忽然的严肃:
“去帮我做一件事……”
窦霆如仆紧听着,点头后退下。
同一个夜晚。
猛京阁,侧院的樱花落了一地。日式的某间阁楼里还亮着灯,苏茉莉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在枕头边一直未响,她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已经连续几天宫日龙都未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她烦闷的用力踢着被子,踢累了就用被子蒙住头,难受的咬着被子,不停的低骂:
“骗子……大骗子……大大骗子……”
她想哭,这几天夜晚的时候,偷偷的哭了好几次。习惯了他的电话,习惯了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他的拥抱,他的吻……无论他多么坏,甚至是要了自己的命,她还是喜欢他,从未有一个人让自己如此的喜欢,像着了迷的喜欢,喜欢到即使知道随时有危险还是想要在一起。
屋子里闷的透不过气,她掀开被子走到了院子里,蹲在樱花树下,茉龙跟在她身边,恬静可爱,她闭眼抓了一把地上的樱花,然后睁开眼,一片片的扔着:
“喜欢……”
“不喜欢……”
“……”
她认真的念着,还剩三片花瓣:“喜欢……”
她扔去一片:“不喜欢……”
看着手中最后一片,她泄了一口气,无力的低下头,心难受的说:“人家都不喜欢你,要杀了你,你还跟傻瓜一样喜欢。”
她难受的眼眶不觉地红了。
院子门边,蓝天鹰从刚才一直站到现在,她的自言自语他都听清了,他撇开头,任心痛了一阵,然后缓步走了进去。
忽然的一阵微风。苏茉莉手中最后一片樱花被吹走,她迅速的抬起头,顺着花瓣飘走的方向,她意外的看到花瓣落在了蓝天鹰的手中。他蹲在她身前,将花瓣握在手心里,然后再一张开拳头,花瓣不见了,他微笑的看着她:
“神奇吗?”
她明白这只是天鹰哥为了逗自己开心而变得把戏,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到了樱花树旁,靠着树干,抱膝而坐,神色很黯。他明白她的感受,走过去坐到了她身边。
“我很傻吧……”
她自嘲的笑:“……他想杀了我,我还这么傻的喜欢他。”
他的心一阵空:
“小姐就这么喜欢宫日龙?”
“恩。”
“为什么?”
“不知道……”她笑着摇头,下颌抵在膝盖上,眼底是暖的:“……就是莫名的喜欢,想要时刻听到他的声音,想要时刻都见到他,想要被他拥抱……”
他心紧蜷,出不了声,看着小姐的眼神,那是真的喜欢才有的温暖,而他的心脏仿佛正被一层层的被掏空。
“那如果……”
他内心反复的挣扎。
“如果什么?”
她好奇。
“如果……”他犹豫着,深深的看着她,鼓足了勇气后,终于开了口:“……如果天鹰也喜欢小姐呢?”
终于,他终于说了出来。她一惊,怔怔的看着他,他内心忐忑的等待着她的回答,半响后,她却笑着挽着他的手臂: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吗?”
他心收紧。
“要不然……”她靠在他肩上,撒娇着说:“……你怎么会一直陪着我,一直宠着我,一直保护我呢。”
他无力的一笑。如果他的爱只是简单的照顾,简单的保护,简单的宠爱那就好了,现在他也不会如此心痛。
“给我说故事吧。” 她静静的闭上了眼。
半响,他低声回答:
“好。”
时间过去,夜更深了。
他将《美女与野兽》的童话故事说完,她也在自己肩上睡着了。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光洁而饱满,月光里她安静的素净。忽然,她口袋的手机震动起来,沉睡的她没有反应,过了一会他小心的取出,看着来电显示,他想了想才接通。
“茉莉……”
露台上,风有些冷,宫日龙一直站着,一个人深思了很久,终于在几日后打了这通电话,声音略微低沉。
“你没有资格叫小姐。”
听到熟悉的声音,蓝天鹰很反感。
“是你……”
宫日龙脸色一冷,“茉莉呢?”
“你没有资格再找小姐……”蓝天鹰声音同样很冷:“……我也不会再让你伤害小姐。”
“你要和我争?”
宫日龙冷冷一哼:“你争不过我。”
“我是争不过你……”蓝天鹰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苏茉莉,眼神微深:“……我没有你有权有势,我斗不过你的青龙帮,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可能就会丧命,但,我比你爱小姐,我用全心去爱,用我所有的能力去保护她……”
他声音冷下:
“……这一点你永远比不过我。”
宫日龙手紧颤,露台的风很冷,花园的树被风摇晃着,他心被什么钳紧,身体僵硬的只能站在原地。
电话被挂断,樱花树下,一地柔软的月光。蓝天鹰抬起手,将刚才变魔术藏在手指缝上的花瓣握在手心,心是沉沉的,转眼,他深深的注视着苏茉莉,然后在她的额头处轻轻吻下,声音轻如月光:
“我不奢望有天你能爱上我,我只希望你幸福,只要你过的很幸福,比你说爱我更让我幸福。”
☆、13(下)
裴尹荷被关在青龙帮一个星期。
裴正奎使出浑身解数的想要解救自己的女儿,但无论他求也好开出天价条件也好,青龙始终不放人,他以为青龙只是恨,但没想过恨的这么深。
《功夫新星》彩排现场。与平时一样蓝天鹰跟着导演的指示走位,当他休息的时候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种无聊娱乐观众的节目几次他都想中途退赛,但为了小姐能开心,他只能坚持下去,为她拿到冠军。
忽然,手机响了,莫名的号码,他接通,对方却是熟悉的声音:“你现在立刻来青龙帮。”
“为什么?”
是宫日龙,而他从来不喜欢被命令。
“你若不来,裴尹荷就会死在我手中。”
电话那端,在阴森的铁牢里,宫日龙站在牢门外,冰冷的铁牢里,裴尹荷穿着单薄的站在门边,紧紧地抓着牢门,失声大喊:
“蓝天鹰,你不要来……”
话没说完她被打手用力的捂住嘴。
蓝天鹰心紧的站起身,宫日龙冷眼瞅了瞅痛苦挣扎的裴尹荷:“我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只要误了一秒,你就替她收尸。”
他挂断了电话。
“喂……喂……”
电话那头已是嘟嘟声,蓝天鹰握紧手机,只想了几秒,然后拿起椅子上的外套,飞快的往门外跑去。
“那个……”
正在台下看整体效果的副导演,拿着台本慌张的想要叫住他,他却已经跑了出去。
正午的阳光正是最刺眼的。
公路上的银白色摩托刺人眼眸。蓝天鹰开的很快,超过了一辆又一辆车,十分危险。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紧张,但得到裴尹荷可能会丧命时,他没多犹豫的想要去救她。
车速尤为快,如一道风般穿梭在街道公路上。蓝天鹰赶到青龙帮时,正好还剩一分钟,大门徐徐为他拉开,他将摩托车停在别墅前后就冲了进去。
辉煌的大厅,灰色的格纹地毯越发的冷清。裴尹荷被打手反手压在一侧,为了不让她说话,嘴里被打手塞着硬实的布条,看到蓝天鹰时,她既感动却又焦急。猩红色的沙发上,宫日龙泰然的坐着,双手两侧摊开,身体仿佛被冰冷的气息所凝固,见不到一丝人性的血气。
“放了她。”
蓝天鹰冷怒的望着宫日龙。宫日龙悠然的一笑,连笑容都是冷血的,他慢慢地起身,边整理衣服边说:
“答应我的条件,我立马就放她。”
“什么条件?”
宫日龙走进了些,语气不容置喙:“你和裴尹荷在一起,放弃苏茉莉。”
与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命令。蓝天鹰全身紧怔,条件过于荒谬,宫日龙看出他不愿意,走到他身边,在他耳畔饶有意味的轻声说:
“还记得上次在酒吧后巷里的场景吗?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可以场景重现,让你亲眼看到她是如何……”
声音放重:
“……死的。”
深吸一口气,蓝天鹰的拳头在颤,一闭眼脑海里就是那天在后巷,她差点惨遭青龙帮打手□的画面,他的呼吸急促。宫日龙盯着他: “我说过,既然敢从我手上救走人,那么就要敢承担一切。”
蓝天鹰闭紧着眼。裴尹荷说不出话,她只能拼命的摇头,眼角流下了泪。一阵后,蓝天鹰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近日来被关押的脸色憔悴的她,他一咬牙,说:
“我答应你。”
“很好……”
宫日龙嘴角冰冷的一抬,然后朝打手挥手示意,裴尹荷被放开,布条刚一拿出,她就哭着对他大喊: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蓝天鹰没回应她,只是冷冷的问宫日龙:
“现在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他淡漠点头:
“可以。”
“走。”
蓝天鹰对一旁的裴尹荷喊了一声,她走到了他身边,走之前他看着宫日龙,冷笑的摇头,眼神里是唾弃:
“只有没信心的人,才会去威胁。”
说完他带着她走了出去。宫日龙站在原地,那句话似乎戳到了他的心底,是怒但又仿佛空了一截,是凉凉的痛。
摩托车开出了青龙帮,空旷的北郊,阳光格外炎热。
一路上,彼此沉默着。裴尹荷揽着蓝天鹰的腰,却不敢揽的太紧,毕竟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与他始终隔着一些距离。她知道他只是为了救自己一命才答应了条件,因为他爱的永远是苏茉莉。
沿海公路下沙鸥飞起。
对于蓝天鹰来说,答应条件的确只是因为情急,对于她,他没有其他想法,做朋友是他的极限。
沿海公路到市区。摩托车驶入了一幢独立别墅,在大门外蓝天鹰停下了车,裴尹荷取下安全帽,一头直发乌黑而柔顺,这是他第一次近看未化妆的她,那么干净,干净的仿若一抹纯净的阳光,气质却依旧高贵。
“谢谢。”
她将安全帽还给他,说这声谢谢时,她虽然是微笑但心却是痛的。有一刻她希望他不要救自己,那样能让彻底的死心,救了自己反而心更纠结的痛。
“不用谢。”
他取过安全帽,面对着她,他不知该说什么。
“我……”
她看着他,心已经反复痛了好几次,“……知道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救我的,所以我明白我们的关系。”
她微微一笑,美丽里带着痛楚:
“你放心。”
他沉默着,看了她一眼,只淡淡的以点头回应,心却因为她的话微微痛了一下,他很快的抑制住,当他准备上车时,裴正奎从别墅的院子里慌张的走出。
“小荷……”
看到女儿,裴正奎大步